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锦纺阁下午送来的衣裳被整齐铺放在床上，是粉色衣裙，裙摆叠有几层薄纱，绣有翩翩蝴蝶。苏橙此时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小竹和紫珠两人一左一右匆忙给她更衣。
  苏橙方才在回来的路上光想着走快点没来得及细想，现在脑子里满满都是挥散不去的那张脸，一想到刚才他的手碰到自己脸上时传来的冰凉触感，耳根就逐渐烧了起来。
  她原先抱着自己说不定哪天就又穿了回去的心态看看帅哥养养眼，眼下她有些摇摆不定，感觉自己的心正在一点点地沦陷，细细一想，是从那日在街上遇到的第一眼开始。
  苏橙舒一口气，决定一切皆看天意。
  小竹给苏橙梳好了发髻，又在面上扑了层薄粉，她看着镜中人眨眼道：“小姐真美。”
  “我们快去吧，”苏橙笑看小竹，“别忘了蜡烛。”
  “都准备好了，”小竹扬了扬手中的装着蜡烛的盒子还有火匣子。
  初一早将蛋糕放在了和瓷铺掌柜借来的手推摊车上，苏橙出门推着就匆匆往宴席赶去。
  将军府此时宾客如云，前来庆生的达官贵人因五皇子和十一皇子的到来轮番奉承，格外热闹。
  云氏心不在焉招呼着女宾席，言谈间时不时勾头看去后院，马上开席了，橙儿怎么还没来？她预差人再去暖心阁时，远处就传来犹如百灵鸟清脆的歌声，由远及近。
  “祝你生辰快乐，祝你生辰快乐...”苏橙推着摊车，蛋糕上燃着的烛火发出闪烁星光，她笑意盈盈徐徐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北忱闻声抬眼望去，少女在熠熠星光后面，肤色皎白唇点朱红，衣裙领口露出一截细白的肌肤，随着她走出的每一步裙摆上的蝴蝶翩翩起舞。
  仔细听她唱的曲儿自己从未听过，她的歌声仿若山谷黄鹂鸣叫，余音袅袅使人沉醉其中。
  “祝爹爹生辰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苏橙小心翼翼捧着蛋糕走到苏列身旁。
  苏列虽不解盘中为何物，但苏橙唱的歌，还有说的这几句祝词他听懂了，平日在外人面前喜怒不形于色的将军此刻开怀大笑。
  “爹爹，快吹蜡烛，这是女儿亲手为您做的，送您的生日礼物，”苏橙含笑道，下巴往蛋糕上指了指。
  闻声苏橙亲手做的，苏列顿感眼眶发热，他笑着点头：“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后吹灭蜡烛。
  “爹爹先切一刀，愿您长命百岁。”苏橙从摊车上拿了把小刀递给苏列。
  女儿怎么说，苏列就怎么做，他觉得这是此生收到过做弥足珍贵的礼物。
  苏橙最后又连着说了一串这几日想到的生日祝福语，她将糖字牌从蛋糕里单独拿出来留给苏列，取下蜡烛后将蛋糕交给丫鬟，让拿下去切成数块分给在座来宾，她思摸着十寸的蛋糕切小一些每桌都够分。
  苏橙回到女席落座，简洛芙勾头凑到她身边夸赞道：“橙儿，这蛋糕真好吃。”在下午尝完奶油后她就一直惦记着漂亮蛋糕。
  苏橙笑看着她，把自己眼前的盘子推到她跟前：“这份也给你吃。”
  “橙儿真是人美心善，”简洛芙双手握成拳状撑着下巴，眼睛眨巴眨巴。
  苏橙被她的模样逗乐：“想吃就告诉我，单独做给你吃。”
  简洛芙吃的不亦乐乎，频频点头。
  苏橙撑脸看向云氏问道：“娘，好吃吗？”
  “好吃，”云氏看着苏橙，她的橙儿什么时候长大了，突地眼角泛出泪光她赶忙低头拿绢丝擦了下，“许是风大迷了眼。”
  “那往后生辰橙儿都做给你们吃，”苏橙抱上云氏胳膊，头抵在云氏肩上蹭蹭，她知道微风不足迷眼，抱着云氏的胳膊紧了紧。
  北忱看着盘中的糕点甜香扑鼻，形似枣糕，层层中间夹着水果粒还混合着不知是何物的糊，顶部别出心裁用点心做装饰，瞧着挺新奇。
  “五哥，你快吃，”北顾星星眼看向北忱，“宫里的糕点都不曾如此美味。”
  北顾打小就好甜食，穆贵人让御厨每隔几日就变着法子做新品给他送去。北顾在吃蛋糕第一口时就被甜丝丝的奶味还有清新的水果味抓住了味蕾。
  北忱夹起一块放入嘴里，奶香混合着丝丝甜味儿瞬间充斥在唇齿间，多种水果混合在一起有种道不明的味道，还真不错。
  北忱视线穿过众人落在苏橙身上，似乎她次次都能带来惊喜，且都是自己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想起方才她脸上沾着面粉愣怔住的样子，唇边浮现出一抹笑意。
  北元谁人不知，五皇子性情冷淡，不苟言笑。眼下瞧见五皇子兀自笑着，众人心中暗自揣测缘由。
  忽地，北顾凑近北忱耳旁低声道：“这个五嫂我认了。”
  北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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