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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教书】

  皇宫的夜晚因为赵祯再一次的大宴群臣而热闹了起来。
  宫门口,一辆辆马车停下,各位官员喜气洋洋下车。
  太师乐呵呵下了马车,就看到远处,开封府的车马也来了,加上九王府的人马,好几辆车子。
  太师往上提了提肚皮上的腰带,挺胸叠肚,昂着头,等着开封府的马车。
  车到跟前,其中一辆车帘撩起,包延庞煜连同凑热闹的欧阳淳华,一起下了马车。
  太师挑了挑眉,看着自家儿子跟开封城里最有名的几个文生公子站在一起,觉得也不失礼么,于是美得直乐。
  包大人正好下马车,撩起眼皮子一眼就看到皇宫门口笑得肥肉直颤的庞吉,有些无语。
  太师又看到后边一辆马车,展昭白玉堂也走了下来,于是忍不住摸胡子,哎呀,他家煜儿前几年身边站的都是狐朋狗友阿猫阿狗啊,现在身边站的尼玛是展昭白玉堂!啧啧啧!
  太师正美呢,就听身旁凉丝丝一个声音传来,“美什么呢,鼻涕泡都吹出来了。”
  太师赶忙伸手擦鼻子,顺便斜眼……瞅了一眼吓一蹦,因为黑漆漆的身后没人,就一双眼睛……揉了揉眼才从黑夜中分辨出了一个黑漆漆的轮廓,包大人就站在他身旁呢。
  太师心说,包拯的丞相官袍明明是紫蟒的,可就是不穿,偏偏喜欢穿他那身开封府尹的黑袍子,大晚上的根本看不见,黑子这是扮鬼吓唬人啊!
  太师正腹诽,就见包拯身旁,包夫人也走了过来,袅袅婷婷给太师行了个礼。
  太师赶忙回礼,再一次感慨——糟尽了啊,那么漂亮个媳妇儿配了块炭饼!
  包大人瞪了太师一眼,那意思——你家七个美人配你个猪头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太师一扭脸——分明是九个美人!
  “爹!”庞煜看到太师,乐呵呵奔过来。
  太师本想夸他两句,刚才太后派人来跟他说了,这次多亏了庞煜把赵兰救回来,赞他长进了太多。
  只是太师还没开口,就听到庞煜身后糯声糯气一声,“小胖胖!”
  “唉~~~”太师哪儿还管儿子,还嫌儿子挡着碍事,一把扒拉开了,捧着肚子往前跑,蹲下,双手接住飞扑过来的小四子。
  庞煜让他爹扒拉了个趔趄,望着抱起小四子亲脸蛋的太师,嘴角直抽。
  太师好一阵子没见小四子了,小四子也很久没见太师了,伸手拍了拍太师的肚皮,“小胖胖你又胖了点哦!”
  太师嘿嘿直乐,一旁,包大人又暗戳戳来了一句,“这么喜欢再生一个去。”
  太师回头白他。
  路过的官员都上来打招呼,还纳闷——包大人和太师在门口比眼白呢?
  赵普晃着袖子,大摇大摆往里走,群臣跟他行礼,他就袍袖一挥,一仰头,那意思——哥们儿有阵子没见啦!
  身旁小良子跟他一模一样的姿势,也是晃着往里走,两人全部走路带风。
  公孙跟在他俩身后怎么瞧怎么别扭,总觉得太师和庞煜这大螃蟹小螃蟹的称号应该让给他俩。
  白玉堂没记着进宫门,而是回头看。
  展昭问他,“等天尊啊?”
  白玉堂点了点头,问,“你外公他们也没来?”
  “没准就不来了吧。”展昭道。
  果然,不远处,一个蓝狐帮的弟子跑来说,“少宫主,五爷,宫主和天尊跟帮主他们推牌九嘞,玩儿得开心说今晚不来了。”
  展昭对白玉堂挑挑眉。
  白玉堂好奇地问了一句,“我师父输了多少了?”
  那弟子直搔头,“估计输了不少了,我出门的时候正跳脚呢。”
  白玉堂满意地点点头,道,“你回去跟他说,让他尽管输,没银子了去白府拿。”
  那蓝狐帮的弟子嘴角直抽——这是该说他孝顺还是该说他怪嘞?
  白玉堂回头跟展昭一起进皇宫。
  展昭颇为担心,“不要紧么?红姨她们也就是逗他玩儿而已,输了也不用真给钱吧……”
  白玉堂无所谓地一摆手,“就当孝敬几位姨买衣服。”
  展昭望天,所谓的风流天下就是对各年龄段的女人都有一套吧,前两天连黑水婆婆都在跟他夸“玉堂好乖”什么的……
  众人进了宫,御花园里等了不少官员,八王爷正跟先到了的霖夜火和邹良聊天,貌似是霖夜火在询问伊伊入太学的事项。霖月伊别看从小到大与世隔绝,但是学东西很快,十分聪明。之前林萧夫子教过她一阵子,对她评价甚高,按照目前的情况,入学问题不大。
  赵兰跟伊伊玩了个把月,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这会儿坐在一起正聊下午的惊险经历。
  霖月伊还挺不满,说当时她不在,如果她在,当时就打得那帮人趴下,赵兰也不会受惊了。本来乐呵呵凑过去的包延庞煜和欧阳淳华都耷拉着脑袋——姑娘那意思,他们是弱鸡,一点用都没有。
  小四子拉着王琪教小良子练字的诀窍,太后跟包拯话家常。
  白玉堂和展昭坐在一起,有几个不见外的高官拿了珍藏的玉器来找白玉堂帮忙鉴定,五爷倒是也能跟他们聊两句。
  展昭托着下巴看白玉堂跟人说话的样子,这耗子十全十美,俊美无双耗子王!
