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从此以后你叫我跟你父亲怎么在老国公面前抬得起头。”
  江戎这官做了一辈子,到如今这个位置早已手中没有什么实权,又只是一个人一辈子的官位,并不如那些王公侯爵的还能世袭。
  魏国公府本就跟江戎不对付,这样一来,那就更难说了。
  那天下午顾明霜最终憋了一肚子的气,在江之年的闷葫芦下也没说什么,却在不久之后替江之年回了婚约。
  顾明霜没说为什么,只说孩子自有心上人,嫁过来了怕是不幸福,趁孩子还不大,还能再说个好婚事免得耽误了孩子终生。
  对家虽说明面上没说什么,但到底是被驳了颜面,自那之后,与江家的来往也就淡了,甚至连江家大姑娘成亲当日,别说礼了,连个人都没见着。
  顾明霜和江戎为了儿子的爱情,废了一条人脉,江之年在祖宗祠堂里跪了三日,以谢父母恩情。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见不到方翎漪。
  两人山上山下,相隔不远,却宛如万里。
  盛元十三四年三月,春分雨落,柳岸斜风。
  月底一过,江府便又是一番热闹着。
  江家大姑娘平日里并不张扬,也甚少有人知道,她很少跟着顾明霜到处应酬,也不参加什么游园诗会,因为早早的就定下了婚事,便也鲜少有人打听。
  就这么不知不觉间便嫁了,才叫京城中的人想起来,江家还有个大女儿的。
  大姑娘嫁得的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虽然也算不上什么小门小户,但也终究是不如齐王府的排场来得大的。
  只是江若琪并不在乎这个,出嫁之时也与江戎夫妇并无争夺,唯有后院慕姨娘跟江若琪的生母宋姨娘趾高气昂的笑了好大一场,显摆她家姑娘嫁得好。
  只是江若兰在齐王府的那些事情,整个江家上下基本都有数,只是因着不好听鲜少有人说罢了,唯有慕姨娘当的什么好事儿似的,到处宣扬。连跟她打了一辈子的宋姨娘都不忍心再说她什么了,只觉得这个女人一无所有,只剩可悲。
  永宁侯出征在外,便只有张怀静带着儿女前来道喜,婚宴上觥筹交错,让人能暂时放下烦心乱事。
  谢迎书与江若茵两个月没怎么见,倒也不显得身份,男孩子照旧是百般的逗弄小姑娘,被小姑娘追着打却乐此不疲。
  “我看你是书读多了欠打。”江若茵一脚踩在石凳上,被春荷在耳边念叨了半天这样不雅观,才放了下来,拿了帕子扫扫土,又一点都不嫌弃的坐下了。
  谢迎书倒是不反驳,他不是个顽皮的个性,却总爱在江若茵面前口不择言,看着小丫头炸毛生气只觉得可爱,“听说你前阵子心情不好,逗你开心还成了我的错了?”
  他们此时不在江府,江若茵还是要稍微收着点的,“我心情差不差的,倒是算不了什么。自打方翎漪进了庙里,我三哥哥就整日只知道读书,我倒不是非要他陪我玩儿,只觉得看着他这样累。”
  江之年颓废了小半月,便开始死读书,整日整日的,连茶饭都要人去提醒三遍才会去吃。
  一开始江若茵只以为他是看书泄愤做做样子,后来到他房里去,看到江之年写了厚厚一沓子的纸,才知道他是来真的。
  或许是因为江之年觉得,他之所以无法挽回这样的结局,是因为他什么都不是。
  他是男子,不能只靠家族显赫,虽说江家三代为官,江戎又是三朝重臣,可到底不是什么能承袭下来的家族荫蔽,总要考学入仕才是真的成家立业,自有一番成就。
  “他自有他的打算,你也不必太过牵挂。”谢迎书对江之年还算了解,少年心有不甘,稍微激进了些,倒也出不了什么事儿。
  江若茵托着下巴,不做他言。
  “那便随他吧,我也劝不动,你若是有空,不如带他出去念书,去临风水榭也好,总比憋在家里让我看着担心强一些。”
  “好。”
  只是江若茵却没等到谢迎书带江之年出去的那一天。
  三月二十四,北疆传来急报,永宁侯落陷,生死未卜。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起入v啦,是倒v从29章开始,已经看过的宝贝记得不要重复购买啦。明天有万更掉落,可能不会准时九点,但也不会太晚,我最近存稿很充实!
