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节
“到,宋叔。”
“随我来。”
“全子啊,你也跟我来。”
没办法了,就要抓任子浩当壮丁,独臂全子也要上。
因为九族与他默契的,陆家家丁中用的,目前都是卧倒状态,啥事也不操心就是吃喝歇着。
剩下的这几个划拉划拉:“来来来,都与我一起制表格。”
宋福生开始帮忙清点,又给制成表格。
他就不信了,画圈画横竖会不会?一横一数代表多少量,拿出去多少就往上画。
咱兵卒们不会写字,咱们画对勾。
当陆畔忙完从大帐出来要喝口热汤时,看到的就是宋福生耳朵夹根笔,手里拿着纸,瞧上去比他还忙,正穿梭在大量粮车之间。
顺子急忙与陆畔汇报:先生正在给咱们规整后勤呢,您看,这是表格。少爷,您知道吗?先生插手,还一个对他有意见的人也没有,没用多一会儿,管粮那些人就开始配合了,与先生打成一片,我看一个个还都是主动乐意配合。
才来一天啊。
陆畔拿着表格,望着宋福生的身影,就已经有些按捺不住自己。
他真的挺想以定海将军的身份对宋福生说,“你留下吧,别回家,随我征伐。”
任何一支队伍,任何一个将领,都需要宋福生这样的人才。
这要是让莫老将军知晓有这么一号人物,都能给抢走。
这天,陆畔还看到宋福生忙完表格那一摊,又领着一堆士兵赶海了。
他以为宋叔会对大家说,我们要积极布防迎战,在不松懈的同时也别忘了,既然在这里停留就别忘了,享受大海的馈赠。
强调的应该是,时时刻刻要感知幸福的心情,让这些在异地他乡的男儿,能多感知一丝快乐,能多忘掉一丝战场上的残酷。
陆畔以为自己理解的挺透。
但实际上,他听到的却是:赶海、拾海货,朋友们,等于白捡钱,白捡还不赶紧往家划拉?
宋叔还组织兵勇们,喊话道:
“不要忘了昨日你们还在挨饿,要时时刻刻做好挨饿的准确,能节省口粮就省,更要时刻记得,能就地取材就就地。先可这些不要钱的吃!”
陆畔听到有兵勇说:“这个不好吃。”
他宋叔反驳:
“谁说的不好吃?”
“我告诉你,白给的就没有不好吃的东西,应该说,那是你们不会吃。”
“你瞧我的。”
铺了一地的蛤蜊,他宋叔向里面扔了个火折子,腾的一声,瞬间像篝火一样燃了起来。
“哇!”好些极其年轻的小兵发出惊叹声,火光照亮了他们的脸庞。
宋福生还向这些小伙子们传授经验,比如:
滩涂里去找蚬子海螺。水洼里见海胆海参海蜇。海礁石上附着海蛎子。
“先生是怎么知晓的?以前老家住海边?”
宋先生哈哈大笑:“我呀,外号宋包打听,走哪就爱问,经海边时问的渔民。”
所以没书可读的小伙子们,知识可不一定在书本,还在于累积,多学多看多问。咱啊,累积到一定数,可不比那些正经书生们差。
小伙子们猛点头。
宋福生兴奋地捏着海星叫四壮:“四壮,你瞧瞧这通体颜色多招人看,橘黄色的、红色的、紫色、青色,你们家小小姐没瞅着,多可惜。”
四壮还没有点头呢,远处的陆畔先点了点头。
宋胖丫一定很喜欢这些东西。
“少爷,您要不要抽空捡个贝壳?
“为何。”
“那玩意能放住啊,回头送人。”顺子心想:至于送谁,不用我明说吧。
……
“爹,您在忙什么哪,这一天都没进空间。”
“啊,我忙着拆线呢,”宋福生将俩大脚丫子给妻女看。
艾玛,这是酷刑啊,谁干的?
