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岁月蹉跎
“澜澜,你为什么不说话呀?你还是吃点饭吧?待会儿就要回去了,路程有两个小时呢......”靳夏见自己没有出声,又拿着饭盒走到自己跟前,好心的提醒自己吃饭。
“靳夏,就我们两个人,你没有必要再装了,落水之前我已经看清楚了是你踢的船尾,还刻意掩盖了我呼救的声音,是不是?”温澜澜停止了手里整理东西的动作,站起身,与之平视,皱着眉头,眼神里透着嫌恶。
本以为靳夏会和自己演戏,没想到她直面承认了,仔细打量一下,她的面上也没有丝毫被揭穿后的恐惧。
不过靳夏的坦诚反倒让自己对她减少了几分厌恶,如果她藏头露尾,反而会让自己看轻了她。
她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段溪,但利用这样的手段去得到他,对她这样的行为自己可以理解但绝不会苟同,既然喜欢一个人,选择正面竞争的手段不是更好吗?
采取正当的手段争取总好过一直担忧被人发现自己所做的事,而一直处于忐忑不安的心理。
而且如果今天自己被淹死了,她的良心又能安然无恙的过去吗?
靳夏的胸有成竹,就应该已经估量好,自己不会就这么被淹死,她知道段溪一定会奋不顾身的选择跳湖救自己,而且他的水性极好,一定能救得了自己,应该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多呛一会儿水罢了。
她谋略算计如此的深沉,如果是一个对手,那会有多可怕。
看着靳夏百般谋算,镇定自若的样子,不禁让温澜澜想起了段宁,她当年不是暗恋了他三年吗?还不惜为了追随他,只身出国,到如今,怎么就移情别恋段溪了?
一个倾心爱慕了三年的人,当年都没有对段溪产生感情,经过十年,竟然又爱上了他,实在难以不让人怀疑她对他真心的程度。
可十年过去了,什么都会变,人心也会变的不是吗?人都寄情于对自己好的事物上,段溪足够优秀,且爱了她将近五年。
十年的沉淀,岁月蹉跎,总该会回望过去,回想那些对自己好的人,从而重新选择不是吗?
加上段宁本就是薄情的人,秦以楠在他身上就是极好的例子,她追了段宁足有三个月的功夫,非但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得到的依旧是他冷酷无情态度。
靳夏或许也是对他寒了心,才转恋了段溪,毕竟现在的他已经跟以前的他完全不一样了,整个人散发着极其耀眼夺目的光彩,无数女孩倾心爱慕的理想中男友形象。
温澜澜由衷的希望靳夏对他是真心的,而不是虚情假意,他的心中还留着她的位置,如果在同一件事上跌倒两次,恐怕任谁也无法释怀了。
因为腰部的伤,她的动作稍显迟缓,重新缓慢的蹲下身体,收拾着东西,整个人有藏不住的落寞和伤感。
靳夏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会提醒自己要对段溪真心,她不是也喜欢他吗?
实际上在她的眼里,温澜澜的性格很真实,如果不是因为段溪,自己也很想有一个这么真实的朋友。
不过在自己看来这样的她也很傻,永远捧着一颗真心跟人相处,在这样尔虞我诈的现实里,只会让自己受伤。
温澜澜收拾好了东西,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将箱子扶正,嘱咐了靳夏抓紧时间,大巴车会准点出发,就直接拖着行李箱出了房间。
靳夏在段溪心里的位置已经显而易见的重要了,自己拿什么跟她竞争,只会让自己输得更难看而已。
大巴车已经停在了院子里,将行李安置好,就在大巴车尾车厢找了个位置坐下。
开始闭目养神,昨夜一夜未眠,加上今天落水情绪紧绷了很久,她已经疲倦的不能再疲倦了。
时间过了大概半小时,周围就开始有了嘈杂的声响,温澜澜微微睁开眼,头有些发胀犯迷糊。
最后等人员到齐,她强忍着有些晕眩感觉,清点了人数,让司机发车。
坐下之后,又迷迷糊糊的陷入了沉睡,她实在太困了。
直到温澜澜醒来,大巴已经停止了行驶,经过休息,她发晕发胀的脑袋清醒了些。
发现自己正靠着一个人的肩上,抬起头一看居然是段溪。
再看了一眼四周,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他们两个人在车上。
“醒了?你睡了快三个小时,好在没有因为落水发烧,应该是你昨晚没休息好。”段溪看她醒来,不动声色的揉了揉被压久了,有些酸疼的肩膀。
“他们人呢?”
“下午给他们放了假,都回去休息了,看你睡得太深,就让大巴车先停在公司地下室,再让你多睡一会儿。”
温澜澜没有再吭声,直接从座位上挤了出去,下了车费力的将行李拿出来,牵扯到腰部,疼的她弯下了腰。
段溪已经跟着下了车,见状连忙帮她一起把行李拿了出来。
“段溪,如果你实在没办法放下靳夏,就接受她吧,我不会怪你的,之前我们的事就算了吧。”
毕竟五年的感情又怎么跟短短四个月的相识相提并论,她不想输的太难看,趁早止损也好。
“你说什么?你就是这么轻易的放弃了我对你的感情吗?你一直都没选择回应,现在更是干脆拒绝了是吗?”他不可置信的捏着她的双肩,没想到等了那么久,还是从她嘴里听到了拒绝。
她任由他捏着自己的双肩,手捏着行李箱的手柄,有些微微颤抖,他激动她又何尝不是?
只有她自己知道,说出这种话,她的心里有多么的痛!有多么的怨恨!有多么的不甘!
“段溪,那我反问你一句,你觉得我有胜算吗?我知道我们有过尽力,可现在聚散已经不单单只是我们说了算,对吗?或者说非要到局面弄得很难看了,我再去狼狈的退出来才是对你感情的回应了,是吗?”
当他第一时间不是选择相信自己,而是替她辩解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了,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她,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