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膜拜
剑阵,就在血珀剑被干扰的一瞬间,全部消失。
曾剑凝视着这把血色长剑,半截插入地壳山岩之中,剑身虽不见光亮,但隐隐可感受到里面的血腥之气。曾剑自认不是懂剑之人,对于剑意更是一窍不通,不过此刻却分明从这把血珀剑里,感受到有股力量在召唤他。
那是一股埋藏于深渊恐惧的血色能量,仿佛有一个深沉,冷漠的声音在呼唤他。
曾剑一动不动,眼神逐渐从空洞变为正常,身上弥漫出一股股紫色气劲,不断扩散,将四周面积全部覆盖,以至于白鹤真人都看不清这边发生了什么。
他往前走了一步,那剑意就更加明显,身体情不自禁地开始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作为僵尸最原始的欲望慢慢涌上大脑,这种感受愈发强烈,强烈到最后终于控制不住。
于是,
他有往前走了一步,
这一步,距离血珀剑不过半米距离。
曾剑深紫色的瞳孔,里面仿佛有一股嗜血的能量不断徘徊,
他伸出了手,轻轻地,握住了这把血珀剑……
握住剑柄的一瞬间,曾剑的身体剧烈的哆嗦了一下,浑身的血液,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不受控制地朝着血珀剑疯狂地吸收过去……
“糟糕!”
曾剑脸色一变,陡然清醒过来,然而他在想放手却是晚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体内血液,被那血色长剑不断吸收……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曾剑的脸色愈发苍白,憔悴,结实的肌肉也在不断的萎缩,嘴唇更是看不到丝毫血色……
另一边,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叶荣添等人一头雾水,完全看不到曾剑这边的情景。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曾大师飞到那处洞穴后,就不见身影了……”
“曾大师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曾大师法力高强,连剑阵都能躲过,一定不会有事!”
所有人都在心里祈祷,毕竟曾剑现在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如果曾剑出了事,到时候收到牵连的,必然是叶家。
……
……
当血液被吸收了接近三分之一后,就连僵尸之力,也开始源源不断地被其吸收,曾剑终于有些恐惧了,他已感受到了自己好不容易稳固的僵尸王力量,正在不断地缩减。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的修为可能又要跌落!”
焦急万分的曾剑,一咬牙,拼了吃奶的力气,想把手拿开,但这血珀剑上面仿佛存在着无尽的吸力,任凭他施展浑身解数,始终都无法脱离。
就在曾剑意识逐渐模糊,修为距离下跌至差一步之遥时,这把“贪婪”的剑,终于停止了吸收,化作一道火光,“嗡”地一声,向曾剑刺去。
曾剑大惊失色,但他现在身体虚弱之极,根本无法躲避。
刷——
血珀剑穿胸而入,奇怪的是,却并没有任何痛感,仿佛感觉胸腔之内,无比温暖。
曾剑疑惑地看着胸口那慢慢消散的红光,接着意识之中出现了一柄血色小剑,显然就是那刚刚刺向自己的血珀剑……
“它,认主了?”
曾剑愣了愣,他不知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虽然这柄剑发动的剑阵威力无穷,但被自己以这样的方式认主,到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或许,我可以把它召出来对敌?”
曾剑心头一动,犹豫了一番,用意念开始命令血珀剑:“出来!”
“出来!出来!给我出来!”
没用啊?
曾剑挠了挠脑袋,又换了多种命令语气,依旧无法操控血珀剑。
‘他奶奶的,吸了老子那么多血和修为,到最后还把老子的身体当家,结果屁用都没有?老子要你何用?”曾剑气坏了,觉得自己被这柄剑的主人彻彻底底的玩弄了一通。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回去再研究研究!’