  希望入v以后也不会抛弃我qwq
  专栏现言《该死的初恋》和奇幻《满级大佬偏偏要装小可怜》求预收,会在本文完结后双开,不分前后,以下是文案,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爱你们,啾咪~
  ——《该死的初恋》
  宋简兮大学时候的绯闻男友就多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被当成全校女生的公敌。
  有天被媒体问及最喜欢哪个的时候,宋简兮随口胡诌,“初恋吧。”
  结果当天参加酒会的时候,就遇到了她那个高中时期渣过的初恋,而且成了她的“甲方爸爸”。
  几个月后,没有新闻写的媒体抓着宋简兮问,“最近宋小姐似乎没有遇到新欢?”
  宋简兮咬牙切齿地说:“没有,但是被一个旧爱缠上了。”
  *
  顾懿高中的时候因为集训八百年不来一次学校,直到艺考结束他才发现同桌是个何其漂亮小姑娘。
  那时候的宋简兮打扮清纯,却拿着吃过的棒棒糖指着他,“怎么,看傻了?”
  后来宋简兮北上他南下,毫无疑问的他被甩了。
  可看着杂志上举手投足都是风情的宋简兮,他还是喜欢。
  他设计的每一件衣服,他都想给她穿。
  闷骚知名设计师x撩人从不负责名模
  ——《满级大佬偏偏要装小可怜》
  符修天花板,满级大佬楚青斓,一朝走火入魔被封印在某个山头里。
  后来……后来看门的不慎陨落了……
  楚青斓被困在山头里闲的无聊,做了个人偶替自己出去玩儿。
  结果门派大师姐穿书,把她认成了刚入师门的白莲花小师妹,总觉得她要跟自己抢男主。
  楚青斓:“又不好说实话,那就只能qaq了。”
  真正的小师妹重生,为了不达成炮灰惨死的命运,转身投奔反派成为魔教圣女,誓要翻盘。
  楚青斓发现这个小师妹跟自己长了一张八成相似的脸,还说是自己的转世。
  楚青斓:“我在传说里已经是个死人了么?”
  *
  苏青恒第一眼看见楚青斓的人偶的时候,就知道她是谁。
  为了不横生枝节,只好收她做自己的小徒弟,假装不知道陪她演戏。
  结果那个肖想了楚青斓几百年的魔教教主不知道哪儿整了个圣女出来说是楚青斓的转世,因为长得太像被师门里的人怀疑她跟魔教有关系。
  苏青恒看着装无辜的楚青斓,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跟她没关系,都是巧合。”
  后来两方大战,不慎炸了楚青斓被封印的山头,苏青恒一回头,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徒弟”也炸了,字面意义上的。
  随后楚青斓从一片废墟里爬了出来……
  苏青恒:“这回我真的解释不清楚了。”
  掌门师兄苏青恒x满级大佬楚青斓
  第53章 少年
  永宁侯落陷的消息一回来, 不出半日席卷了整个京城。
  哪怕是有人硬要把这件事儿给瞒着了,也依然被说的到处都是。
  谢迎书当场就被召进宫中,同兵部侍郎及肃王、齐王一齐。
  江若茵听说的时候, 人都已经进去了,连半句嘱咐都没来得及对他说。
  她在院子里急的不得了,却也插不上翅膀飞到里面去, 只能就那么来来回回的绕着圈子,又是转得一家人心烦。
  顾明霜挥挥手,让身边的丫鬟给她拉了个椅子, 说什么也把她给按在凳子上坐着, “你慌什么,又不是说就要他去了, 你俩才熟悉多久, 现在就知道这么护着了?”
