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节

  黑廷斯目光终于落在少女身上,稍稍看了看,就勃然大怒,森然道:“一个连圣域都不是的小丫头也要浪费我宝贵的本源魂力吗?这是谁的主意,你们觉得这个玩笑很好玩是吗?”
  虽然黑斯廷累得似乎随时都会晕过去,可是一旦发怒,整个大殿温度却骤然降低,几位圣域武士更是惊得脸色惨淡。传奇法师动怒,那种雷霆般的威压,并不是任何圣域都能够轻易抵抗的。
  为首的武士即刻单膝跪地,诚恳地道:“殿下,她已经和我们并肩战斗超过一周了。虽然她确实还不是圣域,但是战力并不在我们中任何人之下,已经在战斗中格杀了三个达克索达斯人。这次大战,如果不是她以一已之力拖住了对方的人马督军,我们这一队人恐怕要死伤惨重。”
  黑斯廷脸色稍和,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少女,说:“这么说,她将來倒是有潜质成为天位圣域,也还算对得起我的本源魂力。你起來吧,过去你帮我做了不少事,这次既然你也肯为她说话,那我就尽力好了。”(未完待续)
  ☆、章九十四 征用 下
  “感谢殿下!”武士首领大声说,神情微微激动。他可是很清楚黑斯廷的本源魂力有多宝贵,这句轻描淡写的‘我尽力’意味着什么。如果不是少女与他们并肩战斗至今,每次都给同伴带來无限生机,这次更是以牺牲自己的方式救了太多的同袍,武士首领都无法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叫什么名字?”
  “她只是自称银狼,我们也就都这样称呼她。”
  “银狼?哦,很有意思的名字,我确实在她身上闻到了银狼的味道。”说着,黑斯廷挥了挥手,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先看看她灵魂守护力量是什么。另外,记得查查这次达克索达斯人的尸体中有沒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有的话就给我送來。”
  最后的一句话,是黑斯廷每次都会有的要求,因此武士首领答应了,就率领着手下退出了大殿。
  等一众武士离开后,黑斯廷把手轻轻放在少女的额头上,双眼中渐渐泛起一片惨淡的绿色。在这绿色光芒的映射下,少女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而代表着灵魂的光点开始浮现。
  黑斯廷忽然咦了一声,脸上现出极为惊讶之色,心里瞬间转过了无数念头。“好厉害的防护手段!只论防护的话,这……这水准完全不在我之下!诺兰德还有这种精擅灵魂的大师吗,难道是那几个老家伙中的一个回來了?等等……这个是什么……哦,我明白了!如果不是这个防护,这头小母狼早就死了。不过现在她的灵魂损伤得也够厉害的,很棘手……”
  黑斯廷双眼中绿光敛去,注视着宛若沉睡的少女,神色颇为复杂。片刻之后,他才叹了口气,自语道:“唉,算了,谁让我已经答应了他们呢!这次倒是亏大了,要想不得不休养的话,恐怕得动用那件东西了。”
  他走到旁边一个古老的储物柜前,从里面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陶罐。
  这是个充满了蛮族风格的陶罐,做工颇为粗糙,花纹上的色彩已经多处斑驳脱落,罐体甚至都不是纯正的圆形,仿佛工匠漫不经心做出來的残次品。
  如此粗制滥造的东西,黑斯廷却显得非常在意,神情极是小心。他撕开陶罐的泥封,将里面粘稠浑浊的液体一饮而尽,立刻打了个嗝,居然喷出一口黑火。随即黑斯廷的脸上就有了血色,并且迅速红润。
  传奇法师再度走到魔法阵石台前,伸手在石台上一按,立刻激发了全部的魔法阵,随后他的双眼就射出两道绿光,照射在少女的脸上。
  在那两束碧绿光束中,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黑点顺着光柱投入到少女的体内。如果目力足够好,就能够辨别出那些黑点竟然是一个一个生物的影像,有猛兽,也有各种奇特的种族,甚至还可以看到一些达克索达斯人的身影。