曾剑看了眼不远处呆若木鸡的白鹤真人,微微一笑,身形一跃飞到空中,然后稳稳落在了他的身边。
“我……我的血珀剑呢?”白鹤真人有些恐惧地看着曾剑,颤颤巍巍道。
曾剑拍了拍肚子,咧嘴笑道:“别我吃了。”
“什么?”白鹤真人大吃一惊。
“对了,我还想问你呢,这血珀剑哪弄来的?若是我没猜错,这柄剑应该属于神兵范围了吧?”曾剑笑着说道。
白鹤真人沉默不语,脸色阴晴不定。
“不说?那就是还要继续打咯?”曾剑眉头一挑。
“不打了,连剑阵都奈何不了你,我还如何和你打?”白鹤真人苦笑了一声,说道,“我现在是真的相信,你用筑基期修为打败了我那不成器的徒儿了……只是我不懂,配合剑阵的我,实力不弱炼虚期,你区区一个元婴初期,为什么能赢我?”
曾剑淡淡地说道:“你好像搞错了什么,是我先问你的,怎么现在成了你问我呢?”
白鹤真人微微一愣,说道:“好,我告诉你,我这柄血珀剑,是两百年前,我在通天塔拿到的。”
“通天塔?什么是通天塔?”曾剑疑惑道。
“你连通天塔都不知道?”白鹤真人颇为惊讶。
“少废话。”曾剑很不耐烦,心想不知道怎么了,如果什么都知道,那《十万个为什么》也不会在新华书店这么畅销了。
白鹤真人见曾剑是真的不知,心中虽有疑惑,但很快抹平过去,说道:“通天塔,一百年开启一次,开启的地点随机,那里乃是真仙留下的无穷宝藏,实体形象为一座十九层高塔,也有人说,那是传说中的神宝,缥缈不定,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出现,能遇到通天塔,是你的机缘,但不代表你就能拿走里面的东西。”
“哦?”曾剑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这通天塔里面,还有机关?
“这倒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和你同去通天塔的修士,你想想,大家好不容易闯了一层踏,遇到几个宝贝,谁不想得到?那必定要大打出手,而能得到宝物的,自然也是那些修为高强的修士。”白鹤真人感慨道,“想当年,我师父白鹏真人在世之时,就和我遇到了通天塔现身,他老人家修为虽是炼虚中期,并怀带异宝,但依旧惨死在里面的修士手中,可见,通天塔有多么危险。”
曾剑笑道:“他一个炼虚中期都死,你为什么还能活着,而且还带着一个大宝贝出来?”
“这……”白鹤真人眼珠子一转,脸色有些难看。
“我看,你师傅的死,恐怕和你有关吧?”曾剑冷笑一声,说道。
白鹤真人身子一颤,神态变得极其慌张。
曾剑哼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白鹤真人,我今日夺你神兵,可以不杀你,但你一开始是抱着取我性命的目的,所以没点惩罚也是不行的。”
白鹤真人大惊,往后急退,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废掉你的修为!”曾剑笑吟吟地说道,身影陡然消失在原地。
刷——
白鹤真人脸色一变,慌忙漂浮空中,手中拂尘连卷,一道道明亮的法宝光芒飞射而出,朝着空中紫色身影打去。
“啪”的一声炸响!
那白色光芒幻化的光幕被紫色利芒斩碎,球型光幕顿时露出一个缺口。紧接着紫色身影见缝插针的飞射而入,血光乍现,一个惨叫声响起。
白鹤真人口吐鲜血,倒飞出去,胸口处,破了一个碗口大的血洞,若是有高阶修士在此,定能看到里面不断有淡蓝色的灵力不断泄露出。
“不,不——”
白鹤真人凄厉地大叫。
曾剑落入地面,背负双手,面无表情地说道:“废你修为,已是对你客气,以你体内残留的真元,勉强苟活个数百年也不是问题,相比较那些被你残害的普通人,你该满足了。”
说罢,双翅展开,再不理会痛苦绝望的白鹤真人,曾剑跃入空中,径直来到了叶荣添等人面前。
几个人先是一愣,还是田真人最先反应过来,惊慌跪下:“恭迎曾大师凯旋归来!”
