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越说越懵
何苗在心里鄙视完陈豪，例行公事，一看地上躺着的人，嗬！大部分都是老熟人啊！
疤子这会儿也醒过来了，看到何苗反而高兴起来，他不怕挨打，可要是被一帮娘们儿围殴了，以后别想在道儿上继续混下去了。
至于进警局，又不是第一次，谁叫咱后面有人，虎哥的势力触角早已经延伸到政要部门了，再加上自己这边对对方又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进去也就关俩天的事儿。
上次在广场，前脚被弄进去，后脚不就被人保出来了吗。
“疤子，你小子是不是真以为没人能治的了你了？一天不犯事儿就难受是不是？”何苗看到疤子就厌烦，鄙视的表情丝毫不掩饰。
疤子怕陈豪，那是因为这货一言不合就动手，问题是自己摞上十个都干不过他，能不怕吗？
可疤子不怕何苗，准确的说是不怕这些小警察，能把自己怎么着？上面压下话来，还不是干瞪眼的份儿。
“警官，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疤子哼哼唧唧的也不爬起来，歪着脑袋撇嘴道：“你这一到现场也不做调查，开口就认定我们惹事，这就是你们的执法程序？好像被打的是我吧？”
“哟哟！局子进多了，连执法程序都懂了？”何苗抱着胳膊用脚尖捅了捅他说道：“怎么着，我们怎么执法，需要你来指导？”
疤子看了一眼抱着胳膊在一旁看好戏似的陈豪，见他没有插嘴的意思，胆气不由一壮，转过脸来皮笑肉不笑的哼道：“警官，话可不是这么说啊，执法不公可是要摘帽子的。”
“还一套一套的，执法不公？还威胁上了？”何苗索性蹲了下来，看着疤子的眼睛嗤笑道：“王道根，你的底子我们已经摸的很清楚了，别给自己找不自在啊。”
听到这个名字，疤子一阵恍惚，当年一把菜刀闯江湖的时候，他还叫王道根，自打那次抢地盘被人家一刀划了脸，从此他多了个疤子的绰号，多少年了，偶尔打个电话给老母亲听到的也只是小名，这个名字如今变得无比的陌生。
能叫出王道根这个名字，疤子知道眼前这个看似才从警校毕业的，眼神中还少了几分世故圆滑，保存着几分正义凛然小女警是对自己下了工夫的。
疤子的底子不干净，却也没有太过大不了的，手上沾了不少肮脏事，都不大，较真了也不过进去几年的事情，有时候他倒是盼着能进去几年，再出来，凭着这份资历，想上位也容易许多，不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
见疤子发呆不说话，何苗以为他被自己吓着了，得意一笑站了起来，回头看着陈豪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是你报的警？”
“算是吧！”
何苗细长好看的眉毛一皱，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所以总感觉对方的回答有些油嘴滑舌的味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吧？”
陈豪无奈，这丫头上次临走给宋瑶丢下一句话，才惹出今天幽兰风投的事，自己还没找她算账呢，她倒一副很不待见的样子，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报警是我叫的，但是电话不是我打的，所以才说算是吧。这么说有问题吗？”
“没毛病。”一直闷不吭声的孙菲菲忽然来了个冷幽默，听得周围的人一头冷汗，这还是那个冷美人孙主管大人吗？
何苗被孙菲菲这么一顶，有些下不了台了，意味深长的瞪了孙菲菲一眼，哼了一声慢条斯理的说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这家伙来收保护费，然后就跟我起了冲突。”陈豪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没了？”
“没了。”
“那这躺了一地的人是怎么回事？”何苗眼睛一瞪，这家伙睁眼说瞎话啊。
陈豪耸肩双手一摊道：“也没有一地吧？这形容词用的，加深罪过感啊！”
“别跟我面前贫！”何苗越发反感起来，会耍嘴皮子的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比如自己那个亲哥哥，还有他那帮狐朋狗友就是如此。
“好吧，警官，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不是耍贫。”见何苗要发火的样子，陈豪忙见好就收道：“简单的说，这个刀疤脸带着一帮人到我们公司来收保护费，本人秉着以厂为家的精神，自然不能坐视不管，所以就劝他们离开，毕竟现在是法制社会，收保护费这一手段早就该退出历史了对不？”
