第432节
夜向禹眼睛一亮,还不待高兴,王承辉的话,就好像一盘冷水,浇在他的身上,“花了,花的七七八八了,不过就算是没花,我干嘛拿出来?我放在身上,拿回京城慢慢花,博美人一笑,这没意思吗?也不知道外祖母怎么想的,非让我和苏梁浅一道来这鬼地方遭罪,还不让我碰女人,西晋这一战,真是太及时了,我总算是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
王承辉洋洋得意,“我可是王家的独苗苗,祖母那么爱我,现在这种情况我要回去,她肯定不会怪我的,我不像太子,身份尊贵,代表的是天家皇室,一言一行都备受瞩目,这里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根本就没人在意,我准备过两日就动身,表哥,你尽快将银子筹到来,到时候我们路上还能有个伴,不然我一个人,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太无聊了。”
夜向禹那个郁闷的,再次有痛哭的冲动。
他是太子又怎么样,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还整天挨骂,现在生死攸关了,他还得继续留守在这个地方,哦,对了,还得受那些臣子的气。
夜向禹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太子当的窝囊,还不如不当呢,乐得自在。
“小世子,您和太子毕竟是兄弟一场,而且,您一个人回去的话,路上也孤单,您有银子的话,就拿出来点,太子重情,定然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
太子跟着附和,凑到王承辉面前,说了不少软话,就差没跪下来哭着央求了,王承辉最后同意出五千两,太子觉得太少了,低声下气的又央了许久,王承辉又加了五千两,凑成了一万。
“停停停,就一万两,最多就一万两,太子再求也就只有这么多,我这已经是看在我们表兄弟,还有一同回去,路上不会太无聊的份上,要还得寸进尺,一万两都没有了,就给你五千,我五千两,都可以找几个绝色美人陪我一起上路了。”
王承辉盯着夜向禹,一副没得商量的口气,太子见状,将目光投向了夜傅铭,“七弟,现在就只能指望你了,三天,本宫就给你三天的时间,你必须要筹到六万两银子,不是,是多多益善。”
夜傅铭已经不是拧着眉头了,脸纠结的直接都挤一团了都,“皇兄,这是我第一次来泗水,三天的时间,我根本就不可能筹到这笔银子,最快也要半月。”
“半月?”
夜向禹声音尖锐,“这么久,西晋都打进来了!”
夜傅铭继续解释道:“我准备找个人,回京想办法,我虽然没那么多银子,但父皇和皇祖母还有母后他们这些年赏了我不少的东西,若是当了的话,应当是可以的,典当,评估,还有来回,都是要时间的,半个月,这已经算是很快的了。”
王承辉站了起来,面对着太子道:“半月?那我就不等你了!”
太子这时候哪肯王承辉就这样舍弃自己先回,当即将他拽住,而后用不容商量的口气看着夜傅铭道:“你是想我死在这里是不是?不行,就三天,最多五天,你必须替本宫筹集到这笔银子。”
但不管太子怎么逼迫,夜傅铭都没有松口,太子自是大动肝火,将夜傅铭骂的是狗血喷头,狠狠训斥了顿。
“皇兄见谅,我实在不敢欺瞒,这么短的时间,我实在无能为力。”
太子哼了声,呼出的气息都是火,“你要这次不能帮本宫办成这事,回京后,休想有好日子过。”
夜傅铭低垂着脑袋,态度谦逊,眼神却阴鸠,就好像淬了毒一般,那些曾经因为一些顾虑而变的迟疑的决定,再次变的坚决。
“皇兄不如将苏克明叫来,他这次来泗水,和当地的官员来往甚笃,他或许能帮得上忙,再不济,他也是苏大人的父亲,若是有他帮忙求情,苏大人多少会看他的情面。”
第二百九十四章 :悲催的苏克明
“皇兄不如将苏克明叫来,他这次来泗水,和当地的官员来往甚笃,他或许能帮得上忙,再不济,他也是苏大人的父亲,若是有他帮忙求情,苏大人多少会看他的情面。”
夜向禹神色还有些茫然,被太子拽下然后在原来位置坐着的王承辉却一下就读懂了夜傅铭想要表达的深意。
苏克明的情面在苏梁浅那里有没有用大家都心知肚明,他的话对苏梁浅根本就不顶用,但是他来泗水后,从胡伟还有其他官员那里收受了不少贿赂,夜傅铭打的应该就是那笔银子的主意。
如果是在泗水,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应当是筹不出那么多银子的,一旦拿出来了,他这个无争无害的皇子,就会被重新衡量。
他不像太子那样没脑子,定然不会就这样暴露自己辛苦隐藏的实力,让自己多年的韬光养晦,功亏一篑。
尤其,这笔银子,他最初就是极其不想给的,要不是被他的话逼到那个份上,他应都不会应,现在有这个可以抵赖掉的机会,他当然是不遗余力。
夜向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亮了亮,脸上的忧愁和阴霾,一扫而空。
王承辉看着夜傅铭,他神色为难,愧疚又充满了自责,仿佛自己犯了什么不容原谅的错误,虽然是惺惺作态,却成功让王承辉那些嘲讽的话不能说出口。
夜傅铭虽然没和苏倾楣成婚,但是这门婚事,却是皇上下旨定下了的,按理,夜傅铭是应该叫苏克明一声父亲的,背地里这样将自己的老丈人出卖了,显然是极其不厚道,为人诟病不耻的,尤其,还是这样一个平日里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善良不过的人,不摆出这幅实在是为了太子逼不得已的面目,又怎么说的过去?
