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怖 完结+番外_568
埃博拉病毒究竟有多恐怖,有人说,它能把人杀死两次。
人格上杀一次,肉体上再杀一次。
感染了埃博拉病毒的患者,脑组织会受到极严重的损伤,这会让他们精神错乱,人格解体,有的人会像狂犬病病发一样狂躁,有的人会脱光衣服,浑身淌血,如同僵尸。
所以又有人将埃博拉病毒称为丧尸病毒。
但它最可怕的地方并不在这里。
当埃博拉病毒进入人体之后,会疯狂地攻击血管壁细胞,使血管壁弱化甚至破洞,造成大量的内出血。
同时它还会攻击胶原蛋白质,胶原蛋白质是固定人体内部器官的缔接组织,它会把人体内的胶原蛋白质变成浆状物,于是人体内部所有器官的表面也开始出现孔洞,甚至包括皮肤。
血就从这些孔洞里倾泻而出。
皮肤与肌肉和骨骼之间充斥了胶原蛋白质变成的浆状物,没有办法再粘连,所以会像要脱落下来一样挂在人的骨头上。
这个时候,人身上所有的孔窍都会向外渗着血,而体内的血液已经完全无法再凝结,但它会在病毒的作用下越来越粘稠,并且附着在血管壁上阻塞血流,切断全身的血液供应。
人的大脑会因缺氧而爆发严重的痉挛,心脏会把血渗得到处都是,肝脏会肿大破裂,然后化脓腐烂,肾脏被血块和坏死的组织堵死,尿会倒灌回循环系统,所有的血管和肠子不再固定在一起,它们坏死,再被慢慢分解,像流水一样涌入体腔,在体液中漂浮。
到了这个阶段,埃博拉病毒完成了对人体活生生的液化。
接着,这些血就继续从全身的孔洞里飚出,人会疯狂的呕吐,把身体里那些因病毒而变得粘稠浓黑如沥青的血,和坏死变黑的体内器官组织碎块呕出来。
这个时候的人,在人格上已经死了,只有大脑里残存着的,能够控制最基础的生理行为的区域在支撑着人最后的行为。是的,这个时候“人”还能动,但它已经不再是一个活着的人,它像丧尸一样,没有思想,没有感情,没有记忆,只剩下一具被病毒肆意玩弄的躯壳。
当人体内被液化被分解的器官组织残碎,从口中和肛门喷涌排泄,当这个人慢慢地融化成一滩血泥,那将之虐杀致死的埃博拉病毒,又会通过这些东西,去捕获下一个宿主。
“患者死前的严重痉挛会造成四肢疯狂抽搐和甩动,他们会把血和内脏器官组织甩得到处都是,这更加大了传播和感染率,就好像这种病毒是具有意识的活体一般,想要继续借助宿主的身体寄生下去,想要杀死更多的人类,想要让自己变得更加壮大。”秦赐说到此处,抬眼看向面前已经惊骇到无法言语的众人。
“我原以为,肖凯的死亡方式只是画中惯例的超自然形式的死亡,完全没有往现实世界的‘正常’病症的方面去想,却没料到,这幅画竟然用了一个现实中存在的死亡方式……当然,它还是对这种方式稍稍进行了一点加工,把从感染到发病的时间缩短了一些,通常埃博拉病毒感染后的潜伏期最短是48小时,而这幅画为了遵从每夜必死人定律,将这个潜伏期和病发期缩短到了24小时前后。现在,我已经可以确定,肖凯他们三个,以及曾发生在这片住宅区每一所房子里的‘血案’,其罪魁祸首,正是埃博拉病毒。”
秦赐话音落后,过了好半天,才终于听见柯寻率先开口:“所以……那些人皮,还有被污血包裹着的那些不明物,就是……”
“就是这些房子曾经的主人,”牧怿然接了他的话,“那些不明物,大概就是他们体内的器官组织碎块,和埃博拉病毒唯一不会侵噬的人体骨骼。”
“所、所以……所以其实这个地方不是没有人,他们其实都还在,就、就只是……他们都、都死成了这个样子……”罗勏被吓到脸色刷白,浑身发抖。
在此时此刻他才突然发现,原来现实世界有一种病,比鬼神之力还可怕。
“可这些死者,为什么要攻击我们?”邵陵缓了缓神,“他们这样做,是否有什么目的?是否和寻找签名有关?”
“我想,操纵这些死者的,也许并不是他们本人的意志,而是……寄宿在他们血液中的埃博拉病毒的意志。”秦赐微微偏脸,望着墙壁上被何棠甩溅上去的污血,“在这一点上,它们还是被赋予了超自然之力。我们这些人就是新的宿生,它们拼了命地想要寄生在我们的身上,所以才会对我们发动包围式的攻击。”
“埃博拉病毒真的是具有意识的活体吗?”朱浩文问。
“按理说,病毒不是生物,不能算做活体,但,”秦赐重新看向眼前的众人,“但埃博拉病毒很特殊。对于它究竟是否是生物这一点,生物学家们持有不同的观点。
“当埃博拉病毒处于细胞结构之外的时候,它们是静止的,没有生命的,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甚至可以结成晶体。
“但当它们被吸附进细胞结构里之后,就会立即像获得了生命一样,把宿主的细胞当作复制自己的原料,然后将之杀死。
“所以有人认为,这种特质使得埃博拉病毒处于生命和非生命之间的一个灰色地带,说它最可怕诡异的一点是‘非生非死,脚踏阴阳两界’。埃博拉的遗传信息载体,被认为是最古老最原始的生命编码机制,它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地球历史的早期。
“所以,它究竟是否具有‘生命’和意识,这一点我也无法确定。”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地方发生的‘血案’的真相,那么我们距离找到签名也就不远了,”柯寻的语气里带着鼓励和乐观,“秦哥,我们还有时间,不到最后一刻,我们谁都不要放弃!”
秦赐笑了笑,轻轻点头,有些慨然地望向田扬所在的地方,叹了一声:“遗憾的是,田扬没能来得及说出那条关于年代的线索。”
“不,他已经告诉我了。”柯寻的声音低沉下来。
在死前的最后时刻,尽管田扬已经无法再说话,尽管那个时候他的人格已经被埃博拉病毒杀死,但他仍然拼尽了最后的努力,将这条至关重要的线索,用他相信柯寻一定能看懂的方式,传递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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