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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之悍夫 第118节

  大家都对自己的劳动?果实还算满意。沈卫民敢说,起?码这次,大家提来的干果中应该有许多是各家捡回家准备放着自己吃的。每年到了这个季节,沈家沟社员都会上山捡拾干果水果,多数是把干果留自家吃。不过因为炒制粗糙,甜口咸口又都不舍得下料,涩口发苦,所?以干果在农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受欢迎。
  正在沈卫民看筐里果子的时候。外面突然出现小范围的争吵,沈卫民转身?出去,就见赵和和人起?了冲突。
  沈卫民当初偏向于选赵和,除了其?是沈家村小
  姓之外,就是他随和的性子。做这个工作就必须八面玲珑,个性随和,太过棱角分明是不行的。
  如?果他和人起?冲突,沈卫民可不认为是他的错误。再加上他对面站着的是吴途,沈卫民就更是这种看法。
  “凭什么别人的就直接称重,到我你就这么多要求。”吴途愤愤不平,觉得自己被轻看了。
  “吴兄弟,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重量……”赵和看了眼背篓。甚至都不用上秤,直接用手提就能?觉察出不对。吴途这筐榛子比前面几筐重太多,直白点说就是忒过分了点。
  工厂刚刚成立,他们?现在面临的情况是就算干足了月份,能?不能?拿到工钱也说不定。沈卫民和沈东林两人承诺的编制更是遥遥无期,但是既然选上了,就得做好自己分内差事。
  赵和家里人也这么说,别管其?他,也别想太多,先把自己分内之事做好。挨过这一个月,如?果厂里实在是没钱,养不活他们?,那就算了,他还能?继续扛起?锄头下地干活儿去。只要过得下去,他就在工厂好好干着。
  他媳妇儿坚持沈三柱是个做大事的。赵和希望他媳妇儿说得对,如?此那样,工厂会越来越壮大。作为第一批进厂的工人,他肯定能?享受更多更好的福利待遇。只要他做好分内事,为工厂发展添砖加瓦。以后工厂起?来做大做强,后进来的总不能?越过他去。
  购买原材料,这是他们?工厂迈出的第一步,赵和这一下午都非常仔细。这要是让他们?开?了掺假坏先例,以后还得了?他们?这个工厂可不是关乎哪一个人,而是代表生产队所?有人的利益,让一颗老鼠屎坏了整锅粥可不划算。
  因此,看到不对,他直接提出了异议。
  “我的筐比他们?都大,重量多些不是很正常。”吴途还再说。
  赵和没说话,转身?拿了一个空竹筐进来,做势要把吴途竹筐里的干果倒进去。
  “你做什么?”刚上手就被吴途拦住了。
  “倒腾倒腾,看看到底是我吹毛求疵,还是有些社员蛮不讲理。”赵和说的直接,他脾气好,但并不代表没有脾气。
  沈卫民就在门口站了两分钟就理清楚了事情的经?
  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都别推卸责任。如?果吴途你问心无愧,就把筐交给?赵哥。如?果证明确实是他多疑,我和他当场当面给?你道歉。如?果证明这筐果子确实有问题,也请你立即和他道歉。”
  沈卫民站在中立方?,不偏不倚。却?给?了自己员工最?深的信任。
  吴途面色铁青,啐了口德行,提着筐转身?就走。
  “如?果你现在离开?,以后你和你吴家送来的果,工厂一概不收。”现在离开?对吴途是最?好的选择。没有当众揭开?真相,就没有人知道里面有没有猫腻,就留给?了他说什么是什么的空间,想也知道他肯定向着自己说话。所?以,对付这样的刺儿头,没有半点措施是不行的。
  听到沈卫民这么说,吴途脚步顿了顿,不过最?后还是提着筐离开?了。
  “今儿这事儿可不怨我,咱们?办工厂讲究一个诚信。大家挣工分,工厂赚利益,然后普惠大家。要是咱们?工厂像省机械厂那样是个万人大厂,在进原材料的时候,如?果出什么差错,咬咬牙认命也挺的过去。咱们?工厂可还没起?步呢,要是摔了这个跟头,以后站不站的起?来都不一定。大家伙儿哥几个都理解一下。”沈卫民看着周围,笑着解释道。
