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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

  他轻“嘶”一声,眉头拧得更紧,探究道,“赵锦诺,要不你好好同我说说,你这些年在新沂的庄子上还干了些什么事儿?”
  赵锦诺笑道,“都告诉你了呀……”
  他微微挑眉,她吻上他皱紧的眉头。
  下一刻,在她的惊呼声中,他抱着她翻身滚在案几一侧的小榻上,袖间带得一侧的水杯摔在地上,清脆几声。
  宋妈妈听到屋中动静,吓了一跳,怕是出事,连串脚步声往内屋这边来。
  赵锦诺恼火看他,他将她护在怀中,对行至内屋门口的宋妈妈道,“宋妈妈,我同阿玉闹着玩呢,不必进来了,有人怕羞。”
  宋妈妈微楞,自是忽然会意过来,赶紧咳了两声,意思是自己并未进来。
  赵锦诺这才从他怀中探出半个脑袋出来。
  阮奕笑出声来。
  赵锦诺忽然揽着他后颈,坐起身来,咬上他肩膀。
  “啊!”他吃痛一声,遂又赶紧噤声,喊痛变成了闷哼,怕被宋妈妈听见。
  屋外的宋妈妈才将转身,这又愣住,怎么听都不像闹着玩的动静,只是这声是阮奕发出的,一听便觉得是真痛了,宋妈妈便想也想的到,是自己家的大小姐在欺负姑爷。
  宋妈妈笑笑。
  等脚步声离远,阮奕才恼道,“二奶奶,我怎么早前不知道你会咬人的!”
  “疼吗?”她眸间潋滟,悠悠看他。
  “你说呢?”他话音刚落,她宽下他衣领,“我吹吹……”
  他僵住。
  她的呼吸若呵气幽兰般轻抚在他的肩头,吹了一次,又吹了一次,而后看他,“还疼吗?”
  他喉间轻轻咽了咽,沉声道,“唔,现在似是浑身都疼……”
  ******
  翌日巳时前后,阮奕便已在城郊十里亭处等候。
  今日要迎宁远侯,阮奕并未早朝。
  十里亭处,阮奕一身鸿胪寺丞的深蓝官袍,束上黑底炫金花纹的腰带,在一众应接的禁军队伍前显得尤为风采卓然。
  自今晨入朝起,脸上便挂着笑意,直到十里亭都还未下去。
  袁开阳“啧啧”叹道,“果真是新婚呀,神采奕奕,丰神俊朗!”
  阮奕一本正经朝着他叹道,“等你成亲就知道了……”
  袁开阳没好气,“得意个劲儿吧你。”
  两人遂都笑笑,看向远处。
  袁开阳叹道,“也不知宁远侯什么时候来……”
  阮奕道,“早前有消息到鸿胪寺,说晨间人就从笾城驿馆出来了,怎么走也应当晌午前后到了,我们巳时在这里等,礼数应是周全了。”
  阮奕言罢,余光瞥向一侧不远处的凉茶铺子,内里似是坐了一人,悠悠闲闲在吃着花生,饮着茶,应当是也在等人。
  阮奕看他的时候,他也正好看了阮奕一眼,礼貌颔首。
  看模样,应当不是苍月国中之人,也是旅人,阮奕也颔首。
  他嘴角勾了勾,端起茶水轻抿一口。
  ……
  阮奕同袁开阳一道从巳时等到午时,又从午时等到正午过后。
  两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不会出什么问题吧。”袁开阳迟疑。
  阮奕摇头,“不应当才是,自宁远侯入朔城,应当就有鸿胪寺主事跟着,还有禁军护送,若是出事,一早就有消息传来了……”
  袁开阳看他,“我怎么觉得有些古怪?”
