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摄政王佛系之后[穿书]_135
他拿起勺子,舀了舀碗里的燕窝粥,其实粥里的热气早就散尽了,就算用手摸着碗壁都不觉得烫,可苏缱还是凑到唇边吹了吹,才送到苏北凉嘴旁。
不出意料,苏北凉视若无睹,仿佛当他和那碗粥都不存在,依旧自顾自的望着空无一物的窗外发呆,空洞的眼神像极了被囚禁在笼中渴望天空的飞鸟。
苏缱也没有继续劝他,放下了手中的碗,“我知道你想杀我,但现在不行,昨日你若在宫中杀了我,御林军闯入殿内你也难逃一死。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带你出去,让你杀我,现在先把粥喝了好不好?”
听闻此言,苏北凉转头看向苏缱的心口冷笑一声:“你这命还真是够硬,第一次从胸前刺进一半你安然无恙,这次从后面没入整把刀你还能死里逃生,还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苏缱轻笑一声,配合着他点点头,拉着衣领扯开了一块,露出那日刺入的伤疤,明明当时狰狞可怖的刀口,如今竟然恢复的只剩下一道几乎看不清的白痕。
对上苏北凉惊诧的目光,苏缱解释道:“诡境之域的秘功,就是能让人拥有近乎不死的身体,就算被利刃刺入心脏,只要我不想死,血流很快就能自动封住。不仅如此,就算是中了任何剧毒,我也能在瞬息之间化解。世间一切能致死的方法于我而言都不在话下。”
苏北凉觉得这小畜生纯属是在自己面前炫耀,当即别过头,满面漠然。
“不过我若想死也比任何人都容易,只要你好好吃饭,等过段时间我就带你出去,让你杀了我好不好?”
“你说的话我还敢信?”苏北凉嗤笑一声,躺在了床上,“算了吧苏缱,同样的招数你玩几次才会腻,你若想囚禁我就一直囚着吧,你看我们俩谁的命更长。”
看着苏北凉转过身,消瘦的脊背在衣袍下显得格外单薄,苏缱帮他盖了盖被子,“这段时间我还不能放你离开,不过你想做什么尽管交代就好,只是暂时不能离开紫阳宫。”
本打算睡去的苏北凉忽然睁开眼,转身看着他:“真的想做什么都行?”
苏缱看着忽然有了一丝生气的苏北凉,嘴角缓缓展开一丝笑意,“当然。”
“那我要平王过来陪我呢?”
“阿凉……”苏缱神色有些痛苦。
苏北凉冷哼一声,立马将身体转了过去,不再看他:“没事就滚吧。”
不知过了多久,苏北凉都以为苏缱已经离开了,才听到那声喑哑的回答。
“好。把粥喝了,我答应你。”
第65章
平王在家中接到召见的圣旨时,一家老小都扑在他身上哭得声嘶力竭,以为这次进宫指定是有去无回了,平王本人也是心凉了三分,想自己英勇一世,到头来居然要死在苏缱这个狼心狗肺的小畜生手里。
直到他踏入紫阳宫,见到躺在床上的苏北凉时,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七哥?”语气中还带着一丝茫然。
苏缱一脸阴郁的站在一旁,苏北凉完全当他不存在,见平王来了,赶紧招招手让他到跟前去,不同于面对苏缱时的冷漠,苏北凉笑容满面,整个人都焕发着由内而外的喜悦,两人很快就热络的聊起来。
看两人坐在榻上,抵膝而谈,苏缱深深的望了苏北凉一眼,终于转身离去。
听到殿门关闭的声音,苏北凉脸上的笑容也戛然而止,给对面的平王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道:“九弟,能否帮我个忙?”
他提的要求平王哪还会拒绝,当即点了头,“有什么事七哥开口便是,王弟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北凉嘶一声,摆摆手,“赴汤蹈火倒是不用,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把我从宫里弄出去?”
若苏北凉提的是其他要求,兴许平王还能尝试一二,可现在朝中这局势,别说把他带出皇宫了,就算带出紫阳殿都难上加难。
踌躇再三,平王还是跟苏北凉坦白了。
“实不相瞒七哥,前阵子殷侍郎在裴拉尔的府邸中查抄出了你与裴拉尔早年往来的书信,连带着朝中那些老臣都说你私通敌国祸乱朝纲,但我相信七哥你绝对是无辜的!只是如今朝中上下统一口径,都认定了你是通敌叛国的奸佞之臣,苏缱对外谎称你已经逃出皇宫,不知所踪,那些老臣才没有继续咬住不放。但殷侍郎那人却狡猾敏锐的很,好像认定了你还在紫阳宫内,日夜不停的派人守在宫外,现在若想离开,就不只是要对付苏缱,还要躲过殷侍郎等人的耳目,这个忙我不是不愿帮,而是实在有心无力,虽然此话不该这么说,但我觉得眼下这情况七哥还是继续留在紫阳宫更安全些。”
听闻此话,苏北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虽然是无辜的,但原主不是啊!
可若他现在站出去说自己不是凉王,查抄出的那些书信都与自己无关,估计也只有傻子肯相信了。毕竟借尸还魂什么的,听着就像是瞎扯淡。
而且古代这思想保守固化的时代背景,就算他真的证明了自己不是凉王,说不定又会被说成是邪魔歪道,直接拉到菜市口一把火烧了。
苏北凉靠在床头,发愁的朝腹部扫了一眼,虽然现在显怀还不明显,可再过几个月,这肚子肯定会鼓起来,倒时要是让苏缱知道自己踹了小崽子,那场面他一想象起来就浑身冒鸡皮疙瘩。
其实不止是苏缱,他恨不得这件事天底下除了他就没第二个人再知道,男人生子啊,这简直比性无能还难以启齿。
他绝对不想在紫阳宫一众人的面前,挺着大肚子,像个女人一样躺在床上声嘶力竭的喊。
平王坐在一旁,见苏北凉面色越来越惨白,以为是他住在紫阳宫这段时间,苏缱那小畜生又强迫他做了那些腌臜事,同情苏北凉的遭遇时,又痛恨自己的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