  沈卫民话音刚落,众人纷纷附和。当然,其?中也有不少人替吴途求情。
  “理解,理解,你说的对。”“瘦猴脾气有些大,自小就是如?此,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要不这次就算了,你还不知道瘦猴,肯定还因为前两天?的事情和你闹别扭呢。”
  “既然哥几个都这么说,我自然不能?驳你们?面子。念在他是第一个犯糊涂的,这次就算了,哥几个回去告诉他,如?果下次他有意愿过来,还让他来。就是这样的事情可不能?发生了。”沈卫民斟酌片刻才出口。
  “行,大气。”“我回去的时候,替你传达一声。”大家伙都是热心肠。
  沈卫民谢过大家伙,转身?就变了脸色。他敢说依照吴途的性格,这些人就算说破大天?去,他都不会再登门。
  人都是这样的,如?果今儿在这说话的是沈东林,那就什么事情都
  没有,偏偏说这话的是沈卫民。人可以在长辈面前落面子,可以在年长者面前瞎胡乱说,但是在在乎的同龄人面前,尤其?从小被对比着长大的那人面前,是绝对要争一口气的。
  沈卫民回到家,俩娃领着夏扬州和杨文也去了自己的秘密基地,所?谓的秘密基地就在厨屋南墙边,沈爷和沈爹联手给?他们?打造了一栋木头小房子,小孩子进去玩不成问题,成年人猫身?也勉强能?挤进两个去。
  沈卫民看到的时候都惊呆了,这爷俩也太溺爱孩子了,也就是现在条件还有限,他们?只能?做做木工手活儿来讨好孙子,这要是真有条件还得了。
  有了木屋后,小哥俩俩就习惯性的把自己的玩具以及吃喝用的都往里边搬。木屋从中间一分为二,左边是叶聪,右边是毛蛋。沈卫民之前被拉进去打扰过一次,里面那叫一个左右分明。
  沈卫民当然要求李家康和叶聪要相亲相爱。就目前来看,两人关系确实还算密切,是亲密的哥哥和弟弟。不过要说沈卫民对此做硬性要求,要求两个孩子必须得怎么样,沈卫民不会那样。在他的人生哲学中,就算再亲再近的人,父母、兄弟、姐妹都是合得来则处,合不来则分。
  说句实话,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了谁不能?活。只有谁跟了谁能?活的更精彩丰富,当然这也可能?走向另外一个极端,或者只是平庸。两两想和并不一定完美,一个人在一起?也不一定欠缺。所?以对于两个小家伙把自己的物?品打上自己的印记,在沈卫民看来并不是一件坏事。
  “这个还有这个,这都是小叔给?做的。”李家康指着自己的玩具对夏扬州说道。
  夏扬州矮身?探进木屋,要说这屋里最?吸引人的,就是左右各一辆的小汽车,看大小完全能?装的下李家康和叶聪,还专门刷了漆,一看就不是普通玩具。
  “这几天?天?气好,才允许他们?进屋里来。要是下雨,他们?就得去车棚那边寄存了。”李家康指了指墙角出塑料布绑成的简易车棚。
  夏扬州看见了,虽然总觉得这样子安排有哪里不对,却?又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默默点头。虽然是带
  着第一次家来的叔叔来参观自己的秘密基地,但是一进屋里,他们?又忙着去拼之前才从小叔叔那得到的礼物?,倒没时间管夏扬州和杨文也了。
  被当做空气的杨文也戳了戳夏扬州,“卫民这手艺还可以吧?我第一次看见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确实可以,”夏扬州称赞。虽然今天?他是第一次见沈卫民,不过沈卫民对他有救命之恩,之前他已经?从很多人那里知道了不少关于沈卫民的事情。
  形容沈卫民无一例外都少不了一个形容词,那就是聪明。而现在夏扬州是真正体会到了,能?把给?孩子的玩具做到这份儿上,可不是“上心”二字能?够概括的了。
  夏扬州看着手里被打磨的四周平滑的木块,漫不经?心的想着。
