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这个称呼,嗯,我不大喜欢,不若换成凌哥哥,如何?
  落款:水蛇妹妹。”
  “水蛇妹妹?”萧凌差点笑喷,这个名字怎么来的啊?
  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小可爱,萧凌笑着放下信纸,打开竹筒的塞子,小心翼翼抽出里头的画,平铺在书桌上。
  瞅上一眼,萧凌先是一愣,有些不敢置信。
  再认认真真瞅几眼,萧凌堂堂一个大男人,忽然涨红了脸。
  “水蛇妹妹,原来出于此,诗诗,你真的够……让我意外!”
  你道怎的?
  只见画上,一片红梅树下,立着一个蛇精美女,大冬天的香肩裸露,撑着小红伞回眸一笑,险些勾走男人的魂。
  左端,配上几个妩媚的字:我是水蛇妹妹,你的魂,成功被我勾走了吗?
  这样的画,太大胆,太让萧凌意外。
  虽说大龙王朝民风开放,但是绝大部分贵女骨子里依旧被四书五经钳制,根本放不开,作起画来,千篇一律的无聊。陡然见到严诗诗这样新颖别致的,萧凌心头是说不出的震撼。
  “诗诗,你真是个宝贝。”
  拥有严诗诗这样与众不同的姑娘,萧凌心内豪情万丈。再次去触碰它,宛若碰的不是画纸,而是严诗诗的冰肌玉肤,动作又轻又柔,生怕弄疼了她。
  门外守候的展风,纳罕极了,什么样的礼物能让大皇子观摩那么久?一刻钟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回事的管事在走廊排成了长队,还不见大皇子有丝毫开门见人的意思。
  展风透过门缝偷偷一瞥,只见里头的大皇子坐在书桌前,伏案写字呢。也不知在写什么,写了又弃,弃了再写,来来回回,丢进纸篓的废纸都装不下了,溢到外头。
  ——
  严诗诗将信送出去后,便一直在笑,猜测萧凌最可能有的反应。
  “铁定是喜欢得要命。”
  “然后,来一封回信?”
  没想到,严诗诗还真猜对了,午饭刚过,她散步归来,还没来得及脱衣裳歇晌,萧凌的回信便到了。
  严诗诗脱掉绣鞋,赶走丫鬟,惬意地靠在窗边,拿出信来。
  只有薄薄的一张纸,萧凌向来腕力十足,力透纸背。匆匆一瞥,似乎今日的字很少,只有短短的三行?
  要知道,平日萧凌的信可厚了,足足五六张纸呢。
  迫不及待展开来一瞅,严诗诗迅速……涨红了脸,良久,笑骂道:“流氓!臭流氓!”
  只见信上:
  “我的水蛇妖精:
  何止魂被你勾走了,身子也彻底被你勾走了。身子要吗?今晚送去你房里。
  落款:被窝里的男人”
  这是想再夜探香闺呢。
  匆匆看过一遍,严诗诗红着脸将信纸丢到一旁,过一会,面上热度下去些,又忍不住重新拾起信纸看。短短三行字,反反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
  看着看着,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昨夜萧凌躺在她被窝里的情景,还有昨夜捧住她脸庞,留在双眼和面颊上的那些轻柔的吻。
  这样一回忆,严诗诗面庞上的热度越来越高,如霞光满面,红彤彤的。
  说心底话,这样的回信,与她去的那封,内容上真的算是对上了。与萧凌书信来往,远比上一世与太子间的有趣,萧凌这样,更有情人间的趣味。
  这样的萧凌,是上一世的严诗诗不敢想的,简直是脱胎换骨。
  不过有趣归有趣,再纵容萧凌夜探香闺,严诗诗却是不大敢的。这几日,娘亲身子也不知怎的,胃口不佳,总是不大舒服,这个节骨眼上,若是萧凌夜探香闺被抓,可得气坏了娘亲。
  她的宝贝娘亲,她心疼,为了不刺激娘亲,严诗诗果断给萧凌回了封信:
  “凌哥哥:
  不,雪中漫步,更美。除夕皇宫,一起堆个雪人吧。
  落款:水蛇妹妹”
  这便是拒绝夜探香闺,将再次相会的时间定在后日的除夕夜。按照大龙王朝习俗,除夕夜,所有皇亲国戚都得进宫与皇帝、皇后和太后相聚一堂,共同守岁。
  写完了,严诗诗折叠好,放进一个崭新的信封,命令小厮阿麦及时送出去。
  ——
  严诗诗和萧凌情书往来,甜蜜万分时,严萱萱窝在自己的闺房里,也在甜蜜地读着情书。
  谁写来的?
