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坐在旁听席的队长们怔怔看我,纷纷点头。
  “有。”
  “用过。”
  “用过……”
  “那么请问各位队长,你们是否也是让队员持续使用能力的方法,来定位的呢?”我再次问。
  第八十二章 不能扎英雄的心
  “是。”
  “一般都是这样。”
  “是在零界点范围之内,尽量扩大自己的能力范围与使用能力时间,这样可以找到能量叠加最强烈的位置,用能量叠加区域的移动,来判断对方的移动直线距离。”
  那位瘦高个的队长用尖细的话音给出了详细的答案。
  “谢谢各位队长的回答。”我向各位队长点头感谢,“所以,擎天队长用我来定位对方,并没有错。他之前也回答过,他会时时观察我的身体状况,在他发现我可以稳定发挥后,他做出不阻止我施展能力的决定,这也是为了尽快定位那个利用能力高考作弊的星族!这一点,擎天队长没有做错!”
  “这也是导致你第二天能力达到零界点的原因!”白墨忽然大步到我身前,大声厉喝,黑眸直直盯视在我的脸上,“如果第一天他没有让你消耗过度,你第二天怎么可能会能力枯竭,陷入休克!”
  白墨大声质问,盯视我的黑眸脸掀起了滔天巨浪,像是要把我卷入他的深渊,让我无法再为擎天说一句话。
  我知道,他因为这一点一直对擎天耿耿于怀。在情理上,我很感动,甚至是幸福的,有他这样爱我。
  但是,从对整个事件的理性认知与分析上,我暂时要与他……为敌了。
  我淡淡一笑,从他身前转身,再次走到擎天的面前:“擎天队长,请问你的能力是什么?”
  “是意念控制。”擎天答。
  我再指向惊箜:“请问惊箜的能力是什么?”
  “是将物体分子化。”
  “哦~~~原来惊箜是通过将物体分子化来穿墙的啊~~~”
  “是。”擎天点点头,惊箜在座位上一脸懵逼。
  “那么,请问当天负责抓捕方能的四位星能警探各是什么能力?”
  “王琛警探和郭东警探的能力是脑波干预,张铎警探和陈林警探的能力是控火。”
  “苏灵!”白墨忽的大步到我身边,“你问的这些问题与本次事件无关。”
  “真的无关吗?”我淡笑反问,白墨在我的淡笑中怔住了神情。在这个世上,没有人能让白墨心乱,要是有,那个人,也必然是我,苏灵!
  我看向他:“那么,请问白墨,我苏灵的能力又是什么?”
  “是在一定范围内让星族无法使用能力——”忽然,满堂作答。
  我笑了,对海姬,对夜游女虚空妹惊箜和在座每一个回答的队长颔首点头。
  “所以,在这次行动中没有一个星族的能力是预见者,是吗?擎天队长?”我转身面朝擎天,沉沉发问。
  立时,擎天竟然又是发怔呆滞了,这一次,和他一起发怔的不仅仅是擎天,还有白墨,甚至,还有拳霸营长与冷琊老师。
  我在发怔的众人中,走向听证席,看向我敬爱的,仰慕的,帅气的殴鹤校长:“请问校长,您对现在已知的星族的能力有所了解吗?”
  殴鹤校长微笑看我:“了解。”
  “请问校长,在已知的星族中有没有是有预见能力的?您只要回答有,或是没有,无须说出人名。”
  殴鹤校长微笑地看看身边的显然身份不俗的大叔与女士们,他们也是微笑点头。
  “有。”一个字,却分外有力,落地有声,“但,不多。迄今为止,我们只找到两个,而且,只能他们也只能预见一两分钟以后的事情。”
  “谢谢校长。”
  我走回怔愣的擎天与白墨之间:“所以,擎天队长又怎能预见第二天的事?!”
  我大声的,向在场的每一个人发问!立时,大家怔愣的目光又变得惊讶。
  “啪!”拳霸营长猛地一拍桌子,面露喜色,还顺便得意地瞟了一眼冷琊老师,将嘴角的幅度咧到最大。
  冷琊老师沉下了脸,拧起了眉。
  整个听证会的气氛瞬间热烈起来,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话,而是他们眼神中的躁动,他们一个个坐直了身体,伸长脖子,嘴唇轻动,宛如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不敢破坏这听证会的纪律。
  白墨撇开了脸,面容已经紧绷,我感觉到了他的怒气与杀气,他好不容易将‘情敌’踩到脚底,却被我一把给拉了上来,脱离了他的控制。如果,这个解救他猎物的人不是我们,想必他一定会将对方碎尸万段。偏偏,那个人是我,是那个他最不能碰,最不敢忤逆的人。
  “那次行动里,没有人能预见第二天到底会发生什么,更不能预见我会有生命危险!”我继续大声地说着,“我想问在座的各位队长,你们执行每次任务时,能预见自己会有生命危险吗?”
  “不能。”大家纷纷摇头。
  “那么,假设你们能预见,你们会不会放弃这次任务呢?!”
  “当然不会!”那个魁梧的队长当即站起,随即,其他人也纷纷站了起来,义愤填膺。
  “保护大家,守护这个世界的平安,我们是不会退缩的!”
  “没错!”
  “即使预见,我们也可以用别的方法来避免牺牲,但任务绝不会放弃!”
  “没错!”
  “即便注定要为我们心中的正义牺牲,我们也不会做缩头乌龟!”
  “没错!”
  “没错!”
  大家慷慨激昂的话让我分外感动。
  他们与擎天是竞争的关系,但他们是堂堂正正的。在守卫国家,保护百姓安康的这点上,他们与擎天,是绝对的一致!