  每个影像投入到少女体内,都会被她灵魂光点所吸引,然后那原本黯淡如将息烛火的灵魂光点就会变得明亮一些。
  每一个影像,都是黑斯廷储存并且炼制成功的灵魂片段,这些灵魂片段就是他的特殊血脉力量源泉。
  大殿中昏暗阴森,时时掠过的碧绿光芒仿佛來自幽深无尽之处的异世界,气氛凝滞恐怖。
  而在城门区的街区内,是一片大战刚刚结束的凌乱,崩断破碎的石墙街面都带着新鲜的伤痕。这座矗立了千万年的城市有着无数这样的伤口,虽然也会被修缮,但总不能复原到毫无痕迹可寻。于是风化程度不一层层叠叠的裂痕,恍若一部无字的历史记载。而现今交战的双方,甚至已经跨越了一个文明,使得它展示的内容变得格外沉重。
  街区十分宁静,诺兰德的善后队伍还沒來得及清理到外围,而达克索达斯人已经全部撤离,短期内也不会再摸进來。
  于是可以发现一个小院里,有个老头悠闲地蜷缩在一把躺椅里。劳伦斯正沐浴在恒久光辉的光芒下打盹,法阵的光芒堪比太阳光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对他一些积年的老伤颇有好处。多少年也难得遇上一回恒久光辉,老法师自然要把好处用到极致。
  就在这时,院外忽然响起一阵纷乱急骤的脚步声,來人显然非常焦急,但他们到了院门口就自觉停了下來。
  一名黑瘦的汉子透过破烂的院门向里面一望,恰好看到正在庭院中闭目养神的劳伦斯,脸上立刻现出喜色,叫道:“劳伦斯殿下!”
  劳伦斯殿下?老头已经好久沒听过这个称呼了,现在的日不落之都,只有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來的人,才会用这个称呼。
  久违的尊称,让劳伦斯收起了一大半的坏脾气,只是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连眼睛都沒睁开,故作矜持地说:“你们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午睡的时候被人打扰。这么好的阳光,浪费了就可惜了。”
  那名黑瘦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恳切地说:“殿下,这几位战士都受了非常重的伤,今天神官们的神术全都用完了,而且其中有两个的伤势重到神官都治不了!现在整个日不落之都,就只能您能够救他们一命了!”
  劳伦斯听了,胡子一翘,立刻从躺椅上跳了起來,叫道:“那你们还呆站在外面干什么,还不赶紧进來!”
  劳伦斯指挥着众人把几名伤者都抬到院子里,再搭起了几个临时的台子,把伤者放好,就开始一一为他们检视伤势,一边唠唠叨叨:“哼,黑小子,我倒是还记得你。当初不过是随手帮你治了治伤,你倒是一直都挺尊敬我的,算你还有点良心。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些人就是再死个一百次,都不可能打扰我的午睡。龙德施泰德那个老顽固,以为有了黑斯廷就什么事情都能够解决了?想当年,要不是我……”
  涉及到传奇人物的传闻八卦,黑瘦男人自然沒有什么可插嘴的地方,只是在一旁惟惟诺诺。而武士们则分散立在四周,用敬畏的目光看着劳伦斯毫不手软地切开了同伴的胸腔,手势轻松自如,似乎不过在餐桌上切开一块牛排那么轻易。
  劳伦斯的这门手艺其实也有个名字,**炼金,仅这个名称就听上去一股阴森之气,而且这是一个比傀儡炼金还要冷门的技艺。虽然有炼金两个字,但是严格意义上來说,已经脱离了魔法的范畴。
  关于这门技艺的來源有很多种说法,最常被采用的一种是**炼金脱胎于傀儡炼金,傀儡炼金是对造物,而**炼金是对自然生命,也因此,传承这门技艺的大多是魔法师。
  就在这时,送伤员來的一名武士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用力在空中嗅了嗅,突然拔出佩刀,寒声道:“大家小心!这里有魔人的臭味!”
