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OM(9)

  季则猜的没错,好心人把铁钩递进地下室,努力解决掉绕着屋子巡逻的,看到楼顶上的正要射击逃出门的女孩,于是不熟练又紧张的把他毙了。
  与此同时一声枪响,女孩们接连跑了出来,紧接着屋内就是激烈的一场战斗。
  于是好心人帕夫列就没敢去凑热闹了。
  安浅没想到会碰到黑吃黑的,不然就帕夫列那描述就算门开了人也跑不出来。
  帕夫列还未平静,这些天他碰见过不少危险。虽也情急杀过人,虽这次是为了救人,但连杀两人还是让他心里百味陈杂。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动起手来都是要人命的。
  茨维塔宽慰他:“感谢上帝,你能回来就好。”杀人也是帕夫列不得已,只是让一个原本善良的人变成这样……唉!
  “那帮家伙!死了好!”大胡子没多想。他正抽着烟,烟是自己卷的,呛人。他忍不住咳嗽声,搓搓手:“快过冬了。”
  安浅闻言看窗,风把窗户撞的哐哐响,天黑的也越来越久。她盘算着:“得开始准备火炉了。”
  这里属北方,冬天能有负二十多度,不取暖是会冻死人的。
  衣物被褥什么的聊胜于无,火炉这家有现成的,但不太好用,到时候需要改一改。煤炭那些不好找,有的人家肯定看的牢。木材倒是早开始准备,但这是个二层别墅加地下室,而冬天也得两个月,总让人担忧会不够。除此之外,还需要再加固屋子,把乱七八糟的漏风处补一补,免得到冬天再手忙脚乱。
  为了过这个冬,看来大伙得加把劲啊。
  帕夫列和安浅负责找物资,茨维塔和布鲁诺看家、加固屋子、修火炉,料理长势良好的蔬菜和被陷阱捕到的老鼠。
  对了,之前大胡子种在澡盆里的种子发芽了。有蔬菜还有烟草,虽没成长多少,但大胡子看着这嫩绿的一片还是欣喜的很,托安浅又搞了个浴盆回来分开种植,每天悉心照顾。
  若不是这些都在二层,被盗的可能性大大减低,安浅怀疑布鲁诺都会直接睡在那屋。
  种植的蔬菜还没法食用,但外面找食物越来越难,无论是生的还是加工过的。生产没有恢复,城里物资也没有补充,东西是越来越少了。因此安浅琢磨着做小陷阱放在屋后和地下室,原本想着能抓点小动物,但最后发现基本是老鼠。虽然恶心,但众人也认了。好在大胡子手艺不错,什么材料都能做的有滋有味,大伙的心理阴影能减少一半。
  茨维塔有担忧:“这些老鼠不会带什么病吧?这样吃没问题吧?”
  “我们条件有限,只能煮久一些了。”安浅说,“煮沸能消灭大部分细菌。”
  布鲁诺本想说煮久肉就老了,但健康重要他就没唠叨,借火狠狠吸口烟。烟草种出来的话就能批量做卷烟,还可以交易。烟一向昂贵,他们药品食物不多了,如果能换点回来就好了。
  安浅带着管家大爷布鲁诺的期望出了门,和帕夫列一同去一个从没去过的地方寻找物资,顺便找交易。
  帕夫列说,那边是老城区,曾经有武装势力在那发生过激烈的战斗,大半房屋都塌了,估计没剩什么人,去碰碰运气吧。
  路上不太平,但帕夫列熟悉这城市,遇到危险就绕开。最后遥遥看见一片废墟,便知道到了。
  两人搜索着还完好的屋子,一路走到有亮灯的地方。
  帕夫列有些迟疑,这门明显是加固过的,也不知道里头住的是什么人。警惕着上前敲门:“嗨,我们是来交易的!你们要烟酒吗?”
  屋内没人应,但能听到有脚步声走近停在门后。门没开,帕夫列后退几步,两手紧握住枪。
  门上有个木条被抽走,露出半张脸来。眼白带点血丝,眼下青灰一片,皮肤皱巴巴的,颧骨凸出人瞧着很疲惫。眼角带着皱纹,还有些老年斑,应当有些年纪了。那人仔仔细细打量他们,半晌才开口:“我不需要烟酒,不过有件事请你们帮忙,事成后你们可以拿走半公斤面粉。”
  “你说。”帕夫列一下来了精神。
  “我兄弟前段时间在广场交易的时候被杀了,请你们去把尸体收回吧。”
  “收回尸体?还是在广场,那里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吧?去一个死一个。”安浅不满,“你就只给半公斤面粉,也太少了吧!”
