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重生 完结+番外_73
系统声过了一会儿才响了起来,道:“绝大部分是外伤,你一直在昏迷,系统在没有宿主的命令之下不能使用擅自使用宿主的道具,不过像你伤地这么重的,治疗式的道具一般都会带点副作用,疼是会疼的。我的基础功能早就被主神关掉了,包括痛觉屏蔽,所以你只能自己忍忍了。”
“那没事,你用吧,痛觉屏蔽也不是第一次被关了,我有准备的,只要保持住这具身体不死就行了,”谢恪松了口气,又喃喃道,“这种痛,知玉也为我受过不少吧,我那时候不知道会这样……”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道具使用的副作用就来了,那是一种像是被电流击中一样的痛感,痛到浑身的每一块肉都像是被针扎,谢恪死死地抓住了身下的被子,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这种□□的痛苦像是没有尽头,脑子里的傅知玉的样子却越来越清晰起来。这让他觉得浑身的疼都轻了许多,所受的一切与他相比,又算不得什么了。
“道具不是万能的,”他在这样的疼痛中听到系统提醒他,“你的身体被这样修复过,强度大打折扣,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好用了,自己注意一点,这段时间好好养养吧。”
又过了几天,傅知玉照常出去听说书的时候,才知道谢恪又见好了,医师都说是上天有灵出了奇迹了,傅知玉听了,却觉得自己之前果然猜地没错,谢恪根本就不会有事。
不过谢小将军醒过来之后,街头巷尾的说书先生们又开始围绕着他讲故事了,新话本一个没有,讲得姑娘们喜极而泣,傅知玉躲在王府的院子里都能听见,防不胜防,也烦不胜烦。
谢恪醒来是傅知玉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也不觉得有什么惊喜,抛去自己对他的负面印象,对整个局势来说,只要谢恪在,谢家作为皇帝的依仗越做越大,傅容烨和傅凌霄就不会停止搞事,这两人都是压力越大就蹦跶地越厉害,最多现下学乖一些,但傅凌霄和傅容烨两个人统统都不是省油的灯,傅知玉还真的有点期待他们之后到底会怎么做。
最好别这么傻玩这么大去折腾人家无辜老百姓了,会玩脱的,最好还是像上辈子一样,上层的事情上层自己去解决,学会逼宫就好了嘛。
他本以为谢恪能好好养病,自己还能清净一段时间。但是第三天晚上,这人就跑来翻王府的墙头了。
他上半身还一圈一圈缠着纱布呢,这么大动作之下又开始渗血。傅知玉刚吃完晚饭,坐在榻上撸茸茸的耳朵玩,谢恪从窗边翻进来的时候,茸茸汪了几声之后,一张小狗脸就开始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站在傅知玉身前,绷紧了身子,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嘶吼,仿佛面前是什么怪兽。
“没事,”傅知玉揉着它的脑袋安慰它,“茸茸不怕,只是一个奇怪的人,他马上就会走了。”
被评价为“奇怪的人”的谢恪一点也不生气,反而一脸傻笑,又开始往傅知玉跟前凑,丝毫不在意真的要张嘴咬他的茸茸。
“小宝贝先去外面找明刀玩吧,”傅知玉连忙顺着它的毛摸,让它冷静下来,“乖,你要是真咬了他,事情就要更麻烦了,有些人很不要脸的,怕是要以此要挟,赖到昭王府身上了。”
茸茸虽然不怎么情愿,但再怎么样还是听主人的话,它朝着谢恪警告性地汪汪了两声,临走到门前还用它黑黝黝的眼睛盯着谢恪,仿佛他是什么强盗一样。
谢恪:“……”
他刚进来的时候看到那场景是有些嫉妒的,一条狗的待遇都比他好,至少现在知玉绝不可能抱着自己管自己叫小宝贝了。
“你来做什么?”傅知玉道,“嫌自己命长?”
