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和粮食充足的王家村不同,他们牛家村的土地面积只是寻常,要钱没钱,要粮没粮,这段时间村子里面越来越多的老人为了不拖累家里面的孩子选择走向了山林里。
这事一出,可把牛家村的村长给急坏了,纵使那些已经没有了劳动力的老人们对于村中的人口税收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但是多年的乡里乡亲,他这个当村长的怎能忍心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去山里面送死。
狠下心,他们决心组织村子里面的人手,带上足够的武器去山林深处看看,一来说不定能找到那些老人,二来则是村子里面的粮食已经快要见底,他们不得不将主意打到身后的大山上。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不管是山还是水,其本身是具备着一定危险性的,尤其是山林,谁知道里面会藏着什么样的猛兽。
余家村,村民向他们的村长提议道,“村长,我们打听了一下水泥的价钱,只要我们勒紧肚皮省一省,今年勉强也能做出一个蓄水池来。”
“有了蓄水池,我们今后耕种就再也不用看天吃饭了。”
余家村的村长听了神情微动,“好,既然你们都愿意,那我们也就跟着做一个蓄水池。”
“不过我们村并不需要像王家村建的那么大,他们村的地多,咱们村的地少,我们可以建一个小的蓄水池,这样还可以节省掉不少材料钱。”余家村的村长道,知道这个决定一旦做下,就意味着他们余家村接下来将会度过最艰难的一段时间。
可是只要想一下蓄水池是能用很多年的,就没有那么心痛了。
余家村的村民们纷纷筹钱,余家村的村长则来到王家村向王淳之讨教修建水渠的经验。
王淳之听了把自家村子修建的蓄水池数据给了余家村的村长,“这个你看完以后,看周边还有没有想要修建蓄水池的,可以把这个给他们看,至于水泥,你们得跑远一点去购买了。”
“多谢王家村长,我们周边这些小村子底蕴比不上王家村,做下这个决定,说真的,心里非常的艰难。”
“不过只要一想河里水多的时候把水给存储起来,旱时能救活地里面的庄稼以后,现在苦上一点绝对是值得的。”余家村的村长笑着对王淳之道,眼中却闪烁着一层水光。
王淳之心情有些沉重的送余家村的村长离开,手上一抹绿色一闪而过。
他低头看着自己至今才二阶的木系异能,不够,还远远不够。
第27章
在前世的末世中, 他是基地中少有的木系九阶强者,一个人就完成了对华夏基地数十万人粮食的供给。
可是现在,他连一个村子的粮食都无法快速种植。
低阶异能和高阶异能之间的力量是天差地别的。
如果王淳之是一个普通人,只是稍微会种一点地, 只够自己温饱,他自然不会去忧心别人。
可是现在, 伴随着体内异能慢慢的回归,随之被唤起的还有他深深埋藏在心底的责任心。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他的能力让他再也做不到独善其身, 却也不能立马做到兼济天下。
在中间的位置不上不下的卡着, 这让他心中感到一阵无力。
“听说牛家村组织村民进山了。”王沛良过来报告道,神情有些蔫哒。
一说到牛家村, 他就想起那对老夫妻, 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难受。
眼睁睁的看着老人家进山饲虎, 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帮助他们的那种感觉让王沛良心里面的憋闷的慌。
他想宣泄, 想要改变这样的处境,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去做。
王淳之已经调节好了心情,对王沛良传播过来人的经验道,“不要把自己当成救世主,哪怕是救世主,也不可能救助的了所有的人。”
“想帮助他们不是不可以,但并不是现在。”
他们现在能够做到的就是囤粮,囤粮,囤积更多的粮食。
王淳之对自己体内的异能更进一步的压榨, 这天晚上回来的时候,郑琇莹敏锐的察觉到了王淳之脸色泛着一股苍白。
她皱眉,问把王淳之给送回来了王沛良,“良子,你和夫君今天去哪了?”
身为王淳之的妻子,郑琇莹很少有这种态度强硬的时候。
一般情况下,郑琇莹就像是一个温顺至极的大家闺秀,贤妻良母般的存在。
前提是别惹到了她。
王沛良心里不由一毛,明明是一个小丫头片子,但是身上的气场却不可小觑,他道,“淳之哥今天玩的太累了,嫂子你赶紧让淳之哥好好的休息吧。”
“至于我们去哪玩了,你还是让淳之哥自己告诉你吧,我不好在背后嚼舌根。”王沛良毫无愧疚之心的甩锅道,说完以后就直接开跑。
只是有些虚弱,并没有睡着的王淳之闻言明智的装睡。
他给郑琇莹解释不清楚什么是异能,什么是末世,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说。
闭眼沉思间,王淳之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被郑琇莹给温柔的褪下,一双小手在他身上好奇的游走着,这里捏捏,那里按按的。
要不是身体条件不允许,王淳之绝对已经被撩拨出了火气。
突然,郑琇莹的鼻子在王淳之的嘴边轻嗅起来,并没有闻到酒味,她摸了摸王淳之苍白的脸色,开始动起小手给王淳之揉捏起了脸颊来。
没一会,在郑琇莹的努力下,王淳之的脸上充血,恢复了表面的健康和红润。
像是春风拂过心尖,在那股独特的舒适中,王淳之真正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王淳之醒来,刚准备起身穿衣,如墨般的长发就勾到了郑琇莹的手指。
郑琇莹的指尖动了动,也醒了过来。
王淳之对她道,“你接着睡吧,等到饭点再起也不迟。”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昨天郑琇莹忙到了很晚,当然,效果也是喜人的,他感觉自己今天的精力比之以往更加的充沛。
