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人生如戏，说散就散

  “你到底想说什么？”
  颜子期表现的很不耐烦，她现在觉得和纪小凡接触就好像是和吞了一只金苍蝇一般的恶心。
  “我要你嫁给我。”
  纪小凡折腾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他给自己定下的目标里其中就有一项是娶颜子期。
  “…”
  乍一听这话的时候，颜子期还没有反应过来，待回神过来时，细一想，她觉得纪小凡的话简直就是荒谬至极。
  “你疯了吧，我是纪航成的合法妻子。”
  纪小凡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膀，“我知道，但那又如何？”
  “有病！”
  颜子期白了一眼纪小凡转身准备离开。
  还没走两步，她的胳膊就被人扯住，然后整个人就落进了一个炙热的怀抱里。
  “放手，你疯了吧，连小凡。”
  颜子期拼命挣扎，但是纪小凡却怎么都不肯松手。
  “你叫我什么？嗯，我问你，你叫我什么？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可以随意任人欺辱践踏的连小凡吗，你错了，颜子期，你好好看看，我现在是纪小凡，是纪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纪小凡这么努力就是为了出人头地不被别人看不起，他只是想要争取自己想要的，有错吗？
  这时，一辆黑色宝马车缓缓朝他们开过来，停在了他们面前。
  纪小凡强行将颜子期带上了车。
  “疯子，你要带我去哪里！”
  颜子期试图去拉车门，但是根本就无济于事。
  “连小凡，你把门打开。”
  “晚了，姐姐，我说了我要你，我就一定要得到。”
  纪小凡紧紧搂着颜子期将她困在自己的怀抱里。
  “阿斌，开快点。”
  “是！”
  颜子期不知道自己被纪小凡带到了哪里，她只知道自己现在身处险境之中。
  “连小凡，你别乱来。”
  颜子期被纪小凡横抱着上了楼，门被用力踢开，她被他重重地抛在床上。
  颜子期从纪小凡眼底里看到了糜烂的欲望，她预感不对，上一次在岐山他也是这样的眼神，她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冷静，一定要冷静。
  颜子期不停地在心里暗示自己。
  她迅速下了床，看着纪小凡艰难地咽了咽，说道：“你别冲动，有什么事好好说。”
  “好好说？”
  纪小凡邪魅一笑，英俊的脸庞上写满了嘲讽。
  他脱掉身上的西装随意丢在地上，伸手开始解衬衫的扣子慢慢地朝颜子期走去。
  “姐姐，这么多年了？我哪一次没有和你好好说，可你听吗？你除了越来越讨厌我，你有拿正眼瞧过我吗？纪航成那么人渣，你都可以回到他身边，我呢？我可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你，为什么你就不肯选择我？”
  这话不假，纪小凡可能对不起全世界的人，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做过伤害颜子期的事。
  他真的好爱她，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了。
  扣子解开，衬衫被剥除，纪小凡精壮的上半身就这么一丝不挂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连小凡，你别过来，我们好好谈，我知道你不容易，我可以陪你，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颜子期被逼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了。
  “嗤～”
  纪小凡舔了舔性感的薄唇，嗤笑地一声笑了。
  “姐姐，你当我还是十九岁的连小凡吗？你别搞笑了好吗？那个能为了你买一杯奶茶跑遍全程的连小凡死了！！！”
