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看着面前男人那张充满着担心的俊颜,孟初寒居然觉得背后的伤没有那么痛了,她嘴角扬起一道颠倒众生的笑容,虽然此时身上到处都是擦伤,可是依然掩饰不了她的风华绝代。
看着北墨辰还在犹豫的样子,孟初寒鼓足了气低吼一句:“不要犹豫,快拔!”
这句话说完,孟初寒彻底没有力气了,她软绵绵的靠在北墨辰的怀里,眼神示意他快点拔。
看着孟初寒坚定的样子,北墨辰知道她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的改变,他闭了闭眸,让自己的心绪镇定下来,双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就这样反复了几次,仿佛终于下了决定了。
北墨辰动作轻慢的将孟初寒推离他身边一点,让她的背部对着自己,看着那只剩一点点露在外面的箭头的时候,他的心紧紧的揪了一下。
这是在滚下滑坡的时候,硬生生的折断了,当时的她该有多疼啊,可是当时她只是闷哼一声,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寒儿,你忍着一点,我拔了!”这句话北墨辰说的很僵硬,他紧张的看着那后背上的箭,因为紧张,额头上的汗水划过他的双眸再往下流去,就像是在哭泣一样,他右手颤抖的缓缓的,终于放在了那根断箭上。
“嘶!”
只不过稍微动了一下,孟初寒就疼得倒抽了一口气,她闭了闭眼,将后背疼痛的感觉狠狠的压在心底,她紧咬着唇瓣,坚定的点了点头:“我能忍住,你拔吧!”
深呼吸了好口气,极力压抑住自己心里的心疼,北墨辰紧紧的握住那根断箭,定定的看了孟初寒一眼,然后一鼓作气的将断箭拔了出来。
顿时,鲜血就像喷泉一样,全数喷洒出来,有大量的鲜血直接喷在了北墨辰的长袍上。
“啊!”再也受不了的仰头大叫出声,孟初寒紧咬牙关,明亮的眼眸此时被黯淡覆盖,连以往娇嫩的唇瓣也咬的鲜血淋漓,她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的往北墨辰的怀里倒去。
北墨辰慌张的将她揽在自己怀里,想到刚才孟初寒止血的模样,快速点上她的穴位,止住她的血流不止,正准备问她怎么样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声音。
“快,应该在那边,刚才的声音就是那个方向而来的!”听到这句话,北墨辰温和的眸子凛冽了起来,看来是那些人追下来了,可是孟初寒现在根本不能移动,凭他个人之力要想对付那些黑衣人心有余力而不足。
低头看了一眼腹部上还在不断留下的鲜血,他也同样在自己的胸前轻点了寂夏,瞬间就止住了。
“快,加快脚步,一定不能放过他们。”随后,脚步声全部往他们的方向移动。
因疼痛喘着粗气的孟初寒,脸色惨白一片,额头冷汗直流,她自然也听到了这些声音,她稍微缓和了一下呼吸,然后吃力的抬起头,指着地上的断箭说道:“快,辰……快……将断箭上的血滴……滴在那条路上,快!”
随着孟初寒的手指的方向,那是与他们现在相反的道路,只是一瞬间,北墨辰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小心翼翼的将孟初寒放在地面,动作迅速的将血滴在那相反的道路上,如果那些人追来的话,一定会按照血迹寻找的。
做完之后,北墨辰再将断箭扔在了那里,然后抱起快要昏迷的孟初寒,躲进了一边的草丛中,就在他们刚躲进去的时候,那些黑衣人出现在了他们刚才所待的地方。
为首的那个人眼神锐利的往四周看去,当看见地面清晰的血迹时,他的眸子一凛,微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沾染了一些红色的血迹,然后视线沿着血迹往另一条道路看去,一条断箭横躺在那里,就在孟初寒以为他们不会上当的时候,为首的黑衣人终于出声了。
“快,他们往那个方向逃走了,血还是微热的,他们应该跑不了多远!”
“走……”
终于,那些人全都沿着血迹追去了,树丛后面的北墨辰松了一口气,突然他感觉的胸膛处一重,低头一看,孟初寒晕了过去,脸色很惨白,让人感觉她就像一阵风消失不见。
压抑着心中的紧缩,北墨辰的手抚上孟初寒的脸颊,轻声的喊着:“寒儿,你醒醒,醒醒!”
