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本能
老者安慰了他几句，这时候，又有人过来吃早点，老者顾不得楚刚，连忙开始忙碌起来。
楚刚也没了胃口，趴在桌上托着腮，仔细在浑浑噩噩的脑海中搜索着。
自己是谁？
来自哪里？
和谁一起来的这里？
打算做什么？
但是冥思苦想半天，却依旧毫无头绪。
他叹了口气，起身准备到处转转，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
“王叔，给我两个素包子，带走！”一个沙哑的女声在背后响起。
“好嘞！”老者利索的打包两个包子，伸手递出去。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接着一顿，女声尴尬的道：“抱歉，王叔，包子我不要了……”
老者爽快的笑道：“忘记带钱了？没事，先拿去吃，回头再给我。”顿了顿，他关心的道：“你这脸是……摔倒了？”
女声支支吾吾的道：“嗯，骑车和人撞了一下，那我就谢谢您了王叔，欠您的钱，明早再给您。”
女子匆匆朝着巷子里走去。
楚刚这才想起来，吃东西是要给钱的，翻翻口袋，空空如也，他顿时傻眼了。
他早已忘记，当初探望完安静怡，从医院回到家里后，他就换了一身衣服，毕竟，之前那身已经穿了两个多月，张宝的地公将军府又是深埋在地下，阴冷潮湿，衣服早就是一身霉味了。
正尴尬时，一声刺耳的刹车突然响起，随即，四个脸色不善的男子下了车，朝着巷子里冲去。
楚刚下意识的扫了一眼，然后将目光投到旁边桌上两人，想了一想，决定等这两人吃完离开，没有人后，再和老者坦白自己没钱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桌上剩余的半根油条和小半碗混沌，又再度吃起来。
身上没钱，下顿饭的着落就成了问题，既然如此，那么这顿肯定就不能浪费了。
细嚼慢咽的拖延着时间，直到那两人吃完离开，楚刚也跟着结束，挠挠头，他正要起身，忽然听到女子的哽咽和男子的喝骂声从巷子里传过来。
楚刚撇撇嘴，自己的记忆这时候怎么这么好了，凭着哽咽声，居然就听出是之前赊欠包子的那个女子。
“大爷，那个……”他吞吞吐吐的，满脸通红，“我身上没带钱，能不能记个账，回头我给您送过来？”
老者摆摆手，继续忙乎着手里的活计，“不用，这顿当是我请你的。不过小伙子，你这可是个麻烦事，看你这样子，恐怕身份证也不带着吧。”
楚刚沮丧的点点头。
老者好心的道：“你沿着这条路直走，上了街以后右拐，过两个十字路口，那里有个派出所，进去让警察帮你找一下家人吧！”
这是个不错的建议。
楚刚诚恳的道谢一番，转身离开。
这时候，刚才从车上下来的四个男子，推推搡搡的押着一个女子从巷子里走出来。一边走，还一边不干不净的对着女子骂骂咧咧。
老者见状，手上的动作顿时一停，盯着几人，却没有吭声，足够的人生阅历让他很明白，这样的事情，以自己的年龄体力，是根本没能力去阻止的，反而还会因为多事而遭到报复，自己的家里可是还有个瘫痪在床的孙子，需要自己照顾呢。
不过，老者的心里已经暗暗打定主意，记住车牌号，待他们走了以后，赶快打电话报警。
可是，是非意外，并不是以人的主观意识而决定的。
四个男子，其中一人在路过早点摊时，忽然毫无征兆的一脚将楚刚坐过的木桌踢翻，指着老者骂道：“老不死的东西，看什么看，告诉你，给老子小心点，别特么的多事，不然拆了你这身该进棺材的老身板，听见没？”说话间，又起脚将另一张桌子踢翻。
老者眼角抽搐，气的直呼哧，但是最终还是忍耐下来。
不过，有人却忍不了这口气。
走出六七米远的楚刚，看到老人无辜被欺负，心底顿时生出怒意，想也不想的转身走回来。
滴水之恩尚且当以涌泉相报，何况一饭之恩。
迎着另外几个男子不善的目光，楚刚拦在他们的车子前。
“把桌子扶起来，然后给老人家道歉！”楚刚冷冷地说道。
四个男子顿时狞笑起来。
踢桌子的那人大步走上前来，恶狠狠地道：“哪钻出来的兔崽子，你特么的想找死是不是，和老子玩路见不平，见义勇为？真特么的，你是在搞笑呢？”他忽然一个箭步窜过来，大手一挥，朝着楚刚的脸颊搧过去。
楚刚连忙一偏头，但还是晚了一步，脑袋上挨了一巴掌。
他有些愕然，自己明明能够清楚的看到对方的动作，而且感觉也不快，可是，为什么偏偏就躲不过去？
一念未完，眼前一花，却是男子飞起一脚，朝着他的脸孔踢来。
楚刚双手一挡，砰的一声，手臂传来火辣辣的痛楚，同时，一股大力沿着手臂传过来，他脚下不稳，身体踉跄着后退几步。
男子顺势上前一步，另一只脚跟着飞起，动作娴熟，招式连贯，显然打斗的经验极其丰富。
砰！
楚刚的腹部被踢中，剧烈的痛楚，让他感觉五脏六腑似乎都翻转过来，胃部疯狂痉挛，忍不住哇的一声，将刚刚的早点吐了出来。
但是这还没完，男子趁他弯腰呕吐的时机，双手用力的按住他的脑袋，猛的抬膝，重重地撞在楚刚的脸上。
那感觉，仿若被重锤猛击，而且还是连续多次。
霎时间，楚刚的鼻涕眼泪和着鲜血流出，头脑晕眩，神智恍惚。
老者从早点摊后面冲出来，拼命的喊道：“住手，别打了……”正要冲上前阻止，却被另一个男子拉住，随意一推，就跌倒在地，刚想爬起来，又被人一脚踩住后背，动弹不得。
这时候，上班上学的人已经多了起来，但是几个过路的，见状只是头一低，就匆匆离开，没有半点劝阻的意思。
男子狞笑一声，上前掐住楚刚的脖子，用力朝着他们的车子撞去。
砰！
楚刚软软地坐倒在地。
“特么的，求本事没有，还敢逞英雄？”男子抬脚踩住楚刚的手，用力的来回碾，意欲踩断。
昏昏沉沉的楚刚，心中警兆忽生。
身体本能的生出反应，抬头看了男子一眼。
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留着鲜血的眼眸中隐约有星光闪烁了一下。
下一秒，男子蓦地惨嚎一声，胸口肉眼可见的瘪了进去，骨骼碎裂的清脆声响起的同时，他诡异的倒跌抛飞出去，破麻袋一般，砰的一声摔落到地上，气若游丝，奄奄一息的一动不动。
这突然的变故，顿时将另外几人吓了一跳，纷纷目瞪口呆，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