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生日

  放工后，回到出租屋的苏宛宛精疲力尽。
  这是她一个难得患难见真情的朋友，元楠楠给她租的房子。
  当初带着妈妈流落街头的她走投无路，差点想死了算。
  最落魄的时候遇上那个自己曾经瞧不起的女孩。
  知道她的处境后，元楠楠掏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帮她找了个住处。
  就是这间和人合租的小破房，就暂时给她和她妈一个落脚处。
  不怎么富裕的元楠楠也就只能帮到这样了。
  苏宛宛努力工作了几个月，基本上收入还是难以达到平衡，每个月都入不敷出。
  要不是元楠楠已经预付了半年租金，她们俩老早就因为交不起房租而被房东赶走了。
  可下个月开始，她们就得靠自己了。
  苏宛宛在心里盘算着，好不容易这个月收支平衡，下个月租金总算是有着落了。
  可架不住猪队友啊。
  她看着桌子上那崭新的骨瓷杯组，脑壳一阵阵发疼。
  [妈，你又……]苏宛宛努力地呼气吸气，压下一阵阵怒火。
  她昨天刚给了妈妈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今天就发现了这个骨瓷杯。
  不行了，她快气炸了。
  她妈又乱花钱了！
  就算苏妈妈神经再大条，看着女儿铁青的脸色，也知道自己又闯祸了。
  [妈妈我不是故意的，我……]未语泪先流。
  被爸爸宠成少女的妈妈对金钱毫无概念，追求什么精致生活态度、什么狗屁仪式感的她，连饭都吃不饱了，还能胡乱消费。
  生活不需要仪式感，生活需要钱啊啊！
  曾经她也是被爸爸宠成少女的呀！不对，她原本就是少女！不对，她现在还是少女！
  可是被生活压力一逼，少女就成了一分钱掰两半花的大妈。
  看着空荡荡的出租房里突兀的骨瓷杯、香氛蜡烛、鲜花。
  连个床架都没有的房间谈什么仪式感。
  已经有些无力的苏宛宛也好想哭，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不哭。
  [宛宛，你不是最喜欢喝茶……今天你生日，我就想……]苏宛宛她妈林宝玉，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苏宛宛都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听到妈妈糯糯地解释，她努力忍住的眼泪终于决堤。
  [宛宛你别哭，我不要紧的，你别担心我没饭吃，我找到工作了哟！]林宝玉十几岁就嫁给了苏宛宛她爸，享了一辈子福，这还是她这辈子第一份工作。
  她这个做妈妈的太没用了，让女儿担心了那么久，整天就只会哭。
  今天她终于靠着自己双手吃到劳力换来的饭，整个人感觉踏实了，不再惶惶不可终日。
  [呜……什么工作？]她妈单纯又好骗，不会是给人骗了吧？
  [呃，就……清洁工，还有包吃呢！]林宝玉语气还挺骄傲的，让人听了有点心酸。
  她那一辈子都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妈妈竟然沦落到做清洁工？
  自己怎么那么没用，连妈妈都照顾不好，这让天上的爸爸要知道了怎么办，她这女儿怎么有脸去见他？
  苏宛宛哭得更凶了，看着她哭 ，原本就爱哭的妈妈也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就在苏宛宛20岁生日前夕，两母女抱着痛哭了一个晚上。
  望着那个精致易碎的骨瓷杯。
  苏宛宛许下了20岁的愿望，她好想好想好想回到过去！
  要是能回到过去，她一定做一个好人。
  呃，不对，她一定会孝顺父母、尊敬兄长、忠于君主、取信于朋友，做一个毫无礼义廉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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