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傅清寒望过来时,沈舒苒喃呢道:“好久不见。”
傅清寒只是冷漠的瞧了她一眼,随后扭过头,继续向前走。
沈舒苒的那句好久不见,他仿佛并未听见。沈舒苒木呆呆的望着他,心里五味成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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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我们是自由恋爱吗?
竟是完全不理她了, 沈舒苒感到一阵心酸,是没看见她吗?
不!他明明看见了。他们刚才甚至对视了两眼,沈舒苒脸上没了笑容,眉头也皱着。
她要去问清楚, 沈舒苒想要追过去, 可她大着肚子, 走不快。
等沈舒苒缓过神,追过去后, 傅清寒已经带着队伍离开了。
延安的道路上, 沈舒苒只能看见傅清寒渐行渐远的背影。
有个女学生见她忽然离开,不放心,一直跟在她身后。
“沈老师……,您这是怎么了?”女学生望着她, 小心翼翼的问道。
沈舒苒摸着自己的肚子, 有气无力道:“没事, 只是看见了认识的人, 想出来追他, 没追见罢了。”
女学生没再多问,其实, 他们刚才都瞧见了。沈老师眼睛也不眨的, 望着那位新来的军官。
招兵已然结束,人群一拥而散。沈舒苒托人打听傅清寒, 整个中午都心神不宁。
那人为何不理她?那样冷淡的眼神,让她忍不住想到从前。明明以前, 傅清寒只要见了她,都会不管不顾的将她拥进怀里,望着她的眼睛仿佛有星辰。
这星辰不该只是一瞬便消失。
沈舒苒呆呆地坐着, 忽然间丧失了去见他的勇气。
孕妇本就容易多思多想,她越想起从前便越是难过,没忍住的红了眼眶。
“沈老师在吗?”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沈舒苒忙将眼泪擦干,回了声在,随后又去开门。
来的人是赵主任,她一进来便问她为何哭了。
“那人难不成是你的哥哥?你瞧你,眼睛都红了,怕是刚才哭过。”赵主任扶着她坐下,见她眼角泛红,一副伤心的模样。
“我都帮你问过了,那人是跟着王队长从上海来的。我记得你也是从上海来的,不过,他由于打仗伤了脑袋,丧失了记忆,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
沈舒苒抬头,嘴巴微张,原来是这样吗?傅清寒失忆了,把她忘了。
这个答案让沈舒苒难受极了,难怪,见了她仿若一个陌生人。
“沈老师,你还没告诉我呢,那人是谁啊?你的哥哥?”赵主任喝了口水后,又继续问她。
沈舒苒沉默着,过了好一会,才说:“赵主任,那人,是我以前的丈夫。”
赵主任惊讶的“啊”了一声:“你跟你的丈夫,不是已经离婚了吗?这可真是缘分不浅,你们两人竟然又在延安遇见。”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现在没了记忆,完全记不得你。”
沈舒苒无力的握住自己的手,随后坚定道:“他是不记得了,可他是这孩子的父亲,我该跟他说清楚,他若是以后再也记不起来,那也没关系。”
赵主任叹了口气,内心对她深感同情。
傅清寒下午训练士兵时,总能想起今天在西北联合大学看见的那个女人。
她似乎认识他。
“傅队长,这都一整个下午了,是不是让学生们休息一下再训练。”王庆喜凑身道。
这人训练起士兵来,活像个黑面罗刹,将这群刚当兵的孩子训得嗷嗷叫。
王庆喜不由得为这群孩子抹了把辛酸泪。
瞧瞧,不过一个下午的功夫,学生们的汗水便将整个衣裳都染湿了。
傅清寒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帮学生,随后大声问道:“你们需要休息吗?”
学生们心肝一颤,立马回答道:“不需要!”
王庆喜选择闭嘴,这帮兔崽子,活该挨训。
“王队长,训练如同逆水行舟,不得有半点马虎,偷奸耍滑更是要不得。你们老总不是也说过,平时多吃苦,战时少受罪吗?”傅清寒冷着声道。
王庆喜:“……”他是谁?他在哪?他要做什么?