  一众武士瞬间就作好了战斗准备,就连伤员们也都握紧了能够摸到的武器。在绝域战场上,所有人都把战斗变成了一种本能,至少是生活的一部分。
  最初发现端倪的那名武士猛然一个转身,越过一堵早已倒塌的墙壁,冲进旁边的院子里。
  那是李察的居处。
  事情发生的实在太突然,劳伦斯才刚刚发现不对,李察的居住已然发出一连串沉闷的爆响,显然战斗得极为激烈!
  “住手!那是李察的住处!”劳伦斯尖声大叫。
  最初那名武士沉声回应:“李察大师的屋子里躲了一个魔人!您放心,我有分寸。”
  劳伦斯最终叹了口气,说:“那个魔人是李察的俘虏,不要伤害他,你们出來,我來劝劝他吧!”
  那名武士似乎沉滞了一下,随即还是依言从房间内跃出,他弓着身体,紧盯着面前的少年魔人。黑曜也从房间内走出,不过他东张西望,神情显得非常紧张。在他身后,还跟出了另外两名人类强者,黑曜等于是被从房间里逼出來的。
  短暂的战斗,双方身上就都添了不少的伤。可见黑曜所说自己战力不差并不是虚言。
  劳伦斯看到这一幕,心中暗叹,对黑曜说:“你不要抵抗,对,就是这样。不会有事的……”
  黑曜果然慢慢放松了戒备,就在这时,他眼前黑影一闪,后脑上遭到了沉重一击,一阵天旋地转,再次晕了过去。在黑曜的身后,正站着那名黑瘦男人,他一击如电,趁着黑曜放松的时刻一举制服这名少年魔人。
  这名黑瘦男人此时已经是二十级的天位圣域,动作之快就连劳伦斯都來不及阻止。此刻他一脸惊喜,低头检查了一下少年魔人,立刻叫起來:“是达尼克洛斯族!”
  另一名盔甲制式有异于其它人的武士立刻说:“黑斯廷殿下一直在寻找达克索达斯的王族!这太好了,我们把他交上去,元帅和殿下一定会重重奖励我们的!我这就去报告黑斯廷殿下!”
  那名武士转身就要离开,劳伦斯终于叫了起來:“站住!我说过了,这是李察的私人俘虏,与军团要塞无关!在李察回來之前,谁都不能带他走。”(未完待续)
  ☆、章九十五 黑瞳
  一众武士面面相觑,最终那名准备离开报讯的武士说:“对不起,劳伦斯大师,这件事关系重大,我必须得告诉黑斯廷殿下。”说完,他再也不理会暴跳如雷的劳伦斯,径自远去。
  那名黑瘦男人微低着头,不敢接触劳伦斯的目光,只是说:“抱歉,劳伦斯殿下,我们沒想到在李察大师的房间里居然会有一头魔人,开始还以为是沒有來得及逃走的余孽,但无论如何都沒有想到居然会是李察大师的俘获物。不过达克索达斯人凶残成性,压根就沒有投降的先例,您千万别被他们表面上的假象给骗了!”
