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吐故纳新,人体进化学理论研究实践
辽阔的地下世界,石蝠漫天飞舞,它们便犹如蜂群一般自成生态,若是有一位变异兽研究学家在这里的话,恐怕能够区分出工蝠、兵蝠一类的区别,石应虎等人甚至还看到数头血石蝠衔着一个还活着的人类飞入巢穴中。
石应虎微微皱眉,手掌握住刀柄,只是他的肩膀被一旁的熊百川按压住了。
“兄弟,那个犯人身受重伤已经死定了。”熊百川刻意在“那个犯人”这四个字上加重语气,为救一个犯人损失掉剿灭血石蝠群的机会,不值得。
“……你说的对。”手掌自刀柄处移开,石应虎闭上双眼长长吐出一口气。
“蝠群的数量远远比我想象得要多很多,布置阵法的工程量会很大,大家帮忙四面搜索一下岩体较脆的区域,我需要因地制宜布置阵法。”柳张氏这样言道,她本来携带了阵幕,就是以金属长杆为支架,以特殊处理过的幕布布置大型阵法。
血石蝠群视力较弱,主要通过音波获取信息,而这些特殊处理过的阵幕不能穿透音波,血石蝠群就会认为这些是超级厚的山体,这样哪怕是薄薄得一层幕布,它们也根本不会往上面撞。
因此说是奇门遁甲,但拆穿原理之后一钱不值,将血石蝠群引入到一定区域范围后,再以阵幕围住,在血石蝠群的视角里,它们就是被分到了两座“山”腹内,无法汇合也无法彼此传递讯息。
只是,在真的找到血石蝠群之后,众人就发现血石蝠群的数量远远比预估中要多出许多,巨大的山洞内漫天巨蝠混乱飞舞,仅仅只凭众人随身携带的阵幕,恐怕难以圈禁血石蝠群三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的数量。
计划永远只是计划,计划很容易做得尽善尽美,而真正难的是将计划落到实处。
“蝠群的数量远多过预估,因此我们只能改变一下计划了,借这里的山石地形将阵法范围扩大,同时我们先杀被应虎师侄引过来的那些血蝠,同时侦测好血石蝠群的退路,必要时直接以阵幕阻断山道,不给它们逃回地下的机会。”柳张氏扫视在场众人,这样小声言道。
“我们并没有试过,这阵幕,真的可以挡住血石蝠群吗?”熊百川拿起一卷盘在金属杆上的幕布这样言道。
“这二十年来,我已经试验过无数次,绝大部分依赖音波观察环境的蝙蝠,都无法突破这种阵幕,但我们也不能直接举着,要在它们看到之前布置好,让它们误以为是山体崩塌一类的原因,这些血石蝠群其实智力颇高的,我们直接举着幕布,它们不会以为我们举着一座山,只会认为这个有问题。”
“另外,若是被识破的话,我们也只能退走了,二十年等待毫无意义,那我也只能认了。”这样言说着,苦笑着,玉人哀怨,让一旁的痴情老男人马维均心疼得握住柳张氏的小手。
“霞儿,你放心,我老马舍命也要帮你完成心愿。”
石应虎下意识得侧过头去,只要不看马维均那张又老又丑的脸,这就是晚八点档青春偶像剧的经典台词。
在商量好后,光荣虎王石应虎与八臂罗汉熊百川拿着阵幕,去探索血石蝠群的后路,而马维均、柳张氏、柳稚颜、徐夫人他们四人则在这边布置阵法。
石应虎与熊百川的任务更加危险,而另外四人的任务相对更加艰苦,双方各有所失,倒也没人会因此有异议。
血石蝠群的音波能力无法穿透特制幕布,等到大部分血石蝠群休息的时候,石应虎与熊百川将特制幕布罩在自己身上,理论上在血石蝠的视角下他们就是石头,当然,没有哪块石头会自己动弹,因此还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一些。
若是在血石蝠群的巢穴当中暴露了形藏,熊百川的死相绝对会很猎奇,虽然他同徐夫人之间明显酝酿着什么阴谋,但直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流露出任何想要加害自己的意思,而石应虎也并不期盼着同门师兄弟惨死。
