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白眉一拳打在铁栏上,道:“南梁的官府太欺负人了,在我们东林国,谁不知道咱们的太子宅心仁厚、心地善良,这帮王八犊子,小的一定要替您出这口恶气。”
  绍岩暗笑,姥姥的,身边有这么个武林高手,我看日后谁还敢欺负我,说是这么说,绍岩的内心还是免不了有些担心,白眉武功虽好,万一哪天被他识破了该咋办?正想着,铁栏外面多出一个模糊的黑影,只听‘唰’的一声,火把被点亮了,绍岩定眼一看,来人正是司马俊。
  “殿下莫怕。”白眉也认出司马俊,赶紧护在绍岩前面,司马俊站在铁栏外面冷冷一笑:“绍先生什么时候又和东林奸细打成一片?”
  “不准对我们家少主人无礼!”白眉生怕暴露绍岩的太子身份,临时改口称‘主人’,绍岩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消消气。
  司马俊听到‘少主人’三字,哈哈大笑,“绍先生不简单啊,原来你也是东林国的奸细,还是个有身份的奸细?”
  绍岩笑道:“司马将军有丞相大人替您撑腰,死的在你嘴里都能说成活的,不是么?”
  第二十四章 大闹牢房
  “绍岩,论口才,本将军不是你的对手,只可惜你马上就要死到临头了,本将军实在是爱莫能助,你的委屈也只能到阴曹地府去跟阎王去说了,来人,把门打开!”
  司马俊一声令下,一名牢卒提着灯笼过来打开牢门,司马俊带着四个随从走了进来。
  “你们要干什么?”见司马俊等人来势汹汹,白眉昂首挺胸挡在绍岩身前,绍岩显得非常安静,眼前这种情形,以往在电视剧里可没少见,无非就是动用私刑,是人都怕死,这是他的原话,换作是以前,他还真得厚着脸皮与司马俊套套近乎,免得被打个皮开肉绽,眼下身边多了一个忠心耿耿的白眉,他根本用不着担心,因为他坚信,白眉的武功远远在司马俊之上。
  狗日的尽管放马过来!绍岩表现得非常自信,正在这时,司马俊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绍岩抬头一看,只见瓶子边缘贴着写着‘鹤顶红’三字的标签,稍微通晓点历史的人都知道,鹤顶红是一种非常名贵的毒药,通常只有宫中才有,古时皇帝专门用它来赐死大臣或者宫中嫔妃,我日,搞了半天,原来这家伙是想毒死老子。
  见绍岩一副惊惶失措的样子,司马俊故意将瓶子举得很高,似笑非笑道:“绍先生真是好福气,此药只有宫中才有,常人求都求不来,怎么样?这么个死法你还满意吗?”
  “满意,当然满意!司马兄如此用心良苦,绍某又怎能辜负您的一片好意呢?”
  尽管绍岩很怕死,但他从来不会在古代人面前丢现代人的脸,能做到这一点实在是难能可贵,于是他把求生的欲望都寄托在旁边的白眉身上,只见白眉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强烈的杀气,时不时地摩拳擦掌,牙齿咬得咯咯响。
  “绍先生果然是豪爽之人,您大可放心,明年的今天,本将军一定会给您多烧点纸。”
  “多谢,不过在我死之前,希望将军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绍岩看了看身边的的白眉,对司马俊道:“请您放了这位白眉大哥。”见司马俊的脸色黯淡下来,绍岩接着道:“不瞒您说,绍某与这位白眉大哥一见如故,对他的状况也略知一二,既然人家没犯什么事,官府就应该早点将他释放,省得他的家人担心,南梁国也算是泱泱大国,总不至于仅凭几件奇装异服就定罪吧?”