  李家康在玩具筐里翻找,翻找,似乎想拿出什么东西给?夏扬州和杨文也炫耀。最?后干脆把玩具筐放倒,不少玩具滚到门边,夏扬州帮着收拾,却?被一个物?件吸引了目光。
  他伸手把涂着黑漆的木头枪握在手里,不算重,与手部完美贴合,重量也刚刚好。
  “这也是你小叔叔做的?”夏扬州扬了扬□□,轻声问道。
  李家康点了点头,他接过木头枪,把零件都拆开?又快速组装上,整个过程没有用多长时间,却?把夏扬州和杨文也吓得不轻。
  这熟悉的手法和步骤。
  “家康,小聪,把你们?的木头枪拿来给?夏叔叔看看。”虽然和沈卫民相处时候不长,但包括给?两个小家伙穿着吃喝在内从中都能?看出他的一些习惯。那就是他不会无缘无故偏向谁,对待李家康和叶聪一视同仁,所?以家康有的东西小聪自然也会有。
  俩娃把枪递了过来,夏扬州接过来,把其?中一把递给?杨文也,两人盘腿坐在木屋门前的矮敦子上,开?始拆装枪械。
  对于经?验丰富的他们?来说,虽然这把枪的型号不同于他们?用的任何一把,但是他们?还是快速的完成了拆卸和安装。
  “应该是卫民自己改造的。”杨文也猜测着,心里却?知道如?果真的是卫民自己改造的,那可了不得了。这是一把虽然各个零部件都可以取下来,看上去和真枪无
  异,却?没法放入子弹试试的木头枪。
  他们?没有办法验证它的射程多远,射中率多少。但靠着经?验,把这把精密兵器零部件一一拆分开?来,又能?组装回去,仅仅这个过程,就让两个曾经?的军人欣喜不已,不管是哪方?便,都比现如?今正服役的□□要先进。
  “他还真了不得。”夏扬州喃喃自语。
  于是,沈卫民到两个小家伙的木屋寻他们?的时候,直接被夏扬州和杨文也联手拉着去讲解这把木头枪的性能?,改造时候的想法,以及索要这把枪械的图纸。
  沈卫民自然没有拒绝的余地。这二来,这把□□就是借鉴了后世?流行、舒服和性能?高的一款□□。选择让他在这个时候问世?,就是想来都来了,总不能?白来一趟,他想为积贫的种花家做些什么。
  不管是通过谁人之后,能?真正推动?种花家进步发展,沈卫民就心满意足。
  本以为要磨一番功夫的,谁知道沈卫民直接就把稿纸交了过来,根本没有让夏扬州和杨文多费口舌,看那样子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这个认知让夏杨两人忍不住审视沈卫民,却?见对方?只是微笑,他俩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拿到图纸,他们?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们?没有立刻动?作,也不急在这一时。
  他们?俩这次来沈家沟,最?大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李家康和叶聪以及沈家所?有人不被间谍所?侵害。现在俩孩子在外面,他们?仨大人窝在角落里浑然忘我的商量枪支怎么怎么的,实属本末倒置,所?以尽管心情激动?,甚至久久不能?平息,他们?还是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当天?晚上,李招娣见到夏扬州,那是赞不绝口,她就没见过比她老儿子长得还标志的男同志,今儿这是第一个。这要是换身?衣裳,出去说是她侄女都不成问题。
  现在沈家不缺地住,家来两个客人,要他们?一人一间屋那不可能?。炕头宽敞,两个男人睡一张炕,也不会觉得拥挤。夏扬州和杨文被安排到俩娃旁边的屋休息。
  第二天?清起?,沈卫民自觉起?的不算晚,趿拉着鞋到院子里,就看到一大家子都起?来了了。杨文也正在指导
  两个小孩儿练军体拳。沈新乾和李招娣则跟着夏扬州练太极拳,就连赵琪也跟着后面比划,看那样子像模像样的,还怪认真。
  “卫民哥,你醒了?”赵琪最?先看到沈卫民,她从太极拳队伍中走出来,走向沈卫民。
  沈卫民点头,“练的怎么样,容易学吗?”