血石蝙蝠,有大有小,有三阶的也有二阶的幼体,幼体的血石蝙蝠身上还生长着绒毛,也许有一些审美观猎奇的人,会觉得血石蝙蝠幼体很萌、很q、很可爱。
然而石应虎与熊百川都很难生出这样的审美,因为四周漫天都是血石蝙蝠,因为山洞内的地面上,白骨累累,腐烂恶臭,石应虎看到有老鼠从一颗人头骨中钻出,而更多的老鼠,在漫漫白骨间奔跑。
“吱吱吱……”
伪装成石头,耳边传来老鼠的触动感,石应虎隐身于幕布当中翻了一下白眼。
炎黄古人认为,蝙蝠就是老鼠偷喝灯油后生翼化成的,这种认知倒也不能说全无道理,在这山洞当中,这些老鼠似乎就是血石蝙蝠养得家畜一样,在食物丰沛的时候,血石蝙蝠们并不会动它们,当然,当食物获取艰难的时候,它们就是口粮。
通过蝙蝠洞,是一个很拼耐心的工作,一寸一寸不着痕迹的挪移,向地下更深处攀爬。
无论石应虎还是熊百川,都非常庆幸自己的同伴足够老练沉稳,在这种时候若是闹出幺蛾子,正常而言别说两个宗师,二十位武道宗师在这里,也未必够交代的。
花费了足足三天时间,石应虎与熊百川方才一寸寸爬出了血石蝙蝠洞,也幸好是以辟谷养元丹为食水的,否则光之解决三急需求就非常的麻烦,辟谷养元丹当中的杂质极少,因此吞服消化后也就没有三急方面的需求了。
在基本脱离血石蝙蝠洞的范围之后,石应虎与不远处的熊百川对视一眼,然后两人同时化为“滚石”向更远处翻滚而去,少数几头血石蝙蝠听到些许动静,飞过来四处张望厉叫,却不明所以。
它们仅仅只是有些智力而已,但若以人类卫兵的警戒水准来要求它们,就未免太过于强蝠所难了。
“这t娘的,三天时间,可真是憋死老子了。”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熊百川一边伸展筋骨,一边这样抱怨言道。
“继续往下找吧,咱们带的幕布不多,看哪里狭窄封堵上,回去还要三天时间,一来一回至少一个星期!”眼前,是地下深处的更幽深世界了,就犹如……犹如神话传说当中,地狱的景象。
熔岩火湖,流动的岩浆,万象俱灭一般的景象,如果是普通人在这里,仅仅只是高温与空气的缺失,就会致死,甚至于像石应虎与熊百川这样的三阶武者,在眼下这种环境下,舌底也要含一粒生息丸,否则会呼吸不畅影响应变与战斗力。
另外说一句,苍龙世界的炎黄医学,虽然也是这个丹那个丸,也用针炙、推拿等等技术,但已同传统的古炎黄医学基本没有任何关系了,两者唯一相同的地方就在于表现形式相似,但其内核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因为改变世界的源能也是近几百年才出现的能量,由此引发的材料、草药学革命,不是几百上千年前的古炎黄医学能够涵盖的了的。
因此在这个世界,古人的智慧无用,除哲学以外,古人的知识传承连去其糟粕取其精华的必要都没有,全部扫清推倒重来才是最有效率、最利于精进发展的。
破除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扫除几千年积弊之余毒,是很有好处的。
毕竟去其糟粕取其精华还要分辨糟粕、精华,炎黄虽是古国,但之前四千八百的知识积累,除哲学、历史、文学这些类别外,在其它方面并没有强行继承它的价值,吐纳纳新方才是延绵强盛之道,凡是画地为牢的体系,全部都应该被舍弃。
如果认为世界是“已知”的,人类就无法突破自己的认识极限,如果认为世界是“未知”的,人类方才会不断探索,不断进益,不断强大。
炎黄古医学就是已知的,永远是在故纸堆中寻章摘句,认为古代的名医就是神,如果他们的办法治不好病,那就是你自己学艺不精,或者是病人命数已尽。
而现代医学基本上每五年一个革新,不断攻破各种已知绝症,两大体系相比,高下立判,因此从纯粹理性来讲,废除舍弃炎黄古医学是正确的,也许其中还有养分,但在一碗馊饭中寻找养分,真的有必要吗?