傅清寒虽失了记忆,可这打仗与训练士兵,仿佛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
王队长尴尬的咳嗽一声,随后压低声音道:“妇联的赵主任托我打听你,我原本以为,她这是要给你介绍对象。”
“赵主任年纪大了,最喜欢看着年轻人成双成对,已经成功撮合了好几对同志。”
傅清寒冷漠的拒绝了:“不用,我有老婆。”
王庆喜点头到:“对!我也是这样与她说的。赵主任只说,让我问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沈舒苒的女人。”
傅清寒瞳孔放大,这个名字他隐约有些熟悉。
“沈舒苒?你知道的,我没了记忆,看谁都是陌生人,哪里会认识她。”傅清寒谨慎道。
王队长叹了口气:“那便算了,那位沈同志可是咱们延安的一枝花,跟丈夫离了婚来延安参加革,命。”
“今天早上,沈同志见了你,貌似是认出你来,你看,等会要不要跟她见一面。你们俩好好聊聊,说不定能想起点什么来。”王队长劝道。
他是真心希望杨清能早日找到自己的亲人,孤零零的一个人活着,这对一个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王庆喜知道,没人能强迫杨清做事,他等了会又道:“……当然,你要是不愿意见她,那便算了,我回了赵主任就是。”
傅清寒不动声色道:“那便见吧。”
下午的太阳依旧毒辣,树上的知了不停的叫着。训练着的士兵全凭一口气在撑着,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不停的往下流。
傅清寒走了过去,鞋子发出一阵响声:“今天就到这里,现在,原地解散!”
王庆喜更摸不清状况了,刚不是还说不让这群学生休息吗?怎么转眼就变了。
傅清寒转过身问他:“走吧,去找沈舒苒,你不是说那人认识我吗?”
王庆喜在前面带路,傅清寒跟在他身后,两人沉默着走了一路。
走到一处院门前,王庆喜停下,说:“就是这了,那位沈同志就在这里住着。”
傅清寒抬起手来敲门,随后又顿了顿,转身问他:“你还有什么事吗?”
王庆喜:“……没有了,你们聊,那我就先走了。”
沈舒苒正在屋子里看书,听见一阵敲门声,她打开门来,外面站着的,正是已经大半年没见的傅清寒。
两人对视一眼,沈舒苒红了眼眶,随后一把将他搂住,整个人埋进他的怀里。
傅清寒僵着身子,原本想要将她推开,最后也只是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
“沈同志,有话咱们进去说,我听王队长说,你以前认识我。”
沈舒苒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抬起头来震惊的望着他。
“傅清寒,你在说什么胡话,你连我都不记得了吗?”
傅清寒拉着她的手,将门关上,两人进了屋子里。
沈舒苒气急了,这人现在表现的这样冷淡,到底是对她厌倦了。
“我伤了脑袋,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傅清寒望着她道。
沈舒苒愣住,随后喃喃的问他:“那你现在见了我,想起点什么了吗?我是你的妻子,你怎么能把我也一起忘了。”
傅清寒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很熟悉,他看见沈舒苒一副快要哭的模样,僵硬着身子道:“我没想起来,医生说,有可能明天就能想起来,也有可能以后再也记不起来,你别哭。”
沈舒苒抽泣着,不由悲从中来,这人竟是将她忘的一干二净。
“我怀孕了,是你的孩子,你以前不是总说想要一个孩子吗?”沈舒苒哭着问他。
傅清寒僵着身子给她擦眼泪,满眼复杂的望着她的肚子。
这是,他的孩子!!!
沈舒苒见他呆呆傻傻,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说:“已经快七个月了,有时候,孩子会踢我的肚子。我怀孕时很辛苦,前面总是吐,晚上也睡不安稳。这都是你的错!”
傅清寒小心翼翼的摸着沈舒苒的肚子。
“……我以前做梦时梦见过你,你总在哭,我们以前,是自由恋爱吗?”傅清寒问她。
沈舒苒摇头:“不是,我们从小定了娃娃亲。”
傅清寒望着她的脸,那是一张处处都符合着他心意的脸,他凑近了去看。沈舒苒被他吓到,忍不住的想要往后躲。
“别动。”傅清寒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
他瞧的仔细,却依旧没能想起来点什么。
不过,傅清寒能感觉到,他的心里是欢喜的。那种惴惴不安的情绪,想要回上海的念头,这一刻都奇异的被抚平了。
“我能抱抱你吗?”傅清寒小心翼翼地问她。
沈舒苒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被他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她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随后闷声道:“你这是想起来点什么了吗?”
傅清寒低声道:“没有。”
沈舒苒想,就这样吧,这样也好,只要这个人还活着。这已经是上苍的一种恩赐,至于记忆,也许不记得对他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不过,我们既然是夫妻,以后日日在一起,地久天长,我总能想起来。”傅清寒闭上眼睛,感觉着沈舒苒身上的气息。
沈舒苒点头:“你还有个母亲,你们关系不太好,她也已经改嫁了。”
傅清寒下意识的排斥听到所谓母亲的消息:“既然已经改嫁,便别在提她。”
“我等会去收拾行李,今晚开始,我就搬过来跟你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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