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灰色的行李箱摆在衣橱正前。两双跳远鞋挂在行李杆上。
“白队。”孔玉换上便装,指了指床面,“队服你收了吧。”
“脑子进水了吧?”白洋在屋里看了一圈,“有他妈毛病吧?”
孔玉摘下运动员参赛证件。“没有……迟早也得还,不如现在给你。”
薛业把饭盒推过去:“你要走?吃饭没有?给你打了米粉。”
祝杰和陶文昌已经猜到了答案。
“我不走啊。”孔玉恢复傲气,但这份傲气只对薛业,“我准备和主办方坦白,先承认自己吃药的事实,省得连累你们。”
“东西你自己保管,我没权利收。”白洋把证件扔回去,“况且通知还没发下来,再等等。”
“没发下来,估计就是有问题了吧……”孔玉仿佛预见结果,“我自己去,总好过被查出来。主动坦白兴许还能保住学籍,要是保不住……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白洋转过身:“让你作,这回把自己作死了吧?”
孔玉没觉得自己作,最多就是矫情。“我又不是故意的……”
还不作?到现在连句正经道歉都没有。薛业搓了搓指尖:“再等一天吧,万一……”
“没万一。”祝杰冷眼旁观,“最晚明天就有结果,他要主动认罚,赶紧去。”
白洋在屋里又走几圈,把沉重的气氛搅得更加不可调解。“这样吧,再等一天。”
陶文昌对孔玉耸肩,看吧,白队还是想保你。
“通知发下来之前,主办方会告之各校代表。”白洋在犹豫的边界纠结,“如果有问题,我第一时间联系你,你立刻去坦白。到时候我装作不知道。”
“那你还不如现在把我推出去呢。”孔玉已经死心了,认罚吧。
“你以为我不想?”白洋指着饭盒,“要不是怕浪费粮食,这份米粉现在已经扣在你脑袋上了!如果检查结果真有问题,就算你不去,我也会逼着你去。”
孔玉吓得缩缩肩,就知道白队没那么善良。
白洋却看祝杰:“我拎你去,总好过被人举报。”
“没错。”祝杰也不在白洋面前装好人。
“举报?”孔玉快快地摇头,“我自己说,别举报……那我现在就……等着了?”
薛业两只手没地方放,最后从兜里掏出一双筷子:“先吃饭,吃完去办退赛手续。你吃过药,没资格进半决赛了。”
孔玉动动嘴,没敢反驳,最后接过筷子又点点头。
次日,孔玉的退赛引起不小波澜,无伤痛报告,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放弃参赛权。祝杰关上手机,同时关上的,还有校队群里铺天盖地的猜疑。
“杰哥,你想什么呢?”薛业重新戴上lt;bgt;<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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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a></a> 文字首发无弹窗lt;/bgt;,“原本还想看你半决赛,没想到时间撞了。”
祝杰把2553戴好,想得很多,最担心孔玉的事影响了薛业。“没事,跑那几圈,你一转头就看见我。”
“行,我多转几次,多看你几眼。”薛业摸了摸杰哥胸口的编号,沉住气,“走,咱们杀进决赛!”
“决赛见。”祝杰伸手,一个转身的功夫,撕掉了薛业贴在脖子上的创口贴。
半决赛,男子三级跳仍旧分AB两组,每组8人,各取前4名。薛业分在B,由于预赛跳出最高分数,排第八跳。
第七跳是人品不咋地,第六跳是中文不太行,第五跳,林景。
“你师侄怎么退赛了?”林景还想搞心理战。
薛业蔑视他:“身体不太舒服,你管这么宽?”
“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态扛不住了?”林景意图明显,相比薛业,他更喜欢孔玉那样的对手,有潜力但一击击破。
薛业,像是全方位无死角高防御的堡垒,除非他内部自己瓦解。
“你这么好奇,自己问他去啊,问我干嘛?”薛业懒得理他。
中文不太行绕了个圈,转到他面前:“对不起,我和我的朋友,卢克,向你道歉。”
“你……”薛业记不住人名,“你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