不知喊了多久,孟初寒紧闭的双眸微微动了动,有些吃力的睁开了,看着北墨辰,断断续续的说出了那个渔村的位置,还有水生到底名字,就彻底的晕了过去。
“寒儿……”
可是这次任凭北墨辰怎么喊,孟初寒都没有一丝反应,若不是还有那么一点微弱的呼吸,北墨辰真怕她已经……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耽搁了,趁黑衣人往相反的方向,迅速的背起昏迷中的孟初寒,朝着她刚才所说的方向而去。
……
此刻在杜雨的家,水生也没有出去打鱼,三人就这样坐在小院中,每个人的面容都是带着愁容,唉声叹气的。
孟初寒已经消失了有一段时间,他们的心里真是担心极了。
一个姑娘家在外面这么多天是很不安全的,她到底去了哪里。
“水生,你说寒儿她究竟去了哪里?”杜雨站起身朝着外面走了几步,对着前方的小路上往前看去,希望可以看到孟初寒的身影,但是她却失望了。
小路上空荡荡一片,杳无人烟。
见此,杜雨再次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寒儿是个好姑娘,她不希望她出事。
听到这句话,水生并没有开口,看着前方杜雨的身影,其实他也知道娘亲在担心寒儿,但是他又何尝不是呢?
自从上次寒儿消失了之后,他已经去找了不下无数遍,但是却始终没有结果。
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水生站起身走到了杜雨的身边,安慰道,“娘,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寒儿她一定会没事的,说不定是有自己的事情。”
“是啊。”一边的杨老汉听到了水生的话,也站起身附和道。
虽然两人都这么说,但是彼此的心里都是不约而同的担心。
水生的安慰,并没有让杜雨放下心来,她再次看了一眼前方,这才失望的转过头,“但愿吧,寒儿是个好姑娘,她一定会回来的。”
“走吧,娘,我扶您进屋,外面风大。”水生搀扶着杜雨的胳膊,正准备扶着她往里屋走去的时候,突然小路上传来了急促的动静。
听到这声响声,水生下意识的回过了头。
此刻北墨辰的脸已经苍白得不像话,但是他一直努力的背着孟初寒,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绝对不能出事。
那张俊脸上是恍若透明的苍白,额头上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滴落,在他的腹部,鲜血已经将他的整个衣服都染湿了,但是他就像感觉不到痛,也感觉不到虚弱,只知道拼命的背着孟初寒跑。
“寒儿,你放心,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寒儿。”
北墨辰一边跑一边喃喃自语着,他收紧了双手,将孟初寒紧紧的抱在背后,可是无论他说些什么,昏迷中的孟初寒都无法听见。
水生回过头看见的就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受伤的男人,背着一个女子拼命的朝着这个方向跑来,就在他有些不解的时候,突然瞥见男人背上的女子侧颜,瞬间愣住了。
寒儿,是寒儿!
在见到孟初寒的那一刹那,水生很是激动,但是当看见她虚弱的被别人背在背上的时候,脸上全是紧张和担心。
“爹,娘,你们看,是寒儿。”
水生激动的大喊了一声,随即迈起脚步就跑向他们。
一听说是寒儿,杜雨和杨老汉都是楞了一下,然后迅速的转过身,当看见水生已经跑过去的时候,两人相搀着,也跟着过去了。
“寒儿,寒儿……”水生一边跑过去一边大喊着孟初寒的名字,转眼间就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而北墨辰,在听到这声寒儿的时候,原本奔跑的脚步瞬间停了下来,看着看着跑过来的男子时,眉头轻轻拧着,苍白的薄唇动了动,有些吃力的问出口,“你,你是水生……”
不怪他会这么问,因为刚才他清晰的听见这个男子口中喊的是寒儿,看样子这就是之前寒儿跟他说的水生一家人了。
虽然诧异这个男子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但是水生现在的目光全是他背上的孟初寒,“是,我就是水生,你是谁?寒儿怎么了?”