  纪小凡嘶吼出声，“你以为我愿意走这一步吗？我不愿意，我也想好好对你，想把全世界的温柔都给你，可是你呢？你给我机会吗？你是怎么对我的？这个世界又是怎么对我的，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能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纪小凡说着用力一扯，重新又将颜子期抛上了床。
  “连小凡，你这样我会恨你的。”
  颜子期害怕极了，这里是纪小凡的私人住宅，哪怕她叫破喉咙，怕是也没有人来救她了。
  “恨吧，姐姐，你想怎么恨我就怎么恨我。”
  纪小凡说完直接朝颜子期扑了过去…
  他执拗地闯进了她的世界，挟风带雨，不顾她的意愿与反抗，将她的人生搞的杯盘狼藉。
  很多时候，颜子期都在想人活在这世上到底是苦难多一点还是快乐多一点。
  如果是苦难多一点，为什么她会遇见了纪航成。
  可如果说快乐多一点，为什么她会遇见纪小凡。
  颜子期光着脚，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她抬头看着窗外的月亮，月光洒进窗户，将她椅一张苍白如雪的脸映衬的清晰可见。
  “你不必这样，我会好好对你。”
  纪小凡从床上下来，他起身把颜子期抱回床上，拧开床头的台灯，他看见了她手臂上的淤青。
  “对不起。”
  “以后别闹了好吗？我真的想好好对你，颜子期，我爱你，我不比纪航成爱你少，真的。”
  纪小凡抱着颜子期，他迫不及待地吻着她冰凉的嘴唇。
  刚才的那场缠绵对纪小凡来说太满足了，这是无数个赝品都没有办法替代的。
  正因为如此，纪小凡才会更想得到颜子期。
  “姐姐，姐姐，我爱你。”
  纪小凡吻着颜子期，爱语呢喃。
  “畜牲！”
  颜子期用力把纪小凡推开，这一推也让他从欲念里抽离了出来。
  “连小凡，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
  纪小凡露出夸张的笑声，“好啊，反正都要下地狱，我就更应该争取自己想要的了。”
  “我不怕告诉你，出卖纪氏和陷害董莉，以及把陆绾引来纪家，这无数的坏事都是我做的。”
  “既然撕开了伪装，那我也就直说了，颜子期，如果你不想别人被你连累，就乖乖地和纪航成离婚，和我结婚。”
  “你想死！！”
  “是吗？那你试试，你觉得我先拿谁开刀好呢？是故意制造意外让那个老不死的植物人从楼梯上滚下来，还是拿言彬开刀？姐姐，你是不知道我早就看他不爽了，和纪航成一起搞我，礼尚往来你说我要不要回敬，哦，对，他是不是有个年迈的奶奶…”
  “够了！闭嘴，连小凡你这个人渣！”
  颜子期随手抓起枕头朝纪小凡砸去。
  “是，我是人渣，我告诉你，除了嫁给我，你没有别的选择，我就是这么卑鄙，我告诉你，我早就想纪航成死了，那次车祸是他幸运，但是下一次我可不保证他有这样好的运气了。”
  纪小凡的话让颜子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车祸…上次他出车祸，也是你安排的？”
  “是，所以，姐姐，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做，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
  可怕，太可怕了，颜子期觉得这个纪小凡简直就不是人。
  “连小凡，你难道就不怕我去揭发你吗？”
  “怕？当然怕，可是，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做，姐姐，你信不信，在你拿到所有证据之前，刚才我说的那些事统统都会有人替我办到，那么多条人命，包括纪航成，有他们陪我一起下地狱我也值了。”
  纪小凡的意思，颜子期听懂了，他一个人掀不起这么大的风浪，他背后一定还有人。
  “…”
  见颜子期沉默，纪小凡便又说道：“姐姐这是不信我的能力吗？好啊，那我就试一试给你看哈。”
  纪小凡说着拿起手机，很快那边就有人接听了。
  “纪总，请问有什么吩咐。”
  纪小凡看了一眼颜子期然后说道：“派人去言彬的老家一趟，天冷了，老人家也需要问候，问候。”
  “是。”
  “不！！！”
  颜子期抢过手机，将它摔在地上。
  “连小凡，你不得好死。”
  “嗯，想怎么骂就怎么骂，骂舒服了，我们就去领证。”
  “不过，我提醒你，我这人呀没什么耐心，万一你让我不高兴了，你的好哥哥言彬就得失去他最爱的人了。”
  “还有纪航成，我一直在想用什么办法弄死他，最解我心头之恨。”
