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191:莫要伤神
“阿枝,我已派人去和摄政王交涉了,应该很快会有消息。”
“尽力便好,不必勉强。”
宓银枝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依旧研习这那本灵书。
她不知道为何要研究,但总觉得以后为有用。
哥舒贺齐突然抽出宓银枝的书,捧着她的脸,“阿枝,你最近有些心绪不宁。”
宓银枝眼神微闪,一张拍开他的手。
“谁遇到这种事都会心绪不宁吧,没事儿,过段时间就好了。”
哥舒贺齐固执的攀上宓银枝的脸,捏了捏那消瘦的脸蛋。
“你没发现最近瘦了好多吗?”
宓银枝摇头。
“没感觉到呀!”
哥舒贺齐动作微顿,眸色越发的深邃了。
宓银枝只看一眼,便会被卷入其中,终是叹了口气,“哥舒,我没事儿,只是时常梦到十余年前的事,有些失眠罢了,你别担心。”
“阿枝,你可有照过镜子?”
她只说着没事,完全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憔悴。
眼窝深陷,眸色暗淡,满是疲态。
哥舒贺齐一句话哽在喉咙,几次三番想要开口,却都没能发出声来。
“王爷,是否用膳?”绿莹突然进来。
宓银枝一听到用饭,立马就站起来了,可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人就猛的向后倒去。
“呃…”
哥舒贺齐吃了一惊,好在离得近,将她接住了。
“阿枝,阿枝?”哥舒贺齐拍了拍她的脸,又见她额上笼罩着一团幽暗之气,整个人都慌乱了,“宣御医,快,去把苏医正叫来!”
绿莹只愣了一秒。
哥舒贺齐又吼她快些,绿莹红着眼,跑出去找人了。
“把温月容叫来!”哥舒贺齐突然反应过来,这百陆,除了阿枝,恐怕就温月容的医术最好了。
……
“怎么回事?”
“依老臣看来,应该是劳累过度引起的昏迷,老臣开个药方,吃上两副应该就没事了。”
苏医正摸着胡子,德高望重的样子,想来医术也不差。
只是哥舒贺齐依旧以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总觉得阿枝的情况没这么简单。
苏医正脸黑了。
“王爷放心,真没什么大问题,要不老臣多开两副药?”
“不必。”哥舒贺齐挥了挥手,对着门口之人道,“温月容,还不快来看看!”
温月容挑眉,依言走到床沿坐下,认真为宓银枝把脉。
云淡风轻的样子,无人发现他的气息频率不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温月容都没把出个所以然。
“到底怎么回事儿?”
“劳累过度。”
温月容淡淡看了他一眼,收回把脉的手又观察她的面色眼珠等情况,脸上终于有了些变化。
哥舒贺齐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都出去。”
屋中众人都愣住了,直到哥舒贺齐冷言扫来,才相继离开。
走在最后的苏医正甚是遗憾的看了温月容一眼,恋恋不舍的离去。
等门关上后,温月容念诀给宓银枝输送灵力,直到她的面色变得红润起来才作罢。
哥舒贺齐一直站在一边,时刻注意着温月容的动作,直到他将宓银枝安放下才将心落下。
“现在可以说了。”
温月容抿唇,又看了眼宓银枝的额上笼罩的暗色,幽幽道:“她身体里还住着一缕怨灵,近来时常作怪,才导致心神不宁,噩梦频繁。我刚才施法,让那怨灵暂时稳定下来,可只要心中所念触及怨灵,她都会再次苏醒。”
哥舒贺齐冷冷的看着,听他又道:“你知道小枝在为何事烦忧,若不早日解决,那怨灵时刻都会苏醒,和小枝的主神志抗衡,甚至意识超过主神志,那……”
“闭嘴。”哥舒贺齐猛的打断了温月容的话。
他是知道宓银枝身体里还住着原身的。
真正的宓银枝死都不曾瞑目,一直念着找哥哥,这一抹执念,终成了怨灵,住在宓银枝身体里,像个定时炸弹,不知何时会引爆。
前年,就因重华提及宓名扬惨案的时候,被唤醒过,好在那时宓银枝主动避开,那怨灵才安分下来。
现在……若是不救出宓锦虚,怨灵会不会一直惦记着,时刻侵蚀阿枝的神识?
“现在,唯有我能救出宓锦虚。”
哥舒贺齐深吸了口气,阴阳怪气儿的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你也是个会耍手段的。宓锦虚十余年没有消息,偏偏就在现在去刺杀摄政王……你,当真找着宓锦虚了吗,还是有个替死鬼?”
“是我怂恿他刺杀的。”温月容垂眸,目光落在床上,“我倒没想到,小枝身体里还有一缕怨灵。”
是以,也没想到宓锦虚之事对她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见哥舒贺齐无甚反应,又道:“时间不多,王爷好生计量。”
哥舒贺齐咬牙,知道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留宓银枝。
……
宓银枝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一抹弯月,刺激着宓银枝的神思。
今日已经二十了。
“阿枝,醒了?”
宓银枝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床头的人。
有些无奈道:“貌似比我想象的严重。”
哥舒贺齐端着药的手微微的颤抖,无所谓的笑了笑。
“不知道温月容打的什么算盘,但首要问题还是安抚你身上的怨灵。”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知道了对方的思量。
“哥舒,对不起。”宓银枝除了对不起,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不管是不是她愿意,她都必须跟温月容走,不然……宓锦虚凶多吉少。
虽然不知道温月容有什么办法救出宓锦虚,但身为皇爷,总是有他的手段的。
“没关系,不是阿枝的错,是我,能力不够,没有和重华谈判的能力。”
宓银枝眼神微闪,正欲说话,哥舒贺齐吹了吹药,送到宓银枝嘴边,“先喝药。”
宓银枝皱着眉,三两口喝完了药,哥舒贺齐将一颗蜜饯及时送到了她嘴里。
宓银枝微愣,唇舌抵着那颗酸酸甜甜的蜜饯,一时竟忘了口中的苦涩。
哥舒贺齐好笑,揉了揉她的脑袋:“怎地,甜傻了?”
他这一摸,又触动了泪腺,眼泪差点又不受控制了。
“别哭,本来身子就不好,莫要伤神了,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