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她的身份

  赫连荣虽然一直珉着嘴没有说话,但他心里也清楚这个儿媳妇过往的作风实在让人汗颜,不然一个好好的女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离婚?
  “行了,不要再说了,把靖宇支开,我找那个孩子好好谈谈。”
  “哎!那就对了!”孟宛婷好不得意。
  最好这次把安妮跟靖宇的婚事定下来,这样以后整个赫连家可都是她孟家的了。
  ……
  欧式复古的书房,一边精美的壁炉无声的向外人炫耀着这是一个多么富足的家庭。
  纯白色书桌上,简单的放置着一盏水晶台灯,两边分为四个立柜,柜子的中央是一排书籍的微微卷起来的页角,看起来应该是经常被翻阅。
  两边的柜子则是放着一些装饰用的艺术品,油画或是半身雕塑。
  “坐下来吧,我有点事情想要跟你好好的谈谈。”
  秦简折了折衣角,微笑得体,“有什么话,您请直说。”
  赫连荣赞赏的点了点头,这孩子很有礼貌,如果她的过去没有那么丰富的话,一定会成为赫连家儿媳的候选人。
  “小秦,你跟我们靖宇是怎么认识的?以至于这么急匆匆的领了结婚证?他对于你的过去可一点都不了解。”
  赫连荣是来审问她的?
  也是,儿子突然带了个女人回家,作为父母的肯定没办法接受。
  但是没有办法,她现在想要报复陆家就只能依靠赫连靖宇和这个尊贵的身份。
  “赫连先生,您有没有想过,一个失去了母亲的孩子,他需要的是家庭温暖,很显然他在这里无法得到。与其说这个地方是家,倒不如说这个地方不过是个旅店罢了。”
  赫连荣显然不想听这些。
  他的确是对儿子有所愧疚,但并不代表一个晚辈就能够指责自己。
  “这是我们的家事,不需要外人来品头论足!虽然阿驰也跟我姓,但是你应该清楚赫连家从始至终就只有靖宇一个继承人!我不求他的妻子有多么优秀,但是不能成为他的累赘!”
  累赘?
  秦简笑道:“请问赫连先生,什么样的人才是你真正想要的儿媳妇?是安妮那样的?就因为她是孟阿姨的侄女?”
  蛮横无理的长辈为什么全都让她遇到了?
  为什么她们总是要把自己的想法加注在别人的身上,难道这是时下流行的乐趣吗?
  “闭嘴,那你呢,你的父母是什么人?”
  连番的攻击让赫连荣心里更加的惭愧,只得把话题转移到秦简父母的头上。
  提到父母,秦简的表情灰暗无比,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让情绪崩溃。
  赫连荣眼神里有了一丝不屑,怎么说,他也是在大风大浪里摸爬滚打的人物,自然语气里尽是浓厚的嘲讽,“我们赫连家可不是哭哭就能进门的,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你之所以想尽办法攀高枝,不就是为了钱吗?”
  努力扼制住即将崩溃的情绪,在听到赫连荣的话之后,秦简的嘴角眉间尽是讽刺。
  “赫连先生是因为孟太太爱您的钱,就觉得全天下的女人跟她一样吗?”
  在来的时候,赫连靖宇就已经提点过了,家长说的话不过分就听着,听不下去了就狠狠反驳回去。
  软硬都受着,别人只会觉得你更好拿捏。
  “你!”赫连荣气的竟无话可说了。
  他的儿子怎么会找了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媳妇来!
  秦简的下巴抬的更高了,眼神里的坚定让赫连荣有一瞬间的迟疑。
  这女人看起来似乎真有那么点不同。
  他原本是来劝秦简离开儿子的,为了不影响父子感情,还得静下心来,心平气和的劝导。
  为了平复心情,赫连荣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盒老式香烟,这种烟在市场上早就已经停产了。
  只要当年在烟厂干过的人才有些存货,那是一个时代的记忆。
  瞥了一眼烟盒子,她想起父亲珍藏过去照片也会用这种盒子。
  “这种烟不是早就已经停产了么?不知赫连先生是从哪里收集来的?”
  “你认识这个?”赫连荣疑惑道。
  “我这里也有一包,不过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我父亲说过这菊花烟虽然呛人喉咙,却最像那个时候的他们,狼窝都敢掀了。”
  她小时候曾经问父亲为什么留着,父亲说是为了纪念友情。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赫连荣夹着烟的双手已经有些颤抖了起来!
  这句话……可不就是当年自己那个好友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吗?
  他们一起掏狼窝,结果被哪个兔崽子陷害小狼没有掏到也就算了,整个人掉到了狼窝里,差点没有死在里面。
  秦简眉头一皱,赫连荣的反应太过激烈,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那一句话说错了。
  “你父亲是不是叫秦明?年轻的时候着是在青枣大烟厂上班的?后来被狼咬断了小腿骨,就退下去了。”
  这些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她也只是偶尔在父亲喝多的时候提到过只言片语。
  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来,迟疑着是否能够跟眼前的这人对的上号来。
  “父亲说自己有个好朋友,绰号叫狗蛋荣的?不会,不会就是您吧。”
  这个年代人取的名字都是从字典里翻出来的,在他们那个年代连饭都吃不饱,朋友之间的称呼也是极尽的随意。
  赫连荣愣住了,兴奋抓起了秦简的手,激动的语无伦次:“你父亲他现在还好吗?快带我去见见,我都已经找了他三十年了!”
  三十年时光,折合下来就是近半个世纪。
  谁知道当初说的一声再见,如今都已不再是青涩少年。
  “晚了,我父亲……去世刚好半个月。”
  “什么?”
  一桶冷水从赫连荣的头顶直灌而下!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朋友,怎么说没就没了。
  家里发生的一切,是秦简身上一块伤疤,每说出来一次就如同伤疤上被揭开了一层皮一般。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她要让陆庆平他们受尽人世间极悲惨的折磨,死亡简直是太便宜他们了。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也不是您今天找我谈话的主要目的,刚才您说我是为了钱所以才千方百计接近您儿子,这一点我必须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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