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快慢之间
在双方出庭的一周后,瑞阳就已经逐渐感到压力,杨没所点出的缺点也一一浮出水面,整个公司陷入顾头不顾腚的两难。
洪红现在明显已经后悔自己当初的冲动,但是她又不能眼睁睁看着瑞阳直接被杨没吃掉,所以硬撑已经变成她现在最好的选择。
杨没已经料到这个行事强硬的董事长会向龙城方面求救,也顺便帮她估算了一下资金回流的时间,最快也需要十天,还是不考虑银行的节假日的基础上。
“不用跟他们客气,预定时间已经过去一半,可是资金赔付度尚且不到十分之一,他们想要拖延时间,这种小聪明是没用的。”杨没手里拿着汇报文件,指着数据交代何进。
木森集团现任董事用力点点头:“我会亲自督办进度,实在不行只好使用强硬一点的手段。”
“嗯,总之记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还有我之前跟你说的,他们赔付过来的资金用于重建木森主体的事情,你操作得怎么样了?”杨没突然想到这件重要的事情。
何进将手里压在最下面的文件夹抽出来,递给杨没:“初步方案已经出来,都还是按照您的意思在做,李叔那边也答应帮忙。”
“好,坪山凹这块地其实还不错,将来也有学区房的潜质,用它作为木森复出的第一个项目确实很适合。”
“这方面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也算是我真刀实枪的第一仗,我会尽全力去做好。”何进摩拳擦掌,很是积极。
“还有,万豪刚才不是还在这里的嘛?他跑哪儿去了?”交代完何进这边的事情后,杨没直接寻找下一个目标。
何进连忙指指门外:“万经理刚才说要去找一下权宾,现在应该正在一号会议室吧。”
杨没也没搞明白万豪到底还有什么事情要找权宾,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示意何进继续忙,他则走出房间,来到一号会议室的门口,果然听见里面有人正在大声说话。
“他跟你不一样,用不着你在这里挑拨离间,你总觉得你当初失败是因为我背叛你,但是我实话告诉你,其实一开始我什么都没做,但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他自己都可以单独灭掉你。”
“那你觉得一个如此有手腕的人,真的会放过你?”
“你不要把别人都想成是你,我跟随他这段时间,终于明白原来壮大自己并不一定只靠剥削别人。”
“但是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他现在面对的敌人很强大,不像之前那样只要有小聪明就可以取得胜利。”
“他刚来省城的时候,我也并没有想过他能赢过你,好了,话题就到这里吧,我是来劝你做点好事,不是听你洗脑的!”
房间里响起凳子被推开的声音,然后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万豪怒气冲冲地走出来。
一出门他自然就看见站在一旁的杨没,难免有点尴尬,讷讷地说一句:“你都听见?”
“听不听见也没什么了不起,我刚跟何进交代完注意事项,但是我有点事想拜托你去办。”杨没并没有在之前的话题上深究,而是选择直接跳过。
对于杨没的这种谈话方法,万豪很是感激,随后便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们之间不用那么客气。”
“有两个人我想拜托你去拜访一下,一个是之前瑞阳的秘书长徐卫,另一个叫朱鹏飞。”
万豪双手抱在胸前:“徐卫现在正关在里面,不过他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怎么会突然想起他?”
“之前他进去是因为金融犯罪,所以关于瑞阳在金融方面的那些老套路,我相信没人比他更熟悉,所以我想请他帮忙整理一下此次的催收文件,确保在对方的回款期之内完成。”
杨没一边讲一边示意万豪跟他走,毕竟走廊上还是隔墙有耳。
“至于朱鹏飞我想你肯定熟悉,我问过权宾,确实是他把人给软禁起来的,现在应该在城西他的别墅里,找他却是为另一件私事。”
“你是说汤应元的事情?”万豪插嘴。
杨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件事,不错,我之前答应过别人,所以不把事情办好,心里面总还有点过意不去,这才想要你帮个忙。”
“这都是小事,稍后我自己去处理,你等我消息就好,我更加关心的是,这次瑞阳那边你到底能不能全线吃下。”
“要说百分之百的把握,我自然没有,但是这事情只要尽力去做,剩下的也不用考虑得太多就是。”杨没倒显得很是洒脱。
万豪恨恨地接过话题:“我之前想要让权宾帮忙,但是他就像一块粪坑里的石头,说什么都不肯妥协。”
杨没笑着摆摆手:“这事情不用勉强,他自然有他那样做的道理,洪红也确实不是一个软柿子,别看咱们官司打赢,真正要想完整地吃掉瑞阳,还需要时间。”
万豪不再说话,他心里很明白,瑞阳其实代表着一个节点,当杨没能顺利地将其吞并的时候,自然就是成为省城霸主的日子。
不过万豪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连忙对杨没说:“差点都忘记一件事,我们要不要派几个机灵点的兄弟跟踪一下洪红?”
“我看大可不必,她也并不像我想得那么厉害,上次的交锋我本以为她是故意而为之,但是事实证明她的应变能力确实很差,不算什么过分厉害的决策者。”杨没倒是很难得会轻视对手。
“刚开始是还挺神秘,只不过最后给我们的感觉就是一个绣花枕头,这样的对手有点不符合常理。”万豪的语气也有点嘲讽。
两人并肩而立,看着窗外忙碌的城市,同时深呼吸一口,那一刻仿佛将入眼一切尽收囊中。
只是这时在瑞阳的总部,洪红董事长却正站在一个女人身后汇报工作,而那个女人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大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