  “不要，不要。”
  颜子期双手拉着纪小凡的胳膊，不停摇头，“不可以，小凡，你不要伤害纪航成还有言彬。”
  “那你就答应我，和我结婚。”
  “…”
  颜子期不愿意，可她又想不出什么说辞，只好把纪家人搬出来。
  “可是…可是你家人能答应吗？”
  颜子期觉得纪家人一定不会让纪小凡娶自己的吧。
  毕竟她已经是纪航成公开的妻子了。
  纪小凡闻言冷冷地抽回胳膊，“这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现在就给我一个答案，是嫁给我，还是赔上几条人命。”
  这是选择吗？
  这种选择简直就是把人往绝境里逼。
  “3”
  “2”
  “好！”
  没有人能够体会到颜子期此刻的绝望，也没有人知道她现在的生存欲望有多低。
  没有路可以走了，她真的没有路可以去供她选择的。
  没错，她其实完全可以自私一点，对别人不管不顾，可是良心这种东西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不能这样做。
  颜子期擦掉眼泪，她看着纪小凡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必须答应我不允许伤害那些无辜的人，包括纪航成，不仅如此，我还要你保护他们的安全，如果他们之中任何人一个人有闪失，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颜子期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眼里有着让人不容置疑的坚定。
  纪小凡承认他犹豫了，因为言彬的命，任尚效是势在必得，如果现在答应颜子期，那岂不是就要和他对着干了吗？
  任尚效是什么脾气，纪小凡很清楚，可是颜子期这里如果做不到，那他的计划也就功亏一篑了。
  这回轮到纪小凡陷入两难了。
  “怎么样？连小凡。”
  颜子期步步紧逼。
  纪小凡紧蹙着眉头，权衡一翻，他答应了。
  “好！”
  “我还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这段时间不允许来打扰我，也不可以把今天的事告诉任何人。”
  “没问题。”
  纪小凡看着颜子期，脸上露出了笑容。
  “今晚住下来吧，我…”
  “…”
  颜子期掀开被褥，她推开纪小凡，捡起地上的外套走了出去。
  “姐姐，你去哪？”
  纪小凡关心地跟了出去。
  颜子期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滚，别跟着我，我现在还是纪航成的妻子！！”
  “…”
  因为这句话，纪小凡的眼里被悲伤填满。
  颜子期没再理会他，她像是逃离瘟疫场一般，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别墅。
  这一路上，颜子期像了发了疯一样地奔跑，她跑到马路中间，穿梭在川流不息的车流里。
  那一刻她好希望能有一辆车朝她开来，如果她糟糕的一塌糊涂的生命能在被定格在这一刻该多好啊。
  “啊！！！”
  颜子期站在马路中间抱着头撕心裂肺地狂吼着。
  *
  医院那边，董莉已经脱离危险了，纪盛年现在正在里面陪护。
  楼下花园里，纪航成落寞地坐在冰冷的长椅上抽烟。
  短短几个小时，他抽了三包烟，按这抽法，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别抽了！”
  纪航成刚把烟含进嘴里，正准备点火，烟就被人给夺去了。
  “纪航成，你以为这样自虐所有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吗？”
  “…”
  纪航成没有抬头，陆绾将一杯热牛奶塞进他的手里。
  “喝点东西吧。”
  “咚。”
  纪航成不领情地把那杯牛奶扔在地上，奶汁从杯子里汩汩流出。
  陆绾看着那一地狼藉，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纪…纪航成，你知道吗，我到现在还沉浸当初和你在一起的那段美好时光里，真的，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忘记你为我唱的第一首歌。”