  江若茵哪里是慌那些,她慌得是战场莫测, 殊不知这问题究竟出在哪儿,怎么就出了意外, 是哪一环出了差错。
  更何况要是齐王铁了心要永宁侯府倾落于此, 那就算肃王跟兵部死命拦着, 那齐王一个人也能顶八百张嘴,把不成的也说给说成成的。
  谢迎书是北疆骑兵出身,本在军中就有官职, 又是北疆军常年嘴里调侃的少将军,非要他去, 也并不是理由不足。要是搁平时,北疆有战,他定是要跟着去的。若不是今年为了她, 他此时应该就在北疆,他跟在永宁侯的身边,多一条眼线,多一个心眼,或许永宁侯便不会落陷。
  永宁侯纵马一生,当兵打仗,吃过再多的黑手,也不一定知道齐王这样的人究竟能黑他黑到哪一步。
  依她所见,齐王比与北疆边鞑有勾连,说不准……究竟卖给了边鞑永宁侯哪一条弱点。
  “我护着也不行,我若是不急着,你说不准又要说我没心。”江若茵随糊弄着,心里只急着江若兰那边儿的事情,怎么这么大的事儿都出了,她那边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就知道在这儿急着有什么用,京城这么多人呢,虽说如今能拎出来的将领不多,那也有些个老人盘踞京城的。再怎么着,也用不着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带兵打仗,大周还没有倾落到这个程度。”江戎从宫中回来,听见他们两个在这儿说话,便知道问得是什么了。
  话虽如此,但京城里那些的老将江若茵心中也并非没有个数,多半都是被盛元帝折了兵权,随处而居,安详晚年而已,当年被伤过的心,如今出了事儿才想起了他们,怕是谁也不愿意要去的。
  “爹爹,宫中的情况如何了?”
  江戎此次进宫本不是为了这事儿,但是因着好歹也是谈妥了的亲事,想着自家女儿一定是要过问的,便跑到宣庆殿那边去看了一圈儿。
  进肯定是不让进的,不过守门的公公跟他还算熟悉,两厢一打听,还是打听出了点消息来。
  “我去的时候,还没有个定论,肃王同兵部都拦着,说谢迎书到底年纪小,即便比较熟悉北疆,但也未必能抵得过边鞑老奸巨猾。年岁上的差异摆在那儿,他经验不足,圣上也不是很想放他去,就是……”
  江戎话说一半就停了,随后还叹了口气。
  他这么一停,可是把江若茵的心脏都给提到嗓子眼里去了,“就是什么啊?”
  “就是谢迎书那小子,自己倒是想去的很……”
  肃王跟兵部拦着,这倒是不叫江若茵意外的事情。这半年来谢迎书同太子肃王一党交往密切,兵部起早就在肃王手中,后来肃王去管了南衙禁军,但与兵部侍郎的交情仍在,大约是进宫之前便是商量好了,两人一同为谢迎书多说两句话。
  但谢迎书自己想去,这倒是她没想到的,甚至叫她失手打算了一副茶盏,“他是疯了么?”
  江若茵快要被谢迎书气死了,她拼了老命的想守住他的命,他却上杆子要往那火坑里面跳,也不知道她费劲心血都是为了谁。
  她等到了晚上,才听得谢迎书出宫的消息,但是已经过了亥时,她也不好上门去打扰,只是叫人递了书信过去,问他情况如何。
  可小厮回来的时候只说人信收了,但是什么话都没回。
  “谢公子说,让明天一早,请五姑娘到城西大营去找他,什么时候去都行,但是过了午时,他就要走了。”
  “什么叫他就要走了?”江若茵问小厮,但是小厮又能知道些什么呢。
  “姑娘您这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只是谢公子这么说的,咱就这么回来给您说的,这剩下的谢公子什么都没说,只说叫五姑娘有什么问的,明天一早,见了面再说。”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江若茵心中并非没有猜想,只是那个猜想,她并不希望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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