“嗯，嗯？说正事！”何苗下意识的应和了一声，反应过来有些恼羞成怒，忙叱喝了一声。
“他们还是比较敬业的，可能受过贼不走空的入行训练或者说是洗脑，不给钱就不走。”
什么乱七八糟的，陈豪这家伙又在胡扯了，一旁的宋瑶直撇嘴，小时候这家伙就是满嘴跑火车，长大了还是这副德性！
“然后你就动手打了他们？”何苗又看了看地上的几个人，心中暗自咋舌，这家伙战斗力挺强啊！
“不是不是。”陈豪忙摆手一副着急的样子说道：“咱是守法公民，怎么可能随便出手伤人？就算是正当防卫也不敢啊。”
何苗哦了一声，有些好奇的接了一句：“正当防卫为什么不敢？”
“我怕遇到金陵法官啊。”陈豪苦着脸，眼眸里却满是笑意。
何苗怔了怔，俏脸不由红了红，金陵法官那一案子她是知道的，估摸着全国人民没几个不清楚的，颠倒黑白的典范，奇葩的思维方式简直就是司法界的一大耻辱，身为半个同行，何苗都觉得脸上无光。
“那样的人渣能混进司法队伍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不会有第二个了。所以你不需要纠结这个问题，该是怎么样的就说清楚。”
陈豪摇摇头说道：“无耻的底线究竟在哪里，我一天弄不清楚一天都不会放心，当然了，我不是说你们警察队伍啊，别误会。”
何苗发现自己有些脑残的迹象了，自己是来干啥的？处理案子的，怎么三俩句被他绕进去了，开始谈什么法制队伍的纯洁性的问题了。
一绷脸，何苗没好气的说道：“别绕远了，你的意思是这地上的人不是你打的？”
“不是，绝对不是！”陈豪举起双手做发誓状，眼珠子转了下又一指着身旁的宋瑶说道：“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拿我们老板的人格发誓！”
何苗目瞪口呆，见过无耻的，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无耻的，有见过拿别人发誓的吗？
宋瑶也没想到陈豪会来这么一出，有心要发飙，可在场的不但有警察，还有自己公司不少员工呢，心里憋着这口气也没准备给陈豪好过，眼神儿一飞，不咸不淡的接了一句让众人大跌眼镜的话。
“也只能这样了，谁叫他没有人格呢！”
犀利啊！众人刮目相看，都知道咱们老板知性美丽，还不知道说话这么睿智呢，简直是我们女孩子人生的典范啊！
陈豪总算明白什么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了，苦着脸嘿嘿干笑了几声，却是不敢再乱说什么。
何苗有些后悔出这次警了，这些人嘴皮子一个比一个溜，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啊，听他们说话，一个脑袋能有俩个大！
“我们警方只认证据说话，发誓什么的还是留着你亏心的时候安慰安慰自己吧。”何苗冷哼一句，眼神若有若无的瞟了一眼旁边的孙菲菲，心中多少有些好奇，那个女人是他的老板？勾搭上富婆才甩了她的吧？她又是什么身份呢？
忽然又想起一桩事情来，这sh不是内衣公司吗？这男人难道在这里上班？做什么？保安吗？不管是不是，总之觉得怪怪的。
“那么陈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地上这些人又是怎么倒下的？”何苗不动声色的问道。
“你这是为难我了。”陈豪挠挠头左右看了看，手舞足蹈的比划道：“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只是这位刀疤哥要收保护费被我拒绝了，然后他的伙计们，哦，应该叫小弟对吧？他的小弟们……小弟们，这么称呼怎么总感觉怪怪的？”
“闭嘴！继续说！”何苗恼了，这男人怎么这么碎嘴啊！
陈豪呆了呆小心翼翼问道：“警官，究竟是闭嘴还是继续说啊？”
丢人啊！何苗再次痛恨自己来出这趟警了，这是什么人啊，碎碎叨叨的一不注意还得被他绕进去，你是师从哪位相声大师出来的吧？
“我让你不要纠缠没意义的问题，说事情的经过！”何苗太阳穴突突的直跳，随时有爆发的可能。
“哦，然后他们就倒下了。”
“倒下了？”
“对啊！”
“谁出的手？”
“好像、应该，大概没有人出手。”
“陈先生！你当我是傻子是不是！”何苗终于爆发了，上前两步一把抓着他的衣领吼道。这家伙不是脑袋有病就是当她脑袋有病，自己倒下了？集体癫痫发作吗！
陈豪貌似紧张的舔了下舌头，这其实是他下意识的动作，谁叫这丫头娇小可人，要想提溜自己的衣领，却露出胸前大片的雪白风光而不自知。
深邃的沟壑，腻白的润色，随着愤怒的呼吸而起伏不定。
“波涛汹涌，我愿做那一片孤舟随波逐流。”陈豪深深吸了一口气，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