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来历
从眼前两人的身上，林黎川感受到了独属于骑士的强大气息，完全不弱于姚乾兄弟。
传言中黑炎议会一共有七人，除了议长外，一共还有六名议员。
“如果所有议员都拥有这等实力，再加上身为辉月骑士的苏厄，那这股力量就十分可怕了。”林黎川打量着面前的两人，脑海中蓦地闪过念头。
恐怕整个大陆南部只有千院商业联盟和塔尼亚帝国才拥有超越这等阵容的超凡力量。
“欢迎你的到来，斩魄阁下。”
思索之际，面前两个议员突然出声，打破他的沉思。
“请往这边走，议长已经在里面等着你了。”
对于林黎川，两个议员显得颇为恭谨，表露出了一定程度的尊重。
林黎川虽然只是一名区主，名义上还归属于黑炎议会管辖，但他通过击杀莫雷拉，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力量，黑炎岛强者为尊，拥有强悍力量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该得到必要的尊重。
“麻烦两位了。”
林黎川微微颔首，在两人的带领下来到岐脉山山顶的城堡里。
当那栋高大恢弘，透着久经岁月的古朴感的城堡映入眼帘时，他眼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一抹惊奇。
注意到林黎川的目光，两名议员其中一个叫萨里丁的人微笑解释道：“这栋古堡的历史差不多已有千年，原本就在岐脉山上，二十多年前议长来到黑炎岛上定居时，无意间发现了这处古堡的存在，便将它修缮了一下作为住所，之后又陆续在山腰和山脚修建了大量建筑，逐渐形成了今天的黑炎议会总部。”
林黎川恍然，旋即蓦地心中一动。
千年前？
那不是星灾发生的时候？
这栋古堡难道和星灾有什么关联？
联想到山脚的巨型石柱，林黎川心中越发好奇。
思绪纷呈间，三人穿过大门，走进了城堡深处，片刻后在一个门扉虚掩的房间前停了下来。另一个叫做罗伯的议员指着房门道：
“到了，就是这里，斩魄阁下，议长就在里面。”
林黎川点点头，迈步走上前，推开门进入里面，而萨里丁和罗伯则是留在了外面。
房间是一间书房，林黎川步入里面，第一眼就看到了书桌后坐在藤椅上，膝盖上盖着一条薄毛毯的苏厄。
这位老人外表看似普普通通，但无论身在何处，都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感觉。
“请坐吧。”
苏厄朝林黎川微笑致意，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叹气般道：
“人老了，身子骨不像以前那么硬朗了，稍微活动一下，就感觉十分疲惫，远远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了。”
“这话从堂堂辉月骑士口中说出来可没什么信服力。”林黎川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抬头看向苏厄。
后者闻言摇头失笑，缓缓道：“我在二十多年前受了十分严重的伤势，虽然侥幸活了下来，却也留下了至今为止都未痊愈的后遗症，无法长时间战斗，哪怕只是动用一部分力量，都会导致伤势复发。”
林黎川顿时怔了怔，突然想起昨天杀死尸鬼化的莫雷拉后，苏厄剧烈咳嗽的情景，心中微微恍然。
不过他心中依旧抱持有几分怀疑，目光微闪地望着苏厄：“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件事？”
假如这件事是真的，那毫无疑问是至关紧要的秘密，向他这么一个称得上是陌生人的人全盘托出可不是什么理智的做法，苏厄显然不会是这么鲁莽的人。
苏厄明白林黎川的意思，闻言笑了笑道：“的确，不过这与我接下来要说的交易有关，为了使交易更顺利地进行，我认为交易双方彼此坦诚相待些会更好。”
这个说法勉强还能接受，林黎川轻轻颔首，静静望着苏厄，等待他的下文。
“你知道为什么黑炎议会一直不允许黑炎岛出现一统的势力吗？”苏厄问出了一个让他有些意外的问题。
“......是因为外界的压力？”
这个问题同样是林黎川一直在疑惑的事情，从许久以前开始，他对就黑炎议会的这种做法抱有强烈的困惑，原本还想着等自己和瀞灵廷拥有了足够的力量，再来着手进行调查，没想到苏厄会在这个时候提了出来。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黑炎岛超凡者众多，如果岛上的所有超凡势力都统一了起来，那毫无疑问会是一股极为庞大的力量，恐怕就算是千院商业联盟和塔尼亚帝国也不会坐视不理。”
