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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情深深几许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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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隶喝酒喝的有点多,醉了。
  一身的酒味。
  不过,即便喝醉了,在纪笙笙的眼睛里,依旧是帅的不要不要的。
  生日会结束时,是晚上的九点半,外面起了薄薄的雾。薄雾笼罩的夜空下,纪笙笙是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眼里帅的不要不要的男人朝车子停靠的地方走去。
  沈隶的宾利就放在了距离吃饭不远处的一棵大梧桐下,纪笙笙扶着他,是很快的找到了大梧桐,找到了他的宾利。
  车钥匙在沈隶的裤子口袋里呢,找到车后,纪笙笙伸手去摸了他的裤子口袋。而刚摸完裤子口袋,纪笙笙没想沈隶会握住她的手,喊了声姚周。
  姚周……
  纪笙笙背脊微微僵了一下。
  僵硬着,听沈隶说:“姚周,周周。我听说你在法国生活的不幸福,不幸福就回国好不好,回国来找我。我可以给你幸福。”
  第二十二章
  “周周,周周,回国来找我好不好,我给你幸福,我可以给你幸福。”薄雾笼罩中,沈隶抓住她的手再重复一遍,重复的纪笙笙全身一抖,心里凉飕飕的。
  微凉的夜,风吹起,卷来一股的冷意。
  纪笙笙全身再哆嗦一下,只觉得冷意从心脏开始往外冒,顷刻间,全身都凉透了。
  “周周,你的手怎么突然这么凉?”被沈隶握住的手此刻也是冰冰凉的。真的讨厌死沈隶此时此刻把她认成姚周了,深吸口凉气,纪笙笙有些大力的从沈隶温暖的手掌心里把手抽出来,漂亮的脸上眼眶有些红,声音因为生气有些尖锐的愤怒,“沈隶,我不是姚周,我是纪笙笙,纪笙笙,纪笙笙!你喝醉了。”
  “纪笙笙?”
  沈隶醉的意识有些模糊,迷迷糊糊半眯着眼睛嘀咕一句,看纪笙笙好一会儿,没再说什么,只是拉开车门坐进了车子后面。坐进去后,揉揉额头开始闭眼睡觉。
  沈隶闭眼睡觉的时候,脸上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慢慢褪去,安静又恬淡的。
  纪笙笙呆呆站在车外看他一会儿,默默关上车门,绕到驾驶位去开车。
  东城是个北方城市,冬天有些干冷。干冷的风吹在脸上吹的有点疼,纪笙笙走几步,摸摸被风吹的脸,微微低垂下头,耷拉下肩,眼神很落寞。
  低头落寞着朝驾驶处再走几步,纪笙笙无意间抬头看看前面的路时,看几眼,脚步突然缓了下来,眼神也在不远处的某处突然停住。
  昏黄光线里,薄雾笼罩中,温景时,安寰还有范心琳此时就在不远处呢,在看她。
  傍晚,她跟沈隶开车过来的时候,温景时跟安寰也刚好到,他们的黑色奥迪跟沈隶的宾利放在了一块了。
  他们来这边也是取车来了。
  他们都应该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幕了吧。
  那好尴尬,好没面子的。
  纪笙笙垂头再摸摸被风吹得脸,勉强挤出一个笑对他们笑一下,匆匆走到驾驶处开了车门钻进去,迅速开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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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看我说的多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纪笙笙喜欢姓沈的是没错,可姓沈的可不喜欢她,心里有人呢。”
  沈隶刚刚拉着纪笙笙的手叫姚周的名字,纪笙笙听后遮掩不住的落寞,被他们三个是尽收眼底。
  此时此刻,目送着纪笙笙开车离去后,安寰啧啧舌,手抄进口袋里,挺为纪笙笙不值的,“以我阅人无数的经历,纪设计师可是个很优秀很好的姑娘,可惜了,选男人的眼光太差了。”
