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453苍老的声音
“是啊！”男人笑出声，“因为担心你，造成的。”
少女噤声，将下巴架在男人的肩膀之上，蛇发们甚是温柔地来回摩擦着男人的脖颈。
“琪玉，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想着偷偷溜出去了，所以你不要瘦，好不好？”
“好！”
恋人间的耳欲并未传达到昏迷中的二人耳中。
暗羽面色惨白一片，甚是疲惫模样。双眉紧皱，忽而，自其右手之上，涌出一大团黑雾，黑雾渐渐弥漫，将整个人抬高，凌空立在半空之中。
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一片血雨腥风，他麻木地看着远处，一个又一个人倒下，看着染血的太阳，他只觉刺眼的很。
这是他所熟悉的，却也痛恨的地方，他不想梦见这样的场景。
多少个不眠不休的夜晚，多少看不到尽头的黑暗，他只觉得这一切都好似最魔幻的诅咒，在侵蚀着他的一点一滴。
他不愿意回想，更不愿意再见这里的死亡。
异时空的现代，对他来说，是痛苦中安定的港湾，他想要回去，想要醒来，却总是无法摆脱这最沉重的梦魇。
明明跳进海里，明明不会昏迷的他，竟是不知不觉昏迷了。
他不知道真实中的自己究竟在哪里？是否已经被周铭抓住，抑或是被海水淹死。
毫无头绪的他，一直站在这里，看着面前的杀戮，听着人们的绝望痛苦，闻着空气中那令人作呕的血腥。
冷漠，无情，一如以往的他。
再闭上眼，企图让这梦境消散，再睁开，依旧如此，就好似——有人故意在背后摧残着这一切一般。
他抬起右手，看了看毫无血肉的白骨，嗤笑一声。
“原来是你么？”
“你倒是聪明！”苍老嘶哑的声音传来，好似跨过历史长河，夹杂着浓浓恨意，“我自认为隐藏的很好，你怎么会发现我的存在的?”
“也许是因为——”他抬起右手，与双眼齐平，“也许是因为我在面对周铭时，你这不手控制的右手，以及不手控制的思想！”他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夹杂着浓浓不悦。
“说，你和周铭究竟是什么关系？”
“关系？”苍老嘶哑的声音夹杂着浓浓恨意，“他杀了我，我自是要报仇的。”
“所以我成为了你的载体？”
苍老声沉默，片刻之后，讥讽出声：“如果没有我，你会成为现在的暗夜之主？”
“你才是暗夜之主！”暗羽肯定答复。
“你小子很合我心意。”苍老的声音陷入无尽回忆之中。
“不枉我跨越那满是危险的时空，找到异时代的你。你可能不知道，为了消除你原有的异能，我昏睡了不知多少时间。”
“所以是你让我经受了那么多的苦难？”
暗羽很聪明，自是明白过来自己的双手绝对不是最初就是如此，而他的异能也绝非就是现在这般。
若是如此，那么他母亲的死，他那些悲惨的过去究竟是什么？
“哼，臭小子，不要以为我控制不了你，你就可以对我这么一副态度。你要知道就凭你以前那么一个弱小的控火异能，怎么可能连天雷都打不死你？”
“说道这里，臭小子你应该感谢我选中了你，否则，在你那个时空，你早就跟你娘一样，不知道死在哪里了。你现在还有资格说我的不是。听你的口气，你是不是觉的是我给你带来了最难堪的过往？”
暗羽沉默，他的确如此想象。
“臭小子，我的魂魄之力在渐渐消散，而我将毕生的所有异能和实力早已融入你的骨血之中，算是孤注一掷，你可要一定要好好报答我啊。”
暗羽依旧沉默。
苍老声音些微颓废，“你倒是回答我一句话啊，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么我就离开你。虽说异能是没有了，说不定会遇到一个尊老爱幼的年轻人，知道我的苦，会给我报仇呢？”
暗羽倒是没有再沉默，却是冷笑。
苍老声音：……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看不起我吗？”
“是又如何？”
苍老声音：……
好狂傲的小子，好奇，好像就此离开。可——
那隐藏在黑雾中的魂魄看了看自己那缩小到只有一个硬币大小的魂魄，心酸的厉害。
“臭小子，算了，我也不要你报答我了，只要你答应我，帮我报仇就好。”
“异能界初代之主，周铭？”
“是！是他杀了我，甚至掠夺走了我一半的异能。若非他本身的异能太多，否则的话，我的异能会全部被他掠夺走。哎——”
苍老声音长叹一口气，黑雾颤抖，不等暗羽回答，兀自开始诉说自己的悲伤。
“我本是这个世界的暗夜王国的初代之主！听到了没有，是初代！也就是周铭养子的好友。为了初代，我甚至抛弃自己原本的安定生活，陪他打天下，整顿异能界和凡世之间的平衡。可是，谁知道，当红枚——”
他顿了顿，解释道：“也就是你心上人的前世，不，换句话说，她们已经不是共同体，而早已衍生出各自的意识。红枚死了之后，初代就发疯了。”
“为了让自己更强大，甚至活久一点，找到红玫的转世，竟然吸走了我的异能。”说到这里，苍老声音声音愈发低沉了几分。
“那一刻，我见到了，初代最丑陋的一面！为了自私的爱情，宁愿牺牲任何人。我当时真是瞎了眼，会觉的初代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善良的人。”
“我不甘心啊，就这么轻易死去，没有任何建树，也没有任何成就，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我怎么会甘心？”
他又顿了一下，口气中夹杂着浓浓兴奋。
“好在老天有眼，九星连珠，让我的魂魄跨越时空，让我到了你的世界，看到了还是婴孩的你，这才得已继续生存下去。”
“你还真是没用！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娘受了重伤，你爹紧紧抱着你，跪坐在地，死不瞑目。至于你，身上更是无一完好，眼见就要死去。那时候，我感觉到你的天资和天赋，再者，心生恻隐，便入驻了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