  司马俊觉得有点道理,便让牢卒将白眉拉出门外,绍岩悄悄朝白眉眨眨眼睛,别看白眉长着一张娃娃脸,脑子转得比谁都快,就在牢卒推着他走出牢房的一刹那,‘啪啪’,白眉双拳同时出击,两名牢卒当场一死一伤,绍岩趁司马俊未反应过来,迅速找准位置冲了出去,这小子打架不在行,逃跑却是有一套。
  二人虽然逃出牢房,可是狱中一片黑暗,到处都是岔口,他们根本不知道哪条是出口,跑来跑去似乎都停留在一个地方,情急之下,绍岩建议向一个方向突破,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看到一线光茫,原以为有亮点的地方就是大牢出口,没想到转来转去还在原地,看着熟悉的墙壁和地上被烧断的绳索,绍岩大汗,哇靠,有没有搞错?老子跑了半天竟然在原地打转?太不可思议了。
  “二位还是省点力气吧,这间牢房经过汪大人精心设置,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从这里逃出去。”司马俊笑呵呵地走到二人跟前。
  绍岩有气无力地蹲了下来,白眉也累气喘吁吁,低头悄声问道:“殿下,接下来该怎么办?”绍岩凑到他耳旁,嘴巴嘟着一旁的司马俊,小声道:“你能打败他吗?”
  “这个……”白眉抓耳挠腮,吞吞吐吐道:“殿下,您又不是不知道,小的武功对付些小兵还可以,至于……”白眉没敢往下说。
  关键时刻掉链子,绝非大丈夫所为,绍岩心想这家伙肯定是在跟自己谦虚,这世上能用手取火的人能有几个,至少他在穿越之前还没见到过,“喂,我说,你刚刚不是用手点灯吗?有这么大的本事,还怕他干嘛?”
  白眉惭愧地低着头,结结巴巴道:“殿下,那些都是骗人的小把戏,你看。”边说边伸出双手,绍岩发现他的手心上面沾满了黄色的粉末,鼻子贴上去一闻,靠,这不是硫磺吗?我日,敢情这家伙是用硫磺蒙我?硫磺在达到一定的温度就会起火,这是有据可依的,绍岩又气又想笑,什么白眉大侠,大骗子一个,念及白眉对自己一片赤诚,倒也罢了,反正自己也是个冒牌太子,没必要去责怪别人。
  见绍岩一声不吭,白眉以为他要责罚自己,扑通跪在地上,“少主人恕罪,小的并非故意欺骗,而是不想让他们看扁小的。”
  绍岩眉开眼笑地说道:“白眉大哥快快请起,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你们两个说够了没有?”司马俊看到二人有说有笑,可又听不清在说什么,颇为恼火,命令牢卒围捕二人,白眉护主心切,冲上来一拳打在牢卒脸上,这家伙天生神力,那牢卒的鼻梁当即被打断,其它几牢卒吓得连忙后退几步,司马俊见势不妙,提起大刀向白眉抡去,白眉一边推开绍岩,一边用手去挡司马俊的刀,致使胳膊上被重重地砍了一刀,司马俊并未收起手中的兵器,而是将刀身压在白眉肩膀上,企图砍断他的半个臂膀,绍岩见势不妙,迅速从墙上取下火把狠狠地向司马俊抽去,司马俊后撤两步,这时,外面又冲来十几个士兵,绍岩被按在地上,受伤的白眉也几名士兵用绳子绑了起来。
  司马俊再次掏出那瓶毒药,命人用刀撬开绍岩的嘴巴,绍岩张口就骂:“司马俊,我草你祖宗!狗日的,你不得好死。”到了这个份上,绍岩知道自己再怎么骂都是徒劳,可要是不把心中的怨气发泄出来,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白眉不顾自己正在往外滴血的伤口,拼命挣扎,希望能救出自己的主人,士兵们生怕被他逃脱,便用铁链将他死死地绑在铁栏杆上。
  “司马俊,你今天杀了我家少主人,你也活不了,你信么?”
