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提亲
沈潇躺在床上晕晕乎乎的回想着澜兮救自己时的样子,与在见她那份不卑不亢的坚毅。虽然满面的痘印,可他确一点也不觉得厌烦。嘴角不禁含笑,想着那一根根簪子插进发鬓中。好似每一根都是为自己插进的一样,若日后寒窗镜前为她画眉插簪那会是怎样的幸福呢。不禁搂紧锦被幻想着日后的每一日。
沈夫人带着丫头走了进来,打断了沈潇的思绪。看着那丫鬟带着饭食,放于桌上。还未等沈夫人说话,沈潇就开口言道“母亲休要劝我,我意已决绝。非澜兮不娶,无需在言其他。”说着将头转于床内的里侧,不在理会众人。
沈夫人闻言心里又喜有心疼,用手帕捂嘴轻笑道“这话可是你说的,可别失言哦。你若不用饭,那明日去周府提亲,那周大小姐进门便要守寡了。嗨,真是可惜了那孩子了。”
沈潇闻言猛的起身,但头太晕又跌倒回床上。扶着床边还挣扎着想起身。
沈夫人看着沈潇的举动,心里一阵的泛酸“你这孩子,怎的要娶亲了还这般不会照顾自己。以后澜兮进门,你还是这般可怎么是好。”
沈潇只觉头晕脑胀十分不适,可还是一心急于求证,也不接言反问道“母亲所言当真?父亲真的同意了我娶澜兮了?”
看着沈潇一脸的急切,也不忍在多逗弄与他“明日便请人去说媒,那还有假。若你在不用饭食,明日没人送母亲去请媒人,怕是还要多耽搁几日的。”说着捂嘴轻笑出声。
沈潇闻言心里一阵高兴道“沈严,扶我起来用饭。母亲待我用了饭食,马上就送您去。”
沈严忙走过来,扶着沈潇来到饭桌前。沈潇看着那满桌吃食,也着实是饿了。还有些急着去请媒人,便也不顾什么风雅气度,一顿的狼吞虎咽。
“你慢些吃,别嘢到了。既然母亲已经求了你父亲了,自是不会更改的。”看着沈潇,沈夫人也是流下眼泪来。这些年沈潇一向稳重,还从未见过沈潇如此失态的模样。
周府内周澜兮整坐在秋千上荡着秋千,竹篮气喘吁吁的跑进来道“小姐,夫人,夫人请您去,说有事情要说。”
澜兮看着那满脸涨红的竹蓝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你急什么的,看跑的满头是汗的。母亲可有说是什么事吗?是谁来通知的。”
竹篮摇头“是夫人身边的翠屏来通知的,但未说是何事,只说叫快些去。想来该是好事,都是笑着来的。”
澜兮从那红色的秋千上跳了下来,替竹篮擦脸颊的汗水“那你且先去屋里歇会吧,我带竹香竹翠去看看。你且看好门户就是了。”也不在多言带着竹香竹翠去了惠雅院。
刚进院中候妈妈便一脸喜色的迎了上来,行礼道“老奴恭喜大小姐了,大小姐大吉啊。”
澜兮一脸的怔冲,她除了挨打就是挨骂的,何来什么喜事啊“候妈妈是打趣我呢吧,如今我只有挨打的份还有和喜事啊。你且说说是什么事让你这样高兴,我也乐呵乐呵。”
候妈妈被澜兮几言给说的不知如何作答,便扶着她道“小姐进去便是,夫人自会告诉您的。您快进去吧,老爷夫人都等着您呢。”
澜兮听见周世洪几字便浑身的不舒坦,可是已经来了哪有回去之理啊。便听着头皮走进了房门,还未进到屋中,便听见周世洪大笑道“没想到澜兮的还真是个有福气的,竟然有如此造化。果然是福泽深厚,受过佛祖保佑的。”
沈氏也是说话时难掩的笑意“是啊,也不枉这三年她在寺院的吃的苦。如今也算苦尽甘来了,等事情定好,一定要去趟悬空寺拜谢佛祖才是。”
澜兮听着二人对话,轻步走进屋内道“母亲安好,不知叫我来所谓何事?”
沈氏忙拉起澜兮的手,放入她暖暖的手心里“自然是喜事了,快起来吧。今周氏祖长夫人来了,为沈潇与你提亲了,沈潇要迎娶你为正妻,兮儿是正妻。”说着眼泪都快掉出来了,终于算熬出头了。
澜兮闻言沉了脸色,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不知道周世洪是不是已经将自己卖了,不禁声音中透着寒气“你们答应了?”
