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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二章狠下心来

  童诗涵很想相信她,但理智又告诉她,这些话有真有假,不能全信。她只得让自己狠下心来。
  于是冷冷地问她道:“你以后准备怎么办?你知道的,我没有钱了,我供不起你这花销。”
  童姨妈点点头道:“我知道,我最对不起的人是你。小时候,我不该一走了之,现在也不该来打扰你。给你添这么多烦恼,我想戒毒的,真的,无时无刻不想。我早受够了这生不如死的日子。但是,你知道吗,戒不了啊。”
  她痛哭起来。
  听姨妈大哭,童诗涵更是难受,抱着她也痛哭起来,她觉得他们两人怎么都过得这么惨。事事不如意。
  路边行人纷纷侧目,俩人也浑然不觉。
  大哭一阵后,心情畅快了不少。才发觉俩人的尴尬处境,急忙拉着姨妈离开。
  路上问了她现在住在哪里和以后的打算。童姨妈支支吾吾。只说她要躲到其他地方去,绝对不会拖累女儿。童诗涵气极反笑道:“他们都已经找到我的家门,你走了,我还不一样被连累?”
  童姨妈被她顶撞得无言以对。只得沉默。童诗涵见她穿得破破烂烂,就说带她去商场买件新衣服,童姨妈什么都依着她,于是两人去了当地一个最大的商场。掏出仅剩的一点钱,给她买了两件衣服。结账出门后,两人口袋都空空如也。
  她们也不介意,反正已经是最糟糕的情况下,走一步看一步。在广场上休息时,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寒咧是谁,她在犹豫是上前打招呼,还是装作没看见,这时却见一个青春活力的少女出现在他身旁。
  她一怔,难怪最近寒咧表现怪怪的,对自己不理不睬,原来一早就有了新欢。她心下难受,想哭又怕姨妈瞧见,只得背脸不看他们,却又忍不住,就转过头再看。两人看起来非常亲密。
  寒咧脸上好像有脏东西似的,少女还温柔地替他拂去,看起来多么般配的一对。而自己呢,妇女一个。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欠债的姨妈。越想越觉得世界对她不公平。
  她真想冲过去给他一个耳光,但姨妈在身边,而寒咧挺不待见她的,两人还是不见面的好。于是催促姨妈一起离开,姨妈嘟囔:“坐这儿多好,天气凉爽,吹吹风多舒服。晚点再走。”
  童诗涵骗她说肚子饿了,这才把她哄走。她还边恶狠狠地瞪了那对狗男女一眼。想着总有一天她会报复。童姨妈不解地说道:“刚刚在商场里不是吃过东西了吗,怎么又饿了?”
  她打个哈哈。只好刚刚没吃饱。突然想起姨妈好多年没回过家了,就问她要不要回去看看,老房子一点都没变。本来不愿意回忆起以前的事情,但听童诗涵说得有感情,就答应回去。
  两人边走边聊小时候的事情,倒也很开心。走至一个无人的弄堂时,却发现堂尾出现两个小混混,叼着牙签,贼眉鼠眼。晃头晃脑就朝她们走来。她拉着姨妈,向往后退回去。
  哪知道一转身,另一边也有两个。
  离的近时,发现他们都有纹身,是狼头,面目狰狞恐怖,她害怕极了,但姨妈在,她不能表现出害怕来,不然姨妈更恐慌。于是,护着姨妈往墙角靠着。问他们要做什么。
  其中一个小混混吐掉了口中的牙签。狠狠地说道:“做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她欠你们多少,我来替她还。”童诗涵想把债全揽在自己身上。
  “你?”那些人上下打量她。
  然后色迷迷地盯着她说道:“也行,小的总比老的好,大不了还能卖掉还一点。”
  其他人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童诗涵不管他们的羞辱。只问欠了多少。小混混说了一个数字,她惊道:“才几天,就又多了几万,你们怎么不去抢。”
  那人作势要打,童诗涵急忙用手护着脸。却没打下去,用眼神示意另外几个。于是那些人走上前去拽童姨妈,让她还钱,没钱,命也行。
  童诗涵哪肯,哭着。往回拉。再问还不还时,童诗涵拼命点头,说还。
  那人掏出小刀子,说道:“出门不走空。你们两个口袋空空,没钱但也得留下点什么让我们带回去好交差,说吧,动哪。”
  这群流氓,答应还钱了还不肯放人,真是恶人难缠。
  童诗涵向远处张望了一下,忽然大叫一声:“警察同志!”
  那些人一听,下意识地往那边看去,瞅着这机会,童诗涵拉起姨妈的手就跑。边的路上见有人晒着大筐的黄豆。
  想都没想,就全倒在路上,那几个人收不住脚,一个个踩在黄豆上摔个四仰八叉。哎哟哎哟叫不停。
  童诗涵大喜,两人头也不回地跑远了。到无人处时,累得气喘吁吁。
  童姨妈非常后悔,她对童诗涵说道:“涵儿,你以后还是不要管我了,让我自生自灭吧。我不想再连累你了,那些人都不是人,什么都做得出来,我们斗不过他们。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好。”
  童诗涵眼含着泪,姨妈的出现让她觉得幸福无比,因为只要有姨妈在,她永远都是小孩子,可以撒娇,发脾气。如今姨妈说又要离开她,而且估计这次再也不会回来,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的。
  所以,她坚定地摇了摇头。喃喃说道:“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神经质一样的对姨妈说道:“你不许乱来。让我来处理,只要你能管住自己,不再被毒品控制,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童姨妈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不会再吸了。为了她,她会重新做人,童诗涵这才有了一点点安慰。可是明天还是一片暗淡,明天可怎么办呢。不管明天,今天她们就不知道睡哪好。
  拿着手机考虑半天,最后还是拨了江锦州的电话,如今除了他没人能帮自己,也没人愿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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