语气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心,他伸手正准备将孟初寒接过来的时候,却被北墨辰一个闪身躲开了。
“你……”
北墨辰的动作让水生的手落空了,他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个男人,虽然面色苍白,但依然掩饰不了他俊美的容颜。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和寒儿是什么关系?
刚才闪身的动作让北墨辰腹部上的伤口再次裂开了,他紧咬着牙关,忍住那撕裂般的痛楚,侧眸看了一眼身后说道,“寒儿受伤了。”
话落,他什么也没说,就这样背着孟初寒向前走去。
“这位公子,我看你也受伤了,还是让我来吧。”
跟在北墨辰的身边,水生有好几次想要接过孟初寒,但是北墨辰却一刻也没有松手。
这时候杜雨和杨老汉也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情形,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看到水生对着他们摇了摇头,也就将满心的疑问咽回了肚子里。
当北墨辰将孟初寒背过去的时候,杜雨这才走到水生的身边,不解的问道。
“水生,那个男子是谁,寒儿怎么了?”
看到北墨辰背着孟初寒的身影,水生此刻也来不及解释什么,慌张的跑过去跟在北墨辰的身后,对着杜雨说道,“娘,你快过来,寒儿她受伤了。”
“什么,受伤了?”杜雨的语气充满了诧异,但是她也没有耽搁,也跟在他们身后。
因为这里只有一处人家,再加上刚才水生就是从这个方向跑来的,所以北墨辰很快就找到了他们的住处。
北墨辰站在院子里,将下滑的孟初寒往上抱了抱,转头对着身边的水生问道,“哪里有床。”
虽然水生到现在都不明白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但是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寒儿,于是他也不再耽搁,指着一个房间,“那里,那里是寒儿住的地方。”
看到他指的方向,北墨辰背着孟初寒走了过去,推开房门,将昏迷中的孟初寒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就在这时,他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一个踉跄,单膝跪在了地上。
“公子,你怎么样了?”
看到他这副虚弱的模样,水生正准备上前扶住他,却被他阻止了,嗓音低沉的沙哑,“我没事。”
见他不需要自己帮忙,水生也就站在一边,当看到孟初寒背后全身是血的时候,眉头紧紧的皱着,语气满是担心,“寒儿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
怎么一个人好好的出去了,弄的满身伤痕才回来,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水生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哈尔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定要请大夫才行。想到此,他对着蹲在床边的北墨辰说道,“我现在去请大夫。”
话落,水生转身就朝着外面跑去,刚跑到门口,杜雨和杨老汉正准备走进来。
“水生,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寒儿怎么了?”杜雨的语气很是着急,刚才水生只说那么简单的一句,她到现在都没有明白寒儿为什么会受伤。
“娘,我现在没有空跟你解释这么多,寒儿受伤了,很重的伤,我要去请大夫才行。”
这句话说完,水生拔腿就准备往外冲去,可是被摸成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过头喊住了他,“等一下。”
这句话成功的让水生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有些不解,在这么危急的时候,他还让他等一下做什么。
“你……”
就在水生开口准备说话的时候,北墨辰支撑着床边有些吃力的站起身,走到了他的跟前。
“听我说,如果遇到了一大波人,千万……不要告诉他们我们的下落。”
说完这句话,北墨辰已经气喘吁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滚落下来,他紧皱着眉头,俊脸上全是痛苦的神情。
一大波人?
这句话让水生愣了一下,尽管他心里有千万个疑惑,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先照顾寒儿,我很快就将大夫请回来。”
北墨辰站在门边,当看见水生的身影快速的不见的时候,再次转身回到了床边,直接坐在地上,将孟初寒放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在手中。
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身体的力量全部被抽空了似的,脑海里也是晕乎乎的,仿佛在下一秒就会晕过去,但是寒儿现在还受了伤,无论如何他也要亲眼看见她没事才安心。
“寒儿,你一定要快醒来。”
将孟初寒的小手执起,苍白的薄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印下了一记吻,低沉暗哑的嗓音低喃的响起。
一旁的杜雨建设虽然还是不明白这个男子是谁,但是也似乎有些明白了,看样子,这个人就是寒儿一直在找的人!