反观太子,眼睛发亮,仿佛是信心满满,胜券在握了般。
王承辉的视线,在两人的身上逡巡游移,有什么念头,从他的脑海掠过,制度之快,王承辉都没能捕捉住。
“将苏克明叫来。”
太子迫不及待,命令身边的人。
苏克明的帐篷就在太子的附近,他刚好就在帐篷里面,听说太子找他,心颤了颤。
苏克明是个极其小心眼且记仇的人,自从前两日夜向禹与女子厮混被撞破,随后将这样大的罪责推到他身上,苏克明对太子就生出了怨怼,不过再怎么怨怼,太子的命令,他却是不敢违抗的。
“太子找下官,可是有什么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苏克明心里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不安的询问身边的公公,却又舍不得给银子。
“大人到了就知道了。”
路公公回了句,态度谈不上恭敬,苏克明本就不安的心,更加悬了起来。
太子见帐篷的门帘被掀开,都还没看到苏克明呢,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迎了上去,他脸上少有的扬着笑,态度是苏克明从未有过的热情亲和。
“太子殿下。”
苏克明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腰都还没弯下去,手就被夜向禹扶住。
苏克明受宠若惊,可不知怎的,两只眼皮跳的厉害,尤其看到夜傅铭也在,不好的预感更深。
夜傅铭还在呢,太子突苏然对他这样好,肯定不是因为苏倾楣。
“我找苏爱卿,是有要事相商,是这样的,本宫现在亟需银子,苏爱卿现在有多少,就给本宫拿多少,回京后,本宫定然不会忘了你的好处。”
苏克明一听是银子,头都痛了起来。
夜向禹看着苏克明愁苦着脸,分明就是不愿意,脸上的笑意不在,亲和也不见了,沉沉的,看的苏克明怕怕的。
“苏爱卿这是不愿意?”
苏克明诚惶诚恐,不知道怎么回。
不愿意?当然是不愿意的,更何况,他的银子大半都被苏梁浅榨去了,哪来的银子啊?
苏克明那个郁闷的,他好不容易才得这点银子,怎么个个都来打这主意?明明这一个个比他富有多了,他才是最穷的那个。
“苏克明,你当本宫傻的还是眼瞎?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在收受贿赂,本宫是顾念着情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不过是让你拿点出来,你怎么就和割肉似的,这就是你对本宫的忠心?”
夜向禹摆出太子的架势,有些咄咄逼人,苏克明吓得腿都是发软的,他不知道怎么说,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未来的女婿也是老好人夜傅铭,希冀他能站出来替自己说好话。
王承辉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顺着苏克明一起,也看向夜傅铭,夜傅铭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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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人有点不舒服,更的有点少,明天尽量补上
第二百九十五章 :王承辉挑拨
夜傅铭站了出来,往苏克明的方向走了两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主要是西晋在边境练兵,似有攻打北齐的意图告诉了苏克明。
“西晋要打进来了?”