  帕夫列看她一眼,转头道:“对,那可是广场,狙击手还在呢,这么冒险你必须得加点价。”
  广场那也只是几天前的事,消息估计没这么快传过来,这人明显不知道狙击手已经被解决了,但他让步仍很少,最后帕夫列好说歹说双方才定下来——半公斤面粉、一板抗生素、三包弹头和一小箱工具零件。毕竟狙击手还在射击,收尸是拼着老命去的。帕夫列觉着以往没人接这要命的活,毕竟给价也不高。还有这人熟捻的架势,肯定同人讨价还价过许多次。
  实话讲,多大的筹码都抵不过自己一条命。但现在狙击手没了,他们只是去背个尸体罢了。
  过去的路程挺快,广场上的尸体已经腐烂,有苍蝇有蛆,动一动还流水,臭味刺激鼻尖。
  核对了雇主的描述,安浅去收拾死者遗物,瞧着哪些有用的也无心理压力扔进自己背包。帕夫列到旁的屋子里扯了好几张床单,忍着恶心把尸体裹了几层绑好,扛到自己肩上。
  一大块腐肉从单子里掉下来,烂糊糊的肉里一下翻出好多蛆,在手电的亮光下爬来爬去,又钻进了肉里,配合着腐臭味从视觉嗅觉一起冲刷神经。
  帕夫列没忍住,跑一边吐去了。
  吐了个昏天黑地转头,看见同伴面色如常的拿着树枝挑了挑那块肉,嘴里还嘟囔着要不要一起把这带走。
  帕夫列坚决拒绝:“不!”
  把尸体和帕夫列一起安置到安全的地方,让他自己适应会,安浅去拿了上次没能带走的。
  那次收获颇丰,那么多东西她带不走。再说先前不能肯定这伙人怎么样,便在当初楼顶的物资里挑出些藏着备以后。现在正好到广场来,东西藏的还好好的,安浅就把它们全拿出来了。
  至于解释来源?她很敷衍的:“去洗手间,发现有人把这袋藏在上方的通风管里。”
  什么?她是怎么发现的?哦当然是袋口没系紧,水果糖从通风管掉下来的。
  帕夫列歇了会,勉强适应了尸体的味道,也懒得追究这乱七八糟的巧合,毕竟他还要扛着这个回去呢!小姑娘干这事不适合,从头到尾都得他来。
  想着帕夫列又屏息咬牙背起了尸体。
  一路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在天亮前回去,那扇门终于打开了。
  和他们对话的男人出来验尸,看着五十来岁,脱发严重,身形瘦削的不太精神。后头有两个壮年男子站在门内,全副武装的戒备他们。
  架势挺大,帕夫列和安浅也暗暗扣开保险栓戒备着。
  男人慢慢蹲下,拉开覆在尸体上的床单。蹙着眉闭了闭眼一副被熏到的表情,但睁眼时的悲切不似作伪。
  他无力的挥挥手:“没错,是他,东西你们拿走吧。”
  说着就有个年轻男人拿着说好的报酬出来,东西不多,工具箱面粉这些全都装在一个袋子里。这青年一手扛着袋子递出来,但转过身,安浅可以很清晰看见他另一只袖管空荡荡的。
  年轻男人叫声“爸”,接着去扶那跪在地上的人。
  那人没回头,指挥儿子把尸体抱起,不知道是在对儿子还是对兄弟说的:“行了,回家吧。”
  大门关了,里头隐隐约约传来女人的哭声,帕夫列也清点完毕。
  东西都是对的,他扛起来招呼迪娜离开。安浅也扛着一袋物资,她的东西要比这次交易好多了——食物子弹药品都有,毕竟那观景楼上的狙击手不愁吃用。
  可惜还没等他们到家,天就亮了。“财不露白”这话适用于古今中外,两人不得不把东西再次藏好。
  回去正好碰见社区又送温暖,门口有个中年人送了五六个生土豆过来:“嗨我又来了。”
  社区送温暖这事偶尔发生,偶尔会有住附近的过来送点东西。照他们的话说,这家有个老年人日子也挺不容易的。老年人自然是指茨维塔,送过来的也都是些聊胜于无的,像是几本书几个工具几个土豆几件衣服之类的。但偶尔有送过一块肉什么的,安浅这是听说,那时候她还没穿过来。不过据布鲁诺说,那也是早时候了,那时候日子还没现在艰难。
  感受完邻居的温暖,安浅和帕夫列去补觉。
  他们看似辛苦,但其实茨维塔和布鲁诺也不轻松。晚上要轮流看家,及时和闯门的小偷强盗战斗。就算是热爱孩子热爱和平的茨维塔,现在开起枪来也毫不犹豫。白天他们还要负责大部分的家务,修理打扫煮饭种菜等,帕夫列安浅只有等睡醒才过来搭把手。
  这快入夜了,安浅和帕夫列准备今夜继续出去,藏起来的东西还得带回来。
  “咚咚”门被敲响,两个小孩站在外头哭的惨兮兮:“阿姨,我妈妈生病了,求你救救我妈妈吧!”
  安浅还没问清情况,在屋内的大胡子闻言传来一句:“我们没药!也没医生!你们去别人家吧!”
  一时间,小孩哭的更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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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延是惨惨惨,季则是干干干,安浅是种田家常流。
  游戏里据说,有校长大妈和数学家大爷在的话,社区送温暖频率会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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