沈氏太过高兴,并未发觉澜兮的异样。一脸的嬉笑出言道“傻孩子,哪有当日应下的。怎的也得矜持些,说思存一二日。不过我与你父亲是都同意的,沈潇那孩子论出身,样貌,都是我们高攀的。”
澜兮闻言送了一口气,确也没敢放松精神。因为还有那该死的周世洪在“没答应就好,你们推了吧,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二人听言都是震惊不已,周世洪瞬间料了脸色。沈氏一脸的茫然“兮儿你与沈潇不是情投意合吗?怎的如今又不答应了呢?”
澜兮看着二人,深知此事没那么容易。可是在如何不易她也要做“我一直就把他当兄长看待,从无私心。这辈子我都不想嫁人,你们能养我便养。不养我我会出府自谋生路,总不叫赖着府里就是。”
周世洪额头的青筋暴起,一把将桌上的茶杯打落在地“你说这是何话?出去自谋生路?你一个闺阁千金要出去自谋生路,抛头露面?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不同意。就沈潇这样的家世,你还有何不同意?”
澜兮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如今晓得她是闺阁小姐了,当初打他时,嫌弃她时怎么不想她是小姐呢?不由得大步向前,迎上周世洪的目光“可你们总要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吧,我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你们操控的木偶。我有我自己的感情,不是你想上位的工具,我就是去捐身,我也不会嫁给沈潇。
“啪”的一声响起,周世洪看着嘴角渗出血迹的周澜兮,声音极近冰冷“这事还由不得你做主,是不是工具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周澜兮捂着脸颊轻笑,这都是不知第多少次打脸了。在这个毫无女性地位的古代,自己过的连蝼蚁都不如。想着面色一片苍白,身体中的所有力气似乎被抽干一样。就算自己在如何,她又能斗得过这个社会吗?
周世洪的声音在此在耳畔响起“元恒,找人把澜雅阁给我封了。大小姐,一步不许踏出澜雅阁。”说着转头看着澜兮道“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安心备嫁,休要在闹出许多事端来。不然我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我不管你是人还是木头,到日子便给我上花轿就是了。”
澜兮湿了眼眶但忍着没流下来,她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表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来。任由婆子扶着自己,走了出去。看着被扶走的澜兮沈氏也是心疼,可也觉得这次是澜兮太过分了。是得惩戒一二,所以也并未多言。
澜兮站在窗前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就如同此时她的心境一样。捂着被打肿起的右脸,嘴角微微上扬。真是可笑现在的自己,过的连蝼蚁都不如。没有人权没有自由,甚至连基本的自尊都没有。轻轻的呼出一口浊气,轻声呢喃道“哥,会不会是你以前把我照顾的太好。竟至于如今的我,才连一点回去的办法都没有。你来救救我好嘛?我除了你谁都不想嫁”说着靠在墙边哭泣出声,看着四四方方的围墙,只觉自己就像那囚中鸟,连一丝退路都没有。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已经忘了天有多高。如果离开你给我的小小城堡,不知还有谁能依靠。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得到的爱越来越少。看着你的笑在别人眼中燃烧,我确要不到一个拥抱。我像是一个你可有可无的影子,冷冷的看着你说谎的样子,这缭乱的城市,容不下我的痴”
澜兮一边哼唱着,一边进入了梦境中。在梦里,一片开阔的草地上到处都是紫色的玫瑰。齐天宇在前边不停的跑着,大叫着让她追上自己便带她回家。澜兮用尽所有力气去追赶,看着那自己拉住的大手心里一阵温暖。
可正当她想要让他带自己离开时,确猛的拽倒在地。四周围着周世洪,张姨娘,周澜然她们都在看着自己大笑。
周世洪的脸扭曲着“齐海澜,如今你是周澜兮了。你还要去哪?你去哪得问我同不同意哈哈哈哈哈哈”
周澜然的眼睛都冒着红光“周澜兮,你害的我如此你就想走?没门,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咱们一起吧。”说着伸出那枯如骨柴的手抓向自己。
周澜兮挥动着手“不要啊,你放过我吧。我想回家,以后我都不会和你挣什么了。”看着那越走越远的齐天宇拼命的喊着“哥,我求你别走。救救我好嘛?我要和你一起回家。”可是眼前的人早已消失不见,在没了身影。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睡着了?我扶您去床上睡吧。”
澜兮看着面前的竹香,在也控制不住的冲进竹香怀里,痛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