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节
可爱极了。
终于夜染衣回到了台阶前,捡起纸袋,旋风一般跑的更快了。
“世子明日见!”
祁北目送着她离开,又低下头看了一眼掌心的玉坠儿。
府中有一堆她送的东西……
以前收过,现在不收,夜染衣肯定会追问。也许会以为自己对她有什么意见?
所以……
以免麻烦。
而且这玩意儿,也比不上她之前送的摇光剑珍贵。
找不到不收的理由。
嗯,只是不想惹麻烦。
……
次日,玉坠儿就挂在了祁北的腰间。
一行人进了兰草学苑,和学子们友好切磋。沈菀虽然和他们年纪相仿,并非学子,作为少苑主持盛会。
气氛友好,相处融洽,一切顺利。
八大院校的游学,就在一片其乐融融之中,落下了帷幕。
不过——
“兰草宫是数百年前,学苑的几位创始人一起修建,在兰草宫之中,储存了他们四处搜罗的宝物。比如一些失传已久的字画……”夜染衣指着眼前的园林,向祁北介绍道:
“这几位前贤立下规矩,为兰草宫的宝物,寻找有缘人。只有每年东西院魁首,可以进去一次。我前两年来过,得过一件珍稀古画,一本失传琴谱……”
“兰草宫有七个门,除了第七门,其他难度差不多吧。”
顾宴好奇问道,“第七门有什么特别?”
“第七门的题,天马行空,需要自己领悟。其他六门,只需要解题就可以得到指引,但这一门,未必能找到题。”沈菀突然出声解释。
沈苓儿小鸡啄米般点头,“对啊,去年宇文舟进了第七门,在里面困了七天才被送出来,一无所获呢。”
如果七日之内,不能靠自己走出来。
七日时间到,也会被送出来,或者说,赶出来。
去年夜染衣想去第七门,宇文舟见她打算选第七门,和她选了一样的。
原本打算两人一起同行。
但夜染衣当时心高气傲,并无男女之情。同为魁首,他们本是并列第一,世人却默认,东魁更厉害一些。
因为西院都是女孩子。
两边考试的题不一样,侧重点也不一样。
东魁都是栋梁之才,但西魁……做女官,也是远远不能和东院的公子们相提并论。
根本没比,就已经有了高低。
对于此,咱们天香公主是很不满意的。她年纪轻的时候,胜负欲十分强,就是要做第一。
只做第一。
不然也不可能成为西院魁首,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不甘落人下风的好胜心和性格决定了一切。
所以,一直以来,夜染衣都是拿宇文舟当对手的,只想着要赢他。
让世人都知道,西榜魁首,才是最厉害的。
自然不可能和宇文舟合作。
转而去了另一门。
第958章 公主祁北入门,汪川图谋
夜染衣抬眸看向祁北,“我们去第七门试试?”
祁北对于进哪一门都没意见,闻言就和她一同走向了第七门。
宇文舟酸的想砸墙。
他是在场唯一进过第七门的人,深知其中难度,赫连祁北和夜染衣敢进去,不过是空手而归。
“宇文世子,你去年进过第七门,你觉得公主和赫连世子能顺利过关吗?”人群中有好奇的学子问道。
除了第七门,其他这些年都陆续有人进去过……
所以一瞬间就把众人的兴趣都提起来了。
“不能。”宇文舟成竹在胸,“第七门最难的是寻题,出题之人天马行空,角度刁钻,不是有几分才华,就能通过的。我看他们是选错了。”
风轻歌听这话可就不乐意了,维护道,“我们世子天下第一厉害,不可能选错。听说你去年没通关?所以故意说很难,显得自己输的正常吗?”
宇文舟脸都黑了。
你会不会说话啊!
“兰草宫已经几十年没人从第七门通关,近的宇文世子,远的几位当代大儒,都曾在第七门铩羽而归。你一个无知村妇懂什么?”汪川冷笑,“赫连祁北自以为是,不过是徒增笑料。”
风轻歌柳眉倒竖,当场锵地一声拔出腰间双刀,雪白刀刃晃得人眼花:
“敢骂我!来来来,单挑,姑奶奶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她本就憋着一股闷气,汪川还往枪口上撞。
汪川一个世家公子,会做得一些文章,但根本不通武艺,和风轻歌单挑,那就只有挨打的份。
他当即躲在了宇文舟身后,心惧嘴硬,“粗俗!本公子才不与你这种女子计较。好男不与女斗。”
“就是,和女子打起来,赢了也不光彩。”那个心悦与他的潘姑娘赶紧出来挽回颜面。
众人都知道,这位风姑娘武艺高强,汪川看来是不敢和人交手,才如此挽尊。
但一个是贵族公子,一个只是赫连家的侍卫,没人会替风轻歌说话,几个亲近汪川的学子反倒冷嘲热讽说闲话,言语间都是武者粗鲁之类的烂话。
顾宴剑眉微挑,“那你和本阁比划比划?”
汪川:……
又有你顾七少什么事?你怎么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要不是他放火烧船,自己也不会那么狼狈。现在又在沈菀的面前,让自己下不来台。
太可恨了。
“顾七少,这与你有什么关系!”潘姑娘护夫心切,气道。
顾宴似笑非笑,“本阁就看汪川不顺眼,就喜欢找他的茬。你管我?”
汪川被噎的几乎吐血。
倒是惹得沈菀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这人的性情,还真的是……
别具一格。
她被汪川纠缠,却介于对方没有触犯院规,作为少苑,不能以一己之喜恶,将汪川赶出去。
早就不厌其烦了。
汪川从来兰草学苑第一天,就公开放话,他来此只是为了沈菀。
沈菀若不喜欢他,他便一直不走。
学院里的师生都赞他一往情深,是个良人。不知多少夫子都替他来保媒,让沈菀不堪其扰。
原本想来沈家提亲的人,如过江之卿。但从此自之后,再也没人敢来了。
一怕恶了汪家,二觉得不如汪川的学识,自行惭秽。
他如此张扬,也确实为此目的。
就是要让沈菀除了他,嫁不出去。
这对于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多大的仇啊?不过沈菀厌他倒也不是因为被他影响婚嫁……
而是他以一副未婚夫的身份自居……
和你没关系的人,总是一副自己以后是你丈夫的态度处事,真的十分膈应。
最惹沈菀生气的是他哄骗了单纯无知的妹妹,拿他当姐夫看待,替他频频说好话……
汪川还不知,沈苓儿每替他夸一句,沈菀就厌一分。
早就嫌恶到了极点。
难得也有人能制得住他,因此看顾宴十分顺眼。
“顾七少,汪川从未习武,怎能与人比斗。”宇文舟立即出面打圆场,道:
“时辰不早,诸位,今日终于游学结束,这一路辛苦,理应庆祝一番。兰草酒楼,我做东,诸位若有空,不妨一起?”
他的簇拥者众多,顿时一群人应和,将这件事揭过了。
风轻歌气呼呼哼了一声,将刀收回刀鞘。
寻思着什么时候,趁没人将汪川套上麻袋狠揍一顿,才算解气。
这么多人光明正大看着,打他倒也不方便。
于是当天夜里,趁着汪川等人饮宴酒归之时,风轻歌悄默默地潜入行馆,藏在屋顶。
听见汪川正和宇文舟大倒苦水。
大概是有几分醉意,说起话来也肆无忌惮。
“我为了她来了兰草学苑两年,她却都不正眼看我一眼。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