纯阳宗供养的那些医师,一个个白袍大褂手持银针,仙风道骨得一塌糊涂,一翻学历,清一色名牌大学医学院研究生、博士毕业,甚至于连他们展现给你的姿态,都是一种心理疗法,下班后去夜总会迪厅跳舞,耍得比年轻人都嗨。
…………
源能,是一种近几百年才出现的革命性力量。
以此为基础发展出来的所有体系,全部都是新兴科学,只不过可以从古今哲学思维中汲取到相当养分,因此被各大宗教捡了便宜而已,哪怕是练武,也是一种普世认知概念,在顶级大学这里这叫:人体进化学理论研究实践。
因此,别看石应虎现在光着头,一瞪眼睛凶悍无比,实际上把人体进化学理论实践研修到他这个份上,到任何一座大学混学位,博士起步,发表几篇论文,实战几次,评个教授(传奇)职称简直是易如反掌般容易。即便是光头,那也是充满智慧之光的光头。
还有质疑四则运算不会是普通人的极限,很多人只是不愿意去学,不是学不会……你怎么会觉得更需要吃苦遭罪的低中级武功,普通人有意志力去练?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连坚持锻炼,控制自己十一点前上床睡觉都做不到。所谓的不愿意去学,跟学不会有什么区别?
石应虎与熊百川联手探索地下世界,寻找足够狭窄的石缝山道,因为担心幕布被流动的岩浆、或者其它变异兽摧毁,两人进行多点布置,手上只留下遮身的那一层幕布,用于返回。
在通过血石蝠洞进去的时候,石应虎与熊百川用了三天时间,出来的时候用了两天半时间,多少算是有些经验了,虽然过程中多有凶险,但总算验证说明幕布对血石蝠群的音波的确是有屏蔽效果的。
前后七天时间,柳张氏与徐夫人这一边也已经选好位置,布下一处非常严密森然的阵势,许多地段甚至是徐夫人手执钢杖硬砸出来的。
“唉,准备的还是不够充分,若是提前准备好足够的燃烧弹,石师弟将血石蝠群引过来后,我们直接烧蝙蝠就好了,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动手。”熊百川看着类似于绝谷的阵势,这样言道。
“做不到那个份上的,另外这阵幕也并不非常抗火,我辈武人,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来得好。”当然,这种语境下的潜台词石应虎并没有说,若是使用燃烧弹的话,自己根本就获得不了多少源能量。
七天时间奔波操劳,大家都已经非常辛苦了,终究要休息一天。
石应虎体质属性太高,并没觉得有多累,因此其它人分散休息,而他自己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练刀法拳脚。
“铁翼功,金钟罩,结合金银铜铁四卷秘册与太极神功的气法,我隐隐感悟到了突破升华的方向,只是还需要积累,若是仙人醉功法可以更多进益,或者太极神功可以再次提高的话,应该就能入门了。”
“我更改练出的虎啸金钟罩,连原版金钟罩80、90级都不如,若在东禅高手面前施展贻笑大方,但若不改,又无法与我的内功完美契合,终究是舍得舍得,无舍无得。”其实,在这方面石应虎想多了,东禅寺的高手少有将中级金钟罩修炼到90级的,基本上练到80级左右,师父看修得火候差不多了,就更进一步转修高级金钟罩甚至金刚不坏神功了。
世间武者又无神武系统,自身练到什么境界,全靠自己或者师父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