  展昭正看着,就听身旁有人提醒他,“口水。”
  展昭眨眨眼,回头,就见一身龙袍的赵祯站在一旁。
  展昭嘴角抽了抽,觉得是不是应该给赵祯见个礼?可还没说话,就被人抱住腿,一声不输给小四子的“猫猫!”传来。
  展昭低头看,一只小号的,软糯的团子正在仰脸看他,那张脸真是大杀气,大眼睛小嘴巴的团子脸!
  展昭笑眯眯去抱香香,香香趴在展昭肩头,样子还挺腼腆。
  赵祯瞧了一眼主动亲展昭腮帮子的香香,眯眼——朕让她亲一个还要哄半天,竟然主动亲展昭,果然女儿家就喜欢好看的男人……
  香香扒着展昭肩头,对着一旁坐着的白玉堂招招手。
  白玉堂也觉得这娃是越来越可爱了,就微微地笑了笑,香香睁大了眼睛盯着白玉堂的笑容看。
  赵祯瞄了一眼闺女的神情,好么……人生第一次心动!
  赵祯痛心疾首,闺女第一眼看上的竟然是白玉堂,那以后还怎么嫁出去啊?不过换个角度想想,他闺女眼光甚好!
  展昭将香香还给胡思乱想的赵祯,坐下斜白玉堂,“你个作孽的耗子。”
  白玉堂莫名其妙,端着茶杯看展昭。
  赵祯将香香给了同来出席晚宴的庞妃,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展昭和白玉堂都不解,一起转脸看赵祯。
  赵祯拖了一旁一张椅子坐下,一把抓住从身边跑过要去抱香香的小四子,抱起来放到腿上,边问展昭和白玉堂,“天尊和殷候没来么?”
  展昭也不好说正赌钱呢,就说有些事情耽搁了。
  赵祯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个,毕竟人家是老神仙,于是有一句每一句跟展昭和白玉堂闲聊天。
  展昭和白玉堂都觉得——赵祯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想问。
  “那什么,展护卫。”赵祯闲聊当中插了一句,“你知道城西山上的金家老宅么?”
  展昭微微一愣。
  白玉堂看展昭——金家老宅?好像听过。
  展昭问,“皇上说那鬼宅?”
  赵祯点头。
  “嗯,我倒是听过一些传闻。”展昭抱着胳膊想了想,“不过那宅子都用围墙围起来了,我也没进过。”
  “哦……”赵祯点点头,又随口提了一句,“听说那围墙塌了一个口子。
  展昭微微一愣,不知道为什么,赵祯提到“塌了个口子”,让他想到了同样塌了个口子从而造成今天下午一场事端的烟馆大牢,还有那个去太学偷书,唆使三个囚犯绑架赵兰的白衣人,自己想太多了么?
  这时,陈公公过来提醒赵祯,“皇上,开席么?”
  赵祯点头,站起身,走去上座坐下。
  君臣之间客套话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句,很快就开席了,众人边吃边聊。
  白玉堂问展昭,“金家老宅真是鬼宅?我好似也听白福说起过。”
  “我也听过。”展昭抱着胳膊,“不过这年头鬼宅多了,大多是人装神弄鬼。”
  两人正谈着,就见一旁公孙坐过来,对两人小声说,“你俩的麻烦事儿来喽。”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抬起头,才发现,此时群臣正在议论太学被屡被袭击的事情。
  在做文武百官家里的孩子,大多都在太学念书,今天听说又出事,也是心惊胆战。不知道谁就提了一句,说太学学生除了念书之外,是不是也该学点武功什么的?比如说骑马射箭、轻功暗器,或者遇到危险时随机应变的方法,紧要关头能防身啊!
  群臣边说,就边往开封府这边瞟,那意思——难得那么多高手,多少教教那些学生么。
  众臣随便侃,又从学功夫聊到学江湖规矩、多增加些阅历,别总跟书呆子似的死念书。
  展昭和白玉堂就有不祥的预感,赵普都准备开溜了……
  这时,就听太后突然一拍手,道,“哎呀,不如让泽岚、展护卫他们,每人去太学当两天夫子吧!”
  开封府众人一缩脖子——糟!
  赵祯双眉一挑,眼神都亮了亮,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终于找到是非切入点的满足感,出现在赵祯的笑容里,众人就感觉要出事。
  果然,赵祯摸着下巴点头啊点头,“这的确是个好主意,难得开封汇聚了这么多能人,特别是天尊殷候都是不世之材,若是能指点太学学生几句,必定终生受益!”
  白玉堂心说,听他师父指点两句?没问题么……
  展昭也觉得,外公会不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对啊!”庞妃也跟着出鬼主意,“难得几位大将军都在,也可给学生们讲一些战事。”
  群臣都点头——庞妃好提议。
  赵普则是瞧一旁的邹良、龙乔广和欧阳少征。
  邹良寻思——要不然老子回边关吧?
  欧阳少征嘴角直抽——不是吧,教一群书生?
  龙乔广摸着下巴——没准能找到几个聊得来的。
  霖夜火抱着胳膊——可以教美容么?
  于是,当晚赵祯喝了两杯酒哈哈一乐,袍袖一挥,下旨开封众人,去太学教书。
  展昭等人进宫的时候精神抖擞,出宫的时候都蔫头耷脑,好么!之前是奉旨读书,这下子变成奉旨教书了。
  不过太学的学生们听到这个消息则是欢呼雀跃……谁不想听天尊讲课?哪个不想让白玉堂来教书?能盯着展昭整整一个时辰哦!能听赵普亲口讲战策哦!殷候真人看得见摸得着哦!霖夜火随便调戏哦!新学季太值得期待了!
  展昭等人走在回开封府的路上,总有一种吃了赵祯一顿饭,吃完了就被卖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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