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悲痛莫名
咔嚓！
枪声和骨骼断裂的声音同时响起。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分辨的出来，哪个先，哪个后。
牛刚烈和腊肠相对而立，中间只相隔一根手臂的距离。牛刚烈右臂的距离。
“你……赢了！”腊肠目光渐渐涣散，口中涌出鲜血。嘴角却露出解脱的笑容。牛刚烈的虎爪正印在他的心口上，不但打断了他胸口的肋骨，同时，也打碎他的心脏。
没有虎啸，没有雷音。牛刚烈只用出了五分的力量，就摧毁了腊肠的生命。
啪塔一声，手枪掉落在地。腊肠身形一摇晃，向后摔去。摔倒在地上。嘴角的笑容，让人觉得他走的很安详。没有任何受到痛苦。
“不，是你赢了。”牛刚烈紧皱着眉头说道。
随着腊肠摔倒，京巴终于看到牛刚烈的身影。同时听到了他的话。心中一颤，明白了他的意思。
此时，牛刚烈的小腹之上，一片血红。
腊肠一枪打中了他！
这次的较量中，牛刚烈自问没有手下留情。蛇拨草的身法，比上次要快。最后的一掌，以速度为主，力量依旧充足。但还是被腊肠打中了一枪。
不用思考，牛刚烈心中已经知道自己会被打中的原因。不是自己变弱了，而是腊肠变强了。
当他意识要终于要迎来死亡的时候。他选择坦然面对，他选择放下过去的一切，他选择轻松离开这个世界。所以，不再有任何外界的干扰，能够影响他。他能够把全部心神都集中在牛刚烈扑来的一瞬间，调动全身的力量，开出一枪。
这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次开枪，也是他生命中最绚烂闪耀的时刻。
“京巴！腊肠是不是一枪打死他了！是不是！”被枪声惊醒的张万泽，疯狂的喊道。
京巴看着牛刚烈紧皱的眉头下，一双眼睛充满了汹涌的杀意。不由得想起阿泰说过的话。那天晚上，他站在尸山血海之上，浑身血污，杀气惊天。宛如地狱煞神一般。顿时，心中只剩下恐惧，冻彻入骨的恐惧。
京巴立刻把双眼闭上，似乎不去看他，他就不会杀死自己一样。浑身不断颤抖，像是一只遇上老虎的兔子一般。除了恐惧，什么都做不到。
听到张万泽疯狂的喊声，京巴颤抖的小声说道：“腊肠……他……死了！”
虽然他的声音很小，但是不论是张万泽还是黄诗雨都清楚的听在耳中。
黄诗雨心头一颤，双目中不由自主的涌出悲痛的泪水。没想到腊肠终究还是死了！
她早就看出来腊肠活着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开心过。似乎只有死亡，才能使他解脱。似乎他自己也在期盼着这一天。可是却没有想到，他会死在今天，死在现在。
心中的悲痛，似乎自从认识腊肠的第一天就开始积蓄。此时终如山洪一般爆发出来，无法遏制。
“什么！”张万泽震惊的猛然站了起来。
不敢相信腊肠竟然死了，他绝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小的时候，张万泽由于家庭的原因，性格懦弱，没什么朋友。后来换了个家庭之后，虽然活泼开朗了许多。但还是不怎么擅长交朋友。只有关系一般的同学，没有知心的朋友。遇上京巴之后，日子越过越好。不过，京巴十分尊敬他，两人之间一直有一道沟堑无法越过。
一直到把腊肠出现之后，情况终于有所改观。虽然腊肠很少说话，只有在必要的时候开口。甚至每天都阴沉个脸，没有什么好脸色。对什么都不在乎。可是，他和张万泽相处的时间最长。而且，还亲手教会他使用手枪。
平常，不论张万泽遇上开心的事，还是痛苦的事，或是悲伤的事。都会跟腊肠倾诉。虽然他从来没有回应过，但是却不能否认。他是一个绝佳的倾诉对象。不论腊肠是怎么想的，张万泽已经把他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最了解自己的兄弟。
至于李玉龙，张万泽只是把它当做一起做生意的朋友。一个非常聪明，办法很多的朋友而已。
此时，听到腊肠的死讯。张万泽心中升起浓烈的悲伤与汹涌的愤怒。腊肠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失去他和失去最亲近的亲人，一般无二。
猛然间，小时候最悲惨的一幕出现在眼前。双眼瞬间变得血红，浑身散发出疯狂的气息。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恶魔被释放了出来。
“京巴！给我拦住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张万泽疯狂的不断怒吼着，一把抓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枪。
“不要啊！万泽你不要这样！你醒醒啊！”黄诗雨顿时心中万分惊颤，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又要发疯了。使出全身的力量把他抱紧，连连大声喊着，想要把他的理智叫醒。
京巴听到张万泽的话，浑身剧烈的一颤。睁开双眼正看到牛刚烈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心中顿时恐惧到了极点。眼泪汹涌的流出眼眶。但是却无法化解心中的恐惧。
去阻拦牛刚烈是死路一条，不去被张万泽追究，也是死路一条。两条死路之中，他选择了前者。至少可以和腊肠一样死的痛快一点。
“啊！”京巴大喊一声，鼓足了全部勇气，双眼一闭，张开双手向牛刚烈冲去。
牛刚烈忍受着伤口的疼痛，没有后退，反而迎了上去。看都没有多看京巴一眼。一步迈进房间中，向张万泽和黄诗雨望去。
“不要啊万泽！你醒醒啊！”黄诗雨大声痛呼着，被张万泽挣脱开来之后，又再次冲上去，双手死命的拉着他拿着手枪的胳膊。
“给我滚开！”陷入疯狂中的张万泽，比以前失心疯的时候，力量更加强大。猛然一挥手，就把黄诗雨甩开。
黄诗雨仰头向后摔去，双手无力的抓着空气，却无法抓到任何可以救命的稻草。而她摔倒的方向，正是床头柜的位置。
“诗雨！”看到她陷入危机之中，牛刚烈失声惊呼。
右脚猛然弹起，正中京巴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