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真香

  第七二九年 天气  晴 心情 安详(?)-
  其实我一直觉得光霜唤我“主人”挺奇怪的。
  好像所有的剑刚生灵智时都这么喊吧,本来就是主人,他们也不会说别的。但我就是觉得,一个又高又俊的少年人眼巴巴地捉着我喊“主人”……
  就,挺色情的。
  也不知道其他修仙者有没有这个困扰。我提过让光霜别这么喊了,他眼珠子滴溜溜转,而后贼兮兮道,“窈窈?”
  我一听,浑身一颤。
  算了算了。还是老实当主人吧。
  起初光霜人形不稳定,话也说不利索,只一幅颀长挺拔、俊秀寡言的模样;加上一头银发飒得不行,我以为他是个冷酷内敛的。可没想到随着他剑气愈盛,整个人,哦不,整把剑性子都越来越跳脱。现在么,和宗里最顽劣的那几个小混球也相差无几。
  胆子也越来越大。
  前些时日,他从我屋里翻出几本画册,是以往那些个双修过的道友送的,或是宗里传来传去的宝贝,可都是我暗藏的存货。这小子,一声不吭,捧着津津有味地“学习”了一整日,直等我带着单已试炼完回来,他才缠上来,说要我带他实践。
  我吓一跳。这这这……虽说平日我是对他同自己徒弟无二,可他怎么着也只是把化形的剑,我可还没试过……而一旁的单已更是惊掉了下巴,直接被光霜憨痴而不自知的狂言浪语给吓跑了。
  光霜还不服气,说十万大山那些个妖也不是人啊,怎的就可以同我双修?我望着他清澈单纯的眸子,自己也不知如何解释。最后只得哄小孩似的哄他“以后再说”,捏着汗转移了话题。
  “主人——嗝!”光霜又唤我,双颊醺红,“你什么时候,教我双修……”
  “……光霜,你是把剑,不需要双修。”我揉揉额角,苦口婆心。
  “剑为什么不可以?我现在也是人形啊……主人,光霜不够好看么?”他说着便欺身上来,眼瞳水汪汪地锁住我,可怜巴巴。
  我心一紧,“好看,光霜可好看了!”
  他还耷着眉,眼圈都红了,“骗我。主人根本就不喜欢我,主人只喜欢单已……呜,光霜、光霜好难受!”
  哎哟喂,我真见不得好看的小男孩难过。我顾不得自己也头昏脑涨,赶紧将他头圈在怀里,轻拍哄道,“我怎么会骗光霜。我也喜欢光霜,光霜最听话了……”
  这倒是真话。单已那小子常常将我气个半死,光霜却是真的事事都顺我心意。
  大概因为,他的灵智依附于我的灵力,说起来,他甚至可以算作我的一部分。
  光霜在我胸前蹭蹭,抬起脸,吸吸鼻子。
  “那主人可不可以,今日只喜欢光霜?”
  我哭笑不得。怎么还争起这个来了。不过生辰,顺着他也无妨。于是我点点头,“当然。光霜,还有什么生辰愿望?”
  他眸子一亮,一下凑到我脸前。
  “我有愿望!主人……主人……”
  ……
  光霜的生辰愿望,果然是——教他双修。
  我不甚意外,只忍俊不禁。光霜真是把合格的本命剑……连主人的诀法都习得透彻。
  他根本不需要我教。大约是之前那些画册太生动,他学得有模有样。先是化出几股剑气卷走了我的衣袍,而后又像无数只手般拂过我身体。
  现下,我窝在躺椅上,任他上下其手着,舒服得发颤。
  ……唔,许是酒壮人胆。之前不敢尝试的事,在当下却变得令我跃跃欲试。
  这种“自己的一部分与自己双修”的吊诡与禁断感,倒让我不想从酒劲中醒来。
  “主人,是这般么?”剑气探到了我腿间,光霜认真问。
  “嗯……”我没劲说话,只哼哼着回应。
  他笑笑,眼中早已清明,不复之前的醉意。我瞧得惊奇,伸指去抚他眉梢。
  他擭住我指尖,送到唇边含了含。
  ……这,我如何敢大言不惭他是我的一部分。
  他于此事,可比我最初精通多了。
  而后,便无比顺理成章。那酒真奇怪,怎的让我愈来愈晕,而光霜却仿佛已经散尽了醉意。
  光霜整个人都白得发亮,连同他那一头银发,宛若一道眩目的光。我睁不开眼,直待他已经抵住了那缝里,才迷迷糊糊反应过来。
  “主人,光霜要进来了。”他沉声道。
  一点也不像平日的他。
  而后,这个我从未见过的光霜,便劈进了我的身子。
  咦……
  这感觉,更像是,回到了本该在的地方。
  温暖,契合。包裹的紧致感与抽动的顺滑感,我全能体会到。他一定也可以。我们仿佛真正的合为一体,在不断进出与挺送中浮沉。
  太神奇。我不禁捧住他的脸,怔怔地用指腹感受他透明到几乎要消失的皮肤。
  好怕下一秒,便会触不到。
  他将我捞起,细细吻去我颈侧的汗珠。
  “主人,光霜……好满足。”
  我又何尝不。
  灵气的运转比以往每一次双修都激烈,流转周身的光芒却让我感觉世间祥和。我头回知道双修还可以这般令我安心,身心每一处都被充盈。
  光霜将剩下的酒喂到我唇边。我饮下,又突然起身,堵住他唇,渡进他口中。
  “不能我……一人醉……”
  我闭眼喃喃。
  他只顿了顿,便尽数接纳。
  光霜啊,真听话。
  光霜不同于其他男修有精气,但他的剑气比起那些也不遑多让。我昏昏沉沉,被他带上床榻,身体里有莫名的力量在激荡。
  “主人……”光霜在我耳侧低语,似在恳求。
  “若是你日后未能飞升与天同寿,请在陨落前将光霜毁掉,不要让光霜独自度过剩下的没有止境的时间。”
  “光霜不能没有主人。从生到死,光霜,会一直陪在主人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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