他语气足够冷淡,但谢恪却感受不到一样,只是对他笑着,抓了个奇怪的重点:“知玉在关心我吗?”
“你想多了。”
傅知玉揉了揉眉心,他觉得谢恪真的很奇怪了。
即使是世界,所有人也都有自己的行为逻辑,如今剧情变得自由,很明显的,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逻辑一并产生行为上的变化。太子、三皇子和清元帝他们都一样,就连傅容骊都有自己的逻辑,不会莫名就做出逻辑外的举动来。
谢恪虽然是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的扮演者,但他不是神经病,所有行为也应该有自己的逻辑和原因。傅知玉之前觉得他是因为愧疚和遗憾,可现在又觉得解释不了。
傅知玉以前觉得谢恪是个绝对理性的人,特别是在知道他是扮演者之后,这种理性也得到了合理的解释,但现在的谢恪……
傅知玉瞅了他一眼,只觉得得他智商确实明显下降许多,眼巴巴地看自己那个样子,茸茸比他都矜持许多。
重点是,之前他觉得谢恪是因为一时愧疚而来的,反正任务他也做完了,积分也到手了,倒过头来弥补遗憾而已,就当是任务做多了,回来渡个假罢。
但是他越做越过,这就让傅知玉有点疑惑了。
道具这种东西是很难得的,有的时候对扮演者来说是救命的东西,即使《名留青史》这是个超高级任务,奖励积分很多,但是照谢恪这种用法,他从这个世界里赚回来的积分也许还比不上其中一个道具的使用费。
迁原之战上辈子打了一年半,这次却只用了八个月左右,且上辈子的勉强获胜和这辈子的直捣黄龙有巨大区别,即使谢恪知道战争的具体走向,但是席丹王也并非废物,也会根据局势不断调整战略,不是知道剧情就能万事大吉的,谢恪是游离于世界之外的扮演者,但他现在身在其中,也得按照基本法来吧。
他应该是用了道具,大约用的还不少。
如果是因为愧疚和遗憾,这又真的值得吗?况且,这与傅知所认知的谢恪的本质完全相悖。
如果他能为一时愧疚和遗憾做到这种程度,且事情就像他所说的,他早就爱上自己,那为什么不肯在那个时候为自己而放弃一点积分呢?现在做这个,岂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他转变地太快了,傅知玉适应不过来,只觉得眼前是个陌生的人,无法理解他到底在想什么。
恰在这时候,谢恪又开口说话了。
“上次是不是吓到你了?对不起,知玉,我去了这么久,又和那对牧民聊过,本来那天晚上,是想和你道歉的,不仅是上辈子的事情,这次回来以后,那时也没顾你不喜欢就强迫你,对不起。”傅知玉的小榻周边没有座位,谢恪又半跪在他面前,试图去牵他的手,但是没有成功。他只能望着傅知玉,一字一句地说自己一直想说的话,“最后一战,我被流火弹击中的那一刻,只想着不见你一面,不和你说这些话,我怎么样都不甘心。”
蛮族的流火弹已经是这个时代最顶端的热武器,是专门针对谢恪而来的,若是普通人被正好击中,恐怕当场已经尸骨全无,谢恪是扮演者,虽然他的身体是通过积分兑换强化过的,还在这种情况下能留下命来,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他已经花了许多时间仔细看着眼前的傅知玉,贪婪地想要把这个人的一切刻在脑子里。他从边疆急急忙忙赶回来之后,也就见了傅知玉那一面,而后就控制不住地晕了过去,当时谢恪因为背部的疼痛意识已经渐渐涣散,眼前也一片模糊,没仔细看自己心上人如今的样子,现下他清醒了,总算可以仔细看看了。
知玉现下十八岁,脸上褪去了一些婴儿肥,却依旧是个少年样子,今天他不打算出门,穿着随意,头发也没束,整个人倚靠在靠枕上面,显得慵懒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