  自然是最近对她迷恋万分的太子萧贞了。
  “萱萱:
  孤甚思念,丑时三刻,东郊山庄,不见不散。
  落款:贞表哥”
  收到太子的邀约信,严萱萱心花怒放,才相隔一日,今日又想她了,可见是将她放在心上了。
  不过,东郊山庄,听着像是一个郊区之地的庄子,很可能是太子在外置办的私产。在那样偏僻的山庄里,会发生什么,严萱萱不用过脑子,都能想得到。那日,没在太子的地盘,太子都情不自禁要了她四五次,今日前往太子的私产,次数……不会更多吧?
  思及此,严萱萱双腿忽的一紧。那日要得太狠,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说实话,严萱萱都有些怕了。
  不过,心里害怕,严萱萱也断然不会拒绝与太子约会的。先不说太子是她的心上人,与心上人约会,是她梦寐以求多年的事,怎能因为害怕做女人都该做的事,就不去赴约?更何况,太子是她嫁给卢宴的跳板,唯有哄好了太子,嫁给卢宴才有希望。
  所以,最后,严萱萱美美拾掇一番,从内到外都收拾得很美,连同肚兜的花纹都是太子喜欢的,笑着出门去赴约。
  果不其然,被严萱萱猜对了,东郊山庄就是太子萧贞的私产,唯一没猜对的是,太子并未如同她所想那般等候在东郊山庄里,而是停在相距五里的山道上,她的马车一到,便被萧贞拉上了他豪华的大马车。
  “萱萱,孤想你。”
  严萱萱刚上马车,便被萧贞一把抱住,拥坐在大腿上。大约是发生过关系的男女,心里的距离很近,萧贞一点都不客气,不等严萱萱回应一句,便自顾自吻上了她软软的红唇。
  这样的热切,说实话,严萱萱心头很甜蜜,回应热烈。
  “那里好了吗?”没亲多久,萧贞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径直往她那处游走而去,可他记得上回她哭着喊不行了。
  男人这般问,是要做什么,严萱萱自然知道。她心里头害怕,但是没法拒绝。嘤嘤嘤中,那种事儿再次发生了,严萱萱起先哭得眼泪汪汪,后来实在没忍住,一口咬住萧贞肩膀。再后来,神奇的事儿发生了,身体内腾起一股从未体验过的美妙滋味,严萱萱感觉有一瞬间自己荡在了云端……
  “还要吗?”
  “要。”
  “要多久。”
  “一直给我……”
  两刻钟后,林子里啁啾的鸟雀,突然哑了声音,因为它们听到了从未听到过的马车震动声,好奇的它们,展翅飞开,然后停在稍远些的树枝上,偷偷去看那辆震动不停的马车。
  可研究来,研究去,缺乏经验的鸟雀们,始终没弄懂那辆马车怎么了,动静越来越大,还伴随着姑娘断断续续的哭唱。
  终于,一切动静停止了,窗帘拉开,一个满面羞红的姑娘趴在窗前透气。姑娘很美,但鸟雀们似乎对人类没什么兴趣,很快飞走了。
  “萱萱,你方才是不是很喜欢?”穿好衣裳的萧贞,从身后搂住严萱萱小蛮腰,下巴搁在她肩头,轻轻地询问。
  记忆里,上一次,严萱萱的反应不是这样的,远远没有今日的热情。上一次,严萱萱更多的是求饶,绝不像今日这般,鼓励他继续。
  见萧贞这般直白的询问,严萱萱面颊又是一红,很诚实地点了点头:“嗯,表哥,今日比较有感觉。”
  “真的?什么感觉,你跟孤说说。”萧贞听她说有感觉,心头一喜,男人嘛,谁不喜欢自己能让自己的女人舒服。
  为了让严萱萱毫无顾忌地聊,萧贞主动将自己体会到的美妙滋味说出了口。有了萧贞的抛砖引玉,严萱萱很快也羞涩地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这么美好,你要不要再来一次……”萧贞抬手又去关窗帘。