  “我觉得挺好玩儿。”赵姑娘笑。
  “好玩儿就跟着夏哥和爹娘多学会儿。”沈卫民拍拍赵琪,让她赶紧回去跟紧大队伍,别掉队。他又不是什么公子少爷巨婴,不用她一直跟着。
  早饭后,沈卫民去看工厂的建设情况。虽然沈家沟很多人还不把工厂当回事,不少人都认为这事与自己无关。很多人的心态就是那一毛钱就当是给?打发要饭的乞丐了,他们?也不指望工厂能?给?他们?什么回报。
  不过,因为在工厂干活也抵工分,这个工分是指生产队里工分,这事是沈东林他们?和大队部谈下来的条件,所?以平常来帮忙建房子的人还不少。
  这才几天?的功夫,从打地基到开?始动?工再到现在,墙已经?砌一人高了。看到沈卫民过来,他们?都打招呼。有客客气气的,也有不客气压根儿不相信沈卫民能?把这厂子办起?来的。总之短短几步路,闲话四五句,沈卫民就体会到了几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从工地回来路过李长生家,沈卫民透过半敞开?的大门,看见药圃前两个小家伙正在背药名,接着又开?始挨个指认李长生手里拿的草药是哪种草药?负责保护他们?的杨文也和夏扬州就坐在屋檐底下晒太阳,瞧那惬意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让人讨厌。
  其?实有句话沈卫民一直没说,他觉得杨文也这次过来就是为了骗假。他作为县长秘书,整天?忙的脚不沾地,现在多清闲啊!只是沈卫民实在想不通林建业怎么会放人,放自己的第一秘书来保护俩娃,怎么想都有些奇怪吧?
  许是沈卫民实现固定太久,夏扬州睁开?眼睛往这边看过来,看到是沈卫民,眼中的警惕才消失。
  沈卫民看夏扬州要站起?来,忙摇头,示意自己要走了。
  夏扬州这才坐罢。
  沈卫民轻轻合上门,往家走。家里这两天?也算热
  闹,总是有人提着干果上门,让给?记工分,赵琪和赵和两个人分工合作,就能?办好。
  拐进村里,正巧遇到从吊桥走过来的沈宏志。
  “三叔,忙呢?”沈宏志主动?打招呼。
  沈卫民眼中闪过惊讶,从他成为沈卫民那日?起?,可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沈宏志,别说主动?给?他打招呼喊他三叔,就说这样对他笑脸相迎都不曾有过。
  “你这是去哪儿了,这么高兴?”沈卫民直接问道,“还是这两天?我不在村里,你这是有了啥好事?”
  沈宏志哪管沈卫民在不在村里,他不在村里,他还不在村里呢。
  “没啥,就是突然看见三叔,觉得亲切,就叫了一声。”沈宏志连连摆手,他其?实有些懊恼,有事没事随便给?沈卫民乱打什么招呼。
  别管别人咋想,沈卫民第一次知道自己在沈宏志眼里还可以用“亲切”两个字来形容。
  沈卫民敢肯定,沈宏志还不知道他藏在山洞里的钱被他和赵琪拿走了。另外,从上次他们?在吊桥边遇见到现在,沈宏志应该是才刚回来。连着出去三四天?,也没听说大柱和杨小青找找,他们?对这个大儿子是真放心啊。
  啧啧啧,刚回来后面就有一个大大的惊喜在等待着,沈宏志还真是“幸福”啊!沈卫民撇嘴想着。
  果然,就在当天?下午,沈家沟就发生了大事情,不少人都说看到沈宏志发疯一样从山上下了来。
  自从知道这个消息,沈卫民就一直等着沈宏志上门,却?一直没见着人。
  这可不符合常理,按理说就算没有任何证据,就算那些钱确实见不得光,沈宏志也应该来溜一圈才对,毕竟几百块钱呢,可不是小数目。就算是专门过来旁敲侧击试探一下,也不应该像今天?这样只余佛系。
  沈卫民不知道的是,沈宏志不是不想来,而是来不了,他现在处在惊恐之中。
  竟然有人知道他的秘密!还闯了山东。那些钱是身?外之物?,没有什么,山洞里可记载着他的时间线。虽然对方?大概率是个普通人,毕竟像他这样的经?历,一个村儿如?果有几个,这个世?界不成色子了。
  沈宏志也只能?祈祷那人是普通人,看
  不懂这条线意味着什么。应该大部分人都不懂吧,庆幸的是他没有在山洞里留下任何证据,谁都没办法证明自己是沈宏志,所?以他应该是安全的。
  身?为每年如?此这样安慰着自己,但是越是这样他心脏跳的越快,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另外他总感觉自己处在危险境地,想求救,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
  想想就憋屈!
  只是口袋里没有钱,他现在就要确实面临尴尬境地。
  他前几天?偷偷跑去县城,向暖终于答应和他处处看,这几天?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逛百货大楼,玩的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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