看到两人全身血迹的模样,杜雨走上前拍了拍北墨辰的肩膀,“你自己也受了伤,先去休息一下,我来替寒儿换一件干净的衣衫。”
闻言,北墨辰抬起头看了杜雨一眼,又将目光转向孟初寒,当看到她全身血迹的时候,眼眸微微紧缩,随后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麻烦您了。”
这句话说完,他支撑着自己的身子站起来,就在他准备帮忙将孟初寒翻一面的时候,从她的怀中掉出了一颗似是石头的东西。
这是什么?
北墨辰不解的将那颗血红的石头拿在了手中,上面沾染的全是孟初寒猩红温热的血液,可是就在这时,石头仿佛有吸引力似的,将表面上的一层血迹全部都吸进去了,瞬间又变得透明,里面恍若有液体在流动。
将石头紧紧握在手中,北墨辰走到了门口,在门边杨老汉也站在那里,看到他虚弱的模样,就上前扶住了他。
“公子,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
这句话说完,北墨辰突然咳嗽了起来,一丝丝血迹顺着嘴角流淌下来,绝艳的薄唇染上了这一抹鲜红,妖娆魅惑。
“公子……”杨老汉惊呼了一声,迅速扶住北墨辰快要倒下的身子,将他扶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面前,“公子,快喝一口水吧。”
看着面前的碗,里面装着清水,北墨辰拿起碗轻抿了一口,担心的目光再次看向房间。
像是知道他的心思,杨老汉轻声安慰道,“公子你放心吧,寒儿是个好人,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这一次北墨辰没在说话,目光依然看着那间房间,尽管腹部的疼痛让他快要窒息了,但是他全然没有反应。
另一边,水生满脑子都是孟初寒受伤的模样,脚步非常的急促,也没有停止过。
他快速的跑着,当看到前方几个人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就想起了刚才北墨辰告诉他的话。
莫非这些人就是让寒儿他们受伤的人?
想到此,他极力的稳住了自己,原本是准备目不斜视跑过去的,可是其中一人发现了他也并且喊住了他,“喂,你等一下。”
水生心里很着急,寒儿受了伤,急需大夫,但是此刻的他也不能太慌张,若是慌张引起他们的怀疑就不好了,思及此,水生调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淡淡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问你,你有没有看见受伤的一男一女?”
这个人一边问一边扫向四周,所以也并没有看见水生那不自然的神态。
原本是想说没看见,但是突然水生想到若是自己这么说,他们一定会继续寻找下去,很快就会找到他们那里了,想到此,他沉思了一下说道,“你是否说的是受伤的一男一女?男子长得非常俊美。”
水生故意说了北墨辰的特征,心想这样的话一定会更加可以让他们信任。
果然听到这句话,那个人有些激动了,快速的问道,“他们在哪里?”
“是这样的,我刚刚上山下来就看见那一男一女朝着那边跑去了。”水生随便指了一个方向说道。
“你是说那个方向,你确定?”
这个人脸上有些疑惑和不解,这个方向他们刚刚才从那边寻过来,并没有任何发现,难道是他们漏了什么地方?
“我当然确定,这是我亲眼看见的,也许你不知道吧,这条路是通往外面,只要从这条路走就可以离开这个渔村,说不定你要找的人早已经离开了吧。”
确实,水生这句话并没有说谎,这条路就是直接离开渔村的路。
“你说什么,离开了!?”这个人的脸色骤然大变,他急忙的招来了正在四周不停寻找的人,不知嘀咕了些什么,每个人的脸色都非常的难看,随后什么都没说,朝着另一边方向而去。
看到他们离开了,水生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不再耽搁,快速朝着九州镇跑去,除了那里其他的地方也没有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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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墨辰和杨老汉坐在外面,这时候,杜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上拿的是孟初寒沾满血迹的衣衫。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寒儿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听到了声音,北墨辰转过头,当看见那件沾满孟初寒血迹的衣服时,心中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似的,揪的他生疼。
血红的颜色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双眼,寒儿都是因为他才受这么重的伤,是他,都是他害了她!
“你站起来做什么,快坐下,看看你,你也受伤了。”
看到北墨辰踉跄的站起身,杜雨慌忙的想要阻止他,可是却被拒绝了,他按压住腰间的伤口,再次走回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