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话桑麻_203
周清梧脸一红,嗔了她一眼。
孟初晞笑眯眯牵了她的手,略带撒娇道:“我饿了呢,想吃清梧做的手擀面,要撒葱花蒜末的那种。”
周清梧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撒娇弄得心软成了一滩,嘴角笑意压都压不住,却还是傲娇比划:我不和面。
孟初晞点点头:“我和面,你擀面,我吃面,你洗碗。”
周清梧噗嗤笑了起来,扭头摆着手不理她。
当然最后周清梧没有让孟初晞和面,而孟初晞也没让周清梧洗碗。比不上现代精面白皙的微黄面条,依旧是那么劲道鲜美,倾注着满足心上人的爱意,好吃的一塌糊涂。
夜里满是爱意的亲昵,让人美好的沉溺其中,纵然紧要时忍不下去发出软糯的泣音,也能从中窥探到那一刻的餍足和畅快。
孟初晞亲着她,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把软若无骨的身体搂进怀里。瘫软无的人说不了话,埋怨不了爱人紧追不舍的痴缠,只是咬着她下巴的软肉啃着。
弄得孟初晞低低笑,又咬住她的咽喉,满意听到笑声变成此前那种凌乱粗重。
虽说日子变好了,两个人并没有换宅子,也没有招下人,但是桑园的护卫却是不少。
这个时代人是一种光明正大被买卖的商品,好一些的是卖给富贵人家做小妾,有些是卖给府里做家丁丫鬟,命运悲惨的也是勾栏瓦栈被人□□。
就在几天前,孟初晞和周清梧上街时在江阴县时恰好见一群人围着吵吵闹闹,间或夹杂着呵斥和痛骂声,还有无法被忽视的痛哼声。
周清梧看了眼孟初晞,眼里满是惊诧,孟初晞想了想周清梧上前去了。
那一堆人大多是在看热闹,吵吵闹闹却是各自说自己的,和身边人说着他们看到的原委。而在人群中央,一个穿着紫色衣衫的妈妈,手里拿着鞭子一边唾骂一边抽着蜷缩在地上的一个人。
“小贱丫头,跑啊,让你跑啊。我管你吃管你住,教你本事怎么对不起你了,你那爹娘早就把你卖给我了,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你跑了你让老娘去哪里讨回两贯钱。这都第二次了,不打得你长记性,我便不姓陈了!”
说着手里抽得越发狠了,被打得人抱着头一动不动,任由鞭子抽在单薄的背上,血痕一条条冒出来,她抽搐着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却又用手捂着嘴使劲往回压。
孟初晞格外震惊回过神后立刻上前挡住了她继续落下的鞭子,忍耐道:“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呦多管闲事的来了,她是我买回来的,打死又怎么样,你们管不着。”这姓陈的女人显然怒极了,说话毫不客气。
同时她使劲想抽出鞭子,却发现纹丝未动,顿时越发气急败坏:“找茬是吧,当我春风楼没人呢,来人啊!”
孟初晞神色未变只是缓声道:“在下并非蓄意找茬,既然你说她是你买下来的,那也是费了您银钱的,就这么被你打死岂不是不划算。”
说完她便松了手,拿回鞭子这位姓陈的妈妈脸色稍稍缓了点,依旧不屑道:“我乐意,这死丫头已经是第三次了,想跑,敢跑就是这个下场,打死了就罢了,没打死,直接拉去接客算了。”
听到她说的话,一直蜷缩着的瘦小身子抖了下,随即周清梧看到她微微抬了头,赤红的眸子里没有她那个年纪的单纯怯懦,却是刻骨铭心的憎恨和绝望,看得周清梧心口发紧,顿时抓住了孟初晞的衣袖。
孟初晞回头看了她一眼,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那边陈妈妈更是怒火中烧:“还敢这样看着我,你在我手里就是只蝼蚁,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小贱人,给我拖回去继续打!”
孟初晞感觉到周清梧身体都绷紧了,连忙伸手阻止:“慢着,陈老板,这小丫头看着就是个硬骨头,此前跑的两次,下场好不到哪里去吧,还敢跑不说抓住了还不肯认错,她这是准备宁死不屈了。这才多大的孩子就这样子,恐怕没什么□□的价值了。”
陈妈妈斜觑了她一眼,冷笑道:“你倒是看得清楚,怎么你的意思是就这我算了?进了春风楼便别想好好走出去!”
孟初晞笑了起来凑过去低声道:“不瞒您说,我家老爷最近有一个趣味,最爱这一口。这小孩子年岁不过七八,最是让他钟意,尤其是小小年纪又够硬,他喜欢,但是放在春风楼可就是个□□。要是伤了客人,这不是引火烧身吗,所以我想……”
孟初晞脸上笑意带着丝漫不经心和残忍,看得陈妈妈诧异不已,她竟然看走眼了。
可没人知道孟初晞心里的恶心,无论哪个时代喜欢娈童的人都存在,满满都是血泪和污垢,恶心的让人想吐。
“原来是这样,你想要?”她思忖着孟初晞的话,再看看那要死不活却又一身铜皮铁骨的贱骨头,心里有些意动。
“想啊,不过陈妈妈要价几何?”她语气中显得很轻松,略带一丝趣味。
“四十贯。”
孟初晞神色未变,呵呵一笑道:“陈老板这生意做绝了,两贯买来四十贯转手与我,若是良家女子,样貌好的数百贯不嫌多。但是去了春风楼,还是个没几两肉的孩子,又被你抽成这样,能不能活我都不确定。四十贯买个烫手山芋,难成,难成。”
说罢语气里还有些可惜,低声呢喃:“本来想献上去讨恩赏,现在可没了。”
陈妈妈可是人精,刚刚狮子大张口就是试探孟初晞的心思,看她这模样当下信了八分她的说了,当下微微一笑颇为亲近道:“这贱丫头别看骨头硬,可是实打实黄花闺女,可和青楼女子不一样。而且如果不是骨头贱,我也不会考虑卖给你啊,这样吧,三十贯,三十贯成交!”
“十五贯。”孟初晞说了一句话就看着她,眼神瞥了一眼那个孩子,蹙眉间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好的,又有些嫌弃,摇了摇头:“十五贯这是买了个麻烦,算了,清梧,我们……”
“二十成交!”陈妈妈状似咬牙切齿一般答应了,孟初晞微微一愣,犹豫了一下,最后又想到什么了,点了点头:“二十?倒是比之前强,嗯……勉强就这样吧。”这还是不情不愿了。
但是实际上,是这小孩倔得让陈妈妈难以招架,注定是赔本的买卖,否则二十贯真不可能。
周清梧看孟初晞和对方谈妥了,对着孟初晞点了点头,转身去扶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