  司马俊只想着早点结束绍岩的性命,早已丧失了理智,哪有闲心听他废话,几个士兵用刀撬开绍岩的嘴巴,司马俊打开瓶塞正要往里面倒,只听‘啪’的一声,司马俊手里的瓶子被突如其来的鞭子打飞了。
  ‘啪啪啪’,说时迟,那时快,绍岩发现身边的几个士兵往一边倒去,司马俊见计划被人破坏,气急败坏地拔出大刀向绍岩砍去,不料从后面飞来一根鞭子,不偏不岐地打在他的手臂,司马俊痛得扔掉手中的大刀,猛地回过头,与此同时,整个牢房的火把瞬间被点亮了,四周尤如白昼一般,绍岩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活动活动酸痛的嘴巴,回头一看,只见刘富举父女二人矗立在眼前。
  刘萌收起鞭子,满怀惬意地看着绍岩微微一笑,显然对之前的所作所为有所悔意,绍岩可没她那么高尚,这丫头害自己挨打不说,还差点让自己丢了命,虽然刚刚多亏她那一鞭子,但在他看来,这是她应该做的。
  面对刘富举的突然出现,司马俊惊得说不出话,刘富举带着质问的语气道:“司马将军莫不是想秘密处死我家兄弟?”
  “没……,没有。”
  刘富举虽然只是个普通商人,但在随城一带颇有名气,纵然是皇亲国戚见到他都会礼让三分,司马俊这小子在他面前装孙子都来不及,哪敢开罪于他。
  刘富举淡淡道:“司马将军,关于假银票一事,刘某都听说了,纯粹是一场误会,还请将军放了绍岩。”刘富举边说边从袖子里拿出一大叠假银票,司马俊倍感诧异,绍岩也觉得刘富举此举无疑是在玩火,明知私藏假银票是死罪,非得往刀口上撞,这不是在玩命吗?
  “刘先生您这是?”司马俊战战道。
  “不瞒司马将军说,这些银票是刘某送给绍岩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刘某触犯律法在先,岂能让自家兄弟替我受罪?”
  听到刘富举这么一说,司马俊有些不知所措,绍岩不禁心存感激,刘富举这么做,一是为了救绍岩,二是为了袒护女儿刘萌,如果官府执意要追查下去的话,刘萌脱不了干系。
  “这……只怕在下做不了主。”司马俊拿不定主意,有意将责任往上推,刘富举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满怀心事地捋捋稀疏的胡须,刘萌愤愤不平道:“司马俊,我爹都说没事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安得什么心,要是我们晚来半步,恐怕带回去的只是一具尸体。”
  绍岩觉得刘萌这丫头生气的时候甚是好看,红通通的脸颊,薄薄的小嘴唇,妩媚的眼神夹杂着一丝怒气。
  司马俊没有搭理刘萌,而是毕恭毕敬地对刘富举说道:“刘先生,假银票一事事关重大,汪大人已经进宫将此事面呈皇上,至于这放人一事,还是等汪大人回来再作决定吧。”
  在场人见司马俊态度强硬,甚至连皇帝都搬出了出来,也不好多说什么,众所周知,汪伯炎在朝中可谓是支手遮天,皇帝郑开充其量就是个傀儡,正当大家感到焦头烂额的时候,牢房外面传来一声洪亮的嗓音。
  “司马将军,话不要说得太早!”
  说话的是一位身穿官服、年纪五旬的老者,中等身材,体型偏胖,走起路来显得威风八面。
  “是邓大人?”刘萌顿时喜出望外。
  第二十五章 刑部尚书
  绍岩从刘富举那里了解到,眼前这名年过半百的老者名叫邓炳堂,现任南梁国刑部尚书,此人为人刚直不阿、疾恶如仇,深受皇帝器重,邓炳堂掌管刑部十余年,一生断案无数,由于其办事果断,断案如神,民间百姓私下里都称其为‘铁判官’,只因他多次在皇帝面前弹劾奸相汪伯炎,加上朝中大臣大都站在汪伯炎这边,天生懦弱的皇帝又怕得罪汪伯炎,每次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其奏折驳回。
  邓炳堂见绍岩相貌堂堂,甚为欣喜,慈祥的面孔中总是潜藏着一丝笑意,绍岩曾听刘富举说过,说邓炳堂育有一女,年方二八,长得天生丽资,非常惹人喜欢,难道说这老头想让我做他女婿?要是这丫头长得漂亮也就罢了,不过最关键的是脾气要好,千万不要跟刘萌一样,一天到晚只会想着法子整人,虽然没打算在古代停留太久,但为了不留下遗憾,绍岩还是决定找机会去会会这位邓大千金。
  面对邓炳常的突然出现,大家都感到很意外,据邓炳堂讲述,他今天下了早朝乘着官轿路过街道,就听到来来往往的百姓在沸沸洋洋地议论此事,差人上前一问才知道发生了假银票这档事,邓炳堂倒是很想见见这位‘票贩子,’于是便让人掉转方向来到了相府。
  “司马将军,老夫特地为假银票这桩案子而来,况且这也是老夫的份内这事,通常都交由老夫亲审,就不劳将军和丞相大人费心了,老夫现在就要将人带走。”邓炳堂板着脸冷冷道。
  “这?”司马俊欲言又止,邓炳堂身为刑部尚书,主管着大大小小的案件,还真没有他不能接手的案子,如果说他执意要将绍岩带走,司马俊根本没有权利去阻止,反倒自己滥用私刑已然触犯了朝廷律法,真要追究起来,免不了要撤职查办,情节严重的还要坐牢。
  看到司马俊犹豫不决,邓炳堂质问道:“怎么?老夫身为刑部尚书,难道不应该过问此事吗?”
