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是否要站在阳光下
一个个身穿常盘台校服，头戴护目镜的茶发少女出现在井上英华和一方通行之间，转眼间就将一方通行前方5米处，和井上英华之前的空间占满。
虽然是黑夜，依然能够看出遍布整个派车场的黑压压的一片人影。
放眼望去，清一色同样打扮、同样穿着、同样面孔的少女甚至蔓延到了派车场之外。
仿佛看不到尽头般，眼中倒影的就只有数之不尽的茶色在黑夜中晃动。
一方通行听着一道道毫无起伏的清丽嗓音，脑海中似乎浮现了上千次自己亲手杀死妹妹的各种血腥场面。
眼睛里面闪动着疯狂和扭曲的神色，一方通行冲着站在前方做出一副保护井上英华神态的妹妹们愤怒的吼道：
“复制品！你们不过是复制品！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了！”
脸上的表情狰狞而又残忍，粗暴的将双手插入地面，一方通行犹如疯了一般自言自语的呢喃着。
“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毁灭！我要将你们全都摧毁！最强？lv6？那种东西不需要，只要将所有人都毁灭，我就是无敌的！凝聚，压缩……”
随着一方通行的语言，地面上大量的石子迅速的升高，渐渐的在空中汇聚成一个圆形的石球。
石球越来越大，石子之间的空间却越来越小，越来越紧密。
哗啦啦的石子碰撞声一直没有断过，就像死亡的钟声一般敲击着在场每个人的心房。
那种密度，那个体积，若是撞在人身上，光是想想，就能感觉到头皮发麻。
并没有过多长时间，石球已经充满了妹妹和一方通行之间的空间。
“死吧！“
一方通行大叫一声，伸出左脚用力的踹在直径5米的石球之上。
妹妹们并没有商量，或许是在网络内交流过，只见所有的妹妹统一伸出双手面向石球。
指间闪耀着蓝色的电流，在妹妹们的前方，形成一面巨型的蓝色电网。
“刺啦~刺啦~”
石球和电网撞击在一起，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石球撞击在电网上，虽然速度有所下降，但是前冲的力道却没有完全卸去，依旧去势不减的向妹妹们撞过去。
“爆！”
突然自一方通行的左侧方，一道速度极快的蓝色炮弹打在了石球之上，一下子将石球从中间穿了一个孔。
中空的石球顿时失去了凝聚力，无数石子哗啦啦的掉在了地面上。
超电磁炮！
御坂美琴保持着射击的姿势看着一方通行。
刚刚看到货柜被粉碎，还没来及高兴，就被一个个出现在这里御坂妹惊住了。
对于妹妹们的行为，御坂美琴相当疑惑。
最后一次在公园见到妹妹的时候，她们还是安然接受自己被杀的命运。
不过才过去了短短的几天而已，她们居然开始反抗实验，甚至扬言脱离研究所。
而且加入食蜂操祈的女王派系是怎么回事？
不是我的妹妹吗？
回过神来就看到一方通行操控着石球冲向妹妹，御坂美琴毫不犹豫的拿出硬币，一发超电磁炮射了过去。
“一方……通行……”
微弱的声音突然从妹妹们的后方响起。
井上英华本来就虚弱的身体，在被爆炸产生的热浪掀飞出去之后，又再次狠狠的撞在地面上。
如果不是因为看到实验还没有被中止，强撑着一口气的话，相信井上英华现在已经昏迷过去了。
或者说，已经死了也有可能。
听着前方妹妹的声音，井上英华心中庆幸佐天泪子成功了之余，也有点疑惑9975为什么会在这里。
按理说，9975应该是被食蜂操祈软禁在研究所才对。
是被食蜂操祈放出来了？
还是妹妹们说服食蜂操祈把自己放出来的？
这些放下不管，听着一方通行疯狂的声音，和前方传来的战斗的声音，井上英华感觉自己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至少自己还没有死，还活着，那劝说一方通行放弃实验的使命就一直在。
努力深吸了几口气，积蓄着体内为数不多的能量，井上英华声音虚弱的开口。
妹妹们听见井上英华似乎有话要说，自发的从中间留出一条过道，让井上英华和一方通行之间只相隔着空气。
“你还要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走多久？难道非得有人给你迎头痛击，把你打醒，你才能从那个黑暗的梦里醒过来吗？只要你停止对妹妹的杀害，你就可以站在光明下面带微笑了，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一方通行看着自己的攻击被正面击破，看到站在那里的超电磁炮，看到挡在井上英华面前坚定地守护井上英华的妹妹们。
看场面前的场景，感觉就好像只有自己是恶人一般。
虽然自己的确是恶党，但实验是别人邀请自己参加的啊。
为什么是自己的错？
内心闪过挣扎，自己真的错了吗？
眼前似乎再次浮现了自己残忍的杀死妹妹的场景，一方通行不由愤怒的大喊道：
“你这混蛋在说什么！我已经杀了她们9000多次，就算现在停手又能怎么样！我只是纯粹的恶党！我的能力只是用来杀人的！”
“那就从此刻起，开始守护妹妹怎么样？拼上自己的性命，赌上自己的一切，守护她们！更何况，其实，并没有哪一个妹妹会怪你啊！”
一方通行愤怒的表情突然安静下来，脸上带着迷茫看向身前的妹妹们。
他能感觉到现在的妹妹们是有感情的。
不论是守护井上英华的行为，还是面对自己攻击时共同的抵抗。
就像是井上英华说的，她们也有自己的生命，有自己的思考。
真的可以吗？
残害了如此多这样的妹妹的自己，真的能被原谅吗？
虽然向往阳光，可是杀人如麻的自己真的有站在阳光下的勇气和资格吗？
“御坂并不怪一方通行，御坂诞生的意义就是帮助一方通行变强。而且，一方通行曾多次诱导御坂的求生欲，让御坂放弃这个实验，珍惜自己的生命，现在的御坂能明白一方通行当时的用意。御坂很感谢一方通行。do，御坂多莉代表御坂们首先发言。”
“御坂不怪一方通行。do，御坂9973表明自己的内心。”
“御坂不怪一方通行。do，御坂9974紧接着表明自己的内心。”
“御坂不怪一方通行。do，御坂9975也表明自己的内心。”
“御坂不怪一方通行。do，御坂9976表明自己的内心。”
……………
妹妹一个接一个的说道，一方通行第一次感觉，这些在自己看来没有丝毫感情的妹妹接龙说话，不那么讨厌。
双拳紧握，一方通行微微低着头，微弱的声响从嘴里发出。
“如此对待你们的我，真的可以被原谅吗？”
“给我相信自己啊！混蛋！”
井上英华苦笑说道，自己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居然还要强撑着安慰这个迷失在人生道路上的高中生！
“从现在开始，坚定不移的守护妹妹，不再让她们……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以此来、弥补……你曾经犯下的错……弥补你、曾经……对妹妹的伤害……
井上英华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来模糊，或许是感受一方通行似乎有放弃实验的打算，心中松懈之下，身体的疲惫迅速蔓延至全身。
还在对一方通行说着话，就感觉自己眼前的黑暗越来越盛，直至完全被黑暗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