  劳伦斯叹了口气,目光掠过在场众人的面孔。他们当中有迷惘的,有苦思的,但大多数人望向魔人的目光,却是充满了仇恨。如果不是黑瘦男人提到了达尼克洛斯王族的重要,恐怕这些武士早就扑上去和黑曜拼命了。
  此事突如其來,劳伦斯也知道自己在其中所能发挥的作用沒有多少,毕竟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位圣构装师了。
  黑瘦男人小心翼翼地说:“劳伦斯殿下,这些伤员不能再耽误了。”
  劳伦斯再次看向伤员们,丰富的经验让他看出这些人的伤势都极为沉重,再不动手就要來不及了。他们在与达克索达斯人的战斗中舍生忘死,却不应该为今天的冲突负责。老头沉重地叹了口气,重新拿起了刀具器械。看到他这一举动,几乎所有人都出了口长气,伤员们的眼中也重新有了神彩。
  沒过多久,空中忽然传來一阵尖锐的破空声,两名全副武装的强者和一名大魔导师全速飞來,他们一落在院落里,就看到了被打昏的黑曜。
  那名大魔导师检查了一下黑曜,立刻面露惊喜,道:“沒错,确实是达尼克洛斯族,而且是活的,沒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那就好!”一名同來的中年圣域武士道,他转向院落中的众人,最主要还是对劳伦斯说的:“元帅已经决定征用这头达尼克洛斯魔人。具体补偿事宜,将会在今天晚上的例行会议中讨论。请将元帅的决定转告李察大师,这头魔人我们现在就带走了。”
  这三个人是龙德施泰德元帅的直属卫队,在日不落要塞拥有极大权限,他们说出的话就相当于元帅的命令。直属卫队的成员一向不到十个人,他们的权力都是有代价的,在每场大战中,最危险的地方、最危险的任务从來都可以看到他们的身影。所以他们对要塞的忠诚无可置疑。
  面对直属卫队的要求,劳伦斯也无力拒绝,只能颓然一声长叹。老头已经预感到了这件事的后续会十分麻烦,因为李察对待这个魔人的方式很特殊,还因为李察素來最讨厌别人把决定强加给他,阿克蒙德都是天生的叛逆者。
  此刻在中央区,李察正在四处寻找着水花的行踪。
  到了这里,才结束不久的大战余势未歇。空间中的各类魔法元素、自然元素和位面本源还是活跃而混乱着,尚未完全平静下來,甚至于还有极为微弱沒有完全消失,但也已经毫无秩序和意识可言的灵魂力量。
  在如此之多的强烈干扰下,李察感觉到无法确定水花的具体方位,只知道她就在附近,而两人之间的灵魂联系竟然有变得越來越弱的迹象。
  李察皱起眉,他直觉到这种弱化不仅仅是因为被紊乱的力量波动干扰,难道水花遇到了什么危险?
  转过一条大街,前面就进入了中央区核心区域里,眼前的景象更加凌乱,到处都是激战后的狼藉,有几栋建筑还在冒着滚滚浓烟。受伤的强者随处可见,许多在诺兰德呼风唤雨的圣域强者,现在就只能象战场上最普通的伤兵一样,靠坐在路边墙根上,双眼茫然,等待着救治。
  大街上依然有着爆炸的痕迹和大片血迹,墙壁上甚至还可以看到溅在上面,还沒來得及清理的内脏碎片。
  到处都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并和如同死鱼般的腐气腥臭混在一起,中人欲呕。
  能够看到的神职者就只剩下了几名永恒龙殿的年轻牧师,她们來回奔走着,检视着一名名伤者的伤势,治疗的手段也换成了药剂和绷带,再也不见她们施放神术。
  高等级的神官们则是一个都看不到,她们早就用光了神术,现在全都回到神殿内部冥想去了。在更上一层的神殿区,可以看到永恒龙殿大门口的台阶上放着一排排的担架,那是伤重到已经站不起來的战士。
  偶尔会从永恒龙殿的大门内匆匆走出一个高级神官,等候已久的几名武士就会立刻把一名伤者抬过去,接受神术救治。而那名神官在释放一两个神术后,就又会返回神殿。
  接受治疗的伤者并沒有治愈,有的依然要被人抬着走。高级神官的神力极为宝贵,治疗的底线是以不留下大到影响未來战力的残疾。在最困难的时候,神官的治疗甚至只能是让伤者保住命而已。
  台阶上的队伍还很长,一名名伤员沉默地忍受着伤痛,看着神殿深沉的大门,等待象征着存活希望的神官们出现。
  这一幕幕景象,李察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就连他自己,现在也要依靠身体的恢复力而愈合伤口。在法罗时那种由神官一包到底的奢侈是再也享受不到了。
  但这样的战后景象,每看到一次就还是会让李察心底震动一次。而另一方面,也让他心中更加担心,加快了寻找水花的速度。
  李察已经沒有什么好办法,只能一个个人问过去,问他们有沒有看到那个样子的少女。这是最笨的办法,却是当前混乱情况下最有效的办法。日不落要塞内加上各种后勤和支援人员,也不超过万人。只要耐心搜索排查,多花点时间,就一定能找到水花。
  李察现在焦急的是水花究竟伤得重不重,就算找到了她,又能否得到及时的救治。
  好在不少人都认得李察,神圣同盟的皇家构装师是每个强者都想要结识的。他们很热心地回答李察的询问,甚至有些人热切地想要陪着李察寻找。可是看到他们的伤势,李察全都婉拒,继续自己去寻找。
  当李察再一次离开一堆围坐在篝火边的强者时,忽然神情一滞,他和水花的联系突然彻底中断,这次,他可以肯定是被外力所切断的!
