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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父_60

  单鸣习惯性地就想去摸军刀,结果一摸就摸到了身上的睡衣,他低头一看,除了一套睡衣哪有半样武器。
  单鸣一下子跳了起来,抬脚就踢向沈长泽的面门,半点儿没留手。
  论徒手格斗,游隼里几乎没有单鸣的对手,这一下子就算因为酒精的作用动作稍微迟缓了一些,却也是又快又狠又准,眨眼都不来及,就已经到眼前了。
  沈长泽猛地下顿,然后扑倒了另一边,他太熟悉单鸣的招式,下一个动作绝对是往下踩,单鸣这一下要是踩对了地方,能把人直接弄瘫了。
  单鸣落地之后就朝他扑了过去,举拳头就朝他眼眶上打,沈长泽微微偏过头,还是被拳头擦过了太阳穴,火辣辣地疼。沈长泽一把抱住单鸣的腰,大叫道:“爸爸,别闹了!”
  “谁他妈跟你闹了,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了。”
  “我带你去玩儿还不行吗!”
  单鸣的拳头停在了空中,他歪着脑袋看着沈长泽,“你带我去玩儿?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
  俩人搂在一起摔在地上,姿势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你的意思是去度假吗?”
  “嗯,刚结束任务,下一个不会来这么快的,我们两个去玩儿吧,去南法?”
  单鸣想了想,奢华的蒙地卡罗,湛蓝色的海,法国辣妞,南法确实是度假的好去处。
  沈长泽见他动心了,“就这么定了吧爸爸,你别生我气了。”
  单鸣瞪了他一眼,“去可以,你把账户还给我。”
  “不行,我来控制花销,不然就你的性格,当天去当天就没了。”
  “靠,那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了,爸爸,我们还没有两个人去玩儿过呢。”
  单鸣看着沈长泽满脸期待的表情,感觉跟小狗似的,就差没把他那条大粗尾巴变出来摇一摇了,他也懒得再跟他争了,主要是头晕脑胀,他特别想回去再休息一下,于是不耐烦地说,“行行行,随你便了,养你这么个玩意儿算我倒霉。”
  他推开沈长泽,晃悠着站了起来,重新倒回了床上。
  沈长泽趴到床前,“爸爸,吃饭吗?还是喝点水?”
  单鸣闭上眼睛,嘟囔了一声,“水。”
  沈长泽给他递上水,抬起他的脑袋喂了他几口,“吃点东西吗?”
  “不吃。”
  沈长泽也轻轻翻上了床,紧紧挨着单鸣,“我也再睡一会儿。”
  单鸣没理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和爸爸两个人单独的假期,只要想想就让他兴奋。至于单鸣到了当地想做些什么,只要钱在自己手里,看他拿什么嫖!
  沈长泽看着他的侧脸,嘴角勾起一个笑容。
  54、第五十四章
  沈长泽办事效率很快,花高价买了护照和签证,定好了机票,然后俩人就直接飞去了法国。
  大家一听说他们要去玩儿,有好几个都想跟着去,沈长泽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把一切手续都办好了第二天就要飞了才告诉他们,他才不会带着这些混蛋来打扰他和爸爸的假期。
  来人到戛纳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机场派了车来接他们,俩人尽管在飞机上都睡饱了,此时还挺有精神,就跟司机聊天,问了问他当地的特色。
  他们的法语是佣兵团里一个摩洛哥人教的,带着一点阿拉伯口音,司机对他们的口音非常感兴趣,知道他们是中国人之后大为惊异,就像他们打听传说中的中国功夫,最后知道他们是由摩洛哥人教的法语,就突然神神秘秘地问他们,有什么听说过‘云顶’。
  单鸣挑了挑眉,故意装作不知道,“是马来西亚的那个赌场吗?”
  “不是不是,虽然说到‘云顶’大部分都想到那个,但是我说的这个云顶,不在山上,而在地下。”
  沈长泽隐约好像对这个词有点印象,可能他们喝酒的时候提起过。
  单鸣就问道:“那这个‘云顶’是个什么地方?”
  “摩洛哥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是法殖民地,我爷爷就曾在那里驻军,他知道很多关于那个地方的传说。”这个大鼻子法国司机明显有些兴奋过头,兴致勃勃地接着说道:“一百多年前,欧美国家入侵摩洛哥的时候,曾经在西撒哈拉边境地区建立了一个地下格斗场,有很多驻扎的军人去那里,最开始只是为了换取一瓶啤酒,赢得一个美女,后来随着知道的人越来越多,连很多高级军官也参与了进去,赌注下得也越来越大,最后胜者能够得到的奖金非常惊人。这个格斗场曾经因为战火和西撒哈拉闹着要独立而在一百多年中荒废了几次,但是后来又兴盛了起来。”司机摸了摸鼻子,“我爷爷说他也曾经去试过,不过一上场就被一个英国佬打断了鼻子,后来像他这种程度的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了。我小时候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我一直相信摩洛哥有这么一个属于男人的格斗场,受伤、死亡、或者抱着丰厚的奖金凯旋而归。”司机的眼里冒出了异样的神采,仿佛这一刻他就是个勇猛无敌的战士,而不是一个肚子快撞到方向盘的中年男人。
  单鸣笑了笑,慢慢靠回了椅背,戏谑道:“相信我,那个地方你不会想去的。”
  下车的时候沈长泽给了司机一大笔小费,当作路上听到有趣故事的奖赏。
  俩人进了酒店房间之后,单鸣看着顶级套房中间的那个两米五的大床,以及上面铺满的玫瑰花直皱眉头。
  沈长泽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怎么会这样?”
  单鸣瞪了他一眼,“订个房间都能出错。”
  沈长泽解释道:“我打电话的时候,只说要最好的房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过这个房间很漂亮啊,爸爸你看,从这里能看到蔚蓝海岸。”
  单鸣翻了个白眼,他就奇怪了,给他们提行李的侍应生为什么拿那么诡异的眼神看他。
  他上去想抖抖床单,把那一堆红色的花瓣抖落掉,沈长泽叫了一声,“等一下!”
  单鸣看了他一眼,“干嘛?你还想留着?”
  沈长泽眼里浮现一丝失望,他掏出手机,“爸爸,至少拍个照啊。”
  “你在游隼呆了十年,该吃的苦你吃了,该享受的你还有什么没享受过?拍个鸟照啊你。”
  “不,这是我们第一次单独出来玩儿,一定要拍照。”沈长泽扑上去搂住单鸣的肩膀,把镜头冲着他们,以那张巨大的玫瑰花床为背景,拍了张照片,然后高兴地拿一边儿看去了。
  单鸣就扯着被单把花瓣都抖落到地上,然后把自己甩在床上,舒服地哼唧了一声。
  沈长泽也躺到了床上,“爸爸,你困了吗?”
  “困到不困,不过在飞机上睡得不舒服。”
  “你饿吗?渴吗?”
  “不饿,不渴。”
  “那我们现在干点什么?”
  “不知道。”
  沈长泽侧翻过身体,看着单鸣紧闭的长长卷卷的睫毛,只觉得心痒难耐,他轻声说,“那我们聊聊天吧,爸爸,那个司机说的什么‘云顶’,你听说过吗?”
  单鸣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华丽的淡金色天花板,“嗯,我去过。”
  “你去过?”
  “对,我十四岁的时候,游隼前一任老大死了,团里的人几乎不剩下几个,所以我和虎鲨、艾尔一起去的。”
  沈长泽知道他们在单鸣十四岁那年曾经在云南遭遇巨挫,但单鸣没有告诉他是他的同类干的,他问道:“你们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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