  “还有，我一点都不后悔生下绵绵，哪怕到最后你选择的不是我，我仍然感激你给了一个无价之宝。”
  “…”
  陆绾自是有她的骄傲，她明白纪航成现在心里只有颜子期，也懂的感情这事它勉强不来。
  但是，这些都不影响她把自己的心里话说给纪航成听。
  陆绾深吸一口，她抬头看着夜幕中悬挂着的那一轮圆月，然后缓缓开口：“纪航成，事情演变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冷静下来想想其实我们三个都有错。”
  “如果当初你不花心，那么你就不会弄丢颜子期，也不可能遇见我。而颜子期呢，如果她懂的爱人，心胸开阔，能够释怀，那时候我也不会为了弥补她，选择隐瞒绵绵的存在。至于我，那可能就是胆小怯弱，不懂取舍，总是去珍惜不该珍惜的东西，到头来错失了真正属于我的幸福，你说，是不是我们三个人都有错。”
  纪航成没有说话，他毫无生气地坐在长椅上，整个人看上去一点精神都没有。
  可即便是这样萎靡不振的他，陆绾还是好爱。
  不过再爱有什么用，他心里还是有人，陆绾自认为自己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
  “纪航成，我今天来找你也不是想追忆过去，或者死皮赖脸地纠缠你，真的，我陆绾不是这样的人，你现在心里爱颜子期我知道，虽然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绵绵也非常渴望你这个父亲，但是强扭的瓜不甜，我想我可能最后还是要放了你。”
  说到这里，陆绾突然怅然若失地笑了笑，她笑自己活该啊，明明幸福都来敲门了，她却还把它拒之门外。
  “…”
  纪航成仍旧是不说话，陆绾猜不透他的心思，她偏头凝望着他那张英俊潇洒的脸，心跟着慢慢地沉沦了。
  陆绾深吸一口气，她鼓起勇气慢慢地握住了纪航成的手，肌肤触碰的那一刹那，她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泛起了甜蜜。
  “纪航成，刚才你爸找我了，他真的很喜欢绵绵，他告诉我纪家人都在等着她认祖归宗，她是你的孩子。”
  陆绾忍不住靠近纪航成，却没想得来的就是冷冰冰的拒绝。
  “少犯贱。”
  纪航成的话像冰窟窿一样刺痛着陆绾的心，瞬息间，她的眼泪珠子就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但是，即便受到这样的侮辱，她也没有退缩。
  陆绾忍者悲伤继续说道：“是，我就是犯贱，直到现在我还是深深地爱着你，我不愿意你受一点伤害。纪航成，你以为现在的局面让你有的选吗？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真的带颜子期一走了之，她会承担什么样的后果？你爸会放过她吗？你的家人会放过她吗？”
  “如果你真的爱她，你就不应该把她置身于危险之中，让她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你只有自己强大，强大到能够和所有人抗衡，能够完完全全把颜子期保护在你的羽翼之下，这样你们才可能天长地久。”
  这番话，陆绾是靠吼出来的，虽然话不好听，但绝对在理。
  纪航成承认陆绾说的话，纪家人现在都把自己逼到这份上了，接下来应该就是对颜子期动手了。
  见纪航成听进去陆绾便试着再进一步。
  “相信我，我可以帮你，我们先携手渡过眼下这个难关，纪航成，哪怕你心里没有我，我也想你过得好，因为你是绵绵的爸爸。我们一起努力，我可以尽全力帮你坐上纪氏董事长的位置，你也看到了，你全家人都是依托着纪氏这座大山而活，你只有掌握了它的生杀大权，你才能不受人控制，随心所欲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陆绾的思路是对的，现在纪航成还不够强大，所以容易被人牵制，如果他强大了，是不是就是另外一种命运呢。
  “相信我，纪航成，我不会一辈子纠缠你，该我喝的酒，我一杯也不推，不该挽留的人，我一步也不追。”
  “等到你成了纪氏董事长，我就带着绵绵退出你的世界，成全你和颜子期，我这么做只有一个要求，我希望你给绵绵一段健全的幸福时光，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