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醒来之接受现实
风月儿看着四周凄凉的环境,在这个深秋的季节里,她们主仆二人竟然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不仅让她有些无奈,她曾经就对沈狐说过,她宁愿在外面感受着风雨违和,也不愿意感受深宫里的荣华富贵。
如今这一切还真的让她给说对了。
她熬好了药汁,找了一个小碗小心的清理干净之后,便装在了碗里,冷宫里的一切不比外面,好在萧墨雅也不是十分在意的人。她拿着椅子坐在了上面,看着床榻上的萧墨雅,风月儿的心里一阵阵的难过,她真的不敢相信,如果是自己经历这样的事情,到底会是怎样的一种状态,可是萧墨雅的坚强,让她真实的感受着。
忽然床榻上传来轻微的呢喃声,风月儿知道这是萧墨雅要醒来了,她心里非常的高兴,她知道如果一直都昏迷的话,才是真的让人着急的事情。
“主子您醒了。”看着萧墨雅微微张开眼眸,她赶紧询问了一遍。
“我的命不是她们想拿去就拿去的,月儿把药拿来,我要活,要好好的活着,不能就这样死去了。”她的一番话,虽然声音轻柔,但是却让这个从来都不哭的风月儿,眼泪一下子就掉落了下来。
她的话深深的触动了她柔软的内心,她真的不知道她面前的主子竟然有着这样顽强的意志,在听见她的话之后,她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桌子上端来了药汁,温热的药汁格外的苦涩,犹如萧墨雅的人生,本来以为自己幸福从此开始,可是却不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自己用梦想所描绘的。
把药汁的碗递给了萧墨雅,她端起来,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便大口的喝了起来,可是眼泪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伴随着碗里的药汁,一同落入了肚子里,更落在了心上......
看着不出声的哭泣,却急坏了月儿。
“小主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别这样憋着,您的身子本身还没有好。”她的话语让萧墨雅摇了摇头。
“我今日哭过就不会再哭,我会让今天的事情牢记在心里,你出去看一下,以后再这冷宫里什么事情都要靠我们自己了。”她的交代让风月儿赶紧回答着。
“刚才小主昏迷的时候,月儿已经看过了,虽然说是冷宫,但是东西还算是齐全,虽然东西都是极其普通的,但是却不至于饿肚子。刚才对门的娘娘给小主送来了食物。”她的回答让萧墨雅点了点头,她的眼眸扫过桌面上的食物,她却没有任何的食欲,她把头转向一边。
背后的伤痛让她心须不宁,似乎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还要发生一般,不过当受抚摸到小腹的时候,她眼底浮现出来的冰冷才是让月儿真正害怕的。
她身上的红色舞衣在这凄凉的环境下,格外的清晰一如她身上的伤痕,一一呈现出来。带着鲜血一般的疼痛记忆。
“月儿以后跟着我就要受苦了,你后悔吗?”她的眼眸只是低垂着,并没有看着身后的风月儿,风月儿微微一笑,在这样的环境下,她还能露出如此真心的笑容,还真是难得。
“小主,月儿跟你的时间不长,但是月儿知道小主的心里有着任何人都不知道伤痛,月儿看着小主的笑容,却格外的心疼。不管怎样月儿都不会离开小主的身边,除非是月儿死了。”她的忠心表白让萧墨雅转过头来。
“我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与狐狸在一起,他爱你,却因为我的一句命令让你进宫来,但是你要记住这是我萧墨雅欠你们的,我会还的。”她的话让风月儿一下子就跪在了她的面前。
“小主这是说哪里的话,月儿从来都没有怪过小主,更没有怪过师兄,月儿能遇见小主是月儿的荣幸。”她的话却让萧墨雅的心忽然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甚至连她自己都看不见。
“一切的事情都是我以为的开始,但是却没有看见完美的结束,好了你起来吧,记得我的话以后叫我小姐就好,别因为称呼而让人抓到了把柄,虽然我们来到了冷宫,你要记住,从来冷宫里会很热闹的,你我都不会寂寞。”
“还会有人来吗?”风月儿皱起了她细如柳叶的眉头,似乎没有想到萧墨雅会说出来这样的话,不仅感觉到奇怪,这个地方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怎么还会有人来呢她难道是因为生病而糊涂了吗?
