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言尽于此
606 言尽于此
从绝色坊出来之后,丁婷婷和黄珊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让自家的小厮,撑着小画舫,在微波湖上游览了一圈,听听各大画舫传出来的丝竹之音,欣赏水上优昙的美。
“你刚刚阻止我作甚,我这不也是担心安宁县主,所以才会想着去白桥侯府探望一番嘛。若是没有小郡主的引荐,想我们这样的小官小户,想进白桥侯府可不容易。”待画舫房间里面,只有两个人之后,黄珊终于忍不住带几分抱怨的开口了。
虽然安宁县主是清韵诗社名义上的领头人,对她们也和和善,但是她们的身份差了不少,不可能像宇文小姐和成小郡主一般,和安宁县主随意相处,更不可能随意出入白桥侯府,这样的高门阀第。
和一直住在南都的丁婷婷不同,黄珊的父亲是从外面调过来的,在南都的根基并不稳,而她的外家又只是商贾之家,虽然在钱财上大方,可以帮助父亲打点朝中,疏通关系,但是到底比不过白桥侯府这样的权贵世家。
黄珊在第一次见到蔡茵怡,并且被解围之后,的确是对蔡茵怡心存感激的,并且因为清韵诗社和安宁县主的关系,她在南都也慢慢的站稳了脚,甚至被很多世家小姐羡慕,父亲的仕途,也因为她和安宁县主走的亲近,被宸王殿下颇加照顾,渐渐地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甚至也慢慢的改变了初衷。
她只不过是和安宁县主,稍稍扯上了点关系,她在南都的受关注度,和父亲的仕途,就得到了好处,若是她真的能攀上安宁县主这一刻大树,甚至进而靠近宸王殿下,那么她父亲的仕途,一定会更光明才对,所以她才会如此心急的表现自己。
当然,这原本只是她以前的想法,现在她似乎又有了新的想法,毕竟照现在的情形看,安宁县主和宸王殿下的婚事,还未必能成呢。
“这种时候了,安宁县主哪有心思见我们,我们过去不是徒添不快吗。”丁婷婷很是不赞同黄珊的想法。她虽然只是一介商贾之女,但是因为从小在南都长大,接触过的权贵如过江之鲤,自然比黄珊更了解这里面的一些弯弯绕绕和隐晦。
在这种流言满天飞,各方势力的视线都落在白桥侯府的时候,她们凑过去,不但会引得安宁县主的不快,没准会被殃及池鱼,这种时候,明哲保身才是最好的处事之道。
而且,以她个人的了解,和从宸王殿下和安宁县主日常的相处可以看出,这些流言,有多半都是别人故意捏造的,而且,宸王爷也不像是会对安宁县主轻易放手的人,这桩婚事,也不是说取消就能取消的。
“就算不能去,至少也要将我们的态度摆出来啊。”黄珊很是不以为然的说,无论以后安宁县主嫁给宸王爷还是周太子,白桥侯府的地位,依旧是显赫非常的,若是能因此给白桥侯府留下好印象,也是好的。“而且,这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依照平日王爷对安宁县主的宠爱来看,都过去这么久了,宸王府都未有行动,想来十有八九是真的。”
“无论这些传言是真还是假,都不是我们可以议论的,我们还是安分些好。”
“现在整个南都的人都在这么说,又不是我说的,再说了,事情都发生了,还怕人家的说不成。”黄珊小声的反驳,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到底没敢十分有底气的,大声说出来。毕竟,无论是安宁县主,还是周太子吗,都不是她们可以在人前随意编排的。
“哼,表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里的小九九,你这哪里是关心安宁县主,分明是对宸王殿下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丁婷婷和黄珊是一起长大的,年纪也差不了多少,所以两个人的关系极好,对彼此也少有秘密,所以对黄珊的隐秘的心思,多少也是能猜到一些。
“我奉劝你一句,宸王殿下对安宁县主用情极深,安宁县主又对我们有知遇之恩,这样的心思,你最好是尽早收起来,否则吃亏的,绝对是你自己。”丁婷婷年纪虽然比黄珊还要小一些,但是性情却要稳重不少,所以像一个长辈般,谆谆教诲道。
“用情极深又如何,现在可是安宁县主辜负了宸王殿下。”被人一语道破了自己的小心思,黄珊微微红了脸颊,有些恼羞成怒的说。“再说了,宸王殿下的身份何其珍贵,即便再对安宁县主情深,也不可能只娶一个,既然别人可以,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我又不会和安宁县主抢王爷的宠爱,只是希望能进宸王府后院而已,即便只是一个妾,也是甘愿的。”
黄珊的父亲,以前也是一方的知府大人,相当于那个地方的土皇帝了,而且黄珊不光长得不错,才情也很出色,可是相当受当地人追捧的,至于她的眼光十分的高。不过,当地的男人,她是一个都没看上,只想着能够在权贵遍地的南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就很心满意足了。
但是等她真正到了南都之后,他的父亲仕途稳定,她也在贵族圈小有名声之后,她的心就渐渐不满足,随便找一个身份比自己高的权贵嫁了。在多次见识到,听到宸王对安宁县主做的一切事情之后,甚至隐隐觉得,这样的男子,才是身为女子,合该要嫁的人,所以她的目光,就忍不住一而再的,落在了宸王爷的身上。
这不单单是她的想法,也是她父亲的期望,所以才会助长她这种心思。
“宁为贫贱妻,不为富贵妾,你以为宸王府是那么好进的?”虽然黄珊的某种说辞,的确不假,但是对于那种心思,她还是十分不赞同。
“我当然知道,所以现在是个好机会啊!”
看到黄珊如此执迷不悟的样子,知道无论她说什么,黄珊似乎都是听不进去的,只好无奈的说了一句,“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