  选男人的眼光太差,这句听着真熟悉啊。
  温景时皱皱眉,恍然想起从林江北嘴巴里好像听到过。
  今天看来,她选男人的眼光的确不怎么样。
  在外面呆的有点久了,冷。温景时裹裹长版外套,看安寰:“好了,少关心点别人的事儿吧,我累了,我们赶紧回家吧。”扭头看眼送他们出来的范心琳,温景时冷淡说句再见,拉开安寰的奥迪车门,上了车。
  “那心琳姐,改天再见了。”安寰朝范心琳挥挥手。
  “嗯。”范心琳对他笑一下,点点头,点着他,看眼坐进车里开始闭目养神的温景时,突然问安寰,“你今晚可是喝了点酒的,开车可以吗?要不我送你们吧。”
  安寰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不用,我就喝了一点酒,没什么的。”不过,拒绝完,安寰有点后悔了,范心琳想送他们回家,其实是想跟温景时多接触会儿吧。转念再想想这大晚上的,送他俩回家后范心琳自己开车回来挺不安全的,后悔心思一点点开始消散。
  “那你们注意安全。”安寰说不用送,范心琳也就不再勉强什么了,跟他们挥挥手,直至车子开出去消失不见,才提着晚礼服的裙摆朝宴会大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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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笙笙开车带着沈隶回家的一路上,沈隶闭眼睡觉,睡意朦胧中又喊了好几次姚周的名字。
  听着姚周的名字,纪笙笙只觉得心塞的厉害。
  心塞慌神,开车行驶到中途时,是差点跟一辆大卡车追尾。
  不过,好在没事儿。
  拍拍胸脯,纪笙笙不想太心塞,只能安慰自己:沈隶喝醉了,她干嘛要跟一个醉酒的人一般见识呢?而且,自始至终,她一直也都知道沈隶喜欢姚周啊。跟她在一起,是没有爱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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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隶是个微微有点洁癖的人。
  到家后,纪笙笙把他扶到了屋子里放在了沙发上,沈隶就嘟囔说受不了身上的酒味了,要脱外套了。
  沈隶喝醉的时候有点像是小孩儿,还是坏脾气的小孩儿。
  他解开纽扣脱下大衣外套时,是直接一甩手就丢在了地上。
  纪笙笙皱皱眉看他一眼,无奈叹息一声,只能弯腰帮他捡起。而帮他刚捡起大衣外套,下一秒,纪笙笙没想沈隶竟然把摘下来的腕表也直接扔了,好在是扔在了地毯上,纪笙笙摸起来看一眼,没碎。
  江诗丹顿的手表呢。
  真够任性的。
  沙发上,沈隶又孩子气的皱眉嘟囔衬衫纽扣系的太紧了,要解开最上面一颗,而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意识模糊,沈隶在解细小精致的衬衫领口处的纽扣时,解的有点吃力。吃力的让纪笙笙有点看不下去了,只能把手表轻放在茶几上后,走过去,俯身靠近他帮他轻轻解开。
  “我头晕晕的,很疼,帮我揉揉好不好?”解开了衬衫纽扣后,他又有事儿了,指指脑袋说疼。纪笙笙好脾气而有耐心的嗯一声,坐在了他身边开始帮他揉脑袋。
  纪笙笙的动作很温柔,很舒服,沈隶闭着眼,只觉得享受。
  不过,纪笙笙想,醉酒还是先喝点醒酒汤醒醒酒比较好。给他揉了会后,是摸摸他的头,语气恳求的对他说:“先老实会好不好,我先去煮点醒酒汤给你喝,喝过后就会舒服点了。”
  “好。”她没想,问出口后,沈隶倒是答应的很干脆。
  纪笙笙微微笑,再摸摸他的头:“那你好好在这儿待会。”
  说完,很利索的,纪笙笙去了厨房给他做了醒酒汤。
  纪笙笙做的是西红柿豆腐汤。
  西红柿含有丰富的维生素c,维生素c对酒精有促进作用,促进酒精的分解吸收,还能减少酒后的头晕感。
  纪笙笙做好西红柿豆腐汤,大约耗时了15分钟。
  15分钟后,纪笙笙端着做好的西红柿豆腐汤出去的时候,没想到沈隶捂着胃部又开始说胃疼了。
  今晚他真是个小孩儿了,还是爱折腾的小孩儿。