  李察只觉得心底腾地升起一道火焰,头脑中微微眩晕,随即发疯般地在大街上奔跑起來。
  同一时刻,在大殿深处,黑斯廷洗干净了双手,又擦去了额头的淋漓汗水,颓然坐倒在自己的座椅内,缓缓闭上了双眼,疲累欲死。
  石台上的魔法阵已全部点亮,光芒构成了一个透明的光罩,将少女笼在其中。
  少女深沉地睡着,身上的魔纹构装时明时灭,宛若梦幻般的美丽。在她身体上方,另有一个半透明的少女影像,和她面目容貌一模一样。那虚幻的少女时而如狼般狂奔,时而长时间蹲伏,如在守候猎物,更多的时候,她是在一个人茫然地在徘徊着,似乎不知该向何处去。也有时她会蜷缩起來,自己给自己取暖。
  那是水花的灵魂。
  黑斯廷缓缓张开眼,看了一眼台上沉睡的少女,又闭上双眼,“真沒想到在她灵魂里居然有如此多的罕见力量,还有灵魂守护存在。嘿,看來这小丫头还不简单呢。”
  传奇法师轻敲了两下扶手,一名佝偻着身子的老人就缓慢从黑暗中走出,他摸索着打开了黑暗中的一个储物柜,倒出小半碗如血浆般的东西,双手捧着递给了黑斯廷。
  当他走近传奇法师时,大殿中昏暗的火把才照亮了老人的脸,他赫然有一双空洞的眼眶,里面根本沒有眼珠。
  黑斯廷接过那碗黑血,一饮而尽,这才感觉好过了些。
  这时殿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三名元帅直属卫队的卫士通报出自己的位阶和名字,然后走进殿内。
  为首的大魔导师向黑斯廷行了一礼,恭敬地说:“殿下,我已经确认过,那名魔人确实是达尼克洛斯族,而且几乎是完好无损的。我现在已经把它给您带过來了。”
  “确定是达尼克洛斯族?”黑斯廷失声道。他抛开了一贯端着的架子和矜持,竟从椅子里跳了起來,大步奔到被两名元帅卫士牢牢抓住的少年魔人前,用手指撑开魔人的眼皮,仔细观察着下面的双瞳,越看就越是激动,连声说:“好好!不光是达尼克洛斯族,而且血统非常浓郁纯正!看它的这双眼睛,黑得如此清澈!他很可能是王族中的王族!哈哈,哈哈哈哈!”
  传奇法师如癫狂般大笑起來,笑得渐渐喘不过气,到后來开始剧烈的咳嗽,甚至不断有血沫被咳了出來!
  三名元帅卫队的人吓了一跳,大魔导师和黑斯廷最熟,他沒胆对传奇法师放安抚魔法,只能用语言劝说,试图让他安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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