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单独谈
沈妙看了毛哥许久，最终站起身，转头对傅凌昭说道：
“我想跟他单独聊聊。”
这句话，俨然与之前她信誓旦旦说“没什么事不能让他们知道”截然不同，甚至有自打脸的嫌疑，也足以证明她身上的确是有不为人知的地方。
傅凌昭并没有犹豫，站起来就转身：
“唐远、秦羽，我们先出去。”
很快，房间里便只剩下沈妙和毛哥两个人，可是他们谁都没有再开口说什么，而是互相看着对方，仿佛是在比耐心。
与此同时，走出去的傅凌昭三人，在最外面站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先上去。
唐远跟在后面，有些犹豫地问道：
“傅少，不去听听吗？”
地牢里，有一间控制室，连接着每一间房间的监控和监听，只要傅凌昭想，他完全可以不露面，就掌握着地牢里所有的情况。
就算沈妙和毛哥要单独谈，也瞒不过傅凌昭。
可是……
“罢了，她有她的秘密，等到她觉得该告诉我的时候，她自然会说的。”傅凌昭并没有做出偷听的事，而是带着秦羽和唐远离开。
最里面的房间里，毛哥最终还是先沉不住气了，毕竟现在被关起来的人是他，他还不知道后面会有什么事在等着他：
“沈小姐不是要和我单独谈谈吗？怎么不说话呢？”
“说什么？”沈妙反问着。
她刚刚那一段时间的沉默，已经把事情想明白了，她越是急切，越是激动，就越是代表她做贼心虚。
相反，她要是镇定自若，以静制动，反而会让毛哥无法出招。
她既然知道毛哥询问过柳婷婷，就大概能猜出毛哥掌握了多少东西——
在她重生之前，她和柳婷婷已经认识两年了，从大一到大二，她们是“最好的”朋友，同进同出，形影不离，柳婷婷对她非常了解。
后来她重生回来，态度前后差别大，虽说当时她做的不露痕迹，都是一步步计划着和柳婷婷疏远的，可是柳婷婷也不是笨蛋。
之前身在局中可能看不出来，可跳出局外就能发现她的不对劲。
可她敢肯定，柳婷婷所说的，也不过是个猜测而已，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来证明“沈妙不是沈妙”这个推论，否则这个推论不可能只是这么模棱两可。
还有这个毛哥，他根本没机会接触她，又怎么会查到更多呢？没有证据的事，她还怕什么？
这么一想，她就淡定了。
“沈小姐，你刚才可是承认了的。”毛哥没想到沈妙前后态度这么大，便直接说道。
“我承认什么了？”
“承认你不是沈妙。”毛哥直接说道，“否则，你不可能让他们都离开。既然他们不能听，说明我说的事情，是事实吧？”
“真是好笑。”沈妙看着他，“你说我不是沈妙，那我是谁？”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毛哥脱口而出，可说出来之后，自己也愣了。
对于沈妙身上的怪异之处，柳婷婷只是随口一说，他却当真听了，后来越是调查，就越是觉得柳婷婷说得对。
可如果眼前的人不是沈妙，那会是谁呢？
她知道沈妙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连沈家父母和弟弟都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
毛哥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他把自己所掌握的信息东拼西凑，得出一个看似不可能，却最可能的结论，于是他试探着说道：
“沈小姐，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无法解释的。”
“比如呢？”沈妙问道。
“比如北纬三十度的未解之谜，那是属于自然地理现象；还有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曼德拉效应，属于时空理论；再有各种书中写到的穿越或者重生，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灵魂附体，或者带着记忆回到过去……”毛哥一边猜测，一边说道，“有些东西我们没见过，不代表是不存在的。你认不认同？”
沈妙听了这番话，缓缓地笑了。
她觉得这个毛哥的接受程度还真的很高，连这么荒谬的事情，他居然一本正经地试图用科学来解释。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重生，难不成毛哥知道？
“我认同又如何？不认同又如何？”沈妙四两拨千斤，并不正面回答毛哥的问题。
可毛哥却像是会错了意，认为她是赞同这种观点的，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
“沈小姐，我一直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很多玄妙的事情存在的。我当私家侦探这么多年，接触过很多人很多事，能让我感兴趣的人和事很少。这半辈子以来，也只碰到过三次，而你就是第四次。”
“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只是很好奇，就像我探寻我另外三个朋友一样，我只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你刚才说得对，我和章静娴的交易，在我把资料给她的时候就终止了，接近你是我自己的主意，我想知道，你是否和柳婷婷说的一样，你真的不是你。如果你不是你，那你又是谁？”
沈妙听着他这一大段话，看着他的表情，似乎陷入了某种自己的情绪里。
这样子，该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做实验入迷的科学家，为了探求一个真相和结果，变得如痴如狂；也像是一个学者，为了探求某种别人不能理解的东西，如梦如醉。
简而言之，就是魔怔了。
沈妙能感觉出毛哥对自己似乎的确没什么恶意，她试着问道：
“你之前说，你碰到过三次让你感兴趣的事，而那三个当事人还跟你成了朋友？能跟我讲讲，是什么情况吗？”
“当然。”毛哥没有隐瞒的意思，“我那三个朋友都是我这么多年当私家侦探的过程中机缘巧合认识的。他们有的是我的委托人，有的是我的调查人，还有路边随便碰到的。”
也不知道毛哥到底怎么想的，也许觉得沈妙是同道中人吧，便把事情简单的讲了一遍，当然他没有提到他几个朋友的名字，也没透露其他的信息。
毛哥的口才很好，沈妙就像是听故事一样，听他幽幽的开口：
“第一个朋友，是主动找上我的。他告诉我，自从有一次他被雷劈了之后，他就每天都会做梦，可神奇的是，他的每一个梦境都会在一段时间之后成真。也就是说，他的梦有预见性。他梦到某个路段会有车祸，结果那个路段真的有车祸；他梦到自己的同学摔断腿，结果他同学就真的打篮球摔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