苏厄耐心等林黎川说完，然后才轻笑颔首道：“你说对了大部分，的确是因为外界的压力，但并不完全像你想象中那样。”
林黎川朝他投去询问的眼神。
“统一的黑炎岛固然会让千院商业联盟和塔尼亚帝国忌惮，但除非黑炎岛真正对两个国家产生了实质性的威胁，否则它们不会对黑炎岛出手，毕竟统一的黑炎岛有着连它们也不得不正视的力量，否则真发生冲突的话，就算能击败黑炎岛，它们也要付出不菲的代价。”
“也就是说，黑炎岛对千院商业联盟和塔尼亚帝国产生了某种实质性的威胁？”林黎川听出了苏厄的潜意思。
不过更让他讶异的是，听苏厄的意思，黑炎岛的现状似乎是由千院商业联盟和塔尼亚帝国联手施压导致的，然而这两个国家势成水火，彼此之间的关系之差众所皆知，实在很难想象它们会联手对付黑炎岛。
“没错。”苏厄赞赏地看了林黎川一眼，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什么威胁？”林黎川问道，如果黑炎岛统一后的力量都不能算是实质性的威胁，那他想不明白还有什么算是。
苏厄闻言不答反问道：“你知道塔尼亚帝国现任的皇帝是哪位吧？”
“马尔科·塔尼亚。”林黎川有些疑惑苏厄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立刻答道。
苏厄点点头，缓缓道：“马尔科·塔尼亚继任帝国皇帝之前，是帝国的第十三皇子，当时无论是继承顺位还是掌握的势力，他在帝国诸多皇子中都不算前列，按当时的情况，根本没有夺得皇帝之位的可能性。”
林黎川神色一动，露出安静聆听的神情，没有插话。
“后来帝位之争愈演愈烈，但形势也逐渐明朗，以第一皇子为首的派系势力大占上风，胜利几乎唾手可得，而就在这个时候，上任皇帝突然病逝，这件事打了诸多皇子和大贵族一个措手不及，却也将帝位之争推向高潮，第一皇子以雷厉风行的攻势打败了其他竞争者，而就在他即将取得胜利的时候，马尔科却异军突起。”
“他勾结了千院商业联盟的人，又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拉拢了当时身为皇家军团团长，如今则是帝国侯爵的布罗克尔，趁势突然发难，一举重创了第一皇子的派系势力，杀死了第一皇子，进而夺得帝位。”
听到这里，林黎川不由露出诧异之色：“就算是为了帝位，勾结千院商业联盟也不是什么干净手段吧，帝国的贵族们就这样坐视不理？”
苏厄哂然道：“当时帝国和千院商业联盟还没发展到如今这般势成水火的局面，再者，虽说是勾结，但马克尔在这方面把控得很好，并没有逾越底线向千院商业联盟借军，或者以割裂国土为代价寻求帮助，而是以另一种不损及帝国利益的代价与千院商业联盟达成交易，手段固然不太光明，但并没有引起国内贵族的反弹。”
林黎川微微默然，帝位之争残酷无比，输家基本除了死亡就没有其他下场，因此竞争者们都是手段频出，无所不用其极，就算是在上一世的历史上，引外敌入国土，以割裂国土为代价借用外敌之力夺取皇位的例子也不胜枚举，马尔科的做法算不上多么鲜见。
成王败寇，只有胜利才是唯一目标，其他的都得往后靠。
苏厄继续道：“不得不说马尔科手段确实很了得，千院商业联盟派来了足足六位骑士为他所用，其中甚至包括了一名辉月骑士，再加上布罗克尔这个辉月骑士，他手中掌握的力量一下子大大膨胀，加上又是出其不意的奇军突起，所以成了最终的赢家。”
辉月骑士？
林黎川心中一阵惊诧，辉月骑士几乎是超凡世界金字塔最顶端的存在了，可以说是各国合武器一样的存在，千院商业联盟居然舍得派一名辉月骑士协助马尔科？
他们私下究竟达成了什么交易。
似乎是猜到了林立场的疑惑，苏厄随后缓声道：“事实上，确切来说，与马尔科达成协定的，不是千院商业联盟，而是联盟内的周家。”
“四大家族之一的周家？”林黎川微微一怔，旋即很快反应过来。
“没错。”苏厄轻轻颔首，“事实上二十多年前，千院商业联盟的元老家族不止四个，而是五个，另一个是姚家，当时并称为五大家族。”
“五大元老家族中，周家和姚家关系最差，矛盾频发，而作为协助马尔科夺得帝位的报酬，马尔科随后倾全力相助周家击垮了姚家，成功吞并姚家大部分财富资源，使得姚家就此败落，从此退出元老家族行列，成为一个二流家族，而周家则是一跃成为联盟势力最大的元老家族。”
听到这里，林黎川仿佛想到了什么，神色不由一动，试探着问道：“姚乾、姚炳与姚家......”
苏厄坦然点头：“你猜的没错，他们两兄弟是姚家的人，当初在与周家的斗争失败后，被驱逐离开千院商业联盟，最后来到了黑炎岛上。”
“而我也是如此，我原本是第一皇子派系的成员，帝位斗争落败后，同样被从塔尼亚帝国里驱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