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替身那些年 完结+番外_125
微风拂上郭梓尘泛红的脸颊,不知他是醉是醒:“你走那会说让我过得好,但是我没明白到底过成什么样才算好。我听你的话去留学,工作顺利,赚了不少钱,外人看起来混的好像不错,但其实从你走后,我没有一天幸福过。”
“以前告诉你少抽烟少喝酒你就是不听,自己一个人走了把我留下,你怎么那么坏呢?等我下去找你时我要当你爸爸,对你这样不听话的孩子看我不把你打的屁滚尿流。”
郭梓尘说着话,身后传来不小的莎莎声,有人从他身后走来,郭梓尘回过头,看见柯琛和几个保镖站在他身后。
郭梓尘笑的淡然:“来了啊。”
柯琛也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走吧,回家。”
郭梓尘却笑弯了眼睛:“回家,好啊。”后退几步甩甩左手,从袖口里滑出把泛着白光的尖刀抵在自己脖子上:“你来下面找我吧。”
第65章把郭占雄坟刨开!
锋利的尖刀光是贴上脖子就已经划出一道血口,柯琛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慌忙上前想要夺过手里的刀,只见他连连后退,刀架的更深,裹着喉咙那块脆弱的皮肤已经被割破皮,却不知疼似的露出个凄惨的笑:“我到底哪儿对不起你?”
这话问到柯琛心里去了,只听他哭诉般叫嚷着:
“你跑了六年让我痛不欲生,你对不起我!你扔了我送你的戒指,你对不起我!你和张承文在一起过得开心,你对不起我!郭梓尘我告诉你,你欠我的,用上你这条命都还不完!”柯琛步步一边吼叫一边逼近他,却被郭梓尘躲开,始终与他隔着相同的距离。左手持刀,挥起,惨笑着冲动脉扎,眼见刀刃刺进喉咙,柯琛大脑一片空白,就在险些无法挽回之际,他听见自己暴怒冷厉的声音:“你想死!好!”
转过头看向保镖:“去把郭占雄坟刨开!把骨灰倒出来,骨灰盒腾出来给郭梓尘用!”
一心求死的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脸色比求死时还要难看,苍白的面颊竟然泛起不正常的桃红,眼睛睁大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仿佛就要脱离眼眶,表情拗在一起狰狞不堪,郭梓尘绝望地嘶吼:“你敢!”
柯琛心头颤动,恨他也比伤了自己好千百倍,转头对保镖说:“动手!”
几名保镖动作很快,没一会郭占雄坟前的墓碑就被推倒,没有工具,就那么用手和脚踢挖坟头的土。
埋着郭占雄骨灰的陈土被强制翻新,一捧一捧被扬出来,郭梓尘仿佛看见郭占雄在地府里失去住处被无数鬼怪欺凌,在阴森的地府街头流浪,没有一家一户愿意收留他。
“——爸!”郭梓尘冲到黑压压的人群中挥刀乱砍,柯琛扒开挡在身前的人一把将他搂进怀里,坚硬的胸膛像个铜墙铁壁禁锢着他不放。
“我日///你妈!”
发了疯的郭梓尘红急了眼,双臂被死死缠住,挣脱不开,对着柯琛肩膀硬生生咬掉一块皮肉,柯琛吃痛,双臂微微脱力之间郭梓尘伸出左手将刀扎进柯琛肚子,锋利的刀吞没在皮肉里,只留下裹着塑料的刀柄。
“你该死!柯琛你该死!”从刀柄渗出来的血浸湿左手,盯着那一摊红色,郭梓尘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你该死…我、我要杀了你!”
“——老板!”保镖冲上前将郭梓尘围住,柯琛忍着巨大痛意呵斥一声:“别碰他!都滚!”
感受到怀里的人缓缓向下滑落,柯琛见他扶着耳朵蹲在地上,闭上眼睛颤抖着,尖叫着,蹲下身时刀口又捅深几分,抱住他轻轻拍他的背,嘴里吐出口血腥气:“好了好了,我该死,你好好活着,报复我。”
郭梓尘颤抖的身子突然平静下来,就像对待杀父仇人一般看向他,扑过去对着他又是一阵撕咬,柯琛的脸逐渐失去血色却还是抱着他,在失去意识之前郭梓尘先他一步昏了过去。
被抬上救护车时柯琛拼命睁开眼睛,拉住护士衣角,咽下已经涌上喉咙的鲜血,大脑快要休克嘴上却还是说:“带他…去…去…看…看看…医…”
护士明白他的意思,安慰道:“您放心,那位先生也会被我们及时救治。”
柯琛放下心来,失去心里那点念想,拉着衣角的手啪得垂下来。
柯琛进医院做了两次手术,在重症监护室躺了一周便转入普通病房。意识逐渐复苏时,感受到有一双温暖的手一直握着他,想和他十指相扣却动弹不得,睁开眼时,干涩的喉咙里着急地唤着他的名字:“尘尘…”
林星沐在一旁泪眼婆娑的,见他醒了揪住衣袖擦鼻涕和眼泪:“你可算醒了,我要被你吓死了…”
盯着那张曾挂在自己心头十几年的脸,柯琛终于无动于衷,他没去想过去欠下的债是不是已经还完了,此时只顾感叹梦里那双温暖的手不是郭梓尘的,紧紧闭上双眼,巨大的失落感把他吞噬,他好像才明白,从鬼门关里走一遭之后,睁开眼睛叫的第一个名字,一定是他最爱的人。
陪在身边这么多年的人是谁,把愧疚当成爱意错爱的人是谁,林星沐,林屿沐,这么多年他口中一直叫的那个“沐沐”到底是哪一个,柯琛好像现在才明白。
还来得及么,现在重新爱他的话,还来得及么。
被捅得差点丢了性命的柯琛却是先醒来的一个。郭梓尘被送往医院时医生说他受到惊吓,休息几天便好。可是直到现在,郭梓尘还是刚入院时那副模样,生命体征正常,却昏迷不醒。
柯琛刀口很深,即便绑着绷带,稍稍挪动身子便会把刚长出的嫩肉撕扯开,失血过多让他看上去落寞不少,见不到郭梓尘的日子很难熬,柯琛住进郭梓尘病房,每天坐在床头,像望夫石一样隔床看他。一天两天,那人不醒,三天四天,那人不醒,可一连一个星期,他还是没醒。柯琛艰难地挪动身子来到郭梓尘床头,摸他快要凸出来的肋骨,已经没了耐心,对医生暴怒:“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一两天就能醒!”
医生着实没遇见过这种情况,翻看他在国内的病例,几乎全都是七八年前的了,基本上没有参考价值。
“柯少,郭先生以前有没有过头部遭受重击的病史?他现在昏迷不醒,是后遗症也说不定。”
医生问他的话让柯琛心颤,眼神飘忽不定,胸口也堵着口浊气,吐出来时话音都是颤的:“重击…是多重?我…之前打过他,打出脑震荡,住过院…”
打他的时候没想过他疼不疼,也没想过会给他带来什么后遗症,柯琛克制不住打他,还不是觉得他不会有挺不住那一天。如今说出自己动手打他的行为,他才意识到自己以前的暴行多么可怕,因为他现在光是说出这些陈年往事,便已经双腿发软,快要瘫在地上。
医生见柯琛慌乱失神的样子,责备的话挂在嘴边没能说出来,叹了口气,说道:“不敢确定是不是您打他所落下的后遗症,我建议您安排人带他去专门的脑科研究中心做一个大脑全面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