叶荣添等上位者虽然生平自负,但亲眼目睹了这一场只有电影里才能看到的仙人大战,而且还是以曾剑这边轻松获胜,敬畏之心可想而知?
再不犹豫,叶荣添,叶晴,叶无,甚至包括叶山河,以及儿子叶峰,也跪在了地上。
“这是真正的神仙啊……”叶山河跪在地上,心中感慨不已,难怪几十年只信枪杆子从不信鬼神的父亲,敬这年轻人如神明,原来,他真的就是神!
曾剑挠了挠脑袋,说道:“起来吧,我又不是皇帝,别动不动下跪什么的……你们如果觉得这一战还算精彩,就喊波666,然后带我去吃顿大餐就好。”
“……”众人一头冷汗。
叶山河揪着儿子的衣领,来到曾剑面前,面含恐惧道:“神仙,我们父子俩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神仙赎罪。”
“行了,你们又没对我做什么,何必道歉。”曾剑洒然一笑,倒不是不记恨,而是这种程度的小虾米,实在没有值得记恨的意义。
曾剑知道,这些所谓的崇敬,都是来源于他的力量。
他们不会在乎你是否有钱,是否长得帅,是否有权利,他们只会权衡……你的力量是否能够威胁到他们。
显然,这一战,已大大超过了叶家对自己的评估。
若是一开始叶荣添还侥幸的认为一个曾剑的力量可比拟叶家,经过此战之后,他已确信若是这个年轻人愿意,几乎可以在弹指间毁掉叶家。
真正的神,是不会畏惧凡人的。
田真人看着曾剑年轻的面孔,心中又是崇拜,又是愧疚,若非两人差距实在太过巨大,他都恨不得立刻跪下来拜师。
至于叶晴这个一开始刁蛮任性,目空一切的小妮子,现在彻底是对曾剑服服帖帖不说,同时那小小的少女心也有些波澜,但她是个聪明的女孩,知道两人是不可能的。
“这样的神人,恐怕只有神女才配得上他吧?”叶晴红着脸,心中猜测着,“就是不知,曾大师的伴侣又是何方豪杰?”
没有人知道,此刻仰望苍天青山的曾剑,心中流露出只有落寞。
那场幻境,让他有想起了失踪多年的周楚楚,他不知周楚楚去了哪里,他更不知那翩翩起舞的仙女,是否真的而来次昆仑,还是亦如宋老那“飘渺无痕”茶叶中的幻冰宫。
无论如何,自己一定会变强,也一定会找到她。
曾剑暗暗发誓,看了看远处为险山峻岭包裹的白鹤道观,轻声道:“走吧,回去了。”
……
……
回去的途中,大家各怀心思。
叶荣添不用说,自然是惊喜交加,有曾剑这么一个厉害的神仙给叶家坐镇,试问叶家怎能不发达?但同时他也有些忧虑,害怕会有其他掌权者,利用更好的条件去收买曾剑,尤其是那些对叶家心怀不轨的几个老对手,若是他们“得到了”曾剑,到时叶家必会陷入危机。
“不行,我一定要留住曾大师!”叶荣添看了眼后座熟睡的曾剑,心中不断思索:“钱?他这样的神仙,还会对钱有兴趣吗?权利,他如果想要,自然也是如郎中取物……美女?”
叶荣添看向身旁靠着车窗休息的孙女叶晴,那张足年轻漂亮,足以让所有男人疯狂的脸蛋,不知道是否能留住这位曾大神仙呢?
“不管怎样,我都得试试!”
叶荣添正想着,忽然车子一个急刹,差点让他的脑袋撞到后前座上。
“出了什么事,叶无?”叶荣添沉声问道,这个给自己当了多年保镖的杀手之王,开车一向很稳,除非……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戴着墨镜的叶无,叹了口气,指着前面说道:“好像来了个不得了的敌人哦。”
这时候,大家基本上都醒了,纷纷朝车子外面看去。
汽车面前,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斗篷,把脸遮住一半,露出一双阴冷的男子,正一动不动地挡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