第五百三十一章 宋哥在前线的生活太好了
大米饭,油焖豆角,酱焖泥鳅,烤五花肉。
烤五花肉拿进空间一直是保温状态,油滋滋的被烤的两面焦黄打起了卷。
生菜,小葱大酱,蒜瓣,辣椒圈。
宋福生给妻女看眼脚,他就开始吃。
一筷子菜,一筷子饭,感觉不过瘾,吃的太慢。
将米饭倒进油焖豆角的盘里,拌一拌,就狼吞虎咽。
拿起小葱,一咬牙放下了,没敢蘸酱吃。
用生菜卷五花肉、蒜瓣、辣椒圈,都卷好了,又将蒜瓣倒了出来。
“爹,你咋不吃?”
“我跟陆畔睡一个帐,他那鼻子跟狗鼻子似的,闻到我吃蒜了,万一问我哪来的呢?”
“刷牙呗。”
宋福生囫囵的吞饭,含糊道:“快拉倒吧,刷牙就咱家的牙膏清香味他也能闻到。”
钱佩英拿着啤酒瞅了眼,看来这个也喝不了。
“那你是喝可乐还是喝体质能量?”
都多大岁数了还喝可乐。
宋福生噎的直打嗝:“给我拿瓶酸奶。”
他要喝奶。
“慢点儿,慢点儿。”
“嗝,我跟你们说,这一道要不是能开小灶,我就要挺不住了,太苦了。”
钱佩英将酱焖泥鳅往宋福生跟前推了推:“四壮他们更苦,富贵他们不得失血过多迷糊啊?我都下跪求过神佛,都后怕。你说死的那七十九人要是咱们家里人,你回头到家,怎么面对这一大家子人。”
宋福生边嚼饭边点头:
“富贵可不就迷糊,营养跟不上,今天压根就没起来,陆畔将自个的米糊糊给了咱家那些人,还准许那个任子浩照顾喂饭。医官也给熬了汤药喝。
就这条件了。
你们是不知道,人真是对比出的。
富贵他们就是挺高的待遇了。
那陆家军里有的才十六七岁、十七八岁的小孩,伤肉烂的,之前还没有药,都用没了。
今天我帮着用酒精棉消毒,那小孩不敢出大动静,怕挨训,眼泪叽里咕噜的掉,咬着帕子满头冒汗,别提了,我瞧着都于心不忍,就得下狠手将腐肉彻底剜出来,哗哗淌血也比丢命强。”
宋福生又瞅眼女儿:“茯苓,你这回可真是积福了。”
“爹,那我要不要再做些?”
其实宋茯苓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百分之多少的酒精,能不能起到真正的消毒杀菌,在此之前她都很含糊。
咱不是学这个的,还没有量杯,比例掌握的就不是那么准。
但是富贵叔他们试过了,好像还行的样子。
“别了,就这些吧,再多了陆畔贼尖,心还细,该发现了。”
宋福生端着空盘问钱佩英:“没饭啦?”
“你等我出去给你取。”一小盆啊,竟都吃了。
“不着急,今日我能多呆一会儿,陆畔那小子忙。”
“你可不得多呆一会儿,我取饭就得取一会儿。米寿像个小特务似的,最近总给你往空间里送饭,米寿都问过,蒸的干粮有多少个,他都记得,还问我干粮呢?”
钱佩英出空间前特意嘱咐:“你爷俩等我回来再唠。”她也想听,恨不得一句话也不想错过。
宋福生之后就告诉妻女他要坐船回去了。
不是在特意等宋福财。
“你大伯哥哪有那个面子,让人全军上下等,这是战场。”
宋福生就将猜测说了,陆畔应是在等什么消息,今日派出去好多前哨兵,之前船都被干没了,过些日应是哪个海岸也有新船来。
坐船好,坐船到家快。
其实宋福生不知道的是,陆畔还有另一层考虑。
那就是,陆运走,宋福生他们要走很久,云崖关才破,万一出些什么事,这些伤员就完了,地雷也早就用没。
而这一路,他又抽不出兵去护送,他是万万也不能让宋福生因为给他送粮再出什么危险。
宋福生出空间前:
“老宋,你可一定要回来。”
“爹,别表现的太突出,他万一相中你怎么办。”
多亏出来的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