苏克明和夜向禹一样,都是老鼠胆,尤其贪生惜命,只听说西晋在边境操练,就觉得人家要打进来了,发软的双腿都开始抖了起来,声音也是发颤的,那如临大敌的样,就好像西晋已经打进来了似的,和太子是如出一辙,还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这样的不敢置信,在看到太子一脸的急色后,变成了没有半点怀疑的相信。
如果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状况,太子怎么会这样心急火燎的将他叫来,还问他要银子?所以这肯定是真的。
“现在清河县和泗水,都乱成了一团,这要西晋真的攻打进来,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太子身份矜贵,性命贵重,定要尽早离开这危险是非之地。”
苏克明振振有词,正义凛然的,言辞间完全就是副为夜向禹考虑的忠臣样,心里却是在凄楚的哀嚎。
太子不回去,他怎么回?现在这地方这么危险,不回怎么行?
苏克明现在的心情就和太子刚得知这事的时候一样,满心除了早点回去,没有别的。
夜向禹冷哼了声,看着依旧愁苦着脸的苏克明,“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的那点小算盘,不过本宫将话也撂这里了,你要不将银子拿出来,就老实在这地方呆着,别想回去!”
夜向禹沉着脸,表情有一些恶狠狠的,完全就是副不容讨好的样子,苏克明真的是欲哭无泪。
“太子殿下您忽然要那么多银子干嘛啊?您不看僧面看佛面,您不看下官的面子,看在楣儿的份上,楣儿她年纪轻轻的,兄长又不争气,不能没有我这个父亲啊?她素来孝顺,要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定然会悲痛欲绝的!”
喝着水的王承辉噗嗤笑出了声,口中的水都喷了出来,“苏克明,是我记错了吗?和苏家二小姐有婚约的不是七皇子吗?还是你的二女婿换人了?”
王承辉完全能够想象得到,这段时间,苏克明在夜向禹面前,没少用苏倾楣在夜向禹面前讨好。
这种行径,着实不要脸,不过王承辉奇怪的是,这种人,怎么能生出苏梁浅那样胆大聪慧的女儿来?
王承辉思来想去,将其归咎到荆国公府的基因,幸好沈家小姐强大,不然苏梁浅要随了苏克明,王承辉简直不敢想。
苏克明心中尴尬又懊恼,都不敢看夜傅铭,夜傅铭的脸色青了青,并非苏克明,而是王承辉那句二女婿。
苏倾楣自身没什么长处就算了,现在又被太后和皇上同时厌弃,他怎么可能会娶这样的女人?
这样的称谓,让他深感厌烦。
夜向禹惦记苏倾楣不假,现在想到,心里都还是蠢蠢欲动的,不过他想到现在还有回京后,有不少事都需要夜傅铭帮忙背锅,这时候怎么能让他知道自己要给他戴绿帽子呢,当即冲着低眉顺耳的苏克明大声呵斥道:“你胡乱说些什么?”
夜傅铭忍着内心的恼火,对苏克明解释道:“苏小大人说了,太子要是不将之前允诺给清河县百姓的银子拿出来,就不能回去。”
“这个孽女!”
夜傅铭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上火的苏克明跺脚打断。
“她是没银子了吗?以下犯上,忤逆不孝,她说要多少银子?”
最后一句话,是苏克明脱口问的,问完,他就后悔了,正想说自己没银子,太子很快回道:“十万两!现在本宫已经筹集了三万多两,剩下六万多两,就由你来想办法!”
太子依旧是不容置喙的口气。
六万多两,苏克明本来就腿软,闻言被吓得,咚的朝着太子的方向跪下,老泪说来就来,“太子殿下,微臣没银子,微臣没骗您,我之前是收到了不少胡大人的贿赂,但是,但是都被那个孽女索要去了,榨的是一干二净,微臣身上真的没银子,您就是要了微臣的性命,微臣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来啊!”
苏克明的话,对太子而言,也是晴空霹雳。
夜傅铭看着地上随时都能嚎哭出声的苏克明,问道:“你的银子都给她了?”
那口气,是狐疑又不相信,眼神中,也掺杂着探究。
苏克明是什么德行,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了解,夜傅铭还有什么不了解的?他不但惜命还爱财,是个将银子看的极重的人,尤其是在苏梁浅母亲的嫁妆被要回后。
而且,在苏梁浅面前,他又从来都是喜欢摆出高人一等的长辈架子的,好端端的,他肯定是不会将银子给苏梁浅的。
“苏大人怎么将银子都给他了?”
夜傅铭补充着又问了句。
苏克明看了夜傅铭一眼,很快心虚的垂下了脑袋。
为什么?
楣儿的事,也不知道夜傅铭现在知道了没有,苏克明觉得他目前是不知情的,就苏倾楣现在这情形,他都不愿意接收,更不要说七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