萧墨雅抚摸着自己身上的舞衣,声音飘渺的不带一丝情绪。
“虽然不是好地方,却可以来各种大人物,月儿记住我的话,不管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保命,只有保护好了你自己,才能有能力保护我明白吗?”风月儿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她十分的明白萧墨雅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怕自己与其他的人因为她的事情而得罪了其他的人,她都到这样的地步了,竟然还惦记着她,不仅让她感受到自己真的没有跟错人。
“小姐,月儿知道了。您还是多少吃一点吧,要不身子也承受不了的。”萧墨雅听着风月儿的话点了点头,便接过来她送来的糕点,小口的咬着,可是却食不知味的吃着,她的心在疯狂的痛着,她却告诉自己必须要掩饰起来,绝对不能再让身边的任何人为自己担忧着。
而风月儿看见她吃东西,悬着的一颗心还真是放下来了,如果她一直拒绝吃东西,自己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规劝了。
两个人在冷宫里度过了第一个日子,而宫外的人似乎更加的热闹起来。至与高嬷嬷被送入咸良所之后,哭爹喊娘的叫声根本都没有停止过。
当小夏子回到颜澈身边的时候,他看见颜澈的目光如燃烧的火焰一般,差点就能让他置身火海。
“怎么处理的?”他冷冷的问了一句话,让小夏子赶紧跪在地面上回答着。
“回皇上自从高嬷嬷去了咸良所之后,便接受了刑法,不死也成残废了。”小夏子的话让颜澈的脸颊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他深邃的眼眸盯着小夏子的身子看着。
“听不懂朕的话是不是?”他手里拿起一抹砚台,忽然仍在了柱子之上,化成了片片碎片,惊的小夏子本来就瘦弱的身子忽然一抖。
他没说错话啊,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了,这方砚台可是先皇在世的时候,外朝贡献的物品,皇上十分的喜欢,所以在他被立为太子的时候,先皇把这方砚台送给了他,本来每天他都用它批阅周折,今日却仍在了柱子上,不仅让小夏子有些闹不明白,更读不懂颜澈眼眸里的那丝冰冷,究竟来自何处。
他从高高的龙椅上走了下来,当小夏子的面前出现一双黄色鞋子的时候,他有些困惑的抬起眼眸,看着面前皇上。
“朕问你都用什么刑法了,我问你她什么情况了吗?”他的话让小夏子再次赶紧回复着。
“高嬷嬷本来是宫里的老人,又是太后身边的人,不过只要进了咸良所的人都没有什么情面可将。所以刚进去就被实施了针刑,这个时候应该昏过去了,奴才回来的时候,身子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了。”
颜澈盯着小夏子的脸看着,听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所谓的针刑,是用烧红的金针,在身子一字排开,有浅至深的扎在身体上的每寸肌肤里,疼痛可想而知。
小夏子知道皇上因为高嬷嬷打了萧常在,而压抑着心里的痛苦,所以他特别交代了咸良所的人,不管什么狠招都尽管用来,暂时不要弄死就行。
“人送走了吗?”他半天都没有说话,不过忽然开口问了一句,让小夏子点了点头。
“高嬷嬷已经送去了。”他以为皇上是在询问着高嬷嬷的事情,结果却发现自己有些答非所问了。
“朕问你的是萧常在。”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似乎带着一丝压抑,虽然小夏子听了出来,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他跟着皇上这么多年了,他怎能看不出来他此刻的心情。
想起萧常在离去的那个微笑,小夏子都感觉到心里一阵阵的发紧。
“小主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只是带走了从母家进宫时候所带来的衣物,不过却穿着一袭红色的舞衣,就是那日和东贺斗舞的时候所穿的那身红色,宫里的伺候丫头都没有带,只带一个风月儿,其他的人她都做了遣散。”
小夏子的回复更加让颜澈眼眸里的那抹黑色加深了颜色。
“她在接受圣旨的时候,可说了什么?”
“小主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笑了。不过奴才看着小主的伤可是不清,出来接圣旨的时候,一袭单衣背后都带着丝丝点点的红色血痕。”
其实在小夏子读完圣旨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了萧墨雅的背后浮现出的血色痕迹......
但是他却没有说明,因为他知道,自己就算是说了,也改变不了说明,既然这样还不如不说的好。