  “不不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一切后果皆由老夫一人担待!”
  邓炳堂态度非常坚决,甚至愿意用自己的乌纱帽来做担保,司马俊身为一个小小的御林军统领,哪敢说个‘不’字,就在这个时候,被绑在铁栏杆上的白眉由于伤口处失血过多,突然倒头晕了过去,绍岩二话没说,立即上去解开铁链,将他背在自己身上,与邓炳堂等人一同走出牢房。
  ……
  回到刘府,刘富举让刘萌找来全城最好的大夫为白眉治病,这丫头自从牢房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又是请大夫,又是抓药,又是煎药……,总之忙得不可开交,看到这丫头变化如此之快,而且还时不时地朝自己笑,绍岩总觉得有些不踏实,生怕这又是刘萌的诡计。
  白眉整整昏迷了一天,在这段时间里,绍岩一直守在床边,看着床上那张胖乎乎的娃娃脸,绍岩倍感惭愧,要不是为了救自己,白眉也不会伤得这么重,一想起自己骗了人家,内心非常愧疚,他暗暗叮嘱自己,等到白眉一醒,马上将真相告诉他,不过在他的内心深处多少有些心虚,虽说白眉武功不行,可是力气却大得惊人,万一激怒了他,那我岂不是……
  正想着,白眉的手指动了一下,大夫临走时说过,白眉伤势不轻,所幸没有伤到要害,休息一两天就会复原。
  “殿……殿下?”白眉睁开眼睛,发现绍岩正守在自己床边,心里非常过意不去,试着努力坐起来,绍岩拿起枕头垫在床边,白眉靠在床边,手缠绷带,面色如蜡,微微张开双唇,道:“殿下,您还好吧……,看到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这家伙果然是个忠心的奴仆,伤得这么重,还不忘记对主子嘘寒问暖,绍岩颇受感动,微笑地说,“要不是你替我挡了一刀,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我了。”
  “殿下千万不能怎么说,您是东林的太子殿下,未来的国君,小的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你出点事,不然的话,小的就是死一万次都不足以赎罪。”白眉很激动,忍不住开始咳嗽起来,绍岩拍拍他的后背,关切地说:“白眉大哥,我当然知道你的忠心,我也要郑重地告诉你,只要本太子在一天,就不会让你去白白送死。”
  白眉仰慕地看着他,内心充满了无尽地敬佩,无意中注意到绍岩的短发,不解地问:“殿下,是谁把你头发给剪了?”其实在牢中,他就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时间紧迫,才没有多问。
  “这个……?”绍岩想了想,面色十分窘迫,叹了一口气,道:“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盘缠,江南美景虽好,可是对于身无分文的我来说,已经毫无疑义,人在到了绝境的时候才知道没钱的日子是那么的不易,为了活下去,为了能回到东林见到父王和母后,我一气之下剪掉自己的头发,准备以出家人的身份,一路化缘回国……”
  “殿下……”
  绍岩精心编织的谎言,让白眉感动地痛哭流涕,绍岩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一番,心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人不风流枉少年,人不无耻就不叫男人,他发誓要把无耻发挥到最高境界。
  在绍岩的开导下,白眉渐渐从悲伤中拔起,擦干眼泪看了看房间的四周,很是惊讶,忙问:“殿下,您以前就住在这儿吗?”
