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能感受到的
郑容夕坐在萧以恒的身边，良妃站在众妃子的首位，两人都盯着陈馨儿看。
虽然不清楚杀人的动机，但是两个人本能的都认为杀死二皇子的是陈馨儿。
三皇子是个比二皇子还要小的孩子，慕凌君进来也沉浸在丧子之痛里。
而三人中，同良妃有过节的只有陈馨儿一人。
所以，皇后和良妃都认定，杀死二皇子的是陈馨儿。
良妃眼中带着锋芒的恨意。
而皇后则是耐人寻味的看向德妃。
只有陈馨儿自己，一个人带着满面的自信，直直的将目光看向萧以恒。
却发现萧以恒的目光若有似无的，向慕凌君站着的地方瞟去。
怒火熊熊，不断的撩拨着陈馨儿的胸口。
站在一旁的慕凌君只是低着头，不说一句话。
坐在皇位上的萧以恒心中却是已经百转千回。
他想见慕凌君想了好久，可是他从没有想过，再见居然是在这样的场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金銮殿上，能感受到的，是良久的沉默。
过了许久。
久到众人已经开始变换站姿，萧以恒这才张口。
“二皇子落水一事，你们三人可知晓？”
萧以恒问的是最基本的问题，没什么毛病，但是慕凌君听的出来，萧以恒问的并不走心，或许在萧以恒心中，对这一切是厌烦的。
厌烦后宫的争斗与暗算，因为看的多了，厌烦的同时也麻木了。
慕凌君也麻木了，后宫的日子，所谓的未来，因为孩子的消失，希望的消失，让她麻木了。
所以，萧以恒心不在焉，她又何尝真的在乎过？
三人听到萧以恒的话，均点了点头。
陈馨儿是最先开口的，她柔弱着举起手绢遮掩在唇前，眼神若有似无的瞟向慕凌君和萧敬亭。
待看到萧以恒时，便是一脸的无辜。
看着坐在上位的萧以恒，陈馨儿如同那羸弱的柳树枝丫一般，如泣如诉道：“皇上，二皇子落水之事，臣妾纵然知道，纵然那时恰好也在御花园，却也是同臣妾无关啊！”
“无关？”
开口的不是萧以恒是良妃。
“彼时德妃娘娘您在御花园，怎么可能完全与您无关呢？”良妃说着话，脚步不由的向德妃走了几步但是很快便被她自己抑制住了。
闻言，陈馨儿看向良妃。
她知道良妃恨她恨得要死，二皇子未满三岁，良妃还不是二品妃子的时候，他们母子两整整被陈馨儿利用了三年。
所以，良妃的恨是有理由的。
良妃的怀疑也是有理由的。
陈馨儿地位危险的时候，连那个飞曾经伙同许多妃子孤立陈馨儿，陈馨儿一直记恨着这件事。
良妃知道陈馨儿记恨，所以也一直着担心陈馨儿的报复，如今二皇子的死和陈馨儿恰到好处的在场，让良妃不得不怀疑道陈馨儿的头上。
“我在御花园便与我有关，那良妃你在宫中多年，宫中的命案岂不是都与你有关？”陈馨儿说这话的时候十分不耐烦。
她已经准备好了如何表演接下来的情景了，可是良妃却横叉一杠！
就算是爱子心切，陈馨儿也不希望良妃破坏她接下俩的表演。
所以，良妃的话被她狠狠的怼了回去。
良妃被陈馨儿说的一愣，刚想反驳，便被萧以恒给叫住了。
看着似野兽一般咬着牙，恨不得扑上去将陈馨儿撕成碎片的良妃，萧以恒沉声道：“金銮殿上，你如此放肆，是不将朕当一回事儿了吗？”
闻言，良妃一愣，在身边的端妃的拉扯下，良妃缓缓的回到了自己原本站着的位置。
萧以恒的眼光重新放回到慕凌君和陈馨儿身上。
随后，萧以恒的目光缓缓的挪到了慕凌君身上：“御花园的事情，当时你可在？”
慕凌君低着头，自然不知道萧以恒在看着自己。
萧敬亭随着慕凌君一起低着头，也不知道。
陈馨儿被截去了回话的机会，萧以恒再次发问，问的又是慕凌君，陈馨儿甚是不满。
见到慕凌君半晌没有回应，不由的冷哼了一声。
“怎么，丧子之痛的借口如此好用吗？皇上的话也能不回。”陈馨儿说着，质疑的看向慕凌君。
闻言，慕凌君这才抬起头，看向萧以恒。
与萧以恒对视了半晌，慕凌君低下头道：“是，臣妾在。”
闻言，萧以恒心中一紧，面上却保持着平静。
“亭儿呢？”萧以恒将目光转向了萧敬亭。
萧敬亭闻言，抬起头看向萧以恒，张口想要说些很忙，在慕凌君看向他的那一刻，终究还是将话咽了下去，点了点头道：“在。”
“亭儿可有看到你二哥落水时候的情形？”萧以恒缓缓的，声音低沉且极具威压的问萧敬亭。
闻言，萧敬亭低下头不肯说话。
婉嫔娘娘说过让他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平安无事的，因为他将来是要做帝王的人。
他答应下来这件事，已然是十分艰难，还要他将这件事编造成谎言嫁祸给慕凌君，他自然更是做不到。
所以，萧敬亭选择了沉默。
萧以恒见萧敬亭不说话，便心中觉得萧敬亭定然是知道些什么的。
“亭儿你只管放心说，若是谁敢对你做什么，父皇定然是不会饶了她的，父皇会将你保护的好好的。”萧以恒承诺着，诱导着萧敬亭说出真相。
可是萧敬亭却一言不发。
且不说，这件事本就是不能说的事情。
即便这件事是其他人做的，萧敬亭可以说，萧敬亭就真的会说吗？萧敬亭不会。
因为萧敬亭心中有一个疑问，也有应对这个疑问的答案。
疑问是，父皇真的能保护他好好的吗？
回答是，不会的。
父皇连婉嫔娘娘都没有保护好过，何谈保护他这个不受宠的儿子。
一切不过都是说辞罢了。
所以，萧敬亭仍然保持沉默。
半晌，萧以恒见萧敬亭实在不说话，只好转移了目标。
看了慕凌君和陈馨儿各一眼。
慕凌君低垂着头，萧以恒知道，慕凌君还是不想见到他的。
感受到慕凌君的想法后，萧以恒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她不想看他？他更不想问她问题。
如此想着，萧以恒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陈馨儿。
“你那天为何会去御花园？”
闻言，陈馨儿道：“回皇上的话，臣妾当日去御花园不过是为了散心。”
“哦？那你当日可有看到二皇子？”
萧以恒问的时候，并没有真的觉得能从陈馨儿那里获得什么消息。
哪成想，陈馨儿却是怯生生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慕凌君，随后点了点头：“臣妾当日确实有看到二皇子。”
闻言，萧以恒微微一皱眉，追问道：“你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二皇子？”
陈馨儿看着萧以恒严肃的神情和皱着的没有，缓缓吐出了让在场的人都心口一震的话，道：“在御花园的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