“夫君,你昨天干什么去了?”郑琇莹直接开口问道。
夫妻两人不需要绕太多弯子,这是她出嫁前夕母亲对她最后的闺阁教导。
郑琇莹一直以来也是这样行事的。
王淳之不想骗她,道,“我和良子昨天在地里看粮食,你也知道,我说过让地里面粮食增产的话,水渠和蓄水池忙完了,接下来就该进行下一步了。”
郑琇莹对于农活是一点都不懂,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你也别太劳累了。”
“不会,等这季的粮食收割完以后,我以后就能清闲下来了。”王淳之对她道。
这次他之所以耗费异能,无非就是那些庄稼已经都长成了幼苗,而把它们从种子时期开始改变,所耗费的异能将会大大的减少。
不过这也是锻炼异能的一次好时机,可以让他榨干再充满,异能快速的进步。
白天王淳之不好到地里面活动,就去看蓄水池的进展。
蓄水池被建设的非常高,储水量巨大,全都靠着村民们一桶桶的把水给提上去的。因为水深,蓄水池是禁止让小孩子们靠近的。
不过王淳之和王沛良两人并不在此列,两人去看蓄水池,里面的水基本已经全都装满,仔细看,还能看到几条小鱼在水中欢快的游来游去。
小鱼以水中的浮游生物为食物,它们的饭量很少,可以活很多年,是百姓们为了检查水质特地放进去的。
还有水井这类同样重要的水资源储备,里面也有活的水生物活动,就是为了让村民们更好的做出判断。
比如有人在水井里面投毒,水里面的鱼儿自然会死去,相当于变相的通知百姓们水出现了问题。
“族长,良子,原来你们两个在这里啊。”王三过来找他们道。
“怎么了三哥?是出什么事了么。”王沛良没有回头,淡定的问道。
随着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一些比较寻常的小事已经无法影响到他的情绪了。
“唉,还不是王大胆。”说到王大胆,王三不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对于一些不挨边的村民们来说,王大胆赌博的事情已经算是彻底的过去了,可是王三差点就步入了王大胆的后尘,平时就算告诉自己不要再在意了,也会不自觉的去收集有关于王大胆的种种信息。
“老莫叔现在的日子非常的不好过,你们不知道,那个王大胆手腕结疤不疼了以后,他居然还想再去赌。”说到这里,明明是大热天,王三却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们是没有看到王大胆的那股疯狂劲,腿不能走了,他就爬出门去,要不是老莫叔及时回来,他恐怕已经爬到他家大门外面了。”
“明明都那么的惨了,为什么他还是没有放下害人的赌博,我实在不明白。”王三疑惑道。
“因为不管是断腿还是剁手,只给他带来了身体的疼痛,除非伤疤能够一直流着血,让他处于极度的疼痛中,要不然等伤口不疼了,他心里面的赌瘾就会占据上风,会让他再次接触赌博。”王淳之一点也不意外的说道。
王大胆当然知道继续赌博下去他会没有好下场,可是身体的疼痛不是已经过去了么,未来的疼痛还没来得及加身,没有外力的威胁下,赌瘾重新出现,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王三听了愕然道,“族长你是说老莫叔只能留的下王大胆的身,却留不住王大胆的心?”
“的确是这样。”虽然这句话这个时候用来形容父子有些奇怪,但是却非常的贴切。
王大胆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类型。
手被剁掉,对他来说可能就是一个大一点的疤吧。
“那王大胆还能救回来么?”王沛良皱眉道,以前他知道赌徒是疯狂的。
但是你都没了两只手,又双腿残疾的,居然还想奔向赌博的怀抱,这让王沛良对赌徒的疯狂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还有必要救么?我之所以会把他留下来,就是用来给后人做警醒的。”王淳之道。
王沛良不由抽了抽嘴角,只觉得王淳之的心比他想要中的还要黑。
“总是让他在家里闹腾也不是办法,家里不是孕妇就是老人,偏偏他们还不能放弃他。”王沛良叹气道。
他并不是同情王大胆,而是心疼老莫叔都一把年纪了还被儿子这么的折腾。
王大胆陷入赌博并不是他的错,可是现在却需要他们来承担后果,反倒是那些真正丧天良的一点都没被影响到。
“让他安静的办法……”王淳之想了一下,对王沛良,“你会做麻将么?正好他家有四个人,让他们一块在家搓麻将吧。”
“啊?”王沛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话题怎么突然就转移到国粹上了。
“这不是还让他继续赌博么?”王沛良下意识道。
“没有钱怎么能算赌博,让他在家里能自娱自乐就不会闹腾了。”王淳之道。
“这倒也是。”王沛良仔细回想了一下,“我记得麻将有条、筒、饼、万……东南西北风、白板红中,一共多少张牌来着?”
“哪怕记错了也没事,反正麻将新问世,规则什么的可以任你来制定。”民间现在并没有麻将,但是却有和麻将类似的牌,不过他们并不熟悉。
“我还是努力想起来吧,我对麻将并不感兴趣。”王沛良摸了摸鼻子道。
至于麻将的材质,石头什么的不好雕琢,直接用厚竹片就行,刀一刻,再用墨点缀一遍就行了。
没过几天,王沛良就把一整套的麻将交给了王老莫,把他从王大胆的折腾中成功解救了出来。“这是赌具。”没了两只手的王大胆眼睛一亮,下意识的摩挲着自己两个光秃秃的手腕。
哪怕身残惨至此,赌博还是第一时间占据了他心头的上风。
王老莫心中感到悲凉不已,“从今以后,我和你娘还有你媳妇陪你在家一起打麻将。”
王大胆张了张嘴,觉得在自己家玩的实在不够过瘾,也赢不了钱,但他明白,这是他爹对他最后的底线,他不听也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