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局
在付出了一百万左右的学费后,沈志成基本上了解了日本麻将的规则和玩法,马红也在旁边不断地恭维他:“小兄弟真是天资聪颖,才打了一圈就学会了,那么现在我们的底注是不是该往上加一加了?”
沈志成心道这老狐狸终于忍不出了,一提到钱,两眼几乎在放光。
“那好,咱们就开始吧,底注翻个十倍,一百万。”
沈志成也是敢报,上来就报了一个百万,这也正好卡在了几人的心理价位上。
“先说好,如果发现出老千和诈胡,该怎么办?”
姚建元这次香烟抽的很慢,因为这是他最后一根烟了。
马红面不改色的道:“自然是要将他赢的钱全部吐出来,还要把他的一条腿给打断才行!不过我看你也就剩下了一条腿吧,千王?”
“嘿嘿嘿,多谢关心了,前辈,你这里的摄像头这么多,我哪敢做手脚啊?”姚建元也是不含糊,直接硬刚马红。
“你可被瞎说,我的摄像头可不是用来看这些东西的。”马红一脸无辜。
两个老狐狸在过招,画骨在外面也没有闲着,他混在围观的人群里,将可能是马红的人一一找了出来,等会如果起了冲突,这些人要第一时间制服。
天海赌坊几乎所有人都跑过来看着一场赌局了,就是在这里,这种一局上千万的赌局可不常见!那可是一千万啊,不是一百块,一千块,一万块,普通人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的。
此时四人的筹码分别是姚建元两千三百万,沈志成一千九百万(之前分一半给姚建元被马红拦下了),赌客一千万,马红无限,他是赌场老板,要多少有多少。
人群有不少人对沈志成这个生面孔议论纷纷,这到底是哪一家的阔少,不会玩还敢玩这么大,绝对不是一般的世家。
“难不成是燕京来的?”有人猜测。
“说不好,但也只要那边的人才能做出一掷千金这种事情。”
“我查了,这个人是去年来这读书的大学生,但是他名下的产业却不少,资产加起来大概有几千万了吧。”有的人消息灵通,很快就搞到了沈志成的消息。
“啧啧,那肯定是豪门之后啊!”
观众这边聊起了沈志成的世家,但赌桌上的沈志成此时却出了一额头的冷汗,他一个刚学会麻将的新手,对战三个老手,实在压力太大了。
他打一张牌往往要犹豫很久,搞不好一打出去就点了外面的炮了,要是让姚建元胡了还好,要是点了另外两家的牌,他头可就大了。
还好沈志成不算笨的,他逐渐感觉到了这牌局中隐藏的规则和技巧,但是这牌局上思考的东西实在太多,外面要胡什么牌,他该打什么牌,不该打什么牌,怎样让自己输的不算太多等等,这些问题就像魔咒一样在他脑袋里碰撞着。
“我靠,你不是千王吗?你帮帮我啊,好歹你给我点暗示啊。”沈志成趁另外两家一个不注意,赶紧对姚建元挤眉弄眼,但是姚建元却只是焦躁地摸摸自己的耳朵——烟抽完了。
“前辈,你这有烟吗?”姚建元打出一张红中,被上家马红碰了。
“不好意思,我一般都是抽雪茄的,古巴雪茄,不知道你抽不抽的惯。”马红打了一张自己不要的九条。
“那我的确抽不惯,那烟太冲,呛脑子,容易抽晕过去。”姚建元摆摆手,吃了马红这张九条。
“那就没办法了,我的员工基本上都不抽烟的,不过我们这倒是有酒,你喝吗?都是好酒哦。”马红看着手中那张三条犹豫了一会,打了出去。
“我不喝酒,烟能让人清醒,酒会让人糊涂。”姚建元拒绝了,他看了一眼马红打出的牌,笑了笑:“别想着你的对对胡了,你要的牌在我这呢,要么流局,要么赶紧胡一个断幺九吧,赚个点数。”
马红额头上的青筋暴露,这家伙纯粹就没想着让自己赢,一直在阻碍自己胡牌。
他和姚建元的牌技还是差了太多,姚建元光是看他打的牌,就能把他的牌读的七七八八,并且一直针对他。
果然,这局马红的牌死活不来,就算那个赌客给他碰了两张牌,最终还是流局了。
众人把自己的牌推出来,马红看到姚建元牌的时候简直要气晕了,姚建元留的全是他要的牌,也就是说他一开始就没想着赢,就是为了阻碍马红胡牌。
“诸位,我休息一下,暂停一下,人老了,身体总会不中用的,我去一趟厕所。”马红冲着他们一抱拳,拄着拐杖就走了下去。
“马老板,就算这是你的场子,也不能想暂停就暂停吧?鬼知道你是去干什么的呢?”姚建元冲着他喊道,马红脸上一红说道:“你就当体谅一下前辈不行吗?不信的话你可以跟着我。”
姚建元还真按着桌子站起身来了,一副真要跟着马红的样子,马红吓了一跳,但他还是故作镇定道:“你确定要来?”
姚建元眼珠子一转,又坐了下来:“算了算了,我也没兴趣看一个老头子上厕所,只是求你一次尿完,别等会又中途去上厕所了。”
坐在南风位的赌客在马红上厕所一分钟后,也突然站了起来说道:“我也要上个厕所。”接着也没给两人阻拦他的机会,直接往外面跑去。
沈志成当然不会任凭他这么出去,右臂一伸直接拽住了他的衣角:“你想去哪?要去和你老板在厕所密谈吗?”
那人演技不错,这种情况仍然脸色不变:“你想什么呢?我就是尿急!”
姚建元道:“没事,随他去吧,现在又不在打牌,他两是交流不了什么的,这样吧,你去帮我买包烟,就让你离开,可以吗?”
姚建元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一百块,交给那个赌客:“买好一点的,差的烟抽着太冲了。”
沈志成皱起了眉头,这姚建元是怎么回事,自己有点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但他还是选择相信姚建元,松开了手,让那人接过钱跑去了厕所。
“你有把握帮你身后那人还清赌债吗?”沈志成忽然开口道,其实他的意思就是指姚建元还能从马红手上赢到钱吗?
“无论能不能,这都是我最后一次来这个赌场了。”
姚建元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平淡,有一种看破生死的坦然,沈志成知道他是要和马红拼个鱼死网破了,他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赌桌上沈,姚二人在讨论,而厕所内马红正怒斥着自己的几个手下。
“你们怎么回事,监控那么明显也看不到他们的牌吗?为什么我的耳机里一直听不到声音?”
监控室的几人面露难色:“这……老板,那个老千姚建元太狡猾了,你也看到了,他每次抓牌都不露牌,只是用指头一摸就知道是什么牌,他也不理牌,全程都是把牌盖着的,而且还有那个云天明挡着,我们是一点都看不到啊!”
马红又转向了另一边:“那你们又是怎么回事?一个一个近视眼吗?看不到沈志成的牌?他虽然盖牌了,但是他又不是姚建元那种老手,全程不需要看自己牌一眼,总会露出来的,你们为什么一次暗号都不给我打?”这些人都是马红藏在观众群里的人。
“我们是看到了一点,也打暗号了,但是我们站的太远,是你看不到我们打信号啊。”这些人也一脸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