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28
天色渐暗,伺候江池勉强喝了点粥,吃了药,陈庆咬咬牙,跑去了龙珏殿。
黑暗中,有人偷偷进了后院,往熬药的罐子里倒入一层薄薄的药粉,搅拌的不留痕迹,匆匆离开。
陈庆跑到龙珏殿,恰好看见皇上从殿内走出来,陈庆用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跪在翟煦面前,不停的磕头,脑袋砸在地上,咚咚作响。
“皇上,救救主子,求您救救主子,主子快要熬不住了。”
还没等陈庆近身,便有人将陈庆拉开。
翟煦的心猛地一缩,一股子钝痛涌了上来,翟煦往前走的动作没停,陈庆还想说点什么,被人捂住了嘴。
天慢慢黑了下来,殿内更是暗沉,江池侧了侧身子,臀部钻心的痛涌了上来,江池闭了闭眼,眼角微微湿润,脑袋很是昏沉,视线有点模模糊糊的。
“咳咳。”江池猛地捂住嘴,掌心有些许的湿润,江池拿出手帕抹掉掌心的温热,另一只手摸了摸脑袋,冰凉的指尖与滚烫的额头相触,灼热的厉害。
在现代的时候,江池听说在古代一个感冒能置人于死地,江池以前不信,现在倒是有点信了,他发烧的状态保持了四天,脑袋像是有什么东西不停的在脑子里钻,疼的他想撞墙,一动就牵扯到伤口,江池连撞墙的权利都没有。
第26章:是他错了
这四天里,江池想的最多的就是,可能他死了,就回到现代了,一觉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蹲在他枕头旁的小胖橘,他熟悉的房间,有着他的床,桌上放着他的电脑。
眼睛很酸,那股子酸涩侵蚀着整个眼眶,眼泪刷的落了下来。
江池捂住胸口,好疼啊,他的心,不应该捧到别人面前的,摔得四分五裂,他连重新拼凑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如果他死了就能回到现代,那便让他死吧,反正,这里也没了能让他留下的理由。
陈庆满身是伤的回到了偏殿,端着药和膳食进了殿内,陈庆忍不住松了口气,幸亏脸上的伤没多少,不然主子看见又该伤心了。
如往常般陈庆喂着江池吃了药,食物江池只吃了三分之一不到,小小的一碟。
陈庆还想喂,江池闭了眼。
“小庆子,作为主子,我真没用。”对于血腥味江池很敏感,江池知道,在小庆子照顾他的这几天,他总能味道陈庆身上似有似无的血腥味道。
这宫里多的是人捧高踩低,随着他的失宠,小庆子所遭受的江池也预料到了。
“是小庆子没用。”陈庆鼻子一酸,“主子,您要多吃点,才能好起来。”
江池摇了摇头,猛地咳嗽一声,这两天他咳的愈发厉害,那种咳的撕心裂肺的感觉很难受,似乎要将身体里的器官咳出来似的。
“小庆子,别折腾了,可能,这偏殿就是我余生度过的地方。”江池说的平静,因为咳嗽而显得氤氲的眸子闪过一丝淡然与接受,“我知道我的情况,等我不在了,就拿着我的练字帖去找皇上,皇上看见这个,会给你安排一个好地方。”
“主子,你会好的,奴才向你保证。’陈庆心里满满的不安,才七天时间,主子的脸瘦削了不少,眼窝往里面凹陷下去,更显得清瘦起来,与前段时间微笑着往嘴里塞糕点的主子差距甚远。
陈庆的眼泪没忍住,刷的落了下来,陈庆牢牢抓住江池的手,“主子,不会的,奴才去求皇上,皇上总有办法的。”
江池无声的叹气,对于翟煦,他的心死了,现在他只想自己安静一会儿。
“小庆子,我累了,想睡会儿。”陈庆给江池掖了掖被子,过了好久才迈着步子出了殿,等明日他再去龙珏殿,皇上以前对主子那么宠,总是有一条生路的,主子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夜深人静,本该入睡的翟煦在床上辗转反侧,意识到自己到达偏殿时翟煦已经进了殿内,没惊醒任何人。
殿内光线昏暗,偶尔能听见江池压抑的咳嗽声,翟煦的心倏地一疼,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池。
殿内气息冷冽,床上盖了两床被子,还铺上了厚重的披风,即使如此,江池的脸色苍白无力,本就尖尖的下巴瘦的几乎脱形,脸颊好不容易养好的肉肉在短短的几天掉的没剩下什么。
他的眼睛紧闭着,眉头紧皱,即使在睡梦中也未曾放松过。
不知是伤口疼痛的缘故,江池一边咳一边哭,低低的呻吟着,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咳咳。”江池痛苦的干呕,那份熟悉的窒息与难受感涌了上来,好不容易睡着的江池匆忙从枕头下掏出手帕捂住了唇。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翟煦心底紧绷的弦在刹那间断裂,无端的恐慌涌了上来,翟煦不由自主的攥紧江池的手腕,几乎是颤抖着手拿出几块带血的手帕。
江池轻轻咳了咳,“小庆子,我没事的,等我死了,一把火烧掉,总归是尘归尘,土归土。”在这偏殿之中,晚上会来殿内的总归只有小庆子了,江池苦涩一笑,他终归在期盼些什么。
“你闭嘴,朕命令你,不准死。”翟煦抓住江池手腕的力道,几乎要将他卸下来般。
江池的眼前一片漆黑,顺着声音朝着翟煦的方向望去,隔了好一会儿,江池趴在枕头上,静静闭上眼。
他的病在短短几天内恶化到这个地步,多半是哀莫大于心死,在确定那个想法时,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每日尽量往嘴里灌东西,他的病依旧一天天恶化,江池有时候在想,或许这就是他的宿命。
偏殿灯火通明,在这个平常的晚上灯火通明,太医院的所有太医尽数到达偏殿,为江池一一把脉。
翟煦站在原地,那股摄人的气势让所有人不敢造次,翟煦眸色冰冷,一股难以言语的哀伤遍布整颗心绪,点灯时手里攥紧的几块手帕,被血染成暗黑色,痕迹重重叠叠的,可想而知,他瞒的有多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