  绍岩点点头,白眉高兴地说:“殿下,等小的伤好了,我们一起回东林吧,皇上皇后娘娘非常惦记您呢,他们千叮万嘱,让小的一定要将您平平安安带回去,您是知道的,皇上年身已高,身体一向不大好,您以后啊就少惹他生气了,皇上可就您这么一个儿子啊。”
  白眉说得头头是道,像是一个长辈在教育小辈,绍岩听到‘回去’两个字,心头一热,他比任何人都渴望回家,可是他要渴望的那个家竟然在一千多年后,老天给他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该死的穿越将他和自己的故乡阻断在两个世界。
  见绍岩拖着下巴发呆,白眉还道是自己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恰到好处,笑着道:“小的是看着殿下长大的,殿下十岁以前都未曾离开过宫里半步,而且殿下还非常孝顺,每年皇上皇后过寿时,您都会想出许多鬼点子,送上很不寻常的礼物,逗得他们非常开心。”
  白眉说得津津有味,绍岩听他左一句‘殿下’右一句‘殿下’,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说来说去都是别人的家事,自己只不过是和那位龙太子长得相像而已,谎言始终是谎言,早晚都会被揭穿,与其到时候害人害已,不如趁早澄清事实,于是他决定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白眉,正当他刚要张开嘴巴,只听门外有人敲门的声音。
  “进来。”
  门被推开了,刘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绍岩闻到了一股浓烈的中药味,白眉与她在牢中有一面之缘,却不知道对方身份,“殿下,请问这位姑娘是?”
  绍岩的态度极其冷漠,随随便便做了一番介绍,这倒不是他和刘萌记仇,自从闹出假银票这件事后,他觉得自己应该和女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尤其是曾经捉弄过自己的女人,有一必有二,他真担心自己哪一天又会踩进对方预先设计好的陷井里。
  刘萌见绍岩心不在焉地四处张望,以为他还在生自己的气,暂不住理会,便将药碗递到白眉跟前,道:“白眉大哥,感觉好些了吗?这些都是大夫开的药,你快喝了吧。”,白眉感激地点点头,然后伸手去捧药碗,由于药碗太烫,他一不小心将药碗打在床上,恰好滴在绍岩的脖子里中,绍岩痛得哇得一声惨叫,猛地跳了起来。
  第二十五章 奇怪的病
  白眉见主人被开水所烫,那还了得,一边用手替他擦干脖子上的水,一边探着脑袋用嘴巴吹气替他降温,可谓是关怀备至,绍岩脱去被水打湿的外衣,刘萌看到二人手忙脚乱,忍不住噗嗤一笑,这丫头犯了错,不但没有一丝悔意,反倒在边上幸灾乐祸,绍岩心里很不爽,总觉得这丫头是在故意针对自己,扭过头,冷冷道:“我说大侄女,你要是对二叔有意见,可以直接提出来,你觉得这样做有意思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萌是个机灵的女孩,怎么会听不出绍岩的意思,见他把将所有责任推在自己头上,气得直跺脚 “姓绍的,听你的意思是在怪我喽,本姑娘可没你那么无聊,看不出你这人的脸皮可真够厚的,明明是自己不小心,还赖人家。”边说边挽起袖子。
  绍岩发现她说话时,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的瞪着自己,眉目间带着一丝憎恶之情,呼吸给人的感觉很不均匀,胸前的两只小白兔有规律地上下波动,一个女人只有生气到了极点的时候才会有此反应,绍岩并非有意迁怒她,只是很看不惯她那副不可一世的大小姐脾气。
  女人胸大人人爱,脾气一大人人忌,绍岩见她两手掐腰,气焰甚是嚣张,便卷起袖子,理直气壮地说:“不就是看我不顺眼吗,想打架就放马过来,用不着用这种姿势吓唬我,我绍岩虽谈不上九尺,也算是七尺好汉,拜托你趁早收起你那大小姐脾气,老子不吃你这一套。”
  绍岩边说边掩饰内心的恐惧,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身后的白眉听到他的这番话后,不禁微笑地点点头,白眉跟在龙太子身边长达十年之久,今天还是第一次从绍岩身上闻到这股男性特有的霸气,心中颇有些激动,记得几个月前的殿下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贪玩小子,如今到底是长大了,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这么有男人味,看来这几次江南之行没有白来,让殿下改变了不少。
