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苏培盛了_354
“主子思虑周道,”几人一同行礼谢恩。
“奴才尚有一事,”傅鼐垂首道,“之前魏经国从邵干那儿查出了索额图与步军统领托合齐勾结,如今索额图伏法,可托合齐那儿却没有任何音信……”
“这点我也想过,”四阿哥抿了抿唇,又拿起了毛笔,“不过,当初爷已经让你把魏经国偷出来的信送到了裕亲王府。裕亲王临终前,皇阿玛曾亲往探视两次,爷相信裕亲王一定有自己的打算。此一事,咱们暂且留意一些也就罢了。索额图病死,朝中的人即便有什么小算盘,这个时候怕也不敢轻举妄动。”
“是,奴才明白了,”傅鼐俯身。
几位门人告辞退下,苏大公公抻了抻自己的腰,转身坐到了榻子上,“主子,魏经国偷出那封信的事儿可不止裕亲王知道了。王钦把一部分信息透漏给了马廉,直郡王和纳兰明珠那儿怕都有消息了。”
“爷知道,”四阿哥缓缓地吐了口气,“正因为有大阿哥和纳兰明珠时时刻刻地盯着,爷才不怕二哥与托合齐再有什么大的举动。”
苏伟眨了眨眼睛,略有些不解地道,“那信已经送到裕亲王府了,皇上没理由不知道啊,为什么只抓了那些小鱼小虾,却没有动托合齐呢?”
四阿哥抿了抿唇,剑眉微蹙,“一来可能是裕亲王真的没有说,二来就是皇阿玛还不想彻底挖掉二哥手中的实力。”
“这么说……皇上是还想保住太子?”苏伟捧着自己糊成一团的脑袋。
四阿哥轻叹了口气,蘸了蘸余墨,又在纸上写了起来,“索额图被关已经两月有余,结党营私、怨尤天子,论罪条条当诛。然,弹劾太子的奏折却一封也没有在朝堂上出现过。”
“可是,”苏伟皱着眉头仰躺到床榻上,“我怎么觉得托合齐摆在那儿像个陷阱一样,要是太子禁不住诱惑踏进去,估计就要粉身碎骨了。”
四阿哥闻言手上蓦地一顿,最后一笔留下个重重的墨点。
佟相府
内厅中,隆科多面目清冷,挺着身子站在佟国维身后。
佟国维负手望着窗外,沉吟半晌开口道,“你既愿为佟家尽心效力,就如你所说。叶若那儿,我不再强求就是。”
“多谢阿玛,”隆科多略一垂首。
佟国维转过身子,抚了抚手上的扳指,“鄂伦岱与八贝勒相交甚深,你可让他带你一道同去。”
“阿玛不必费心,”佟国维略一仰头,“堂哥有堂哥的想法,儿子自有儿子的打算,八阿哥那儿,儿子还不想太过沾染。”
“那你打算如何?”佟国维挑了挑眉梢。
隆科多弯了弯嘴角,“太子地位不稳,皇子中一马当先的自然要属直郡王了。”
“大阿哥?”佟国维皱起了眉头,“早先我计划靠向大阿哥时,因着四阿哥和叶若的事儿已经与他们起了龃龉。后来温宪公主的死,又因着留有纳兰性德墨宝的花瓶,我与纳兰明珠是针锋相对。如今你想剑走偏锋,怕是不得时了。”
“阿玛放心,”隆科多轻抿了抿唇,“您与明相的矛盾,无关直郡王。如今纳兰明珠亦是一手双担,纳兰揆叙与八阿哥走得近,直郡王也是心中有数的。这个时候,儿子靠过去,直郡王没有理由不接着。更何况,儿子素来与父兄不合,朝中不少大臣都是知道的。”
隆科多自内厅出来,正赶上下属阿依达匆匆而来,“出什么事了?这么急急忙忙的。”
“回主子,”阿依达一俯身,“宫中传来消息,皇上下旨撤了内务府总管科贷的职务,着宗人府清查账务,令提赫舍里氏凌普接任内务府总管一职。”
“凌普?”隆科多皱紧了眉头。
“是,”阿依达略一低头,往隆科多身旁凑了凑,“凌普原只是内务府的一个小官,但他的妻子曾是太子殿下的奶娘。”
隆科多身子一紧,抿着嘴唇沉吟片刻道,“你跟爷出去一趟。”
“主子是要进宫吗?”阿依达向后退了一步。
“不,爷要去拜访直郡王,”隆科多理了理衣袖,向前院走去。
“直郡王?”阿依达略一征愣,慌忙跟上,“主子,皇上提了凌普做内务府总管,怕是要巩固太子的实力啊,这个时候咱们往大阿哥处靠,怕是不好吧?”
隆科多脚步未停,眼眸深邃,“皇上的心在众臣难测之处……到底如何难测,爷总要试一试才知。”
十月初,康熙爷启程西巡,皇上不坐殿,单留下个暗潮涌动的朝堂形势。
原内务府总管科贷被查出制作假账、贪污巨额库银、与下属结党营私等罪,内务府上下一干官员俱逃不脱不了关系,皇家内务的一摊烂账也被曝光于人前。然众臣在急于撇净自身的同时,更为在意的是新任内务府总管凌普的就任。
索额图在牢中病死,一干亲信贬的贬、杀的杀,太子的大旗没了撑杆,近乎一半的朝臣在等着东宫易主。然,皇上又一次的神来之笔再次打破了众人的猜想。
直郡王府
直郡王坐在福晋的床头,一勺一勺地给福晋喂着汤药。
大福晋倚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双颊凹陷,望着直郡王的眼睛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爷,雅尔檀的嫁妆可都备好了?”
“还在准备着呢,”直郡王勉强地扯了扯嘴角,“爷的长女出嫁,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呢?爷让他们都做最好的,最丰厚的,就算比起公主也要不差分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