  家里的胃药几天前没有了,无奈,纪笙笙喂他喝了醒酒汤后开始穿了外套去楼下帮他买。
  担心沈隶疼的厉害,纪笙笙买药的时候,是小跑着去的药店,也是小跑着回来的。
  夜静静地,现在已经快要十点钟了,小区里也是静静的,静的可以听到纪笙笙小跑时轻喘的声音。
  而,大冷的天,买完药小跑上楼的时候,纪笙笙的后背一片黏腻,竟跑出了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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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笙笙照顾好又醉酒又胃疼的沈隶睡下的时候,大约是十点半。
  他醉酒,累的是她。忙前忙后的。
  现在他睡着了,她也就轻松了。
  而等他睡着了,轻松后的纪笙笙坐在他的床边,就着昏暗的落地灯是看他看了好一会儿。
  有句话说,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是吧,反正她喜欢沈隶十年,并不是无缘无故的。
  想想她从小是在乡下长大的,一直都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小丫头。但谁知道,时来运转,高中的时候,她老爸纪建国跟着别人承包工程赚了点小钱,开始送她进了城里读书。
  记得进了城里读书的第一天,害怕她被同学嘲笑欺负孤立,她老爸纪建国是特土豪的大掏腰包请了她全班同学吃饭。
  但吃饭归吃饭,背地里,同学们该孤立她嘲笑她的还是孤立她嘲笑她,走在校园里,她偶尔就会听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说她是乡下来的乡巴佬,穿的好土。
  是啊,她土,土到没一个朋友。
  学生时代,被人孤立真的是种很难熬的体验。
  没有朋友,做什么都是形单影只的,让她每天都过得很煎熬,度日如年般的煎熬,她开始不想上学,只能给她老爸纪建国打电话,让他接她回家,她想回镇子里上学了。
  在镇子里上学,她可是有很多很多的朋友的。
  纪建国疼她宠她是没错,但偶尔对她也很严格,她打给他说想回家,他说,不要遇上一点挫折就后退,要想办法克服。
  怎么克服啊。
  在她难过煎熬,一个人放了学偷偷躲在操场一个角落里抹眼泪的时候,没想到会有人递给她了纸巾,还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问她怎么了。
  十年了,她好像时不时的就会做那天的梦,遇上沈隶的那天。那天天气很好,他穿着一身红色的球服,上面编号:15。他坐在她身边,递了张纸巾,纸巾上有好闻的香味。问她:“成绩考的不好么,哭的这么惨?”
  哭的真的很惨,鼻涕都掉出来了。
  应该是好久没人怎么跟她说过话的缘故吧,沈隶问她话,她是一股脑的实话实说了:“我在这里没有朋友,我被同学孤立,很难受。”
  “你是刚转校过来的吧。”那时候,她开口说话还是一口的家乡土话,一听就知道她是转校生。
  她点头嗯。沈隶笑说这有什么啊,转校生一般来了都会被孤立一段时间的,时间久了,接触多了,就好了。他还说,他也是转校生,转来时也没人跟他说话的,差不多过了三个月才有人跟他做朋友。
  末了,他安慰她,没人说话可以去图书馆看看书,或者给以前的朋友写写信打打电话聊天,或者,来操场看他打球。
  她那时候有点傻,在他离开的时候,她可怜巴巴问他:“你也是从小镇上转来的吗?”
  他扭头看她,笑:“算是吧。”
  嗯,后来她知道了,他是从美国朗维尤小镇转过来的。
  反正自从见了他,跟他说了说话聊了聊天,她开始变得积极起来。没人跟她做朋友,她就按照他跟她说的方法,放了学的时候去图书馆看看书,或者给以前的朋友写写信,偶尔,就去操场的看台上看他打球。
  后来,慢慢慢慢的,她也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就有了朋友了,有了爱说爱闹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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