  体会到快乐的严萱萱,半推半就再次任由萧贞为所欲为。说来神奇,那种美妙滋味来过一次后,就跟上瘾了似的,越来越喜欢。尤其严萱萱知道,她和萧贞的恋人身份不会维持太久,过一天少一天,心头恋恋不舍,也就越来越贪恋萧贞身体带给她的愉悦。哪怕知道,次数多了,那处看上去会不像处子,还是忍不住想要更多,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拒绝的事,留给下次见面吧。
  一个时常练武,体力惊人,一个愿意配合,最后马车简直快被折腾得散架。
  这个下午,两人配合默契,彼此度过了人生里最美妙的一个下午。
  “萱萱,孤尽快安排你进宫,就定在正月十六,如何?”萧贞一心以为严萱萱愿意给他当妾,又一次事毕,他俩躺在东郊山庄的暖阁里,萧贞抚摸着严萱萱光洁的身子,柔声道。
  “好。”严萱萱意外时间如此紧迫,但很会作戏的她,答应得爽快极了,“表哥安排就是,我没意见。”
  嘴里这般说,严萱萱心里头却是知道,太子身边的侧妃之位只有两个,依着她家目前的状况,皇后姨母八成舍不得将侧妃之位给她。
  而她,趁着除夕宫宴的机会,率先朝皇后姨母挑明,她身子给了太子,但是不会连累太子,要另嫁卢宴……皇后姨母是个有大局观的人,在太子侧妃和恭王世子妃之间,一定会选择后者。
  有了皇后姨母的帮忙,说服太子,是迟早的事。
  只是这样一来,她和萧贞做情人的时间,好短啊,严萱萱心头涌起一阵强烈的不舍,带着这份不舍,下一次恩爱时,她越发卖力起来,恨不得死在这场爱里。
  第79章
  情书飞来又飞去,一次次甜蜜中,大年三十来临。大街小巷,无论高门大户,还是小家小院,全都装扮起来,大红灯笼高高挂,风一吹,摇曳似红花,还有红底黑字的对联,精神抖擞贴在门框,如同门神。
  寻常人家的院落,都装扮得如此喜庆,皇宫只会更加出彩。
  “好羡慕你们啊,可以进宫。”严绾绾一大清早跑到严诗诗闺房,左一句羡慕,右一句羡慕。她是庶子之女,除夕夜宴这样的皇家聚会,不能去,身份不够。
  “除夕夜宴啊,可无聊了,尽是些歌舞,”严诗诗有些同情出身不太好的严绾绾,尽可能安慰她,转移她视线,“论有趣啊,还是春猎有趣,又能骑马,又能射箭,还能下河摸鱼、抓鸭子。明年三月,皇舅舅要去行宫狩猎,我带上你一起去!”
  果然,严绾绾听说自己可以去春猎,立马一颗心飞到了草原。
  “时间不多,再过两个月就是了,绾绾,你现在就可以着手设计骑马装了!你喜欢什么样的款式,先找绣娘画下来。”
  严诗诗一阵诱导,严绾绾整颗心扑在了美美的骑马装上,再没空闲去想进宫的事,甚至严诗诗还没出府,她就提前告别,回自己小院琢磨骑马装去了。
  严诗诗望着严绾绾一溜烟跑走的背影,翘翘嘴角,笑了,绾绾真是好哄啊。
  “姑娘,四套新衣裳,您挑哪套?”碧汀捧来四条崭新的宫装袄裙,一字排开摆放在暖榻上,给梳妆镜前的姑娘瞧。
  严诗诗从镜子里一瞧,笑道:“胭脂红的。”
  碧竹立马抿唇一笑,朝碧汀挤挤眼,小声调侃:“我早说了吧,问,也是白问,姑娘一定会挑选胭脂红。”
  碧汀听了,低头偷笑。
  严诗诗自然知道他们在调侃什么,脸皮厚的她丝毫不害羞,大大方方从首饰盒里掏出三样首饰,一串胭脂红手链,一对胭脂红耳坠,还有两条胭脂红发带。这三样是萧凌昨日下午送来的新年礼物,两人浓情蜜意,哪有弃之不用的?
  “姑娘,奴婢给您梳个新发髻,保证很配发带。”碧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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