  他们,都是英雄,而且,是默默无闻的英雄。更让人感动的是,他们甘于这种默默无闻!
  但英雄也是人,不是神。他们是会出错,是会失误的。如果因为小小的错误与失误,去责怪他们,去指责他们,去全盘否定他们以往为这个世界所做的牺牲与奉献,那么,英雄是也会心寒。
  更何况,他们会为这些失误去更加百分之千百地去努力!去奉献!去拼命!
  他们会做更多更多的事,来弥补心底的那份愧疚与自责。
  他们是好人,只有好人会为了自己做错的事愧疚与自责。坏人会吗?
  我们不能扎了英雄的心。
  少了一个英雄,万千坏人会为此叫好欢呼。
  第八十三章 用良心做事
  “但我怕死……”我默默地说了出来,在所有队长,惊箜,海姬他们和擎天吃惊的目光中说了出来,“如果我能预见第二天我会有生命危险,我可能不会参加这次任务。这,就是英雄和我们普通人的区别。擎天队长和你们,才是英雄。我相信第二天的事也是擎天队长所不希望发生的,人谁无错?正是因为这些错,才让我们在今后的任务中更加自信,更加高效,因为我们错过了,我们总结了经验,我们找到了更好的避免错误的方法。如果说我被袭击是因为擎天队长那个失误的指挥,那么,我们更应该感谢他,让我们看到了我们对星能的依赖,依赖到甚至从没想过哪一天如果我们没有能力了,又该如何去保护身边人……”
  大家在我的话音中低下了头,变得沉默。
  “在我出现之前,从没有人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能让别人能力无法使用的星族。从没有去想过如果应对这样的情况。而现在,我出现了,或许在将来,会出现更多和我相同能力的人,他们当中很有可能会成为我们的敌人。这次成英事件是给我们所有星族的一个警醒,一个教训,告诉我们,在我们未知的能力里,任何能力都有可能。这一次,我们没有预见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没有预见到方能的能力会如此强大,没有预见到我会达到零界点。擎天队长与我能力枯竭的事,并没有直接和必然的联系,这其中还有我是一个菜鸟的因素……”我淡淡一笑,己所不能,何怪他人?
  “我不明白零界点会是如何发生,我不清楚零界点之前会有什么预兆,自己没有对自己的能力有充分的认识,出了事,怎么能怪别人?就像自己横穿铁路被撞死了,难道还要怪火车?我要感谢这次任务,也要感谢擎天队长,他让我更清楚自己的能力,更早知道自己的能力极限在哪里,让我知道对星能的使用要学会敬畏,因为,它不是无穷无尽的,它不是可以任你挥霍的。在成英事件里,即使擎天队长与我陷入生命危险有间接的关系,他也积极地做了补救,他更是救了我一命,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如果因为这一点小小的失误而去责怪挽救了无数生命,时时在守护世界和平的英雄,英雄的心,是会疼的。”
  在我说完这一大段话后,惊箜满满感动地看着我,那副激动的神情宛如如果允许,他现在就想扑过来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如同狗狗见到主人一般。
  大家也变得格外安静,目光或是感动,或是复杂。
  白墨阴沉着脸,一直盯着我。他应该明白,我苏灵一直是凭良心做事。在那次事件里,我不怪擎天,如果我能更强一些,如果我能像特警一样有矫捷的身手,如果……如果……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最后,我想问白墨。”我终于看向了白墨,白墨也立时看我。
  我沉沉问他:“白墨,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白墨怔住了,在场的每个人都变得有些迷惑。
  白墨拧拧眉,黑眸中锐光闪烁,这或许是他最不想承认我们之间关系的一次。无论是在学校,在外面,他都会宣布他对我的主权,丝毫不会害臊。
  但是此刻,一旦他承认,那对他之前所做的一切,是极为不利的。
  他的神情渐渐平静,像是无语的平静,他抬眸与我对视:“我和苏灵,是未婚夫妻关系!”
  立时,全场哗然!而他掷地有声的回答,却是让我猛地一怔。
  什么?
  纳尼?
  才男女朋友,怎么突然就未婚夫妻了!
  白墨这速度,总是让我时不时惊吓,之前我觉得我是走,他是跑,现在,我感觉我错了。我还是走的速度,而他的速度是时间跳跃型的!
  白墨说完后,神情反是坦然,瞥眸看一眼擎天,直接转身走回冷琊老师身边,淡定地坐下,似是已经知道结局已定,他也无力再扭转什么。
  “原来他们是情侣!”
  “怪不得咬住擎天不放!”
  “这苏灵的男朋友也是厉害,逼得擎天都没反击的余地。希望下次我的听证会不要遇上他。”
  “你又没让苏灵受伤,他不会那样针对你的。”
  “嘶……哈……这个白墨,让人后背发凉啊……”
  我恍恍惚惚回神,呐呐地说:“我问完了……”我懵懵走回自己的座位。白墨的霸道和强势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本以为他在别人面前说我们是男女朋友已经是在警示别人,现在,直接说是未婚夫妻了!
  未婚夫妻不应该有求婚的过程么?
  话说过程呢?
  他这句话很明显是说给所有人,也包括擎天听的。
  “听证会就此结束。”在长久的安静之后,拳霸营长宣布结束听证会,话音也比来时多了分和善,“关于擎天的处罚将在听证席会议后宣布。”拳霸营长说完直接走下主席台。
  听证会会议室大门敞开,队长们纷纷离坐。
  拳霸营长走到冷琊老师面前,冷哼一声昂首走人。
  擎天被星能士兵再次押回,走过我们面前时,惊箜海姬他们立刻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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