  阮奕淡声道,“再等等。”
  袁开阳颔首,也只得如此。
  他国使节入京当走南城门,有鸿胪寺的人跟着,不会出错,笾城驿馆到南城门只有这条路。
  正午过后,很快便到未时。
  等到未时,人还未出现,袁开阳便遣了禁军去前面打探。
  从巳时到眼下,滴水未进,也未吃东西,袁开阳有些恼意在脸上,阮奕倒是淡然得多,记忆中宁远侯入京不久就同范逸打了架,翌日又打了回来,本身就是个能惹事的主,听闻在南顺京中就不怎么好相与,但身份地位特殊,先帝和新帝都护着,在国中地位卓然。
  眼下南顺能派这么个人来,就做好了鸡飞狗跳的准备。
  相比起袁开阳的燥意,阮奕明显平静。
  凉茶铺子内,韩盛饶有兴致得又要了一小蝶花生,一面吃着花生,一面喝着茶。
  阮奕目光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一般,缓缓转眸看向一侧凉茶铺子中的人——他们是从巳时等到现在,但有人似是有何从巳时等到现在。
  未免,也同样等的太久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阿玉:好像马甲还没有掉
  韩盛:嗯,苍月的花生真好吃。
  第87章 宁远侯
  韩盛没有看向阮奕, 只是余光很容易察觉出对方在打量自己。
  韩盛继续慢悠悠吃着花生,一脸神色如常,心中却腹诽, 这阮奕也不像摔傻了许久眼下才好的样子, 倒是旁边那个火气大的才更像些傻的一些。
  他八月离京前往苍月时,听闻阮家这小儿子还是个傻子。
  他也不知陛下要他‘留意’一个傻子做什么。
  但等到九月时,在途中忽然听闻阮尚书家的小儿子似是前一阵好了,突然不傻了……
  等到十月初, 都快行至苍月京中了,再听说阮奕入了鸿胪寺,任鸿胪寺丞, 还是此次负责招呼宁远侯的鸿胪寺官员,这事儿便有趣了。
  他自是要早些来,看看谭悦是如何折腾人的。
  果真,从巳时等到未时,眼下申时都快过了,阮奕也当真沉得住气。
  谭悦也当真是个不怕的。
  他嘴角微微勾了勾。
  ……
  差不多酉时, 袁开阳派出去的禁军折回, 说宁远侯似是吃坏了肚子, 走一路停了一路, 鸿胪寺官员也不知能拖这么久, 只是刚要派人来知会一声, 宁远侯似是便好了,走一回儿,宁远侯肚子又疼了。所以这一路往京中送消息也不是,不送信不是,偏偏这宁远侯态度又一脸诚恳, 弄得鸿胪寺官员都有些不好意思……
  阮奕和袁开阳对视一眼,若是如此,还当真不好说什么。
  只有阮奕记忆里,这宁远侯是个难对付的惹事精。
  戍时左右,终于见到前方扬尘滚滚,有禁军开道,亦有马车轱辘的声音。
  袁开阳几近望眼欲穿,“这祖宗总算来了……”
  阮奕轻声,“这才刚开始。”
  在前方开路的禁军行至十里亭前陆续缓缓停下,见到阮奕和袁开阳都纷纷下马,拱手致意。
  阮奕是此次招呼宁远侯的鸿胪寺丞,待马车停下,便领着身后的数位鸿胪寺官员一道迎上前去。
  早前自朔城处迎接宁远侯,并一路陪同宁远侯到京中的鸿胪寺主事是王哲。
  王哲朝朝阮奕拱手,一脸可见的疲惫之色,“大人,侯爷在车辇中。”
  阮奕知晓他这一路不易,应了声,“嗯,王大人辛苦了,剩余交给我吧。”。
  王哲一脸感激。
  阮奕带了身后的鸿胪寺官员同王哲一道上前。
  车辇宽敞,这样的车辇行起来稳妥,却是行得最慢的一种,坐这样的车辇来,又一路走走停停,戍时才从笾城入京也不奇怪了。
  阮奕在车辇前方拱手之礼,“下官鸿胪寺丞阮奕,奉东宫之命,在此迎候宁远侯。”
  话音刚落,车辇前的帘栊被侍女撩起,露出车辇中端坐的俊朗少年来,个头似是不太高,身形略微有些单薄,眼神里有些怏怏没有精神,手中抱着一个暖炉,还似是怕冷的模样。
  “阮寺丞与诸位久侯了,本侯路上有些不舒服,想来是水土不服……”他声音很轻,仿佛真的有气无力。
  等阮奕抬眸,才见他微微打了个呵欠,似是很困的模样。
  阮奕看了看他,应道,“宁远侯舟车劳顿,下官先引宁远侯至驿馆休息,明日再行入宫。”
  “有劳了,那本侯就不邀阮寺丞上车了。”谭悦言罢,马车帘栊被放下,多一句话都没好有。
  阮奕身后的鸿胪寺官员面面相觑,照说阮奕是此番迎候的主使,宁远侯应是要邀他上车,一道在车中说话,并着一路到驿馆的,方才宁远侯的模样分明是说自己病着,就不同阮寺丞一路的意思。
  而先前那模样也真像是生病了,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王哲低声道,“昨日还好好的。”
  阮奕低声道,“走吧。”
  话音刚落,车辇上的帘栊再次撩起,阮奕再次看到谭悦那张打着呵欠的脸,似是没有什么力气得道,“阮寺丞,实不相瞒,本侯最住不惯驿馆了,这一路上似是都未歇息好。听闻此次入京,是阮寺丞接待本侯,本侯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至阮寺丞府中落脚?”
  阮奕微滞。
  身后的的几个鸿胪寺官员和袁开阳也都愣住。
  谭悦一脸诚恳又为难,“万望阮寺丞不要为难。”
  阮奕继续看他。
  谭悦叹道,“若是实在为难,本侯住王大人府上也行。”
  王哲脸都绿了。
  阮奕礼貌笑笑,“宁远侯身份尊贵,又远道而来,下官怕府中招呼不周,怠慢了侯爷,有失礼数,需先请示东宫的意思,还望侯爷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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