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
英语老师倒下了,前排有几个同学慌了手脚,就要去扶。
我暴喝一声:“谁去扶!我看着呢!”
倒是有个女生回过头来,骂我:“秦歌,你是不是人!”这女生是接替程灵做英语课代表的。她去扶英语老师,可是自己一个人扶不动。
“张富生!别忘了!你可是班长!”那女生回头冲张富生喊道。
张富生如梦初醒,狂奔出教室,不用猜,准是去隔壁班级找柳柳了。
过了一会儿,从屋外闯进一伙人来,为首的就是柳杨和柳柳,七八个人七手八脚地把英语老师抬走了。柳杨忙命人打120,又托人把人送走,自己却留了下来。
柳杨站在讲台上,拿手指着所有人:“你们谁把我妈气成这样的?站起来!”
我本来就是站着的,这个时候,我偏偏向后一靠,坐在了后桌上。
“秦歌!”柳杨手指指着我:“是不是你?”
我说:“我觉得你应该礼貌一点。”一边说,我一边把手机掏了出来,迅速给10086发了一条早就编辑好的信息:
您的敏捷击败了全国75%的敏捷者!舔值余额=750!
您的敏捷击败了全国78%的敏捷者!舔值余额=650!
您的敏捷击败了全国80%的敏捷者!舔值余额=550!
现在我的力量、体能,都击败了全国99%的人,敏捷度击败了全国98%的人,这三个属性点,我是优势。
我又兑换了一点基础泰拳技能。
您的泰拳已经达到基础泰拳6级(八戒为蓝色)的水平!舔值余额=50!
我现在的泰拳水平,和“master”(大师)已经只差一个档次,收拾一般人,应该是绰绰有余,不过柳杨似乎有点跆拳道基础,我并不敢说自己一定就能赢。
加完这些敏捷点数,这手机就没用了。我戳了戳白紫薇的肩膀,白紫薇惊恐地回过头来,我冲她一笑:“帮我拿着。”
还么等白紫薇答应,柳杨就已经大踏步下了讲台,手指尖指着我的鼻子,面目狰狞地说道:“我他妈问你话呢。”柳杨身高将近一米九,而我不过一米七三,我的视线平视,只能到他的下巴。这么近的距离,我从气势上就被压了一头。
我笑了,然后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左宏康:“左宏康!昨天,你记得吗?你也是这个动作,冲我。”
左宏康脸色变了一变,站起身来。
我冲左宏康做了一个“坐”的手势:“今天给你演示一下,告诉你一个道理,就是做人莫装逼。”
然而我这句话还没说完,柳杨就给了我一巴掌,咬着牙缝说:“我他妈跟你说话呢。”
我慢慢地把被扇过去的脸转了过来:“你找死。”
说完这句话,我一个左勾拳直击柳杨右脸!
柳杨的反应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他立刻伸出手格挡,我立刻又来了一个右钩拳,柳杨身体向后一闪,我的拳头刮过他的下巴过去了。
柳杨后退一步至安全范围外,用手摸了摸自己刚刚被我拳头刮到的下巴,狰狞道:“咱们两个不知道是谁在找死!”
柳杨说完这句话,倒是没有像别人一样往前扑过来,导致空门大露,而是后退一步,冷不防给了我一个侧踹!
我赶紧后退一步,可是腹部还是挨了重重一脚,差点儿跌倒在地。
这是碰上硬茬了。
跆拳道虽然只适合耍帅,不适合实战,但是柳杨实打实地一脚踹下来,我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此时我和柳杨都站在一个狭长过道上,可以说从一个三维战场变成了一个二维战场,这非常适合柳杨施展攻击距离长、威力大的腿法。而对于泰拳这种需要灵活走位,寻找机会进攻的技击术,这是一种限制。
因此我决定,放弃泰拳,而是冒险采用巴西柔道。
我慢慢试探着往前进攻,大概算准了柳杨出腿刚好能够攻击到我的距离,往前走了一步。柳杨果然立刻出腿。这一次他采用的是下劈腿,威力奇大,被脚后跟砸一下,直接就会被ko。然而我这一次没有后退,反而继续上前。趁他的腿还没有落下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扑了上去,抱住了他的腰,一下子将他扑倒。
不过我也付出了惨痛代价,柳杨的脚后跟还是砸到了我的后背,后背传来一阵剧痛。
不过不能顾那么多了。我趁着把柳杨扑倒的机会,迅速以并不熟练的柔道姿势,试图控制住他的身体。这时候有人来试图拽我,我大吼一声“左宏康让他们滚开!”然后便继续与柳杨缠斗。柳杨身体相当灵活且有力量,我想要控制住还是很难的。我们两个仿佛泥鳅鱼一样在地上打滚,发出一声声骨头撞击地面的声音。所幸,那些声音都是柳杨发出来的。
我的力量和技巧都要高出柳杨一筹,最终,还是牢牢把他按倒在了身体下。
经过长达两分钟的缠斗,我感觉柳杨的力气已经丧失大半,而我还有余力。最重要的是,我还有一腔悲愤,我骑在柳杨身上,硬着头皮用我的脑袋去撞击柳杨的鼻子。柳杨身体十分灵活,连续两次躲过去,我抽空“啪”地给了柳杨一巴掌,柳杨被打蒙了,我这才用脑袋继续撞击着柳杨的鼻子……
任凭柳杨钢筋铁骨,鼻子也是他最脆弱的地方。我用脑门一下、一下、一下地撞击,柳杨灵活地躲着,我的脑袋只撞到了他的脸上。
不知道撞击了几次,我终于用脑门儿撞击到了柳杨的鼻梁,抬起头来,只感觉眼前一片血红,那是柳杨的鼻血,染在了我的眼睑上……
我浑身力气失掉大半,却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哭,然而我发出的声音却是狂笑。我坐在柳杨的肚子上,两手左右开弓,不停地往柳杨的脸上砸下拳头,柳杨用仅剩的最后一点力气招架,却也挡不住我的拳头落到他的脸上。
我已经记不清我们俩是怎么分开的了。我只记得我们俩被分开的时候,柳杨的脸变成了油画,红的黑的绛的,全是血迹。我的手上也全是血,起初以为是柳杨的,直到进了卫生间,发现自己的鼻子竟也血流如注,才知道也有自己的。
冰凉的水从额头上顺着脸流下无数遍,鼻血逐渐流干。我看到了镜子中一张惨白的脸,恍惚间感觉那不是自己的脸。
“小哥,政教副校长来了。”
“季校长?”
“嗯,他在外面等你洗完脸。”
“你回头告诉全班同学……”
“我知道,小哥!”左宏康打断了我,“我知道让他们怎么做。”
“行。”我接过左宏康给我的卫生纸,胡乱在脸上擦了擦。
出了卫生间,果然看见季校长正在门外等着我。
“跟我来吧。”
我没说什么,一边走着,一遍心里面盘算着怎么对付这个季校长。
我心里大概明白,这次我的罪过是“顶撞老师”和“打架斗殴”。两件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要看“程度”了。而这个“程度”跟性质恶劣程度关系不大,跟季校长的心情关系很大。
不过我跟没就没想照顾季校长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