  看着眼前的殿下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白眉打心眼里又惊又喜,心想,这个时代是年轻人的时代,殿下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以往在宫中的时候,皇后曾经让内务府物选了许多大家闺秀,可陈龙太子一个都瞧不上眼,虽说眼前这位刘大小姐脾气有些暴躁,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也许就是他们前世种下的姻缘吧,白眉望着面前这对小冤家,偷偷一笑,继而装作很困的样子,伸伸懒腰,一头扎进了被窝。
  绍岩摆出一副打架的架势,刘萌注意到他两膝盖微微颤抖,冷冷一笑:“本姑娘就算要打架,也不会不屑与懦夫动手。”在此之前,她答应过刘富举,要和这位年轻的二叔好好相处,没想到两人碰在一起就会忍不住要吵上几句。
  “你骂谁是懦夫呢?”绍岩对于这个新名词并不认可,别人可以骂他‘卑鄙、无耻、下流,’但决不能用懦夫两个字来形容他,从小到大,他最看不起两种人,一是阴阳怪气的变态,比如像刘产这号人物;二是任人摆布的懦夫,虽然自己每次跟人打架,十次就有九次大败而归,但他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这是原则性的问题,不容忽视,也没有人能改变。
  “骂你!”刘萌的回答显然将双方的争吵推到了顶峰,
  绍岩不只一次告诫自己,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在女人面前讲脏话,更不会去打女人,眼下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火山濒临暴发,拳头越攥越紧,破口骂道:“你他娘的再给我骂一遍!”
  “懦夫,懦夫,懦夫。”刘萌连骂三声,得意洋洋地抿嘴一笑:“只要本姑娘愿意,哪怕就是说上一万句也不嫌累,懦夫,懦夫、懦夫……”
  当听到一串串的辱骂声在耳响起时,绍岩好似看见了一张魔鬼正将魔爪伸向自己,挑衅,绝对是挑衅!绍岩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可是拳头提到半空却又很快垂了下来,恍然才想起自己不会一丁点武功,本想求助于身后的白眉,回头一看才发现白眉睡得正香,为了不想在女人面前丢脸,便清清嗓子,装作一副大侠的样子,冷哼一声道:“既然你不屑与懦夫动手,那我更不屑与泼妇动口。”
  刘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俏嫩的脸上泛起层层笑容,脸旁的小酒窝深深地陷了进去,“懦夫就是懦夫,除了会耍耍嘴皮子外,什么都不会,也罢,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不会与你计较。”
  我日,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别看我是君子就好欺负,臭三八,我警告你,君子也有发怒的时候,不要逼我出枪,绍岩恨不得将她推倒在地,用男人的专用武器来征服她,他相信任何一个再厉害的女人都不是那杆枪的对手,这倒不是假话,在穿越之前,他睡过的女人少说也有十几二十个,试问哪一个不是被他整得服服帖帖,都说上床容易下床难,每次完事后,那些女子小鸟依人般地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就是不愿意离开,想起那一幕幕令人销魂的往事,绍岩的心中多少有些成就感,再看看眼前这位妩媚动人的小瓜子脸,哎,想想还是算了,掏枪容易拔枪难,到时候又被她爱得死去活来,再说,一个真正的男人是不会随随便便用枪打女人,除非是他是禽兽。
  “怎么?没话说了不是?”
  绍岩很大度地背着双手,轻呤地摇摇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嘴既然长在别人身上,随他怎么说吧,刘大小姐要是觉得不够过瘾,可以跑到街坊邻居那里说说,绍某脚歪不怕鞋正。”发现自己说错了,连忙补充了一句:“鞋子正了,绍某照样将它变歪。”
  刘萌掩唇一笑,心虚就心虚呸,装什么绅士?本小姐好心好意为你的手下熬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二人正说着,只听门外传来丫环春兰的声音,“小姐,不好了,二少爷又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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