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对不起呀
“公主要跟长孙大人说什么,需要奴婢离开?”碧雪从来都不是傻子。
祁悦听着碧雪的声声质问,拍了拍碧雪的肩笑道:“碧雪,你跟了我这么久,也该有自己的人生了,有些事情,我要跟长孙曳说清楚的。”
“你等下。”祁悦想起来,就这么让碧雪过去找白鹭,白鹭可能也会无措,看到不远处的笔墨纸砚,给拿出了一张,凑合着写了一封信,又将这折叠好:“你去找白鹭,把这个交给她,白鹭会安顿好你。如果顺利的话,我也会去找你的。”
“时间不早了,你快些离去吧。”
早知道任务完成的这么突然,她就会早早的写好遗书啊!她真怕她离开的时候,有些事情乱成一锅粥,她得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的把事情都给交代了。
碧雪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次离开以后,就再也见不到祁悦了一般,摇着头,她不肯收信也不肯离开。
“碧雪,拿着!本宫还是不是你的主子了!本宫做事有自己的分寸,走!”她时间不多了,不想让碧雪看着她死呀。
那样碧雪怕是会痛苦一辈子吧,亲眼目睹人死亡,是很难的一件事呢。
碧雪见祁悦如此,心中再是不愿意,也还是点头应下了。
“奴婢会等着公主您的。”
“恩。”
总算是把碧雪给送走以后,祁悦舒了口气。
让碧雪的给白鹭的信里,写着一些交代的话呀,对何秋凉的道歉,对碧雪后半辈子的保证。
这个世界,她到底是有些舍不得的吧。
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造成的情感冲击是那么的明显呢。
人命如草芥,是那么直击人的心。
“还剩十分钟。”小狸就像是个闹钟,提醒祁悦还剩下多久。
祁悦对此看着桌上的酒,想了一个体面的法子,她才不想让长孙曳见到完整的她。
“我不会有痛感吧?”祁悦拿着桌上的酒,淋在地面上。
小狸看出来祁悦想做什么,觉得祁悦很多此一举:“你会直接死亡,为什么不给自己留个全尸?”
“死都死了,为什么要留下尸体,就当我从没来过吧。”
“再说了,忽然就死了不是很奇怪么?烧死,这样更符合逻辑一些?”
“你说看在我这么勤勤恳恳做任务的份上,评分会不会高点啊?”
所谓去找长孙曳说清楚,自然是骗碧雪的。
小狸听见祁悦这么说,不是很想搭理祁悦。
“还剩三分钟。”
“真可惜,没能见到何秋凉最后一面。”将火折子丢在地上,看着火势蔓延的时候,祁悦如是说。
再次睁眼,祁悦已经是再次回到了识海里,这次识海亮堂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为什么我觉得喉咙有点干?”祁悦掐着喉咙咳嗽了两声,有点不舒服诶。
祁悦觉得吧,这次离开,比第一次离开还有所准备一些,尽管,是很突然的半小时。
就跟第一个世界脱离后一样,小狸没有回答,而是投影里祁悦离开后的事情。
祁悦的房间着火,守在外边的人第一时间发现了,但是扑灭的时候,祁悦死的比谁都透。
长孙曳穿着婚服,见到祁悦烧焦的尸体时,让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他不敢相信,他费劲心机要得到的人,就这么死了。
明明,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啊。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长孙曳不敢相信这个结果,一直抱着祁悦的尸体,抱了很久。
祁悦见到这一幕却是想快进。
长孙曳的感情,她从来都不想要,长孙曳的爱,从来感动的都是他自己。
长孙曳从没有问过她想要的是什么啊,她原本还想教教长孙曳这道理,不过没时间也就放弃了。
许是感受到了祁悦并不想看长孙曳,镜头一转到了何秋凉跟陆岩。因为刚刚才脱离,见到何秋凉跟陆岩风尘仆仆的样子,祁悦有些亲近,但是伸手,才想起,这只是投影,她已经不在那个世界了。
好不容易赶到皇都,得到的却是祁悦已死的消息。
何秋凉不愿意相信,白鹭将祁悦最后让碧雪带的消息告诉了何秋凉。
何秋凉见到上面所写的对不起三个字。
他觉得心疼极了。
为什么是对不起呢?
她从来都没有对不起他啊,一直以来,是他不好。如果他可以再有能力一些,足够强大,祁悦根本不会被逼嫁给长孙曳,不被逼着嫁给长孙曳,祁悦就不会死。
何秋凉在那一刻是恨自己的无能,同时他也下定了决心,要长孙曳血债血偿。
祁悦感受着何秋凉的情绪,想跟何秋凉解释,这跟她无关。
她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所以她从来不想要何秋凉的好感度。
她的死,似乎促进的世界线的发展,回到边境,何秋凉跟陆岩的军队的铁骑势如破竹,又有荣娇安抚那些经历战火的百姓,陆岩的身份曝出以后,赢臻的皇位显得那么名不正言不顺。
战争持续了五年。
故事的最后,就跟最初所料想到的那样,何秋凉辅佐陆岩登上了高位。
长孙曳沦为阶下囚的时候,何秋凉特地见了长孙曳一面。
“你知道我是谁么?”地牢里,长孙曳像蝼蚁一般苟延残喘,何秋凉一身华服,居高临下的看着长孙曳。
长孙曳微抬头,嗤笑一声:“陆风帆,成王败寇,我现在是输了,但是她是我的妻子,她跟我拜堂成亲了,她入的是我长孙家的祠堂!”
何秋凉因着长孙曳的话变了脸色,冷着一张脸他开口:“你配么?”
“我从来不叫陆风帆,十一年前,你还记得么?你看不上眼的人,还记得么?长孙大人!”
何秋凉这话一出,长孙曳抬起头来,充满了不敢置信。
这一刻之前被忽视的一切,都串在了一起。
“哈哈哈哈……”长孙曳大笑了几声:“终归她还是喜欢你这么一个贱民?”
“当初就该杀了你,不顾一切的杀了你!”长孙曳望着何秋凉,那双眸子充满了恨。
“该死的是你!”何秋凉将腰剑软剑抽出,指在了长孙曳的脖颈上:“当年她死的时候,一定很疼呢,是你逼她的。”
“如今,你就千刀万剐好了。”何秋凉唇角勾着笑,残忍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